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归来》分卷阅读312

    套进一身寒酸的衣服里,骑在一辆灰扑扑的马上,只是这么想着,宁渊忽然觉得一阵喜感冒了出来,忍了忍才控制住嘴角的笑容。

    “我以为这位质子殿下只是个不起眼的家伙,便没去在注意他了,直到在长公主为婉仪君主举办的生日宴会上,我又碰到了他,那场宴会上长公主同婉仪君主开玩笑,说要从在场的诸位官家子弟中挑一位做她未来的夫婿,随后一群半大小子便开始了比试,从箭术比到马术,再比到近身功夫,一路都是呼延元宸遥遥领先,那么多的贵族子弟,甚至是将门之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尤其是景逸,还被他一招劈得差点折了手,我才觉得,这位皇子殿下还真有那么两下子。”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没什么事,我都会悄悄从家里溜出来,跑到城西的质子府去瞧墙角,躲在巷子口,刚好能看见呼延元宸在院子里舞枪的模样,我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人能将一杆枪舞得那么好看,于是回家之后便让父亲找武师来教我枪法,可惜我孟家一贯都是文臣子弟,实在是不通武艺,跟着武师学了几次,领会到自己并没有天分之后我便放弃了,只是还是时常会跑到质子府外边去蹲墙角瞧他舞枪,偶尔还会撞见他吹箫,我知道和箫声最配的应当是琴音,舞枪不行,这琴棋书画的差事我却能试一试,于是回来之后便找了乐师习琴,只是那时候压根就想不到,最后竟然将这琴习得京城闻名。”

    听孟之繁说了这么多,又丝毫没说到重点,宁渊却一点不急,老实说,他和呼延元宸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接触到他的过去,那些他从未告诉过自己的事情,现下从孟之繁的嘴里听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认识他,甚至同景逸一样和他关系好到称兄道弟,可惜我到底是没有景逸那股豁达劲,和敢于同自己父亲顶撞的那份勇气,父亲三令五申严禁我同外族子弟来往亲密,所以有时即便在街上碰到了,我却连招呼都不敢打,我曾经对于这样的感觉十分困惑,一个朋友罢了,得之我幸,不得也不会有什么,直到一个叫曲岳的戏班出现。”

    忽然间听孟之繁提到曲岳,宁渊不禁神色一凛,他忽然意识到,真正的重头戏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在思考这泡狗血要怎么撒,想来想去之后,还是直截了当洒出来好了……艾玛好久没撒狗血了,这酸爽,真是不敢相信_(:3」∠)_

    ☆、第148章

    “宁兄与我认识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有没有从别人嘴里,听过一些关于我的八卦。”孟之繁忽然停了话语,转而向宁渊问道。

    “孟兄难道有什么风评不好的八卦吗。”宁渊反问。

    “宁兄就算听别人说过也不必觉得尴尬,对于他们是怎么议论我的,其实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孟之繁笑得十分坦然,“喜好男人的断袖,将一个卑贱的男戏子带进府里做些苟且之事,估计在那些人看来,我这个孟国公世子的羞耻心早该被扔进江华运河里去喂鱼了,也不知他们因为我的身份而强颜欢笑同我来往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恶心。”

    宁渊还是头一次瞧见一个这般自嘲,倒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宁兄听到过什么风言风语,那些人说的也是实话,我同那个名叫曲岳的戏子,的确有过断袖之交。”孟之繁喝了口酒,定了定神,接着道:“我从前是不看戏的,那日父亲请了戏班来府里助兴,我也不过是陪坐罢了,可当那曲岳登台的时候,我却有些心惊,因为那个戏子,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呼延元宸,我便不知撞了什么邪,命人独独将他留了下来,然后那天晚上,我二人的确是做了些肌肤相亲的事情,从那之后,我便向上了瘾一般,隔三差五便要差人将那曲岳请来共度**,那曲岳一开始也是不情愿,不过我以势压人,又给足了银子,他便也有逆来顺受,渐渐变得任我为所欲为,直到后来有一次欢好之后,他竟然同我说,对我有了爱慕之情。”

    孟之繁笑道:“我当时只觉得荒谬,男人之间行那档子事,说好听点是情趣,说不好听些便是荒唐,哪里能和男女之间的爱慕扯上关系,可很快我又逐渐意识到,我会与这曲岳搅合成这样,不过是他眉眼与呼延元宸有几分相似罢了,难不成我一直对呼延元宸抱着的奇怪情感,便是同曲岳这样,是一种荒谬的爱慕之情?”

    “从那之后我便同曲岳断了来往,也不再去思考任何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因为除了觉得可笑之外,也明白就算我对呼延元宸抱着这样的爱慕之心,也永不可能成为现实,他会如何看待我暂且不说,可我的家族,与我的身份,也注定了我这孟国公府唯一的世子所应该去走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我只能迎娶一位品德家世俱有的贵女为妻,而断没有可能同一个外族男子搅合在一处……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强迫着自己摆正自己的位置,为了自己,为了家族,做好身为孟国公世子的本分,直到宁公子你的出现。”

    孟之繁看向宁渊的眼神忽然之间变了,不光没有了以往的亲切柔和,反倒生疏起来,还带着一丝丝的妒恨。

    而事到如今,宁渊对于孟之繁为什么会突然找自己了然了,他缓缓道:“你嘴上说着不再去关注他,其实也没少派人在打探他的行踪吧。”

    “除了打探,也有保护,无论大周还是大夏,想要算计他的人不少,虽然他自己也很有本事可以躲过大部分的陷阱,但以孟国公府的势力,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是能替他挡开的。”孟之繁咧了咧嘴角,“听见他们告诉我,说呼延元宸同一位江州公子关系变得越来越不一般的时候,我觉得之前我无数次要强迫自己去认可的信念,在一夜之间大厦倾颓了,原来抛开我自己的妄想,呼延元宸他,居然也是能够对男子动情的。”

    他又饮了一口酒,道:“那时我才发现,我从前一直以来的坚持竟然无比可笑,因为家族,因为身份,因为害怕这份非分之想曝光而换来对方的嘲弄和奚落,竟然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妄想,而当我在那里庸人自扰的时候,他却已经和别人走到一起了,宁兄,你能体会这样的感觉吗。”

    体会这样的感觉?孟之繁一定是当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才会如此发问,可是他又何尝知道,自己所受过的痛苦比他这番求而不得的心思要高过何止千百倍。

    “如果他也同别人一样娶个名门贵女为妻,走上一般贵族都会走上的道路,我想我可以心平气和地祝福于他,可他若是要和男子在一起的话,那站在他身边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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