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冠》第九章 殿下有请

    今夜王生抱着书苦读。

    多是一些兵书一类的。

    想到之后可能要带兵打仗,多读些兵书总是没错的。

    毕竟纸上谈兵,也好过连纸上谈兵都不会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也迷蒙起来了。

    一轮高月独挂夜空,几颗繁星无力的守侯在其边

    在深不可测的高空里,夜,当着他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现出伟大的奇观。

    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下面,在大地与苍穹衔接的模糊不清的地方,在黑暗中散布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少有蟋蟀昆虫的凄切的叫声。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他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而即便是灯火通明的金谷园,也渐渐熄了火,剩下的光芒,便是路上的石人灯,还依稀的闪着一些昏黄的火光。

    王生看书也是看的入迷。

    看完了孙子兵法,王生伸了伸懒腰,手上却是拿起来另外一本。

    孙子略解。

    说起来,这可是曹老板的注解兵书。

    孙子略解,开创整理注释孙子十三篇的先河,丰富和发展了中国古代军事理论。其“兵以义动”的战争观,因事设奇、任势制胜的“诡诈论”,注重后勤保障和加强水军建设的远见,颇受后世推重。

    后世,太祖对曹co的兵法思想也是十分推崇的。

    把这些想法抛出去,王生也是从注解开始细细品读了。

    co闻上古弧矢之利。

    论语尚书易曰司马法曰

    恃武者灭,恃文者亡。夫差、偃王是也。圣人之用兵,戢而时动,不得已而用之。吾观兵书战策多矣,孙武所着深已。审计重举,明画深图,不可相诬,而但世人未之深亮训说,况文烦富行於世者,失其旨要,故撰为略解焉

    这古人说话还好,但写的文章,却是能怎么少字怎么写,王生倒不是看不懂,只是比较耗费脑细胞而已。

    首先是要想理解这文中的意思,再领悟,最后推敲,再化为自己的东西。

    这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些费头发。

    好在长夜漫漫,王生有的是时间。奇文学免费阅读

    三更天。

    洛阳的更夫开始打更了,当然金谷园中是听不到那些更夫的打更声的。

    王生打着哈欠,还在看书。

    说起来,曹老板的思维还是比较新奇的。

    他是从另外一方面,去解释了如何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

    这战争观,也是值得王生学习的。

    不过,现在王生要是有太祖的书,恐怕会更受益匪浅。

    可惜

    当年毛概课堂上打瞌睡啊

    就在王生要继续读下去的时候,院门外去有声音传来。

    “主君,刘勇求见。”

    “进。”

    放下手上的兵书,王生提起精神,看向刘勇。

    此时的刘勇,皮甲上还有一些血迹,便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是那么刺眼。

    “怎么回事”

    刘勇脸色不变,对着王生行了主仆之礼之后,这才缓缓的直腰杆。

    “主君所料不错,那家丞之子,果然是意图刺杀主君,好在属下提前一刻钟去埋伏,不然的话,还让那小子给跑的。”

    “你把他杀了”

    刘勇赶忙摇头。

    “他带了十来个人,各个手上拿着刀剑,而且看他们的手,倒像是受过训练的。”

    刘勇在杀了人之后,现在也是变得彪悍起来了。

    “那人,可带来了”

    刘勇轻轻点头。

    “带上来罢。”

    “只是”

    刘勇脸上有些勉强之色。

    “只是那人现在模样有些不堪,怕扰了主君清净。”

    “无妨。”

    王生什么世面没见过

    “带上来。”

    “诺。”

    刘勇见改变不了王生心意,也没有勉强下去了。

    没过多久,一个浑是血的人就被提了上来,扔在地上。

    也难怪刘勇不想让他见到这家伙。

    现在他的模样,着实是不好看。

    带血也就算了,上还有一股屎尿味。

    王生眉头紧皱。

    “蔡戡,这是你的名字罢”

    蔡戡被丢到堂中之后,反而是恢复平静了。

    看他上的这一股屎尿味,之前恐怕是连胆子都被吓破了。

    “正是在下名讳。”

