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喜妹久久凝望着罗猎,不知为何她感到鼻子一酸就流下了眼泪,罗猎伸出手,用拇指为她抹去眼泪,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可内心中却同时感到温暖。
就这样在夜风中站了良久,兰喜妹道:我冷了!
罗猎将自己的风衣脱下为她披上,兰喜妹叹了口气道:我给你这样的提示,你都不肯抱着我吗?
罗猎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兰喜妹点了点头,一定是刚刚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情绪暴露了,罗猎太聪明。
罗猎道:回苍白山?
兰喜妹道:是!
罗猎道:如果你担心身份暴露就不要回去。
兰喜妹道:有些事明知有危险,可不得不去做,可能这才是你我最像的地方。
罗猎没说话,忽然展开臂膀将兰喜妹拥入怀中,兰喜妹的娇躯颤抖了一下,然后将俏脸埋在罗猎的胸前,她哭了,酣畅淋漓地大哭了一场
老罗!阿诺这次回来之后多了个毛病,对人的称呼喜欢加上一个老字,好像不如此不显得亲切,老张老陆老罗,如果不是铁娃太小,他就叫一声老铁。
罗猎嗯了一声,端起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他送兰喜妹回到罗氏木器厂,发现几人带着菜回来,烩了满满一铁锅,围着火炉继续喝酒,于是也加入了战团。
阿诺道:你到底是喜欢叶青虹还是兰喜妹?还是麻雀?
几人的眼睛都望着罗猎。
罗猎道:你以为呢?
其实阿诺还想到了颜天心,但是他不敢说,说出来怕让老友伤心。
阿诺向铁娃看了一眼道:你说!
铁娃啊了一声,他手里还在把玩着一把廓尔喀弯刀,这弯刀是兰喜妹离去之时送给他的,作为他此前叫了声婶子的回报,拿人家的手软,铁娃想了想一会儿道:我觉得吧还是麻雀姐姐最好不过她去了欧洲,嗯,兰小姐也不错。
张长弓眼睛一翻道:小孩子家就是好哄,一把刀就把你给收买了?没出息,我看兰喜妹太狡猾,找老婆当然要找个靠谱的。
一直没说话的陆威霖道:海明珠靠谱喽?
张长弓老脸通红,低下头去喝酒装作没有听见。
阿诺道:海明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铁娃也是一脸好奇。
罗猎道:咱们还是别说这些无聊的事情,我估计咱们出发也就在这两天,大家都想想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只要不过分都可满足!
阿诺道:飞机!我要一架飞机!
几人都望着阿诺,张长弓道:你喝多了!
陆威霖道:我看是!
铁娃跟着点了点头。
罗猎却道:没问题!
该来的始终还要来,宋昌金终于还是要和罗猎见面,不过以他的阅历和脸皮仍然可以做到坑人之后而面无愧色,见到罗猎第一句话就是:想死我了,大侄子,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我都担心死了。
罗猎笑眯眯道:我也在担心你啊,你老不死,我怎么当侄子的哪敢先死!
宋昌金哈哈大笑,指着罗猎的鼻子道:小子骂我,犯上!
罗猎道:做叔叔的坑我,无耻啊!
宋昌金振振有辞道:凡事皆有两面,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我若是不这么做,你又岂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地走在奉天大街上?
罗猎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您?
自家人,说什么外气话。
罗猎道:您老这次找我,又想把我往哪条沟里带啊?
宋昌金微微一笑道:这段时间小日子过得挺舒坦,安排得也差不多了吧?徐北山让我通知你,你要得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出发。
罗猎道:出发往何处去?具体的计划呢?
宋昌金笑眯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全都在这里。
其实罗猎早就意识到这次可能会和宋昌金同行,毕竟是宋昌金将自己引入了徐北山的棋局,所以他并不意外,点了点头道:徐北山知道咱们的关系吗?
宋昌金道:瞒不过他,你的底,我的底,他必然能够查得清清楚楚,帮他完成目的之日就是你我叔侄的死期。
罗猎道:都这么清楚又何必自投罗网?
