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言下之意,竟是只听杨桓的,而不管小皇帝的话了。
小皇帝更是大怒,怒斥他们:“如今来朕的话都不管用了么?你们竟一个个都视朕于无物!你们这是要造反么!”
小皇帝这么一吼,倒是真有几分真龙天子的气派出来。只可惜门外的士兵却不动如山,油盐不进,依旧那样坚定的回复:“还请陛下体谅些,如今外面局势正乱,丞相也是为了陛下考虑!”
小皇帝一噎,气的面色铁青,本想强行令他二人让开,可脑海中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四年前,苏玉琳被五马分尸的惨样出来。尤其是那天皇姐死了之后,残阳如血,杨桓慢慢向他踱步过来,仿佛是个从阎王哪里来索命的无常一样。
小皇帝还记得那天杨桓轻声说道:
“陛下,今日还有长公主替陛下挡去了微臣的怒意,不知下次,还有谁能护陛下无恙。”
寒意就这样从脚底升起。
小皇帝终究是畏惧于杨桓的,他一脸的悲愤,可到底是慢慢后退,再度坐到了方才他那张椅子上,只是神情更加的颓废,全然不像个活人。
**
锦衣卫掩护着百里策一路逃窜,杨桓带着禁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一路追赶。
一时间街上马蹄声乱,尘土飞扬,百姓避而不及,被蹋死着十之三四。杨桓手下的将士向百里策喊话:“安平王,你若就地投降,丞相准你不死!”
百里策一声冷笑,心道杨桓难道还能善待我不成?他连头也不回,对身边赶来的扶风说道:“父王母后那里可都安排妥当了?”
“回世子的话,王爷王妃已经接到了津江渡口,只等世子也到了渡口,我们便能回国了!”
百里策嘴角微扬,又微微回头,看杨桓一马当先穷追不舍,他语气戏谑:“无妨,咱们再溜溜他们。”
……
百里策一骑绝尘,一路赶到了京郊,终于在一处悬崖生生止住。悬崖勒马,马医生长嘶,空谷回响。
杨桓一行人也终于在百里策面前停下,杨桓看着百里策身后的万丈深渊,说道:“你既已绝路,何必还负隅顽抗?”
百里策仰天大笑:“果真是世事难料,我本以为今日能娶得心上人,却不想半路上杀出你这么个人物来。我还真没想到你会用这一招,难得我那胆小如鼠的弟弟会帮着你。”
杨桓皱着眉,对百里策的话很不认同,他认真说道:“你分明就知道清璇的身份,四年前他便是本相的妻子,今生今世也只可能是本相的妻子,你若想要染指,便早就应该想到今日这样的后果。”
他顿了一顿,看着百里策身上的吉服,忽然又说道:“你那弟弟其实也算不得胆小,从前不敢出面动你,其实是害怕你父王怪罪于他,可前些日子他改变了主意,他打算先斩后奏,先解决了你,再回卫国逼宫,卫国没有和他年岁相当的王子,他便能顺利登基了。”
百里策似乎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只是真的停杨桓亲口说出来心头的感觉又是不一样,他叹道:“想来是父王出了些问题,不然他那样谨慎的人也不会这么大胆的冒险。”
杨桓却淡淡的说:“不是你父王的问题。”
百里策一愣,却听杨桓说道:“是你母后的问题,你母后那边不知出了什么情况,总之今后必不会像从前那样一呼百应了,孙符担心自己储君之位不稳,这才下定决心杀你,再回去快刀斩乱麻。”、百里策了然,点点头,忽然说道:“你怎么比我还了解我家的家事?”
杨桓反讽:“还不是我身边有个孙符这个奸细?”
百里策失笑:“老实说,虽然你们总说我们百里一家是奸细,可我父王把我安排在此处,不过是想保我一命,我还真没怎么动你们大商的情报。”
两个男人此处相对而望,竟还有些惺惺相惜之感,两人皆是人中龙凤,可杨桓被不争气的皇帝拖累误会,而百里策自幼便被驱逐出母国。总归都是不得意的。
杨桓叹道:“你这些年没有给卫国送情报,难道不是因为十几年来你们一家都在南疆?而百里家世代在京城,先帝又为何非要驱逐你们去南疆,难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弄情报的时候露了马脚?”
百里策摇摇头:“我道你当年还小,没想到你什么都知道。”
陈生冷眼看着这情况不对,便在杨桓耳边轻语:“丞相,还是莫要同这乱臣贼子掰扯,先捉住了他才是要紧!”
杨桓也点点头。
他也察觉出了今日的事情不太对劲出来。百里策这人一向诡计多端,今日的事情竟然进展的如此顺利,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百里策,你身后便是万丈深渊,你往后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你若归降于本相,岂不是对你更好?”
杨桓话一说完,百里策心口忽然又是狠狠一疼!他冷汗瞬间便冒了出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发病?
如今命格的缺陷已经是越来越明显,恐怕这病接着发下去,只会口吐鲜血不止,那之前的安排岂不是统统白费了?
百里策心知不能子再与杨桓耗下去,他回头看了一眼扶风,扶风眼神坚定,点了点头,百里策便对着杨桓一笑,他的脸色因为疼痛而苍白,这么一笑还有些病弱之态:“丞相,你可知我卫国王室乃是天神转世,怎会甘愿做人阶下之囚?”
他在杨桓的目光中,慢慢的,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直到脚跟悬空,杨桓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可知你脚下是什么路!”
百里策却笑意不减:“当然清楚,深渊万丈,向死而活。”
此话说完,他便决绝地纵身一跃,杨桓捉不住他,只看见他在这深渊之中快速下坠,狂风猎猎,吹得他衣袍作响。而他飞快的落下,最终成了一只黑点,终于消失不见。
“世子啊——”
扶风死死看着悬崖底下,目光悲愤,他对天长啸:“世子——属下未能护好你,又怎能苟活于世!”
他这话一说完,便也如同百里策方才一样,决绝一跃,追随百里策而去。
悬崖之上又重归平静,仿佛方才的追逐与生离死别没有发生过一样。
杨桓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悬崖,双眼圆睁,怎么也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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