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儿童期即将过去,但这不是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的家庭状况,山边的房子,在别人都开上小汽车的时候,**一家居然还要去挑山泉水过日子,那段路不算长,200米,困难的是去的时候是上坡,**相信走完200米的长坡之后,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了,但是还是要挑着几十公斤的水回来,几乎每日如此。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奶奶经常撺掇**“你姐姐比你大,让她去挑”,但显然奶奶做不了这个主,为了这事,**的母亲经常跟奶奶吵架“一个男孩做点事咋了还不让去,他不去你去帮我挑”奶奶只能不说话,默默的转身回更高的山顶上去。好吧!无论对错,至少**能感觉到奶奶的偏心,偏心怎么会是个贬义词心疼自己想偏心的人又有什么错如果一定要拿这个说事,当外公悄悄塞给姐姐钱的时候,怎么不吵一架,让外公也往**的口袋里塞点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对口的中学已经提前发来告知函,如果要进初中的快班,必须交1200元钱和小学毕业后上一个半月的课。1200,哇!**记得那时父亲的工资不到500,不可能,不可能去上那个该死的课,就算去上了又能如何,全市排名最低的初中,居然也要收钱进快班,你们算过没有,每个年级有多少人经常往来于警察局你们算过没有,有多少人仰慕你们初中的打架战斗力你算过没有在你们学校有多少人能考进大学,或者中专,恬不知耻,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当然**在为家庭幸苦劳作中,该死的,幸苦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摆脱不了的累赘而已,那时**相信,如果父母能够拿他换些钱,让家里更好过些,**的父母应该不会犹豫,当然,只是**这样觉得而已,反正在所有人都公认最轻松的暑假,**是挑着水,拾着柴,打着猪草过来的,并没有去上那个不该去上的补习班。
到了日子,**还是走进了那个街口,他的初中就在离街口半公里的地方,两旁低矮的房子,脏乱差的街道,还有随意用绳栓在门口的孩子,这一切不是重点,哪怕就在开学不久,有个被栓在门口的孩子被渣土车压碎了脑袋,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就是这500米的距离中处处危机四伏,纹身,光头,成群,他们进学校就如同是走在生产线上,时不时的被混混抓出人流,言语恐吓一番,然后掏空你的口袋,拿光了一天的生活费之后还要叫你“滚!”,是的显然这些人是当不了农民或者工人的,或者说好的农民或好的工人,因为他们至少会感恩土地的回馈,和给他们带来收入的事情,好好想想,钱,你拿去了,买吃的,或者买烟,又或者去游戏机室打上几个小时的游戏那你凭什么还叫人“滚!”能不能客客气气的送被你洗劫一空的人离开“上学幸苦,主意安全,下次再见!”一群不知感恩的垃圾。
还好**强壮,又或者是懂得保护自己,他习惯走在路上目不斜视,目中无人,有几次好像混混是在叫他,他假装不是,或者没听见,还是成功的避免了被洗劫。终于到了分班的那一刻,四班,是留给补过课而且成绩最好的那五十人的,三班,是留给补过课成绩在五十名开外的,而二班是看小学毕业成绩好的,剩下的,就是一班,一班还真是一般,成绩一般,长相一般,不好的东西反正都在一班。
看了名字,**有些欣慰,还是有几个熟识的人跟自己在一起的,只是有一些尴尬,因为让自己尴尬,和自己让别人尴尬的那个名字跟自己分到了一个班,臧思。许久回荡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名字。因为结束而结束,往往留下阴影,看到她,感觉她与其他人不同,如果说想要在一起,又不是那么肯定,好吧!比陌生人熟悉些的陌生人吧,权且这样说。
那天**靠在后门上端详着校园,奇奇怪怪五花八门的人在里面走来走去,那是个四年级小学生么怎么会跟那么高大的人一起往学校里走那是个捡破烂的孩子么,怎么手上没拿纸壳或者瓶子,好吧!都是来上学的,不同的家庭,和不同的发育期,造就了初中的千奇百怪。穿着高跟鞋能走到车子底下去的是家里贫困和还没到发育期的人,人高马大,衣着光鲜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和已经发育了的孩子,**这么分着自己的同袍,也不是,真正有钱的孩子是不会到这种烂学校来的。是的,因为自己的小学同学来的就没有多少,他们是跟仙女一样离开的,是的,仙女,那个叫“婵”的仙女,**知道就算以后的路有多难走,与仙女发生过纠葛,将是他一辈子的荣耀。
“让!”**宽阔的身躯挡住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超短裙的女孩,这个穿着高跟鞋也能走到车底下去的女孩,与别人不一样,时髦,感性,是感性,不是性感,因为她能走到车底下去,就跟性感扯不上关系。说她感性是因为对一个挡住自己去路的人,一个比自己高大两倍的人,她只说了一个字“让!”你是在走斑马线么。你应该举个牌子对着机动车说,而不是对着一个在后门欣赏风景的人说。又或者你前后不分,校规里说了不让走后门,能不能守点规矩往前门走或者你是刚从厕所拉完屎出来,走后门能让你快点坐下休息会儿。算了,**不打算计较这些,因为这个女孩吸引到他了,是的,时髦是个国际范的词,你可以平庸,你可以烂,但一旦你时髦了,你便与众不同。**此时仍然是个土豹子。
“来吧!你的年龄允许你想做什么就做!”**对自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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