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蝟的眼泪013
不能再要得更多,房善元是聪明人,怎麽能奢望这个男人对付贺雷,他甚至认为于敬绝不会为了他扯上麻烦。
若不是对方先开口,他根本连乞求的机会都没有。
低头看看脚边,于敬将手掌覆盖在他的手背上,爽快的应一声:「嗯。」
房善元抬起头,那个人只是对著他笑,用他曾经熟悉的笑容。
四处张望,于敬在角落找到一条破旧的布料,是他刚才被强行剥下的牛仔裤。
「自己能穿吧,需要我把衣服脱下来借你披上吗?还是要我给你公主抱?」男人显然觉得这是类似英雄救美的游戏。
「于敬,你在耍我吗?」被晾在一旁,已经忍无可忍的贺雷,十指都陷进掌心里。
「怎麽敢呢,不过…你不也没在听我说的话?」于敬嬉笑的脸皮一变,少了笑容的那张脸瞬间让气温降下几度,包厢内寒气逼人仿佛风云变色的前夕。
「我实在很讨厌说重覆的话…」男人用鞋底践踏昂贵的大麻,冷冷的说:「我想这间小店并不适合你,大门在那里,慢走不送。」
贺雷表情狰狞,拳头重捶在桌面,从座位上猛地起身,以他的脾气,怎麽会允许别人不给他面子。
可偏偏对象也不是省事的主,于敬就站在那,甚至服务到家的替贺雷打开包厢房门,还记得在客人离场前摆出营业用笑容。
你看我,我看你,除去喝酒喝到茫,嗑药嗑到头壳坏去的几位,同在包厢内享乐的男人们不知所措的等待谁先一步动作。
咽不下这口气,贺雷走向于敬,收在口袋中的右手正握著什麽无人知晓,距离不过几步之遥,一颗未爆弹笔直的迎面而来。
「贺先生,这边请。」横在于敬面前,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走进包厢。
几乎要顶到门框的上缘,高大魁武的身材配上不苟言笑的个性,秦昭言光是一言不发的站著,便能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跟著过来的还有两名在门口值班的保安人员,现在是贺雷的情势大为不利,同伴们东倒西歪,剩下的也不是多可靠的战力。
男人从鼻子哼出一声气,嘴角抽动的笑,看著的对象是站在于敬身後的房善元,「真了不起啊,就靠你那个骚屁股?」
于敬扬起单眉,顺著对方的视线回头瞟一眼,故作恩爱的说:「宝贝,会不会冷?要不要我上衣给你穿?」
贺雷冷眼瞪著于敬,混同一个圈子这麽久,彼此都是明白人,于敬介入的原因绝不是出於真心真意,否则一开始便不会答应交人。
「于敬,今天你不给我面子,我的东西你说拿就拿,没关系…」男人刻意放慢语调。
「你知道我这个人,没人有本事能让我吃亏…」
示意小弟带走昏迷的几名同夥,贺雷走过于敬的面前,留下一句威吓,「我们走著瞧。」
被当面呛声,原本还打算嘴贱的讲个几句,秦昭言直接挡在两人之间,不是为了保护自家老板,纯粹想尽快结束这一出闹剧。
戏终人散,留下满目疮痍,破碎的酒瓶、洒落各处的菸丝与毒品,瓶罐与碗盘杂乱的摆满桌面。
乐展艺边骂边清理,不一会儿唐绍明也带著扫除用具过来,在于敬带离房善元以前偷瞄了两人好几眼。
吧台暂时交由秦昭言负责,厨房的师傅本来就一直是状况外,酒吧仍然维持著正常运作,只是店里的活招牌闪进员工休息室。
打开急救箱,于敬对里头充满好奇,他还是第一次碰这些玩意儿。
于敬刚从箱子里找到消毒药水,房善元已经主动拿出纱布与棉花,「我自己处理。」
伤口受到刺激不可能完全无感,他却始终没发出一声哀嚎,只有偶尔能从眉间的川字纹读出他正在承受的疼痛。
消毒过程按部就班的进行,他熟练的动作很明显的绝非初次操作,男人在一旁好整以暇的观赏,面对面两两相望。
于敬一直没说话,他也就继续保持沉默,只是不明白,这个男人怎麽突然出手相助了。
☆、刺蝟的眼泪014
当天晚上,房善元梦见高中第一场短跑田径赛,在青天白云之下,只有自己规律的呼吸声与气流削过身侧的风声,清楚的回盪在耳边。
u型跑道前方空无一人,红色的终点线近在眼前,然而无论他如何加速冲刺,距离都没有缩短的迹象。
房善元只能不断前进,哪怕他的肌肉已经开始感到疲劳,脚踝不时发出疼痛的警讯,他依然奔跑著。
水声哗啦的冲散那一场未完的赛事,房善元睁开双眼,天花板上手绘的星星图案,从看不惯到开始熟悉,不用一个月的时间。
撑起上身,确认一眼时间,六点十五分,于敬回来了。
那个男人似乎有些畏寒,还没入冬的现在严格来说气温不算低,然而在于敬洗完澡後,浴室总是弥漫著浓浓水气,镜面都蒙上一层薄雾,可以想见水温有多高。
