《庶子归来》分卷阅读92

    ,“你们周朝不是有句话,‘士为知己,两肋插刀’,朋友若是有事,我又怎么能置之不理。”

    “是不能置之不理,但得有一个前提是‘朋友’。”宁渊哭笑不得,“我记得我同殿下说过许多次了,咱们俩的关系还不到‘朋友’那一步。”

    “我记得我也同宁公子说过,让你直接唤我呼延便可。”呼延元宸难得地同宁渊斗起了嘴,“而且我也有些不解,若景逸能做宁公子你的朋友,为何我却做不得,莫非宁公子你也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夫子一样,认为我是异族蛮夷,与我结交会坏了你的名声?”

    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延元宸眉头也跟着轻轻皱起,让他那一对微微泛蓝的眼睛带上了一股凌厉的气势,宁渊被这股气势一戳,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半晌,才悻悻道:“这同名声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能得到呼延皇子的高看,只是我这人素来便不愿结交朋友,而且我还得纠正你一点,景逸也算不得我朋友,我与他,充其量不过是‘认识’而已。”

    说完,宁渊居然心虚地把目光挪开,不再与呼延元宸对视。

    “为何不愿。”哪只呼延元宸却不依不挠。

    “我想,殿下你应当没有感受过,被自己信任的人从背后捅刀子的感觉吧。”宁渊淡淡道:“我感受过,当刀子捅过来的时候,你精神上的痛楚,要比身体上的痛楚强烈千百倍。”

    见呼延元宸不说话,宁渊继续道:“在我的意识里,只有相互交心的人才能称之为朋友,但这天底下最算不准的东西便是人心,与其往后让自己承受背叛的痛苦,倒不如索性便不要与人交心,从源头上,将那种痛楚扼杀掉,我这么说,殿下可明白了。”说完,宁渊动了动身子,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从屋顶上跳下去。

    哪只呼延元宸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冷不丁说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那种感觉。”

    宁渊一愣,回过头看他。

    “我在大夏,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姑娘,原本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应当与她成亲的。”呼延元宸缓缓说着,“可是后来,我阿娘去世,我被父皇送来了大周,还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她成亲的消息,而且她嫁的还是我的皇兄。”

    “什么……”宁渊半张开嘴,他了解大夏的风俗,在大夏,一旦有男女订了亲,而女子却在男子健在的情形下改嫁他人,这对男子来说堪称奇耻大辱,因为夏国人素来尊重女性意愿,婚嫁全凭女性自己做主,父母之命约束性不强,所以一个女子若是背弃与其订婚之人而另嫁他人的话,所有人都会觉得那个留不住妻子的男子没用,是懦夫,更是笑话。

    “你喜欢你的未……我是说,你喜欢那名女子吗?”宁渊问道。

    “也许曾经喜欢过,毕竟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所以当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段日子非常难熬,每天在想着的就是一件事,她如果改嫁别人倒也罢了,为何会是自小便与我十分要好的皇兄呢。”呼延元宸笑了笑,“或许你会觉得我窝囊,但我确实连着好几天都起不来床,还喝了许多酒。”

    宁渊因为他完全能想象,被爱人所背叛就已经够让人难过的了,如果背叛者再搭进去一个亲人,会多么让人绝望。

    “那你现在……”

    “没什么,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呼延元宸打断宁渊的话,“其实没过多久我就想明白了,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没错,同我这个要在别国做质子,身不由己的家伙比起来,皇兄的确是个好良人。”

    宁渊长久地没说话,呼延元宸看了看宁渊的脸,道:“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什么意思?”宁渊不解地问。

    “这用你们大周的一句俗语来说,就叫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为遭人背叛过,就要冷冰冰拒绝掉其他人的好意,甚至连朋友都不愿意结交,这般小心翼翼,便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

    活着的意义?宁渊回味了一番这句话,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他如今活着的唯一意义,便是保护好自己的至亲,然后向仇人报仇,至于其他所谓“意义”,他从来就不曾思考过。

    呼延元宸翻了个身,仰躺在屋顶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星星,“我觉得你们大周有些话的确很有韵味,像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便一直这么告诫自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了便罢了,可若是因为这样,而推开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未免也太不值得,我想跟我比起来,宁公子应当更加懂得这些道理才对。”

    “呼延。”破天荒的,宁渊头一次没有称呼呼延元宸为“皇子殿下”,这声称呼听得呼延元宸不禁一喜,侧过头来,“宁公子想通了么。”

    “有没有人跟你建议过一件事。”宁渊侧着身子,右手撑着脑袋,“你这动不动就引经据典的嘴巴,同学监里的老夫子可像极了,你若是不去当教书先生,实在是可惜。”

    宁湘与宁萍儿出了宁府的后门,又顺着路边走了一段,上了一辆似乎是早就等在那里的马车。马车外边并没有显眼的标示,赶车的车夫却高大健壮,手指骨节突出,一看便是个练家子,一路扬着马鞭,将车赶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酒楼,却没有在正门口停下,而是顺着一边的小巷子绕到了寥无人迹的后门。

    后门边上已经有个小二站在了那里,宁萍儿刚下车,他便迎上去,“哎哟小姐您可来了,那位客官已经等了好一阵子啦。”说罢却匆匆领着她往酒楼里走,宁湘也想跟在后边进去,却遭车夫拦下了。

    “我们主子想见的只有萍儿小姐。”那车夫硬邦邦道:“公子还是在外边等着就好。”

    宁湘一愣,这是让他等在路边上?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收到过这种待遇,刚想分辨几句,可是一想到这车夫主子的身份,又悻悻闭了嘴,乖乖在旁边站好。

    宁萍儿跟着那名小二穿过了酒楼的大堂,顺着中厅后方的木梯朝楼上走。她今天显然是特地装点过,一身桃粉色的艳丽纱裙,上边还镶嵌了珍珠做点缀,收拾也仔细挑选了一番,看上去华贵又不显庸俗,加上她在祠堂里被折腾了这么久,瘦了一大圈,搭配上这身打扮,显得整个人都十分的娇弱可人。

    小二一路将她带到了酒楼的三楼,这里全是一间间的雅间,也比楼下要清幽许多,隔着门偶尔还会听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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