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分卷阅读177

    了直播。

    和这帮上人们混得越熟,越是知道他们言行之中“礼仪”二字之意,与大燕的相差天地之别,这些混蛋一点都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反而越是隐秘欢愉之事,越是看得起劲,连他这昔日纨绔都甘拜下风。

    好在这直播还能随心而关,要不然这日子当真没法过了!

    好在历练这许久,厉大人的脸皮早就非常人可比,这等情人间的骚话让一堆混蛋听了,脸皮也不过微微一热。

    嗯,日后算好时间,阿衡传话来时,直播得早早关了!那等无耻无礼之言……吾甚有同感啊!

    厉大人其实很想和自家夯货一道走一趟这格和勒,奈何狄丘正值试种冬小麦的要紧时分,实在离不得他,更有青储窑建成要下料,各个工坊各类疑难杂症需要厉大人指导,连医院有妇人难产柳老先生都要拖上厉大人指点一二,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

    狄丘这一带原本并无种植冬小麦的传统,从来都是春种秋收,看老天爷的赏赐种地吃粮,年景好些能吃个半饱,年景差些,有个旱蝗灾害,这一年就得拉饥荒,说不得就得弃家逃荒。

    自打厉大人带着百姓们来到狄丘,春种“宝粮”,秋收满仓,已是让百姓们又惊又喜,如今厉神仙居然又捣鼓能适宜本地气候的冬麦,如何不让大伙欢喜到发懵?谁不知冬麦比之春麦产量更大,味道更好?

    不过这等说法也只是地主老爷们的说辞,往年穷苦百姓嘴里哪能吃得到精麦粉做的包子馒头?能吃上粟米、粗麦饭已是殷实人家了。

    是厉大人到了狄丘之后,才用这水磨磨麦,发面制面食,大伙这才知道精米白面做出来的饭食是个什么滋味。

    麦种二次导异选育了更加耐寒、产量而丰的品种,至于口味,目前还顾不太上,但总体来说,经过冬雪霜压的冬麦肯定比春麦更细糯适口。

    厉大人只需要将最初的电离导异做好,选出合适的种苗,后面的活都由入画带领那些,对麦子种植相当熟悉与精通的小女娘们一同完成,按部就班,有如工坊流水线一般作业。

    这次导异的种子多了几乎两倍,比之春种时的麦地足可扩增一倍的面积,是以刚刚忙过秋收的农工们又忙碌不停地开新地、施底肥、喷药杀虫,狄丘上下,一时几乎找不出个空闲的人。

    厉大人不但要忙着冬小麦的试种事宜,还得忙着水磨的搬迁。

    水力机械这东西虽然比之人力畜力进步了许多,但有个要害关键十分麻烦,想要利用水势之力,就必须选择合宜的岸边位置,水流要湍急有落差,又不能过于狂暴,必须平稳适中,才能以比较均匀的速度带动机械。

    这么一来,一条河道之上合适的位置就相当有限,为了抢占好的水利点,豪门富户甚至会拦水筑堰,人工地造出一段合宜的水路,完全不顾及下游民众的用水与灌溉。

    厉大人独霸狄丘,这一段水路都是狄丘的,自然不能自已坑自己,干这等生儿子没□□的拦水之事。

    可如今狄丘万物兴建,个个工坊都尝到了水利机械的好处,又有哪个管事不在厉大人面前喊苦叫累,嚷嚷自家工坊的重要性?

    合宜的水段只有这几个点,厉大人让诸位工坊管事坐下来,由林泉大管事牵头,定下了几个重要的工序由水利来做,其余的只能克服困难,先以人力畜力顶上。

    即便是如此,洮水河边也容不下那几个水磨了。

    民以食为天,吃惯了精磨的粟米白面,再让民众去吃那粗皮糙麦,谁能吃得下?

    厉大人便绞尽脑汁,付分向钟大仙咨询研究良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动力——风力。

    至于钟大仙那里什么蒸汽机、内燃机种种,不用加力推行,点火自动,虽然神奇至极,可那工业化的技术要求却是遥遥不可及,厉大人流着口水十动然拒。

    倒是种种形貌各异的风车,制作起来简单得多,又能适用西北的地貌气候,十分适宜。

    华夏中古年代的风车是立轴的,十来片风叶竖起来,围着中间的轴转,占地面积有些大,好处就在于不需要对准风向,哪个方向来的风都能吹动,而且可以像船帆似的调节风叶上的布面来调节转速,很是适宜做较大的机械动力。

    另有一种水平轴的风车就小巧许多,据说是西夷小国的传统动力,四片风叶迎风而展,竖着转动,比较适宜小作坊磨米面,捣浆之类的小机械。

    既然各有各的好处,厉大人索性两样都上,立轴式的建了一个大的,用作木工坊的配套,水平轴的四叶风车沿着风线建了六七个,足够百姓们和工坊配套所需了。

    如此才算把一系列的水利机械安排停当。

    这半个多月来,厉大人把一干繁杂的文书事务丢给阿舅帮忙处理,自己除了这些水利工坊就是跑田间地头,生生都把自己给晒黑了一圈。这般忙碌,好处自然也有,肚腹上软绵绵的一点油肉自然而然地消了下去,隐隐都露出了点肌肉的线条。

    厉大人拍拍自家平坦光滑的小肚腩,殷殷期盼某人早归,让他见识见识自家这更上层楼的战力。

    向来行事无忌,放浪由心的厉公子,难得地也哀叹一声:果然心有所属便自有牵挂么?

    “表弟,这冬麦此时种下,过冬不会被冻死么?”郑纪望着女娘们在大田里移栽种苗,好奇地问道。

    “不会,这麦种是我精心选育的,冬日若有大雪,反而能护着禾苗,冻死土中的害虫,来年必得丰收。”

    郑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眼望向活跃在田中的几个孩子。

    他的幼女灵均年方四岁,正兴奋跟着姐姐姨姨们在田里忙碌,帮着刨坑递秧,干得十分卖力认真。

    她的母亲郑杨氏站在田埂上,眉头紧皱,时不时低声唤着女儿让她小心些,伸着脚想下田去拉,又始终没敢,只得幽怨地不时看向丈夫。

    “表弟见笑了。”夫人如此作态,倒让郑纪有些脸红,嚅嚅而言。

    他一家三口被父亲一脚踢到狄丘这荒僻之地来,心中也不是不怨的,好在父亲看重的庶弟郑纫也一样被赶到了表弟这里,当真不知是该高兴两人一同遭难,还是该忿忿两人待遇相同。

    郑家的仆妇从人自然也跟了不少来,但厉大人这里人手正闹饥荒,如何看得过去一帮妈子小厮围着几个主子转?

    来狄丘便得听他厉大老爷的规矩!

    于是众仆人依着各自的特长都被分派各处,两位公子只各留了一位小厮,郑纪那里又多留一个仆妇照顾郑灵均这小丫头,其余再无空闲的仆从。

    厉大人是郑家的外甥,大爷二爷又严正地吩咐了,在狄丘一切听厉大人之命从事,郑家的二位和仆从们再不服,也得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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