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袋?”
我有些喘不过气,挣扎着从齿间挤出字道:“……臣愿一死为忠。”
闵京放开了我。我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他沉默着,我就那么在他面前跪着,直到他低声笑出来。
“也是。”他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的脸颊,又瞥着我道,“也是,朕的七弟可是天下无双的美人,怨不得你迷恋如斯。”
然后俯下身来,不带情绪地看着我道:“此事交由三司处理,一切照例。嫣王闵兰,纵使是朕的弟弟,也容不得他替那贼子窝藏余党!”
我很想开口继续辩解,却又因疼痛缄了声。
闵京一向疼爱闵兰,也根本不相信害他混沌多年的西林党,此行若不是撞见我和闵兰那般,根本不会愤怒至此,甚至受了王悲卿的蒙蔽,没有确凿证据便堂而皇之地做出把闵兰下狱这等事来。闵兰窝藏余党,就是真窝藏了又能如何?他根本无意当皇帝,而那个有意当皇帝的也早已化成一抔黄土。
王悲卿这个算盘,打得着实聪明。
就是不知,他何时发现我和闵兰的关系,又是何时知道闵兰与闵玉的事。
“蓝玉烟,闵兰的身子很美吧?”闵京忽然冷声道。
我的胸口仍在剧痛,只好不做声。因为一旦开口说话,我很可能会吐出污血来。
闵兰下了床,把跪着的我抱起来,动作轻柔地揽在怀里,伸手解开了我的衣服。我背上一凉,倏然生出一种恐惧感。“皇上,不可……”我含混而艰难地推拒着道。
“闭嘴!”闵京给了我一耳光,似是犹豫般,把手探向了我的后面。
我的双腿有些发软,惊恐的情绪和胸肺间积压的淤血在身体里交错盘旋,冲向喉口。我吐出一口血,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
……
……
“皇上,蓝尚书体质偏差,□相当紧致脆弱,再加上受了内伤,实在无力承欢,若是强行……恐有性命之忧,恳请皇上……恳请皇上看在蓝家代代忠于朝廷的份上,还是……还是算了吧。”耳旁传来御医苍老而惶恐的声音。
很久,我才感到身边多了个人的温度,闵京的声音也淡然响起:“……下去吧。”
听到御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
方才,我差点被皇上施了暴。
转过头来,闵京看我的目光淡淡的,并无一丝歉疚。“你走吧,朕暂时不想见你。”
我愣住了。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闵京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你若是知趣,就不要再说一句废话!”
我点点头,脚步虚浮地迈下来,行了礼后一顿一顿地走了出去。闵京始终一言不发,我也不知他在看到我这虚弱寥落的背影时作何感想。
若是我真的被皇上施了暴会怎样?我只会觉得可笑吧。毕竟压在我身上,那是闵玉都未曾有过的特权。
……
苗恩依然在外面候着,看见我时挑了挑眉,勾着黛边的眼眶将他的情绪深深埋了起来,浓妆艳抹的样子令人心生反感。“尚书大人慢走”他用那种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腔调朝着我道,“您可千万得仔细着身子”
因为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我理所当然地把这句话理解成嘲笑。
是啊,我真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40
虚软着双腿地回了府,入目竟是红袖和一脸紧张的知赏。
“哥,皇叔怎么样了?”知赏没有发觉到我神色的异常,只是着急地问道。
红袖在她身旁绞着双手,也是一副不安的样子,想必是她来尚书府把之前的事说给了知赏。
我看着红袖那艳丽的容貌,忽然想到她是宣大总督的庶女,上面还有个嫡出的姐姐绿意是闵玉的妻。当年闵玉谋反一事牵扯人数众多,宣大总督一门尽数被诛——除了早早嫁给闵兰为妾的红袖。
难不成王悲卿口中闵玉的余党,竟是他的小姨子红袖?
我着实被自己的想法骇了一下,苦笑道:“……说要交由三司处理。”
知赏登时白了脸,拢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发就打算冲出去。“不行!我现在去求见父皇!”
“冷静些。”我赶紧把她拉回来道,“你身为局外人,又是女子,有何立场插足此事?更何况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保不准连你也一并罚了。”
“可是皇叔他……”
我安慰她道:“放心,无论如何嫣儿也是他疼爱的弟弟,不会有什么事的。”话虽这样讲,想起闵京当时那惊怒的样子,我仍是有些心悸。
“红袖,你这几日就先留在尚书府吧,有什么要吃的要用的,吩咐下人买来就是,暂且别回去了。”我转头对红袖道。红袖柳眉微蹙,迟疑着点点头,安静地福了福就退下了。
……
闵京这次怕真是气得不轻,也没有妥善安置闵兰,一进狱里我便被那潮湿腐臭的气息冲得皱起了眉。
闵兰,我的嫣儿,原本是最爱干净的美人,此时却在这种地方等待着审判。
看着狱卒捧着我给的银子笑得荡漾,我心中颇不是滋味。还好闵京没有将这些杂鱼一网打尽,不然我还真进不来。
如今闵兰的事,若只是交由都察院审查还好,现在连刑部和大理寺也得从中掺和,其中流程之复杂,恐怕闵兰还未脱罪便要先脱层皮。我随着狱卒往里边走,很快便觉得空中的异味散去了许多。关押闵兰的地方还算整洁,蒲垫也是崭新的,我远远便看到那个美丽却虚弱地身影哆哆嗦嗦地抱着肩蹲在角落里,脸庞埋在臂弯里分外惹人怜惜。
“嫣儿!”我慌忙走过去,隔着铁栏唤他道。
闵兰闻言吃力地站起身,歪歪斜斜地走过来,眼睛有些空洞地看着我,苍白的嘴唇嗫嚅着:“……冷。”我连忙拿出抱在怀里的绒毯,塞进铁栏的缝隙为他裹好,伸手摸了摸他冰冷的脸颊,心疼地与他额头相抵。“嫣儿,我会救你出去的。”我吻了吻他的额头,“很快,再忍一忍。”
闵兰的眸里有了些光亮,沉静地与我对视着,道:“替我保护好红袖。”
我叹了口气道:“她在尚书府和知赏一道住着,没有危险。”语毕看他,脸色果然好了许多。
其实我很想问闵兰为何要保着红袖,毕竟她只是一个姬妾罢了,若为她落下个包庇的罪名,实在不值。
“景郁,你还记得绿意吗?”闵兰忽然道。
我点点头。那是闵玉的妻,我怎可能会不记得。
闵兰低声道:“其实红袖……她就是绿意……”
——这话如同惊雷般劈入我的耳朵。
红袖竟是绿意,闵玉的妻?
我着急地问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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