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赌博就不犯法了吗?”
“我……我错了,我不赌了,我再也不赌了!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饶了你让你回家继续好吃懒做?饶了你让你往后继续打老婆,卖儿子?你的手既然除了赌钱没有别的用处,不如送给我,还能拿来喂狗。”
“不不不……啊!”
那人手起刀落的一瞬间,陈未猛得闭上眼,冷汗顺着眉目粘湿他额前的头发,刀刃狠狠斫进木桌的声音和男人可怕的惨叫声,震得他的头阵阵晕眩。
他在绝望崩溃的哀嚎声中,用尽全力睁开眼睛,却看见男人的手仍毫发无伤地长在手臂上,发僵的五指还在无意识地挣扎抽动,而那把沾血的刀不偏不倚正落在距他指尖不到半寸的地方。
姜城半是鄙夷半是同情地坐在男人面前,伸手将面前的一摞纸钞推到他跟前,“马爷做主,给你的补偿。”他说着,又将面前另外一摞推出去,“这些是借给你的,拿去给你儿子治病,十年之内还不上,你会死得很难看。”
马老爷子望着不动声色而恩威并施的后生,终于心服口服地相信了那些听来的传言,老友的一身英雄虎胆,侠骨柔肠,已是后继有人,他想起自家那个胸无城府还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臭小子,又禁不住忧从中来。
临走时,陈未一步一回头地望着没精打采像个死人一样被人从仓库里拖出来的王大军,他身上没沾一滴血,也什么都没缺,看样子只是吓着了而已,刘广孝痛哭流涕,悔不当初,但峰回路转,总归还有希望。
马老爷子迈出久不涉足的风月场,坐进车里那一刻,人前精神矍铄的老者才终于躬下腰背显出了龙钟的老态,他瞧着服侍在旁的老管家,“他忠叔,我这女婿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你说马家真该往那条道上走么?”
“老爷,这……我也不大懂。”
老人叹息一身,“不用说,我也明白,这是一条险路,可我总得为少乾留下点儿什么,也怪我,把这孩子宠坏了,我还真怕将来我一死,我这孙子就要被人生吞活剥了。”
“老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这身板,再替小少爷撑持二三十年不在话下。”
“呵,你也学会说这些虚头巴脑的哄老头子开心了。”
老管家想了想,“老爷,那生意从前朝起就是只赚不赔的买卖,若真能从中分上一杯羹,少爷后半辈子也就不愁了。”
老人大笑两声,“这可不是分上一杯羹那么简单,这些年公家管制得越来越厉害了,那东西要是卖成品,就是有货如今也运不出去,所以那边提议要在咱们这儿建个厂子。”
“这样一来咱们担的风险可就更大了。”听他这么一说,老管家也不由心生顾虑。
“是啊,收益越大,风险自然也就越大。”
“可是老爷,田老七的事情……”
老人摆摆手,“这件事情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给老朋友一个交代,依我对姜富峋的了解,他虽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记恨我,但这笔生意却没有再谈下去的机会了,此时姚家愿意合作,那再好不过。”
老管家露出担忧的神情,“可听说姜姚两家是死对头。”
“江湖上的那一套就不要拿到生意场上来说了,这一点,姜富峋不糊涂,我也不糊涂。”
“那老爷已经打定主意了吗?”
老人沉默一瞬,“吴局长那既然行不通,你叫老三明天到市里走一趟,本来不想动用这些老关系,现在看来,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洪义眼瞧老东西坐的那辆车在一众保镖的护送下开走,这才渐渐收起嘴角的笑容。
身后的小弟机警地上前请示道,“老大,王大军怎么办?”
洪义皱皱眉,“给他一笔钱,叫他先出去避避风头,短时间内不要再回来了。”
手下一边应声,一边接着请示,“那姓陈的小子呢?”
洪义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拧紧粗重的眉头,“你确定那女人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么?”
手下想了想,笃定地点点头,“都搜过了,那破房子藏不了什么东西。”
洪义踌躇片刻,拍板发话道,“这事先放一放,也别再去找那小鬼的麻烦。”
“可是……”
洪义打断心腹的话,“王东旭一早就为了这小子的事儿亲自来找过我,这几年他发了大财,门路也多,连老头子都给他几分面子,更何况他背后还有姜家五少爷。陈娜是个聪明的女人,留着那东西,就等于在那小子脖子上架了一把刀,除非她想要自己儿子的命,不然就该知道有些东西烂在肚子里才好。”
他想到旁的事情,又郁郁不快开口问道,“马少近来怎么样?”
手下嗤笑道,“还用问吗,老样子,早叫老爷子宠坏了,前阵子又撺掇着手下给他弄点家伙耍耍。”
洪义嘴角勾起讥刺的笑容,“既然少乾喜欢,就再找一套送他玩玩儿。”
手下面露迟疑道,“这可是要命的家伙,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洪义冷哼一声,“他没那个胆子,要是真有,我反倒要对这个外甥另眼相看了。”
“是,我这就去办。”
“等等。”他开口把人叫住,“当心点儿,别漏了咱的底。”
“洪爷放心,这我知道。”
第20章我在这儿
车里没开灯,回去的路上,姜城开得不像去时那样快,陈未坐在副驾,头朝外靠在车窗上,许久才说了一声,“抱歉,给你添麻烦。”
“那些都是人精,你以为能瞒得过谁。”
陈未望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树影,听话地点点头,他知道姜城不动王大军绝不是因为他不忍心或者没有动手的魄力,一定有其他动不得的理由,所以他揭穿那人的作为,实际上毫无用处,只是把自己暴露在了危险之中。他想起临走前,那个姓洪的男人意味不明的探究的目光,不由得陷入更深的迷惑与不安之中。
“吓着了?”姜城看眼闷不吭声的人,低声问了一句。
“嗯。”陈未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姜城随手翻了盘带子,车里渐渐响起舒缓的音乐,低沉的男声里饱含着独属于那个年代的缠绵悱恻,刻骨柔情。
“……
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
为何你一点都不记起
情义都失去,恩爱都失去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
心底如今满苦泪
旧日情如醉,此际怕再追
偏偏痴心想见你
……”
陈未听不懂粤语,也不知道歌词说的是什么,但他的心在一首旋律温柔的老情歌里渐渐平复下来,“能送我回家吗?”
“这么晚了,去我那儿吧。”
陈未摇头,“不了,我想回去。”
姜城看出他心情不好,也不再勉强,依言把人开车送到家。
陈未从车上下来,眼见对方也锁了车门一副要跟他回去的架势,他忙把人拦在了路上,“你要干嘛?”
姜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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