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听到的响声,想到另一种可怕的可能性。也许安夏不是故意挂他,而是……
这种可能性让他莫名有点心慌。他再次拨打安夏的手机。
好在这回很快就通了。
柏成业问:“安夏?你没事吧?”
对方没有回话。
柏成业的声音带着点自己都发觉不了的紧张:“是安夏本人吗?”
“……嗯。”
终于,闷闷的,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这就好像一颗心从百米高楼落下棉花地,柏成业身体蓦地松懈。等他回过神,几乎是破口大骂:“你他妈刚在干嘛?”
声音震耳欲聋。安夏坐在地上,一只手揉腿,另一只手把手机拎远了耳朵。等到那边声音消了,他才小声说:“凶我做什么啊,刚被车撞了……”
柏成业顿了一下:“你还好吗?”
“撞到腿了。”安夏说:“不过不是很严重,就是痛。太可恶了,那个肇事的居然逃逸了……”
柏成业听着安夏这种避重就轻满不在乎的解释,又想骂人又有点心疼。他不想和安夏这种人多说了,命令道:“给我发坐标。”然后果断地挂了电话,抓着手机大步走去车库开车。
一路上柏成业都有点心神不宁,他一面想着骨折了的安夏凄惨地被抛在路上,满身是血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一面又想着可能真的不严重,就是被擦了一下,急匆匆开车去找安夏的自己实在是很傻。
何必呢?一个玩意儿?值得他这样吗?
然而,当他远远看见坐在绿化带里的那个纤瘦的身影时,还是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紧了。两只箱子凌乱地摆着,安夏坐在草地上,一只裤脚卷起来露出小腿,看上去孤伶伶的可怜。
他跳下车,蹲下来检查安夏的伤势。
没有他想象的可怕,骨头没断,估计韧带和肌肉伤了。就是雪白皮肤上的大块青紫看上去有点骇人。
安夏说:“说了没什么事了。柏先生还特意过来,真不好意思。”
“怎么搞的?”柏成业皱着眉头:“多危险,要一个不好你就没命了知道吗?”
“不会的。”安夏冲着柏成业笑:“电动车而已啦。”
柏成业一时语塞。
过了一会,柏成业教训道:“就算是电动车,你现在也走不了路了。要是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打滴滴呗。”安夏自然而然地说。
柏成业站起来,拍拍手准备走。
安夏无辜道:“我不是故意骗人啊,哪知道柏先生都不听细节就直接过来了……”
他的柏先生现在并不想说话,甚至有点想打人。
可是安夏的心情很好。他可怜兮兮地对柏成业张开双臂,说:“抱我起来好不好?起不来了都。“
这个动作极为挑人,多一分阴柔则娘炮,多一分阳刚则变态,偏偏安夏做得特别自然。他今天穿一件宽宽松松的薄毛衣,看上去很文气。苍白的面颊,薄红的唇,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期盼地看向柏成业。
柏成业面无表情地看了安夏一会,到底俯下`身去抱了。
安夏回拥柏成业,像个树袋熊一样牢牢地缠住他。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我好高兴。”安夏低声说,把头埋在柏成业的肩窝。柏成业看不到的是,安夏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变得有些复杂:“真的,好高兴。”
柏成业没有回应他的话,但是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柔和不少:“走吧,带你找医生。“
柏成业联系了私人医生给安夏看了腿。果然没有什么事,只是最近需要静养,少走动。
“今天真是多亏柏先生了。”安夏对柏成业说:“怎么谢你?现在我要去哪呢?跟你去酒店?还是回去呢?”
“我送你回去吧。”柏成业瞟了安夏的腿一眼:“还想做?刚喷了药,今天澡都不能洗。”
安夏眉眼弯弯的,趁着没人去牵柏成业的手。大约是见他今天比较可怜,男人没有甩开,直到上车才松手。
柏成业送安夏他新的落脚处。据安夏说,这处房子是前几天和新房东说好的,但是还没付款。好在新房东人很好,让他今天可以提前住下来。
跟着导航,车越开越远离市中心,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破败。
“你没指错路吧?”柏成业问。
“没,就是在比较偏的地方。“安夏说:“真是麻烦了,让你开这么远。”
“怎么不住市里?”柏成业皱着眉。
“因为没有钱啊,之前的房子房东又不租了。”安夏说。
“为什么会这么穷?你没有积蓄吗?”柏成业又问。
安夏答道:“积蓄都去还家里的债了呀。”
他看柏成业还有话要说,赶紧补充:“债已经还清了,以后没有负担了。”
柏成业不就着这个问题问下去了。他意识到这是安夏的隐`私。谁还没有个过去,而这个过去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提。他们其实没有熟到能谈人生的地步。
车里安静了一会,还是柏成业又起了话头:“今天把你的人和你的箱子送过去。你的腿不方便动,明天我派人把其他的东西也送过去吧。”
“不用麻烦啦。没有其他的东西。”安夏说,“就这些。”
柏成业几乎不敢相信。一个男模,所有的行李只有两只皮箱。他知道的其他人,比如黎小凡,光是帽子就有二十多顶,一个箱子放不下了。这么多年,安夏居然也没攒下什么东西。
柏成业瞥了安夏一眼。
安夏知道他不信,有点尴尬:“以前住的房子都是自带家用家具的。你知道的……客户们的房子啊,搬走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带走……”
“我不是说这些。”柏成业说:“你的个人物品,之前的收入……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
安夏简直在车里坐不下去。今天的事,让他好像和柏成业忽然拉近了距离,于是言语便松懈了。明明可以糊弄过去,他自己却主动提起了“客户”。除了钱,他向以前的金主要礼物的时候都尽量挑珠宝手表这些,因为比大件的衣服包什么的好出手。他平时也基本不给自己买东西,通告都穿公司准备的衣服。这些话,怎么好向柏成业说?安夏如坐针毡,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分毫。虽然身处这个纸醉金迷的环境,但是他自入行以来从来没有一天看得起自己。
好容易挨到了目的地。
安夏面对窗外八十年代的小破居民区,几乎有种感恩的冲动。他只想夺路而逃。明明是他自己主动撩的时候比较多,柏成业有时候却能让他不可控制地难堪。这不是对方的问题,是他自己。
安夏向柏成业笑,说谢谢他。
柏成业淡淡地点了点头,是收下他的感谢的意思。
安夏扭了几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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