    对于蔡戡的变化,王生也是啧啧称奇。

    “你不怕”

    “都要死了,还怕什么”

    倒是一本正经,有些演员的姿态。

    今,他都是被这家伙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还好王生素来谨慎,不然,可能小命不保啊

    “说罢,谁派你来的”

    “何须别人派我前来,你坑害皇后,还是鲁郡公,罪大恶极,杀你,何须假他人之手”

    “贾谧在洛阳为非作歹多年,他才是罪大恶极。”

    王生轻轻摇头,也不想和这个蔡戡辩论下去了。

    就一如后世你说不过一个喷子键盘侠一般。

    有些傻子,脑子是真的傻,你讲再多的道理,也是这个道理,更何况,王生只需要问出他后面的人即可。

    “你说是不说,我便要对你用刑了,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用刑便用,无人派我过来,我能说何人出来”

    “硬气。”

    王生鼓了鼓掌。

    “希望之后,我还能看到如此硬气的你”

    蔡戡吞了一口口水,但话语还是硬气无比。

    “便是要死,也请给一个体面死法。”

    意思是要换一体面的衣物。

    “用刑之人,别想着体面,除非你将指使你的人说出来,否则的话,便是生不如死。”

    “不想远近闻名的洛阳王生,却是如此刻薄之人。”

    王生却是轻轻一笑,突然觉得这个人好生奇怪。

    “对死人,不需要优待,尤其这个死人还不听话。”

    既然都是敌人了,还想着敌人的优待。

    这个人是怎么出来混社会的

    难怪会被人利用。

    或者说,是利用别人。

    人都是有两面。

    贾谧在王生这些人面前,或许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是利益的阻拦者。

    王生与太子宫里面的人,自然是恨不得贾谧死的。

    天下人,基本上对他是没有半点同之心的,更别说是感激了。

    但是,对于敌人,与对自己人,同一个人,有不同的面孔。

    对自己人,贾谧或许是一个好人。

    不然,这个家丞之子也不会苦心孤诣的来要王生的命。

    只不过

    贾谧现在难逃一死,与他王生是有点关系,但你要报复,头号的报复对象难道不是司马遹。

    指着我来做什么

    这也是王生发现这蔡戡要害王生的时候,下意识便觉得有些不对的原因。

    王生是利益既得者。

    自然是得罪无数人的。

    其中有皇后一党,但皇后一党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他们再恨王生,也没有那个能量。

    现在皇后一党,抓的抓,逃的逃,除了那些不要命的,谁还会留在洛阳

    更没有心思来对付他了。

    反而,对王生威胁最大的,是那些掌权的,或者是即将失去权力的,还有是那些王生挡了他们路的人

    挡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为了利益,那些人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尤其是司马遹一心给他树立的敌人啊

    “把他给赵猛,赵猛那家伙在常山的时候,恐怕知道不少折磨人的伎俩。”

    王生吩咐刘勇一声。

    说起来

    赵猛还算是猛的。

    若是调教好的,也不失为一名出色的将领。

    更何况,他手下是有兵卒的。

    他在洛阳只有几十人。

    但是在常山,可是有上千人的。

    上千人,若是一道来了洛阳,训练得当,王生也算是有可战之兵了,到时候,用老兵练新兵,速度应该会快上许多。

    削藩之前,还有齐万年这块肥。

    前世,齐万年是给了孟观一锅端了。

    这个时候,可不一定了。

    孟观不是皇后一党的人,是赵王的人。

    以太子对赵王的忌惮,这个人选,恐怕是不能给孟观了。

    而这

    就给了王生co作的空间。

    夜深深。

    既然这个蔡戡已经等到了,王生便也就不继续熬夜了。

    将书放在书塌上,王生伸了个懒腰,当即走向睡房。

    前方,自然是有清秀侍女为王生挑灯带路的。

    到了睡房前,那侍女对着王生微微行礼,细声软语说道“主君可要招些美人入房服侍”

    那侍女见到王生眉头微微一皱,连忙把灯盏放在一边,立即跪伏下来了。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问这些问题。”

