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城不见》分卷阅读7

    放的烟火。

    “爸,你还不睡?”他走过去坐在顾老爹旁边。

    “唉!以前每次过年都是火灾的高发期,我们在除夕那天都是不敢睡觉的,现在突然退休了,还有点不习惯。”顾老爹当了一辈子的消防员,过年很少有休息的时候,以前还觉得很累,现在退休了,竟从心里透出隐隐的不适感,“你二婶说的对,我就是不会享福。”

    顾君珏拍拍他的肩,没有说话。

    “诶!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说我?说什么。”

    “阿珏啊,你也快三十岁了吧。”顾老爹一开口,顾君珏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顿时有些无语。

    “不是爸逼你,你知道的,爸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你总归要找一个能够陪你一辈子的人。”顾老爹顿了顿,又道,“你说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爸能不着急吗?不管男的女的,你总得找一个回来让我见见啊!”

    顾老爹的半辈子都献给了消防队,也不是没谈过女朋友,可惜最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疾而终。严格来说,顾君珏是顾老爹的养子,八年前被顾老爹从火场里救出来,全身大面积烧伤,头部受到外部撞击,记忆也出现了断层。因为联系不到家属,医生也不敢给他做手术,只有顾老爹不顾众人反对,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这孩子还这么年轻,不能因为一场平白无故的火灾就葬送了,这要是他父母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谁说这孩子没父母的?老子以后就是他的爹!”

    顾君珏对顾老爹一直是感激的,不仅仅是因为顾老爹曾经把他从生死关头救了回来,也因为顾老爹是发自内心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并极尽父亲的责任和爱。顾君珏曾就自己的取向跟顾老爹坦白,说自己只喜欢男人,一向严谨的顾老爹对此竟表现出了常人不能比的宽容和理解,也没有责骂他,只是说,“你喜欢就好。”

    第六章:相亲

    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呢?沈卿池不知道,至少他用了八年的时间也没有将白越忘掉。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除了父母,占据最大部分的就是白越。他认识白越不过三年,爱上他不过一年,却需要用八年乃至更久的时间来忘记,时间真是一个太过可怕的东西。

    此时,沈卿池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精致的妆容,得体的光鲜亮丽的衣着和恰到好处的微笑,无一不体现着这个人有着优越的生活和良好的教养。他低头抿了一口茶,却觉得索然无味。

    安澜在说着什么,他听不见。他看着眼前的人一张一合的嘴唇,思绪却飘的很远。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白越的时候,那时候他正准备在白越家学习国画。而白越那个时候在读高中,寄宿制的学校,一个月才回家一次,那次刚好碰到白越放假回家。

    “爸,我回来了。”白越在门口玄关处换好鞋径自走进来,就看到沈卿池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本国画的基础教程书。“你是谁?”

    沈卿池听到声音,抬起头,就看到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一身黑白色的高中生制服,脸因为背着光有些看不清,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放肆地打量着,这让他有些局促不安。

    他站起身来,面对着白越,却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他抬起头,这才看清了对方的脸。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少年,冷峻的眉眼,和轻轻抿成一个弧度的嘴唇。真是一个好看的人。他想着。

    “你好,我是沈卿池,是来跟白老师学习国画的。”这是他跟白越说的第一句话。想到这儿,他又想起顾君珏,那个跟白越长得很相像的人,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呢?

    ——“你好,我叫沈卿池,是这家店的老板。”居然连对话都这么相似。

    白越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在转身的时候说了句“白越”,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沈卿池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在介绍他自己的名字。一个冷淡的并且看起来不是太好相处的人,这是他对白越的第一印象,他撇了撇嘴,然后又坐到沙发上,继续翻看刚才的书。

    没过多久,白越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进厨房里鼓捣了一阵,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两个杯子。他走过来,将其中一个杯子递到沈卿池面前。

    “只有果汁了。”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沈卿池接过杯子,低头喝了一口,礼貌地冲他笑了笑:“谢谢,很好喝。”白越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一时两人之间有些安静。他觉得有些尴尬,想着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沉默。

    “……你知道白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吗?”他轻声问道。

    “他去哪儿了?”白越反问。

    “他跟我说他的画笔需要更换了,所以出门去买画笔去了,让我在这儿等他回来。”他解释道,又指了指手上的书,“我拿了一本书来看,不介意吧?”

    “你看都看了,有什么好介意的。”白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这种语气说出来的话往往让人有种被质问的错觉,沈卿池觉得有些难堪,又觉得有些委屈,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错,一时脸涨得通红,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白越似乎也没什么耐心听他讲话,端着果汁准备回房间,在转身之后丢下一句话给他:“他今天是不会回来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这话听在沈卿池耳朵里就像是在赶人了,“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被人无缘无故这样对待,他把杯子放下,又将书归回原位,就离开了。

    白越的父亲白桁是横川市很有名的国画家,沈卿池原本是打算向他拜师的,可现在,白越的态度把他给得罪了。他那时年纪本来也不大,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虽然良好的家教让他在待人接物方面拥有很好的耐心和教养,可是继承于母亲的那份叛逆和冲动也是存在的,白越莫名奇妙的冷淡态度,让他觉得对方是在为难自己,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呆在这儿受气?

    当即,他甚至决定不再跟白桁学习画画了。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跟白越见面时的不愉快已经记得不太清晰了,更多的,是感慨当时自己的年少冲动。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在十一年后的今天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笑,可他却觉得遗憾,因为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那些年少轻狂在他的身上早已不复存在。

    ******

    “沈先生,沈先生?”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沈卿池回过神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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