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妲己抢男人》分卷阅读16

    君”辱骂不休,纣王声音洪亮,回响于九间殿中,却是以绝世辩才,滔滔回应梅伯之辱。

    只听纣王愤道:“自古圣贤有三戒,一戒不辨是非,妄断罪行;二戒燥怒难抑,利口损人;三戒宽以待己,苛以律人。谏官梅伯,你可知罪!孤宠信小人,与男子行苟且之事,你可是亲眼所见!孤派殷破败前去黎山,搬女娲玉像回宫亵玩,你可是亲耳所闻!”

    “如此不辨是非曲折,一口咬定孤龌龊不堪,散播谣言,九间殿前侮辱于孤,孤不能治你罪,你便能治孤的罪,是什么道理!!!”

    “你身为外臣,夤夜擅闯寿仙宫,违了宫纪,不察自身之错,反而陷孤于不仁,三戒齐犯,你真以为孤不敢炮烙你不成!”

    天子一怒,苍穹隐有雷声阵阵,纣王几是要把数十年的愤恨一次吐出来方甘休,又喝道:“你们直把孤当了木偶,中规中矩,不能越雷池一步,否则便是昏君!是否想过孤独自一人……”

    说话间梅伯已被拖到铜柱之前,全然忘了自己先前的辱骂,与振振有词的直谏,距铜柱五尺,头发已被烤得蜷曲焦臭,睁大双眼,不认识般地看着九间殿中龙案前,君临天下的商天子。

    纣王话未完,午门外却是响起“当”的一声,震耳欲聋,却是金锣自响,把天子怒气盖了过去。锣声兀自在耳边嗡嗡不绝,又有人轻声道:“你不是孤身一人。”

    妲己几要控制不住,尖叫出声,午门外有一男子长身而立,缓缓走来,衣裳褴褛,衣袖,裤管被撕去半截。然而却气宇轩昂,眉间正气凛然,不是浩然又是谁?!

    纣王一时怒火全消,呆呆看着走近殿前的身影,正要招手让浩然进殿,浩然却走到炮烙柱前便停了。抬头遥望三层楼高的巨大火炉,叹了口气。抛了手中锣锤,缓缓跪下,道:

    “浩然恳请大王,饶了这心直口快的梅伯罢。”

    梅伯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求情,疾呼道:“乱臣贼子!昏君的男宠!我只求一死!但求君王警醒,我——死不足惜!!”话毕竟挣开卫士,翻身朝炮烙扑去!

    竹林夜曲

    话说梅伯自取一死,浩然飞身抢上,然而为时已晚,谏官梅伯本与炮烙离得极近,一扑上去,立时手脚牢牢抱住了铜柱,惨声狂喊。浩然使力拖拉,梅伯却是铁了心绝不松开,短短一瞬,手足尽被烧着粘在炮烙上,浩然无力回天,只觉头疼欲裂,史书所记之事最终仍发生了。又惊觉姜后未死,忙转身望去,待要出言求情之时,午门外一报接一报传了进来。

    “太子殷郊——二殿下殷洪到——!”

    两名太子于史书中记载,先是忤逆纣王,而后被武官救出,再被昆仑十二仙之赤精子,广成子收为传人,性命无虞,浩然倒不如何担心,只叹息终究救不了梅伯性命,猛然转头,沉声道:“姜后刺君一事,还请大王重新断案,还国母一个清白!”

    纣王阴沉着脸,缓缓走出九间殿,阳光万缕,照得天子黑袍上一层金辉流转,却无人敢应声,唯恐龙颜大怒,出声之人当了替死鬼。

    那边殷郊、殷洪已冲到铜柱前,手提长剑,显是有备而来,纣王一见之下,怒气上涌,骂道:“逆子!谁让你们带剑入宫门的!”

    殷郊不答,望见自己母亲双手捆缚于背,目眦欲裂,但仍不敢挑衅天子,只是嚣张道:“妲己,你迷惑我父王,今日本太子便要杀了你这妖孽……”

    “好胆!”纣王一声爆喝,吓得殷郊,殷洪不敢作声,又喝道:“你母后有错于先,不分是非,擅使刺客谋杀后妃,还不给我跪下!”

    纣王声音雄浑,只道:“王后,你当真要抵死不认?”又在‘抵死不认’四字上加重了语气,目光森寒,直欲择人而噬,浩然暗自心惊,当即不顾天子震怒,抢道:“臣求大王饶了王后!”

    浩然又见妲己跟随在侧,猜想纣王受倾世元囊操纵,情绪失控,遂大步迈向前去,直到离纣王五步之遥,方再次跪下,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求大王饶了王后。”

    纣王似是有所触动,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继而摇头苦笑,不令浩然起身,径自说:“你求情,昏君的罪名孤来抗。”

    “孤这便成全你。”

    浩然只觉浑身血液冰凉,莫非狐妖的修为,倾世元囊的浊气已到了这地步,连自己的真气亦无法压制。又吸了一口气,奋声道:“大王!你炮的是天下万民,烙的是成汤江山!请大王三思!”

    纣王道:“抬起头来。”

    浩然茫然抬头,只见天子眸中依旧是御书房伴读时,熟悉的那眼神,心下难以索解,只是呆呆地注视殷纣双目,半晌后纣王又道:“所谏之事,可曾三思?”

    至此浩然方醒悟,天子神智未失,这下是真的怒了。正要分辨,纣王已痛喝道:“来人!姜氏你再不认罪!便炮烙双手!”

    浩然不自觉地跌坐于地,只见妲己一手挽着纣王胳臂,倾世元囊早已收起,居高临下地微笑着。

    姜氏哭号不休,两名王子尖叫,百官乱成一团。比干哭倒于地,爬到殿外,死死抱着纣王一足,浩然只觉身处这喧嚣九间殿前,万事与自己毫不相干,胸膛内一颗心似被缠了千万无形丝线,天子晨星双瞳在阳光下微微缩小,心头无形的线一紧,剧痛传遍全身。

    孤说了,有的人,天生心神便被无形之线牵于一处……

    阳光下,天子英容朦胧,看不真切,浩然神智昏沉,耳边悄然无声,只见纣王双唇动了动,似在下令。两名太子高举长剑,冲上殿前,纣王一手提起一个,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朝外摔去,拂袖大声说着什么,有御林军抢上,又被两名从殿内冲出的武将推开,武将护着太子沿午门逃去。

    纣王一指武成王黄飞虎,后者抱拳下跪。

    姜后双手被按在炮烙上,发出惨叫。

    声音回到耳内,方才那一瞥,已是万年光阴,浩然长叹一声,站起。

    皇子造反,以剑弑君,姜后冤屈不得昭雪,双手被炮烙。

    武官方弼,方相力保王子,于九间殿前,天子座下反节,逃出午门。

    浩然退了两步,纣王道:“怎么?”

    浩然摇了摇头,笑道:“既然大王不愿饶了姜后……”

    说毕从怀中掏出一物,握在手中,轻声道:

    “那便把臣也一并炮烙了罢。”

    “不——!”

    纣王未抓住司墨的袍角,浩然已转过身,干净利落地侧过脸,一手揽上那炙气袭人的铜柱。

    兹的一响,左手,左脸,胸、腹,腿,全身化为焦炭,衣裳尽燃,垂于身侧的右手缓缓松开,手心握着那物飘然落地,继而被风吹起。

    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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