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超能事务所》的剧本可以说郭老也参与了不少,剧本的创作进度自然一路高歌猛进,即便因为郭老要求高,剧本的整体和细节都被反复打磨了好几次,但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顺利完成了。
剧本完成后,舒梓沐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可以说是忙得厉害,开学后这学期的课程比上学期多了不少,舒梓沐一边上课一边还要写剧本,而且每天都要花时间和郭涛讨论修改,周末还要去请教郭老,一去就是小半天。另外《超能事务所》完结后,很多读者都在问新文什么时候开,雷也是丢得轰轰的,生怕他去当了编剧以后就不好好写小说了。舒梓沐见状,尽管新文的存稿还少得可怜,还是咬牙发了出去。虽说以舒梓沐的码字速度维持更新并不难,但这么一来他还是越发忙得厉害了。
好在现在剧本已经基本搞定,顶多就是开机后再根据情况做一些小的改动,而离剧组开机还有几个月,舒梓沐的日程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现在就差演员还没完全确定了,不过有意向的艺人已经统计得差不多,接下来就是试镜。和那些艺人们协调好试镜时间之后,舒梓沐只要把那一部分时间空出来,其他的时间就基本都空闲下来,可以休息了。
戚琰看他这段时间忙得厉害,早就想让他放松一下,正好时间到了清明节前后,戚琰便提议和舒梓沐去一趟w市,祭拜舒晴,也算是顺带旅游放松。
舒梓沐自然不会不同意,而且除了祭拜,其实他还有个想法,他想把母亲迁到京市的公墓去,这样以后祭拜要方便许多。而且,舒梓沐觉得他现在过得很好,想必母亲离得近了看见也会高兴,如果他还是上辈子那种境遇,满腔郁气和仇恨的话,肯定不是舒晴期望的状态。因为不想让九泉之下的母亲忧愁,上辈子舒梓沐连祭拜都来去匆匆,不愿透露出太多窘迫来。不过现在,舒梓沐觉得这些曾经沉重的困扰和境遇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与他现在的生活之间仿佛隔了一道天堑,所处之地春暖花开欣欣向荣,而对面冷冽又衰败的隆冬景象则是被涂上了一层层白雾,短短时间里就看不真切了。上辈子的冷冽衰败已经彻底成为过去,而如今他身边春暖花开的景象,舒梓沐自然是希望母亲能看到的。
这件事舒梓沐提出来之后自然没人反对,舒梓沐去了京市的公墓挑好了位置,用自己第一本书赚到的钱把墓地买下来,之后便和戚琰一起去了w市,把舒晴接来。
这还是舒梓沐重生后第一次回w市,他和戚琰的婚姻开始得匆忙,不得不说还有些草率,因此婚前并没有去祭拜过舒晴。本来过年的时候是想去一趟的,但那段时间事情很多,出行又不方便,所以舒梓沐只在家里进行了祭拜。按照习俗,过年时应该由长子长孙在家族的主宅里祭拜先祖,舒梓沐从小和舒晴相依为命,也不知道对于舒晴来说主宅是哪里,应该在哪个地方接受祭拜。薛励就不说了,舒梓沐也没见过外祖那边的人,最后便干脆在自己家里祭拜了。
舒梓沐和戚琰一起回到w市,多少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怯”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个城市里与母亲的那些回忆。虽说按照舒梓沐的记忆,距离舒晴逝世已经十几年了,按理说伤痛早该被时间抹平了,但很多时候时间并不是良药,它只是麻醉剂,当你麻木得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痛了的时候,其实伤口还在那里,只要稍微撒上一点盐,之前被麻醉剂掩盖的痛感就会一股脑地全涌上来。
对于舒梓沐来说,w市那些带着熟悉感觉的街景,就是唤醒伤口疼痛的一粒盐。
w市是二线城市,远不如京市发达繁华,但也在飞速地往前发展着,一片片的老城区倒下,原地耸立起更加雄伟靓丽的摩天大楼,老旧与新生同时存在,甚至毗邻而居,从繁华的商业区出来转个弯,就能走到闹闹哄哄的菜市场甚至窝棚区。
对于舒梓沐来说,记忆更深刻的当然不是那些陆续耸立起来的高楼大厦,舒晴学历一般,还带着舒梓沐,自然过不上多么高品质的生活。他和舒晴住的出租屋就是在老城区的一个老旧民宅里,那一片就像是在繁华的城市里圈出了一块老化而腐朽的地皮一样,里面和外面截然不同,外面是车水马龙灯火通明,里面则是家长里短鸡鸭猪叫,绝对算不上什么好的环境。
不过在舒梓沐的回忆里,这里却像是戴了滤镜,牲畜的难闻味道和邻里的刺耳争吵统统都被忽略了,只剩下记忆里那个温和慈爱的母亲。
他和戚琰到w市之后,一边看着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的街景,心绪复杂难明的同时,一边打起精神敲定好了行程。舒梓沐决定先去公墓给舒晴祭拜一番,之后就去之前住的出租屋看看。房东大婶对他和舒晴母子还算照顾,舒梓沐准备去探望一下。另外还有其他一些帮过他们的邻居、老师、同学等等,舒梓沐准备也尽量探望一下。
之后就由他做导游,带戚琰逛一逛w市,毕竟说好了是要出来放松的,总不能来了就立刻又风尘仆仆地回去。而且舒梓沐的假期有三天多,也没道理浪费。
舒梓沐准备带戚琰在w市玩上两天,然后大后天早上再去接舒晴到京市安家。
*
清明时分,公墓里来往祭拜的人要比平日多上不少,舒梓沐一路神色淡淡,却在带着戚琰找到舒晴的墓的时候,一下子红了眼眶。
“……妈,”看着照片上笑容温婉的女子,1舒梓沐努力把泪意憋了回去,伸手轻抚墓碑,轻声说道:“我来看你了。”
戚琰见状没有打扰他,在一旁安静地整理出带来的祭品,点上香和蜡烛,一点点烧起纸钱来。
戚琰安静地烧纸,伴随着哔剥的响声,舒梓沐轻声对母亲倾诉道:“妈,我考上了京市的重点大学,学的是编剧。我挺喜欢这个专业的,我当编剧的电影暑假就要开拍了。对了,这个电影是小说改编,小说也是我写的。这本小说我赚了很多钱呢,比你十年的工资加在一起还要多,我现在一点也不缺钱了,不对,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了,不需要你再一个人打三份工养我了,我现在可以养你了,你可以就在家里当阔太太,每天穿着新衣服化妆打扮出门逛街,你说好不好?我妈妈那么漂亮,不好好打扮多浪费呀……”
“你才刚四十呢,化个妆说二十多肯定也有人信,咱们一起出门可能还会被当成姐弟。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想追你,这回咱们可以慢慢挑一个好的,再不要薛励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找个踏踏实实的人照顾你,多好。”舒梓沐说着说着,原本强压下去的泪意还是涌了上来,豆大的泪滴争先恐后地挤出眼眶,一声声砸在膝盖前的地面上,“但是你不在了……妈,为什么你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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