有趣的是,男人偏偏习惯在沐浴後上身打赤膊,房善元坐在床铺观察对方,他知道于敬接下来会准备一杯热腾腾的香浓咖啡。
在杯口呼一口气,正准备享受悠閒时光的于敬,这才察觉他的视线。
「早啊。」
房善元停顿了几秒,沉默的整整被单,那个人休息的时间,正好是他忙碌的开始。
他才要起身,就被对方单手压回床面。
马克杯搁在地板,两腿著地的房善元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要踢翻杯子,反而是于敬倒不在乎床垫沾上污渍後有多难清洗。
俯首就是一个吻,微苦的滋味。
那人冲著他笑,灵巧的舌头又钻进口腔,他其实并不讨厌和于敬接吻,但也说不上喜欢,
只是比起那些令人做恶的满嘴烟味,这个吻的等级显然高出许多。
「小元,接吻的时候你都在想什麽?」
看出他的分心,男人不恼不怒,把他的胸膛当作支撑物,单手撑著下颚,偏著头观察他。
于敬的手肘还真压得他有些疼,但是房善元没有任何怨言,不能老实的说自己将于敬和其他人做了比较,只好平静的转移话题,「那你呢?你又在想什麽?」
男人眯起笑眼,「我在想…你大概觉得比起贺雷,和我接吻好多了。」
房善元心头一惊,没有百分百正确,也**不离十了。
他的惊讶显而易见,于敬笑得可得意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房善元默不作声的看著对方,于敬正趴在他平躺的胸前,密长的睫毛和透白的肌肤在清晨的微光下别有一番风情,说男人漂亮实在很奇怪,但于敬确实有资格接受这样的赞美。
生来一张好皮相,家世和财产是一加一的大相送,还有懂得如何讨人欢心的嘴和浑然天成的个人魅力,要论老天爷不公,这个人就是最佳证据。
房善元忍不住笑出声。这样的男人,怎麽会留下这样的他。
「笑什麽?」男人轻声问。
「你不是很会猜吗?」
对於他这句挑衅意味浓厚的话语,于
猜你喜欢
- 爵貂
- 曉步
- 白微,一个不知道自己的血液里淌着玫瑰花瓣的超傻女孩。冉朔,一天到晚都在鬼混、打架,是在学校出了名的流氓老大 当流氓少年遇(槓)上超傻少女,产生的火花究竟是永久不熄,还是逐渐被黑暗抹灭?常惹事生非的超帅流氓X传说中像玫瑰般美丽的女孩 但花一绽放,就注定会有枯萎凋零的那一天。所以请赶快找到真爱?作者的话
- 寧夏
- 你、我、他 一个秋天、无限轮迴一种思慕,不悲不喜,终究化作片片枫红,
- 灵岚
- 很久,很久以前,流傳著一個傳說人魚的雙眼是一種寶石,那種寶石有足以讓人迷失自我的美。那是哪怕死去,也想要獲得的珍寶 女孩闔上書,默默在心中想著[人魚啊…好想親眼看看]她看向自己的腿,她,也是一位人魚公主呢…
- 小妖的眼泪
- 工厂后面的废弃厂房,传说里边有猛鬼出没,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蜂拥而至,因为只要出来的人,都能一夜暴富。巧合之下我进了废弃工厂,陈旧的机器,满地的灰尘,还有一个穿着雪白衣服,浑身鲜血的女人。
- 默脉
- 我經常覺得孤單,每次獨處的時候,我都覺得沒有人了解我 直到那個名叫韓翼的男孩逆著光出現在我生命裡 逆著光,也許這個詞有點太科幻﹑太不真實了,但是直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後當我回想起他,他真的都是像誤入凡間的天使後裔,逆著光向我走來 或許在其它人眼裡,他很普通﹑很平凡,但在我眼裡,他是一個極為特別的存在 只
- 阿修罗的眼泪
- amp/pamp;gt;
- 会哭的眼泪喵
- 他是从荒古活下来的剑仙,活了九十九世,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与人斗,与魔斗,与天斗!最后一世,他想放弃剑仙之名,好好活过最后一世 但老天像是在戏虐他一般,让他投入帝皇家,背负绝世剑骨,本想再次成为剑仙的他,却遭受到重大的打击,为国战,却遭受国的背叛,皇家的冰凉的心,被曾经以为爱他的人一掌给废了,重新
- 晚夜星空
- 薰衣草花语-等待爱情。只是,她在等待的是那曾经离她最近的爱情回来。第一次相遇,是偶然;第二次相遇,是巧合;第三次相遇,是缘分~她,是那幺的与众不同,那幺的娇俏明媚,那幺的清新迷人…一次又一次的佔据他的心思…儘管她不属于他,儘管她只把他当朋友,仅管她的心繫在别人身上,但他就是要执着,陪在她身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