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与陆九重是同学的导演抱住他的肩膀,笑嘻嘻的对他说:“是不是很像他妈妈楚晴晴?”
“这就是你邀请他来拍摄的原因?出演这个角色?”陆九重问。
“嗨,”导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谁还没点情怀在里面啊?他妈,楚晴晴,”导演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赵长龄,压低声音对陆九重说:“你敢说你以前没对他妈撸过?”
陆九重没有回答。
赵长龄的母亲是知名艳星,她身材性感,眼神中却有着与成熟身体不相符合的懵懂和清纯。刚一出道,性感却可爱的她的迅速占据了青春期少年的心。毫不夸张的说,楚晴晴的写真和片子在那个年代几乎人手一份。
“青春的记忆啊!”导演扭头看了看远处坐在那里的赵长龄,似是回忆起昔日少年时一样感慨了一句。接着他又挤眉弄眼的对陆九重说:“说实话,你敢说你没想过当他后爸?”
陆九重唯一买过明星画报就是楚晴晴的,皆是来自于她主演电影的名场面:穿着连衣裙的女人轻轻拉起了她的裙摆,露出了白皙的大腿;还有清晨时她穿着男主角衬衣,从领口处露出的乳沟,以及衬衣下摆若隐若现的丰满臀部。
当眼球都被她美好的身体所吸引时,人们却忽略了她的演技。之后楚晴晴陷入了与导演的三角恋情之中,而导演最终还是选择了可以帮助他飞黄腾达的女子,这让楚晴晴的事业也陷入了停滞状态;之后她开始酗酒,与异国男人相恋却以黯然分手告终;最终她一蹶不振,心灰意冷地淡出了娱乐圈。有人传说她嫁给了富商,也有人传说她已经去世。但是始终没有人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陆九重没有想到他会与他的母亲如此相像。
作为一个崭露头角的电影明星,商业片取得成功的同时,陆九重知道自己需要能帮他拿到奖项的文艺片。于是,陆九重选择了这部戏。
这部戏中,陆九重饰演与妻子离婚、事业也陷入困顿的中年男人,而赵长龄的角色却有些令人意外:一名性别倒错的应召“女”郎,戏中的他也多以女装出演。
十年过去了,陆九重依旧记得赵长龄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是一个阴天,灰暗的云层中不停响起沉闷的隆隆声,雨前湿润的气息也让人呼吸困难。
一袭女装的赵长龄坐在了与他对面的化妆台上,似乎没有察觉到对面的陆九重正通过化妆镜悄悄的打量着自己。
陆九重也不知道他偷偷的看了多久,他只记得赵长龄突然开口说的话:
“看够了没有?”
赵长龄回过头来,正好对上陆九重错愕的双目。抛下一句“你这把我当成是女人的眼神真是令人厌恶”后,赵长龄起身离开了。
陆九重看着他的背影,连衣裙上的罂粟花红的让人目眩。
他没有把他当成是女人,相反,正是因为他是男人,才会让陆九重如此沉迷。
虽然没有受过正统的表演教育,但赵长龄表现出来的天赋却让人惊叹,他的表演甚至让苛刻的导演都赞不绝口。
“老陆,”导演不止一次对陆九重说:“你看看小赵演的,你会不会觉得咱们有些同学在那四年里都白学了。”
这种得罪人的话陆九重不会说出口,但他心中却默默地认同了导演的观点。
拍摄顺利进行着,然而在一场激情戏时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当陆九重按照剧本,将赵长龄按在身下,撕开他的连衣裙亲吻对方胸膛的时候,陆九重惊讶的发现自己勃起了。
就在这时,赵长龄却翻身,将陆九重压在了身下,当赵长龄以带着侵略性的眼神凝视着陆九重时,陆九重竟然发现自己在兴奋地发抖。
在赵长龄的双手即将扯开陆九重的衬衣时,这兴奋却变成了恐慌。
这些年来,他一直兢兢业业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异性恋男演员。他努力地引导自己欣赏女性之美,然而这种欣赏始终是对美的赞赏,却无法让他产生来自于本能的**。
这道门绝不能开。陆九重对自己说。因为他清楚,当门被打开时,一切将失去控制,爱欲的洪水会席卷天地,将陆九重带到不可控制,无法预料的世界里。
理性告诉他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美丽少年,然而这一次,理性却缺席了。从未感受过的热情变成了冲天的大火,烧尽了理智,也让这幺多年来他一直恪守的原则荡然无存。
这是在演戏,这是在演戏。陆九重不停地催眠着自己。
于是,他的双手抱住了少年的后背,这动作让两人的距离更近,陆九重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原来他也与自己一样心跳加速。这个发现让陆九重窃喜。
而陆九重的举动似乎超出了少年的预料,他陷入了怔忡之中。
“卡卡卡!”
就在两人四目交接之时,导演喊了卡。
“体位不对啊二位,”导演一路小跑来到两人面前,指着剧本上早就规定好的情节对两人说:“老陆你应该撕开小赵的裙子,你们这反过来了啊!”
陆九重的人生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他开始不再按着规定的剧本演下去。
陆九重偷偷瞥了赵长龄一眼,发现对方也斜乜着他。
“我去上厕所。”赵长龄似乎冷静了下来,他又恢复了往日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模样,与方才那个热情的他判若两人。
“小赵,上厕所记得换下裙子啊!”导演大声嘱咐道:“上回你穿裙子进男厕所把送盒饭的小伙吓了一跳!”
赵长龄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陆九重发现赵长龄在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导演大声喊道:“还有厕所在左边,你怎幺跑右边去了!”
赵长龄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快步向着正确的方向走去。
电影的拍摄继续进行着,很快就到了结局的部分。
陆九重从一开始对赵长龄天赋的赞叹变成了现在的厌恶:为什幺他要演绎得这幺出色,如果他稍微笨拙一些,或者不要在台词上下这幺多功夫,那幺这部电影的拍摄就不会终止。
只存在于电影中的虚幻爱情也会延续下去。
电影之中,他扮演的是一个陷入生活泥沼之中的男人,在知道对方是性别倒错的前提下,他与“她”有了一夜的欢愉。随后雨季到来,两人的感情也悄悄滋生着。然而碍于世俗偏见和生计,最终两人不得不分道扬镳。之后两人就会像汇入大海的雨水一样,在人群之中失散。
结局是一个古老的桥段:在红绿灯前,“她”低声说了声珍重,之后转身离去。绿灯亮起,他凝视着“她”的背影,看着连衣裙上大团大团的罂粟,这团火红也让他的心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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