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就扔下刚认的新大哥一窝蜂跑走了。
“切。”徐闪亮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们。”等他重新坐回周鹤青身边才察觉出不对劲——他居然把周鹤青晾在一旁那么久:“真是抱歉……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本来只是想玩一把烟花浪漫的周鹤青哪里能想到徐闪亮能玩得这么疯,而且这些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屁孩战斗力怎么这么强。
周鹤青脱下手套摸摸他的脑袋:“没有啊,我很久没看见你笑得那么开心了。”
徐闪亮就矜持地露出一个微笑:“可能以前总是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看书,就连窗外的小鸟都比我自由幸福,慢慢地就厌烦了这样的生活。以前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看窗外的小鸟,也特别喜欢窗外的那棵树,它们总是叽叽喳喳挤在一起唱歌玩闹。我在窗台洒一些面包屑,它们就愿意跳过来陪我玩一会。后来徐鸣远说,窗台的面包屑会招来老鼠,我妈就让人把树砍掉了。”
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讲过这些,那些隐秘的、令人伤心孤寂的往事是横在他心房的一道枷锁。说起这些,无异于在他心口上撕开一道口,他害怕将自己渺小又脆弱的一面展示在人前,他害怕那些人看到他的无助他的不强大而离他而去。他不过是个虚伪的骗子,说是跳梁小丑也不为过。但可能是今晚月色太多撩人,又或者是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倾诉的欲|望从没像此刻那样强烈过。
“所以后来离开家了,我就喜欢大家都挤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就可以忘记掉许多不开心的事情,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是被爱被需要的。”
周鹤青抚摸过他的脸,他的鼻尖和嘴唇。
远处偌大的烟花绽放在空中,在人们的欢欣鼓舞中,在敲响的新年钟声里,他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43
夜里是在周鹤青房间里睡的。
单人床旁紧挨着加了一张折叠床,一样的蓝色床单被套。闪亮洗完澡出来看此情景有点不太乐意,要知道,他向来是和周鹤青睡一个被窝的。周鹤青把单人床让给了他,虽然他还是有点不太高兴,但还是乖乖躺下了。
已经凌晨了,然而白天太过紧张兴奋,他到现在还是睡不大着。床与床之间的高低落差,让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周鹤青的睡颜。大抵是因为忧心的事情全部都被解决了,他的眉尖不再蹙起,眼底也未见青黑。
真好。
闪亮这么想着,手从被窝里伸出去,隔着虚空抚摸了一下周鹤青的脸。可能是因为痒痒,周鹤青略微动了一下,闪亮就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却没想到一下子被人抓住了。
“你,你没睡啊。”他红着脸有些结结巴巴。
周鹤青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但依旧没睁开眼睛。他抓过徐闪亮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又紧握着塞进自己被窝里,他像是很疲惫,喃喃道:“睡吧。”
习惯一个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在微小的地方潜移默化深入人心,可能连周鹤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若不牵着闪亮的手,他也可能睡不着。
隔天早晨,周鹤青先他醒过来,他家人少,也没什么亲戚,走得近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大姨,按照惯例正月初一要去大姨家拜年。可家里藏了这么个宝贝疙瘩,他就有些舍不得走了。亲亲鼻子,揉揉耳朵,好不容易把宝贝疙瘩弄醒了,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同他讲话:“闪亮,我把我妈送大姨家去就回来,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抵是觉得闪亮出现在自己的地盘,这种体验实在是很新奇。徐闪亮睡得正香,半醒不醒,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让周鹤青忍不住就想欺负他。呵气挠耳朵,幼稚如幼儿园小朋友,却偏偏玩得不亦乐乎,搞了好半天,徐闪亮可算是醒了,没睁眼就笑嘻嘻地拿胳膊圈住周鹤青的脖子,就听见那人道:“我出门了,你继续睡吧。”
徐闪亮:“……”
他便又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会,到了十点,周鹤青还没有回来。他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有心在周鹤青被窝里撸一发,但想想还是算了。他干躺了会,也不太好意思乱翻人家家里的东西,就半坐起来可劲着自拍。床要拍,书桌要拍,衣柜要拍,就连那个陈年篮球他都要坐上去拍一拍。
然后再躺回被窝里给周鹤青发微信。
一开始是正常的眯眼摆v,到了书桌变成坐在上面香肩半露,床上搔首弄姿,仗着屋里有暖气竟然还把自己衣衫尽褪裹在窗帘里。
周鹤青对此回复四个字:克制冷静。
闪亮撅嘴,仰躺回床上,那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嘛?
周鹤青正在那边家长里短,看见信息脑海里仿佛已经模拟出了闪亮撒娇时的动作语气,嘴角不免扬起露出微笑:马上,你中午想吃什么?肚子饿不饿?
那边没有回复,周鹤青便频频望向手机。大姨见他面带微笑又不住地看手机,调笑道:“鹤青这是谈恋爱了?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呐?”
周鹤青把手机塞回兜里:“大姨,不是,没有,是我学校里的事。”
他大姨又笑:“没有是什么意思?是没有女朋友呢,还是没有在给女朋友聊天?”
不知怎么的,周母脸色就不太好。
但是周鹤青没看见,他顿了一下,道:“没有女朋友。”一边心想着,他确实没有女朋友,只有男朋友嘛……
大姨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妈妈身体又不好,早点娶个媳妇回来孝敬你妈妈,她苦了一辈子,现在也能轻松点不是?”
“是是,”周鹤青额头上开始冒汗,他向来不大会应付这种事,但他也知道,逢年过节这种问题也在所难免。按理说,像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在他们老家应该已经三年抱两了,但他迟迟没有动静。还好母亲知道他学业繁重,很是宽容,也不大催他。
却不知母亲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竟破天荒似地也催促起来,她抓住周鹤青的手,语重心长道:“鹤青呐,要是在身边瞧见什么心仪的好姑娘,你就大胆去追求,妈妈这边鼎力支持,不用你太操心,知道吗?”
“妈,你现在好好养病,我现在的重心都放在您的健康和我的学业上,哪有什么心思去想别的。”他拍拍母亲的手,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午饭我就不吃了,妈,你陪我大姨多吃点啊,你们多聊会天,我晚点再来接你。”
他说完连忙跑了。
到了家楼下,老远就看见自家窗户上趴了位青年正在左顾右盼,看见他了立马拉开窗户探出大半个身体朝他挥手,顺便颧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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