    王生打了个哈哈,说道“这美姬之中,可有绝色者”

    “绝色者如绿珠姑娘,已经是被召入宫中了,其他美人虽然不如绿珠,但一个个都是绝色。”

    王生微微一笑。

    “那你推荐一个”

    “奴婢,奴婢何德何能”

    侍女跪伏下去。

    “你对金谷园,比我了解罢。”

    “便是青玉姐姐,之前最是受主君喜了。”

    王生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

    王生默不作声的走进睡屋,关上门,然后将自己甩在上。

    方才他之所以问这么多,原因也很简单。

    那侍女不会无端端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自然是有人要她这般说的。

    现在王生知道,她叫青玉。

    若是现在有非洲的话,王生一定把她打发到非洲去。

    可惜现在非洲也去不了啊

    郁闷。

    王生闭眼,沉沉睡去。

    清晨,天蒙蒙亮,王生便自发起了。

    招来侍女替他起洗漱,换上,太子庶子的官袍,王生上了标着洛阳王生的徽章的马车,朝着洛阳皇宫的方向进发了。

    晋惠帝驾崩至今,也是有三了。

    三一到,那就是哭灵的时间了。

    居丧,或称丁忧,或称守丧、值丧,是人们为了表达对死者的哀悼之而产生的一种习俗,涉及饮食、居处、哭泣、容体、言语、衣服、丧期等。

    中国原始社会以来的守丧习俗经过儒家的这一番加工改造,形成了一标准化、系统化和等级化的丧葬仪礼制度,即居丧制度。

    中国古代的丧葬制度包括埋葬制度和居丧制度,居丧制度还可分为丧礼制度和丧服制度。

    但无论是埋葬制度还是丧礼制度、丧服制度,都具有等级分明、形式繁缛这两个显著的特点。

    这种丧葬制度与宗法制度密切相关,其中许多内容由国家法典规定,还有许多内容在民间相沿成俗。

    平常人家尊长逝去,礼节也很是繁琐,王生给王恒办的丧礼,因为当时的原因,算是办得很简朴了。

    司马衷作为帝国皇帝,哪怕是一个傻子,他的丧礼,也绝对是天下最顶级的那一种。

    首先,洛阳全城缟素,寻常百姓家不许婚娶,不许有过多的娱乐活动。

    官员在特定的月份,还有忌食,顾忌是比一般老百姓多得多的。

    而宗亲们,要求就更多了。

    礼节繁琐,要求严苛,气氛首先是有了。

    王生从洛阳西门一道入了洛阳,便是感到一种沉重的气氛压在洛阳上空。

    进了皇宫,便更是如此了。

    好像是每个人的脚步,都是十分轻浮。

    生怕脚步走重了,发出了声音。

    太极中,是晋惠帝司马衷的停灵之所。

    一般皇帝驾崩,会先在正停灵几。

    这个时间是不固定的。

    少则,多则十几。

    之后,再是移到城外殡宫,停放的时间,就更久了。

    以清朝皇帝为例,皇帝死亡之后,首先要在乾清宫停灵。停灵时间长短不一世祖25天、圣祖20天、世宗18天、高宗20天、仁宗18天、宣宗18天、文宗11天、穆宗17天、德宗11天。

    停灵之后,把棺材移动到殡宫。各个皇帝选的殡宫也不一样,大部分都是景山的寿皇或者观德。在殡宫停放时间更长世祖2年2个月,圣祖近4个月,世宗1个月,高宗6个多月,仁宗6个月,宣宗10个半月,文宗1年,穆宗10个半月,德宗4个半月。

    在殡宫停放之后,把棺材移动到陵墓。在陵墓还要停放一段时间多者数年,少者仅几天,如高宗10天,仁宗7天,而穆宗梓宫则多达近5年的时间。

    清代丧礼制度,其实大多来自礼记,与晋代虽有区别,但大致还是相似的。

    到了太极外,已经是有许多大臣跪拜其中了,其中哽咽声不断,仿佛群臣皆是十分伤心一般。

    王生刚要跪坐下去表演,不想一个内监却是走到王生侧。

    “庶子,下有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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