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烂他的挡风玻璃。
我睡了一整个星期天,因感受到身体的疼痛而断续哭泣着。星期一打起精神去上班时听说了leo辞职的消息。
「据说是什麽生涯规划的八股理由。penny,你知道什麽隐情吗?」欣蕙满腹疑问地找我对质,我却按捺不住情绪而大哭起来。欣蕙见状赶紧将我拉进女厕,一下递卫生纸,一下柔声安慰的。我说不出解释的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她大概以为我们分手了吧。事实上呢?我们结束了吗?
撑过了如行屍走肉的一天,走出公司时却发现他等在路边。
「能跟你谈谈吗?」他问,我突然觉得我不认识这个人。
「谈什麽?」我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给我个机会解释。」他哀求着。我盯着他,直到视线模糊到什麽也看不清。他给了我一包面纸,不敢直接触碰我的身体。
我跟着他回了他的公寓,听他说着台湾即将毁灭,人类将被吃光杀死或当牲畜养殖的计画。我靠着床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他给我的瓶装水,冰冰凉凉的,我把它放在额头,冰镇住纷乱的思绪。
人类的末日要来临了……不对,人类被视为动物的日子即将来临了,不比其他生物高等,同样只是营养成份的来源,一种食物而已。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他说,也坐在地上。我们之间隔着一公尺的距离,像被一堵看不见的墙阻挡着。他突然抬起手,我吓了一跳,後脑撞上墙壁,发出巨大声响。他上前查看,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
「不要碰我!」我大叫着,他让我害怕。
「对不起。」他说,坐回原处。
「所以我讨厌与人交往。」我说:「同样的错误会一再发生,道歉没有任何作用。」
「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他说,所以他知道他伤害了我。
「我爸也是这样对我妈说,他清醒的时候总是在道歉,我妈每次都原谅他。我不明白她怎麽能原谅他,她怎麽能忽略身上的伤口和他醉时的低俗恐怖言语?她怎麽能让那种人一次次上她的床?我每次听到他们**的声音就觉得恶心,他可以若无其事地对她予取予求,他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成人看?我讨厌这一切,我讨厌你,我讨厌身体接触的感觉,我讨厌……」我说不出话来,哽咽阻碍了我的发泄。我讨厌自己,从他第一次触碰我的脸开始,就该转身逃跑、不再回头。但我一次又一次让他进入我的内心,让他碰我、吻我、舔我、咬我……我也有错,我让这一切发生。他固然有错,但我更讨厌我自己。
他问我今晚要待在这里还是回家,我想回去。他开车送我,看着我上楼。
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语、保持距离地过了一个礼拜。
7-4
背叛
我还是每天跟着他回家,因为他说其他食肉者依旧虎视眈眈,想把我吃掉。我通常待了两、三个小时以後便会要求他送我回家。
星期六他到我家,想一起吃顿饭、看场电影之类的。我没有拒绝的好理由,只有跟他走了。走到半途他接到电话,神情严肃地请我跟他回家一趟。
一开门我们便见到b在房间中央,双手抱胸等着。
「你们两个是白痴吗?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啊?都什麽时候了还像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在街上闲晃,不怕被咬掉脑袋吗?」b劈头就骂,leo关上门和我在坐垫坐下。b无奈地坐在我旁边,摘下墨镜来回瞪着我们两个。我突然觉得他的红眼睛一点也不可怕。
「什麽情况?」leo问,脱下外套往床上一扔。我又开始了,不由自主地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egle要你这次一定得去开会,你已经无故缺席了四、五次,对於留校察看的人而言,你还是很不乖呀!」b说,一如往常,有话直说。
「她又有什麽事?」leo意兴阑珊地问。
「你到底在跟她闹什麽不合?她平常脾气就够怪了,现在更变本加厉,活像要把我们全吞下肚似的。」b忍不住抱怨。那个egle,想要leo吗?
「我才不想理那个发神经的疯女人。」leo说,搅了搅头发。
「你总不能连工作都不做吧?」b丢了一个牛皮纸袋在桌上,里面沉甸甸的。leo和他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起身将袋子丢进冰箱里。
「你真的打算完全忽视我的存在吗?」我问b,从进门他就没有正眼看过我,跟leo说话时更是完完全全把我当成透明人。我如果一直乖乖闭嘴,是不是就能听他把一切讲出来?
「pooke小妹,你就别为难我了。」b说,露出苍白怪异的笑,他在我左手边,只要一伸手就能把我抓进他嘴里。我为什麽还待在这里?
「跟我在一起很不舒服吗?」我问,leo站在我右後方,瞪着b。
「是啊,你闻起来很好吃,而且每一次见面就觉得又多了一股风味。你哟!是个麻烦的小可爱。」b说,突然伸出长长的舌头放肆地舔了我的脸颊。
湿黏腥臭的液体停留在我脸上,我浑身僵硬无从反应。leo的身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飞越矮桌将b扑倒在地。他们在房间内扭打着,扑抓啃咬着彼此。leo发出大猫般的低吼,身体如蓄势待发的弓弯起脊椎;b似乎能预料对方的动作,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致命的攻击。
我站了起来,拿起一个玻璃杯往地上狠狠砸碎。吵闹的声音停止了,我弯腰捡起几块碎玻璃,握在手中。
「你们两个,别打了。还是你们比较喜欢看我流血而死呢?」我冷冷地说,血液自掌中流出,滑下手臂、滴落地面。leo东倒西歪地来到我面前,他的嘴唇在流血,脸颊肿了起来,上衣被扯得歪斜破烂。
「penny,别冲动。」他说,缓慢地越靠越近。
「你们到底在干什麽?」我问,不想哭但眼泪掉个不停。可能是因为疼痛,或者是察觉自己身为食物的恐惧,或是他将碎玻璃从我手中取出,让我靠在他的胸口,被他环抱着。
「对不起。」他说。我闻着他的气味,暖呼呼的,很舒服。
我大概晕了过去。
leo帮我包紮了左手和被碎片波及的小腿,他和b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惨。我在床头靠着枕头坐着,leo在床沿用宝特瓶冰敷脸颊,b清理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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