你不杀他,他就杀你,咱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以为知道咱们的底,他认为咱们不清楚他的底。宋昌金的脸上布满了狡黠的神情。
罗猎道:自作聪明的人可以稀里糊涂活一辈子,可自作聪明的事情只要一件就可以断送一个人的性命。
宋昌金道:上了这条船就下不去,老罗家的仇,你不报,我得报!
罗猎道:那孩子在什么地方?
宋昌金摇了摇头:王牌只能用在该用的时候。
罗猎道:这么说,我只能听您老的安排和指挥了?
宋昌金道:我可指挥不动,我只能扮演自己应当扮演的角色。
何时出发?
明天!
从奉天来到苍白山,罗猎感觉又回到了冬天,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追着冬天的脚步,躲避着温暖的春天,封山的大雪想要彻底融化要到清明以后,也就是说今年的冬天会格外漫长。
和上次前来苍白山不同,这次有了张长弓的全程带领,铁娃也是土生土长的山娃子,对他们两人来说更多出了几分故地重游的感慨和触动。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飞鹰堡,据说家乐被劫到了飞鹰堡,罗猎对飞鹰堡并不陌生,他第一次前往苍白山凌天堡,就是打着飞鹰堡的旗号,而飞鹰堡在铁娃心中更是苦大仇深,他的奶奶以及乡亲都是死于飞鹰堡的一帮悍匪之手。
昔日盘踞在苍白山的多股势力之中,以狼牙寨和连云寨最为强大,飞鹰堡次之,在连云寨因火山爆发而毁之后,颜天心率领部下不得不选择向西迁移,以躲过狼牙寨和军阀的联手围剿。
想到颜天心,罗猎的内心不禁又是一阵阵隐痛,月光如霜,照耀在遍布积雪的山谷之中,一旁就是潺潺的山涧流水,这样的月夜,这样的景色本该让人心旷神怡,可罗猎却黯然神伤。
这个时间别人已经睡了,罗猎一如既往的失眠,这就意味着他比常人要承受多一倍的痛苦,颜天心已经死了吗?她的身体或许仍然活着,那强大且邪恶的意识不知将她带往何方?
罗猎内心的孤独感越来越强,虽然他有朋友,可有些事他无法向任何人诉说。如果不是父母带着使命来到这里,他本该出生于若干年后的时空中。每当想起这件事,罗猎的唇角就会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丝苦笑,如果父母没有来到这个时代,又不知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当罗猎心中涌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忽然又联想到自己曾经做过以及正在去做的事情,自己究竟是不是在改变历史?如果自己在改变历史那么将会对后世的发展造成怎样的影响,如果自己没有改变历史,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什么意义?
一阵哗啦啦的落水声打断了罗猎的沉思,却是宋昌金出来撒尿,被冷风一吹,禁不住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宋昌金看到了罗猎,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裤带束上,嘿嘿笑了一声道:人老了,不中用了,我过去一觉睡到天亮。
罗猎道:您看上去也不过才五十多岁的样子。
宋昌金的表情有些尴尬:我四十六。
真没看出来。
宋昌金知道他故意埋汰自己,一边束着腰带,一边走到他的身边,挨着罗猎蹲了下去,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借个火?
罗猎虽然戒了烟,可火机并未离身,给宋昌金点上,火光映红了宋昌金的面孔,可能是火苗在风中摇曳不定的缘故,宋昌金的目光也显得游移不定。
罗猎收起火机提醒他道:烟头别乱扔,千万别引火烧身。
宋昌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呵呵笑了起来,他也不说话,将一卷东西递给了罗猎,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阅后即焚。宋昌金将只抽了一口的香烟扔到了溪水里,然后重新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罗猎展开宋昌金给自己的那卷东西,却是一幅手绘的三泉图,三泉图乃是老罗家祖传秘密,这幅虽然不是原本,可也能够看出是精心临摹的,和原本相差应该不多。
罗猎拿着三泉图在篝火前坐下,借着火光逐一观察,这一夜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
宋昌金醒来之时,看到罗猎正在篝火前准备早饭,手中的三泉图已经不见。张长弓抱着一捧木材走了过来,往篝火内添了几根,陆威霖在溪边洗漱,铁娃在山林中摸了一捧鸟蛋,小跑着过来炫耀自己的战果,只有阿诺还在帐篷里酣睡,这货的酒终于还是没有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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