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分卷阅读11

    己亲自去查。”

    “这十几年来,要是没有师父,便不会有今日的楚鸿。”

    沈梧轻笑一声,眼底透着股冷:“要是没有黎亦远,鸿儿还在做万仞门的少门主,父母健在,不必整日里和人勾心斗角,时刻小心提防、如履薄冰……”

    “你住口!”我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恶狠狠瞪着他,妄图借此般行为来平复心中那阵轩然大波。

    沈梧这次意外的听话,乖乖闭了嘴。

    脑袋里乱糟糟一团,像是无数乱麻缠绕在一处,如何也理不出头绪。

    我不知道谁是谁非,也不知道沈梧说的话其中几分真假。潜意识里不断告诉我不要相信姓沈的一派胡言,可理智又无法对他说出的一切视而不见。

    短暂的沉默过后,才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知为何,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胸口也一抽一抽的疼。心脏每跳一下,便是丝丝缕缕的痛,不剧烈,却教人难以忍受。

    一时间呼吸都有些不畅。

    再开口时,已是哽咽:“你说的那些,我自会去查……可不论如何,他都…是我师父。”

    闻言,沈梧扬眉,露出一个笑来。

    ☆、十一

    毒宗在江湖上名声本就不好,兼之近来毒人横行,已然毁了不少村落,无数人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可谓怨声载道。

    虽说毒宗形式向来如此,忌惮毒宗弟子势大,若是逼得极了恐怕双方人马都是有去无回,两相牵制之下十几年来倒也算相安无事。只是毒人之祸闹得太大,许多普通人卷入其中,哪怕是在正道挂个名的门派都不可能再坐视不理。

    毒宗如今俨然成为众矢之的,引来武林正派讨伐倒也是意料之中。

    时至今日,我忽然明白过来,沈梧当日那句“杀了可惜”的缘由。

    凭借归云宗在各省设下的情报组织,锁定毒人出现的位置可以说是易如反掌,没道理连我都寻得了踪迹他们却还无动于衷。

    也就是说,沈梧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解决毒人。

    甚至说他根本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先前仅仅死几个村庄的人,小打小闹引不起足够关注。只有等事态扩大了,有所牵涉之人多了,群情激奋,才能方便行事。

    虽说最终以最简单的方式吸引来最多的盟友,从而达到讨伐毒宗的目的,可是这般做法未免太过阴毒,传出去也是有损归云宗名声。

    总之沈梧此般作为实在不像个正派弟子,甚至比某些魔道之人都要来的阴损。

    想着些有的没的,沈梧已然进了房中。

    “你来干什么?”我问他,语气不怎么好。

    沈梧笑笑,对我的恶劣态度并不放在心上:“鸿儿下午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大事,就是在院子里转转……”忽然想到沈梧对自己的东西很是爱惜,这一点对于湖心亭那一片更是尤为明显,旁人一般是碰都碰不得的“顺便打几尾鱼。”

    沈梧对池塘里那几条鱼格外珍惜,特别是上次被我无心之举屠戮大半之后,仅存的那几尾更是被人全天候无微不至地仔细照料,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有哪位翻了肚皮。

    我以为沈梧会拒绝我的提议,至少也该犹豫一下,不料他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搞得我都不太好意思出尔反尔。

    行至湖畔,看着亭子四角梁柱因年久失修,表层已有些许磨损,顶盖勾画的花纹不少也褪了色。与庄上其它建筑的庄严富丽不同,这里看起来格外突兀。

    我便问沈梧:“这边怎么看着破破烂烂的,别是修到一半发现银钱不足就停了工吧?”

    “不是的…”沈梧最近脾气简直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论我怎么蓄意挑衅他都是这种温和态度,开口也是温温柔柔不带丝毫火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了身“…鸿儿以前喜欢在这边玩,翻修的时候我怕改了样式,他回来后会不习惯,便叫人搁置了下来。”

    听他这一番话,莫名有些触动,嘴上却说“该修就修,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反正我也不记得了。”

    沈梧笑容不变,开口却是透了苦涩“…可我还记得。”

    我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沈梧就站在我旁边,沉默着,往日那些花言巧语突然人间蒸发了般,一时间安静极了。

    说实在的,我不太习惯这样的气氛,往日见着沈梧要么喊打喊杀要么听他废话连篇,难得有这般安静时候。

    如此静默了会儿,我终于忍不住,没话找话:“没想到你还有逗鸟养鱼的爱好。”

    “不是我喜欢…”沈梧眼睫颤了颤“是鸿儿喜欢这些。”

    我被他逗乐了:“我怎不知‘鸿儿’喜欢这些?”

    “小时候你喜欢在河边玩,后来不知怎么跟人学了些功夫,就开始在湖里捉鱼,一次被捉光了,新来的鱼苗又还没到,还为此闹了好大一场脾气。”沈梧道,似乎想起来什么,忽的笑了声“……当时谁劝都不听,下人也都被你都被你打了出来。并且因为那天在湖边待久了,受了寒,当晚就发起热来。却不知为何,明明发着烧还有那么大力气,来看诊的大夫都给你用灯台砸破了额头。”

    如今从沈梧口中听得小时候干的那些糟心事,虽然没几分印象,听来仍觉脸上烧得慌。

    就问沈梧:“你也不劝劝?”

    沈梧诚恳道“我劝了,可鸿儿从来是不怕我的。”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从来都是我听他的份。”

    这话说的实在毫无根据,自打认识沈梧以来就没见他哪次与“听话”二字搭上边。

    不过我也懒得同他在此般小事上纠缠,无所事事在院里晃荡了圈,又听他讲了几个奇闻趣事——虽说沈梧此人人品不怎么样,讲起故事来却是引经据典、头头是道,江湖近来发生的大小事务自他口中说来,像是说书人的评书,有头有尾且不乏趣味——是以大半日下来倒不很无聊,甚至说颇有些趣味。

    傍晚的时候,用完晚膳,沈梧拿出一个白玉的小瓶来。

    我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瓶子,就是当日他骗我说里面是糖,结果是糖衣炮弹的那个。

    口中那腥苦的味儿好像又冒了出来,引得胃里一阵痉挛。

    沈梧估计是注意到我难看的表情,也知道我这次不会再轻易上当,也不再胡言乱语有的没的尽数往外冒,倒是耐心解释起来:“这是百日散的解药,虽然做不到根除,暂时压制毒性还是可以做到。”

    我盯着那个瓶子,连连摇头。

    沈梧语气温温,神情亦是柔和,看架势颇有些引人向善的意味,“距上次服药已有七日,再拖下去,毒性发作,鸿儿又要难受了。”

    可吃了这玩意我现在就会难受。

    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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