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之娘子救我》分卷阅读71

    起情劫,必然会以她为例。东璜提到她时,难免叹息,这让吴九娘更是好奇。

    她与程青檀相识纯属偶然,修炼时出了岔子,亏得有人相助。当时此人自报家门程青檀,她觉得自己的眼珠子快掉了。之后,自说自话跟随程青檀修行一阵,程青檀不赶也不管,自顾自清修,后来她觉得没趣,便自行走了。直到此番与她再聚,程青檀一如往昔,清丽似仙,妖气全无。

    程青檀无奈地看着她曾经帮助过的狐妖。几百年如一日的任性好奇,瞪视她的眼神格外炯炯,不知是否该后悔当初的一念之差。“九尾难修,是我道行不够,与她无关。”

    “可……”

    “连翘。”她唤她的名字认真道:“天道无情,情劫难过,何必自苦。”

    作者有话要说:  九尾狐:阿嚏。

    西元:好像错过了八卦。

    ☆、第五十四回

    一个了结

    许西元出了吴府,

    听得声声哀嚎,

    才留意到对面的王宅门口挂出了奠字白色灯笼。驻足的路人交头接耳,

    说是王宅不知走了什么霉运,

    不过数月,男女主人尽皆去世,

    一个横死,一个自尽。有道说妻贤夫无横祸;有道说再贤惠也禁不住造孽的官人折腾;有道说那王娘子死相惨烈,

    一把匕首插在自己的颈部,

    求死之心炽盛。

    许西元步伐踉跄,

    未曾料及,昨夜一心想要杀她的王娘子竟这样自尽死了。她掩上自己的心口,

    那匕首定是用来刺伤她的那一把。

    是怕她送官究办?还是因其与空行苟且之事为人揭破羞愧难当?或是被控制她的空行逼死?

    要说她因害她而悔恨,

    她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王娘子算不得大奸大恶之人,哪怕许西元险些送命仍旧这么认为。一个人被恨与嫉迷了心窍,又受到无耻僧人勾引,

    犯下通奸之事,无法找到一个合理化的出口,

    只能受空行所诱导,

    把一切的错处都归咎到别人的身上。

    她愚蠢、懦弱,

    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她是可恨的可怜人。而那大模大样出入王宅,还接了做法事差事的空行,就是极无耻之人。

    许西元在街对面冒着火,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得不说,声音极具磁性,

    哪怕话语里里外外都与声音主人的那一身僧袍相悖。

    “阿弥陀佛,昨日凶手今日尸首,也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

    “见证因果,也是一种慈悲。”

    “呵,狗屁。一个坑蒙拐骗,一个诱//奸欺凌。你们出的哪里是家,是剥了人皮吧,只留下禽兽心肠,不不不,不能侮辱了禽兽,禽兽都比你们有良知。”

    “许施主还是这般悲天悯人,即便险些送了性命依旧对那凶手心存怜悯。”能将许施主三字叫的那么轻佻的和尚,这世上大概唯有法海了。许西元的态度再怎么凶狠,他都置若罔闻,施施然道,“施主既然如此有佛性,何不拿起禅杖,云游四方,教诲众生呢?”

    “见识到你们的残忍虚伪,哪怕不贪恋红尘,都不屑与你们为伍。”许西元就差没呸他一脸。

    “残忍?”法海笑了,笑容一如青空之云,“许施主何出此言。是为了那王氏?王氏行邪淫之事在先,欲伤人性命在后,她之死对她而言何尝不是悔悟与解脱。要说残忍,王氏联合妖孽要杀你,岂不是更甚一筹?许施主难道不知我佛法可拈花微笑,自然也能金刚怒目。”

    “都说秃驴会说话,归功于打小念经,我今见大师果真如此。”

    “施主谬赞,小僧愧不敢当。”

    原打算回家的许西元,因法海在侧,反而停了脚步,想着这秃驴几时会走,怎么还不走,就是不往保安堂的方向去。

    “许施主怎的耽搁起来,不继续走归家的路了?可是觉得那家已不是家?”

    “大师说笑了。我是怕你来我家认门偷东西。”

    “原来许施主是怕小僧。”和尚云淡风清心机深,谈笑间,将一切都洞悉。

    怕,怎么能够不怕,不管什么版本,法海都代表强权,他是白素贞的敲钟人,一次又一次将丧钟敲响;他也是白素贞的掘墓人,一次又一次将她送进暗无天日的雷峰塔囚禁。潜意识里,许西元就已将法海当作敌人,唯一需要小心谨慎面对的敌人。奈何这个敌人,实在太过有魅力。

    法海道:“许施主对那些妖,尚且亲切友善,待小僧却冷漠一片,哎。”

    秃驴假模假样叹息不算还要故作委屈,就差没来个西子捧心表示心碎,这这这,佛门弟子这样真的好嘛。

    “若是我昨晚没有出现幻觉,也没领会错精神,大师,你上头的如来佛是希望我能和我家娘子互相捆绑在一起。怎么如今看你和那位空行的举动,似乎与上峰不符。”

    “许施主很有悟性,然则未曾入我门下,不能全然理解间中奥义。”法海收起笑脸,目光深邃,“倘若贫僧欲回金山寺,要如何回去?”

    “跑跳走爬,总有一款适合你。”

    “正是,天底下许多事情,皆是此理。”

    许西元蹙眉,盯着法海肃穆冷酷的面孔,思索着。什么意思?能有多种方法实现她和白素贞的牵绊,她与白素贞一起只是实现目标的一条途径?那目标是什么?

    道门想要弄死她是为了让白素贞潜心修炼,早日飞登仙界,那佛门就是不想白素贞修炼,不欲她飞升?

    妖想成仙只有一条路,不让妖成仙,倒真是有千万条路。沉沦情爱是一种,被诛杀毁去修行是另一种。

    许西元的目光不觉凌厉。

    法海冷声道:“妖就是妖,妖性难除,许施主好生看好家中那几只孽畜,勿要犯了滔天大事。若果真到了那一步,就是小僧想法外容情也是容不得了。”

    想容情亦容不得,何况他从不曾想要留情。

    “有劳大师记挂,不过大师似乎弄错了,我家里头妻贤仆顺,不曾有什么孽畜,到是你们佛门里头藏污纳垢,尽是些披着僧皮的贼贱人。”

    将贼贱人这个词念上好些遍,法海依旧笑容欢畅,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好听的词。他信手一挥,指向周遭那些窃窃私语面露兴奋、鄙夷之色的路人,道:“无论在施主眼中有多贼多贱,终究是人,更何况,在愚人里头还是高人。哪怕是空行这样的,照样受人礼遇,受人膜拜,他犯戒之事即便说将出去,信者少,不信者居多。你可知这是为何?”

    “何止,或许不信的那些人还会说揭露真相的人妖言惑众,诋毁三宝,再愤怒一些的指不定要送官究办,或者活活烧死。”

    “阿弥陀佛,许施主如此明白,为何不愿随我修行正//道弘扬正//法?”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