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他趴在地上,脸色因为愤怒而有点苍白。指着大门,他冲着我怒喊。
“你又在发什么疯啊?闹够了没有?!难道每天都要这样闹下去你才甘心吗?!”忍无可忍。怒火让我全身在微微发抖。
“我只想要你滚!”
忽然冷静下来的语气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我愣愣地看着他早已苍白的脸,我知道他平常常常发脾气,可是像现在这样反复无常的反应,让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我想要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受够你了,我受够你的同情了,我受够你的怜悯了。两年了……”
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看到这个男人,这个无论病痛怎么折磨也不见一滴泪的男人,此时此刻却避开我的眼神,黯然地落下了眼泪。
“你觉得看我的笑话还看不够吗?……你应该早就不爱我了。明明就已经不爱了…你应该很渴望能再得到自由吧。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
心思被他□□祼地揭露出来,一种懊恼和愤怒的感觉充斥着我的脑子。我站起来,到房间里胡乱地把衣服往行李包里塞,抓起来就走。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要留在我身边。你明明已经不爱我了啊。早在两年前的那天,你就应该离开我,那我也不用这么痛苦了……你明知道我是那么的爱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冷冷的话语让我的背脊一阵发凉。我知道他是不会感激我什么的,我也不敢期待会有什么回报。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伤他这么深!心底泛起一阵凉意。
“你走吧。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我把自由还给你。”
无法回头,无法动弹。握着门把的手在微微发抖。自由?!我只要踏出这个大门,我就能得到我渴望得到的自由了吗??我就不用再面对着这个我并不爱着的他了吗??莫名其妙的寒颤从脚底窜了上来。我在害怕什么??为什么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在心底泛起。
无法厘清这种莫名的情绪,我的脑袋混乱一片,什么也思考不了,却也不敢回头再去看他一眼。因为我害怕看到他的瞬间我又会因为心软而无法离开。一咬牙,用力地旋开门把…
“叭哒”一声,我背对着门把门关上了。一阵巨响从门里面传出来,他的哭喊声让我的心揪成一团,眼泪不争气地滴了下来。我再也无法忍受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第3章
离开他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我以为我会过得比以前轻松,我以为能很快摆脱那段过往。但是我发现我摆脱不了。
我曾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他。我出去玩,找过bf,交了些朋友。但是他依然那么深刻地常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只能把这种感觉归咎于是对一个朋友的担心而已。而我也的的确确是在担心他。担心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有没有好一点?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去找了他。
本来我只打算在远处看看就可以了,可是我等了两三天也不见里面有人在,直到后来才听到邻居说他又住院了。
又住院了??怎么会?!难道他的病又……??不可能!!医生明明说过他恢复得很好的啊。可是,为什么……
按捺不住担心的心情,我还是赶到他以前住过的医院去找他。
病房里的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颊深陷。比以前还要瘦弱的双手放在外面,左手臂上打着点滴。
真的瘦了好多……
我轻轻地走过去,怕吵醒他,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
为什么要把自己折磨到这种地步……
一阵不忍从我心里油然升起。伸出手去轻抚他苍白的脸颊,感觉到他动了一下,我惊慌地缩回手。他睁开眼睛,眼神有点迷茫,怔怔地看着我。然后,他露出了我至今为止从没见过的温柔的微笑。伸出手他轻抚着我的脸。
好温柔……眼泪蓄满我的眼睛。
“别哭……”连带点沙哑的声音都是那么地温柔。
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感动让我的眼泪决堤般地往下流。
轻触到我的泪,他像被电到一般手颤了一下,睁大了眼睛,仿佛在确认眼前的情景。
“啊……”
我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忽然被他狠狠地推倒在地。我错愕地抬起泪痕未干的脸看着他。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看到他吃力地撑起上半身,眼里的温柔早己消失殆尽,转眼间只有愤怒……甚至可以说是恨!他的语调冷得让我打寒颤。
“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的!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滚!马上给我滚!!”
一句话也不让我说,他指着门口冷冷地说。
泪干了,我的心也冷下来了。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出了病房。
走在走廊里,脑了里一片混乱。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的。来给他羞辱的吗?其实自己明明知道他看到自己一定会是这种反应的,可是为什么我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呢?期待他会想我,期待他会舍不得我,期待他会对我温柔……当他用那么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我,当他用那么温柔的手抚摸着我,为什么我放不开?为什么觉得那么温暖?我明明……我明明已经不爱他了啊。我明明就已经……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仿佛逃避般,我加快了脚步,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些扰人的思绪。忽然,有人叫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是他的主治医生。他看着我问我为什么没有陪他来医院,有点责备我为什么没有好好看着他,我只能无言以对。总不能说他把我赶出去了吧。医生也许发现了我的难言之隐,于是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
“你现在算是他唯一最亲近的人了,我希望你劝劝他,不要再自暴自弃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已经没有这个权力了。我依然无言以对。
“这一次入院,他的身体状况真的很差,而且我们发现他的病情已经开始在恶化。我个人觉得,就是进行手术是最好的决定。虽然成功率只有一半,但是,如果他再这样耗下去的话。可能撑不到四个月。”
医生的话让我眼前一阵发黑。
“撑不到四个月?怎么会?!”我真的无法相信。之前,他不是恢复得很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
“我说过,他已经开始恶化了。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情况忽然这么糟。但是,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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