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九万里》分卷阅读18

    才去开启博古架机关,匆匆进入密室。

    风雷那素白挺拔的背影,赫然在密室之中,察觉他入内,正缓缓转过身来。

    风启洛三步并作两步,猛扑进风雷怀中,只觉喉头哽咽,全身无力。那些担忧恐惧,便如春雪遇暖,尽数化开。

    “我只怕你……我只怕你……”风启洛声音沙哑,竟激动得难以成言,这般情绪,亦叫他有些意外。

    风雷手臂将他环绕在怀,轻抚后背,低声道:“两世为人,岂可再落入这等圈套。”

    这侍卫素来寡言冷淡,此刻声音却叫风启洛心中既酸又暖,既苦又甜,只觉天地之间,若是没了此人,纵使重生,也全无意义。

    这般复杂感受,却叫风启洛又熟悉,又陌生。

    情不知所起,只可惜察觉之时,为时已晚。

    风启洛一时心神激荡,自风雷怀中仰头,扣住这剑修肩头,踮起脚尖,嘴唇便贴合一处。

    和暖柔软,有若阳春三月一抹柳絮,轻触即分。

    这般蜻蜓点水,自然叫风启洛意犹未尽,又见风雷面色如常,若有所思注视他的目光,不由恼羞成怒,又再度仰头,狠狠一撞。

    唇齿触碰,便撞出些许钝痛来,风启洛隐隐后悔,如此粗鲁莽撞,全无半分技巧可言。才欲分开,就觉腰身一紧,已被托得双脚离地,后脑亦被扣住,叫他挣脱不能,一条柔滑火热舌头将他唇齿顶开,侵入一般扫荡卷缠。

    风启洛微怔之时,风雷已倾轧而下,将他腰身紧紧勒住,火热缠吻,唇舌勾挑,宛若巡视领土一般,将他口中细细扫舔而过。那般深入与热烈,引来阵阵酥热颤抖,竟叫他通身灵力翻滚火热,脸颊亦是泛起一层潮红,欲念鲜明升腾。风启洛被迫后仰,只得抓住风雷手臂,终是忍耐不住,自喉间溢出些许低吟。

    风雷却于此时将他放开。仿若自云端重重跌回凡尘,风启洛缓缓调息,心中失落,难以言喻,又自觉惭愧,便将风雷推开,后撤两步,转身不肯看他。

    却听风雷道:“正可将计就计。”

    他尚在心思杂乱中,那边风雷却已镇定淡然道:“风启彰对你有意,自是当我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不若将计就计,日后我在暗,你在明,也好行事。”

    风启洛已压下那些思绪,略一思忖,便颔首道:“此计甚好,只是——”

    风雷问道:“只是?”

    风启洛猛然转身,一把抓住风雷衣襟,怒道:“若你敢趁机逃跑,我、小爷我定要将你……”

    风雷却突然低头,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啄,风启洛那些威胁之语,便半个字也吐不出口,只得恶狠狠瞪视于他。

    风雷道:“启洛,我身心皆属你所有,为何仍如此患得患失?有血契在手,你一个念头就可让我命丧黄泉,何惧之有……启洛,你为何脸红?”

    风启洛怒道:“无事!便依计行事。”

    风雷仍是平静望他,又道:“启洛,因何事恼怒?”

    风启洛又如何能启齿?他因风雷一句“我身心俱为你所有”便满心喜悦,又因风雷一句“血契所在”而打回原形,这些心思,如今……不提也罢。

    他便不再纠缠,而同风雷商定日后行动,联络方法,种种事宜之后,风雷便趁夜色掩护,悄无声息离开回雪院。

    那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的护卫,竟无一人察觉风雷行踪。

    第二日,风启洛特意去见风启彰,惭愧道:“小弟管教不严,竟让身边侍卫犯下大错。风雷但凭堂兄处置,我绝不为他说情。”而后当真不管,自去了丹藏楼修习炼丹。

    一晃匆匆两月过去,山庄搜索仍不见风雷踪影,风启洛极为沉得住气,亦是不与风雷联络,只一心修炼。

    他已在半月前筑基,只是借雾隐丹功效,掩饰修为,仍是炼气八层。倒叫跟踪之人大意,被他窥到了踪迹。

    再过了两月,风雷仍不见踪迹,护卫汇报风启彰时亦是猜测,此人只怕早已逃出庄外去了。追查之事终于不了了之。刘家大小姐再是恼怒,也不得不被父母召回,离了风神山庄。

    这期间风启彰自是趁热打铁,对风启洛嘘寒问暖,又备了各色礼物,竟比上一世更为殷勤备至。

    风启洛察觉到自己对风雷心意之后,再对风启彰时,更是坦荡自如,再无半分介怀。

    风雷亦是借机全力探明风神山庄总库房所在。那库房外有重重机关阵法守护,乃庄中第二森严之处,有外八卦阵,内八卦阵,一旦触动,双阵合并,内旋外转,便可生出四万零二百三十种变化,纵是神仙下凡,亦要困死其中。

    余下时间里,风启洛便潜心钻研阵法。两年时间,匆匆而过,他已自筑基跨入凝脉三层,天书中暗淡的两个图纹亦是开启,正是阵法与攻击的法术。

    他已将那内外合并的双八卦阵反复琢磨清楚,只是尚需筹备一些材料,故而等待风雷行动。

    而炼丹之术,亦是顺利进阶初级炼丹师,由炎羊真人亲手赐予腰牌,在丹藏楼中,颇受人尊敬。

    就连风大夫人亦是见他一心炼丹,修为进展缓慢,至今不过堪堪筑基,竟也不再刁难。

    风启洛这日离了丹藏楼,在回院途中路过一片桃花林时,又遇见风启彰。两年过去,风启彰亦是褪去少年青涩,更有几分温润君子的气度。

    他对风启彰风采却视若无睹,只是笑道:“堂兄,竟在此地巧遇。”

    风启彰却道:“并非巧遇,为兄为寻你而来。”

    风启洛仍是笑道:“堂兄日理万机,当真折煞小弟,若是有事,传唤一声便是。”

    风启彰深沉看他片刻,低声叹气道:“从何时起,你竟只肯唤我堂兄了。”

    风启洛心中冷笑,面上仍温柔如春风拂面,“彼时年幼,如今却要为少庄主威仪着想了……启彰哥哥。”

    风启彰听他说得体贴,心下感动,虽是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取出一枚玉佩。

    那玉佩乃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温润,雕工细腻,所雕的龙凤栩栩如生。玉佩灵气充足,又自带清心符纹,正是风启彰前世赠与他的定情之物。

    风启彰将玉佩递与他手中,道:“明日便是你十八岁生辰,这玉佩权当庆贺。”

    风启洛见到那玉佩,面色仍是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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