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是如此威风凛凛》分卷阅读114

    传来禁军走动盔甲的声音,遥遥有火把的光点。

    黑衣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攻击骤然加快,不死不休的决绝,完全不顾自身性命,迎着刀剑举剑劈了下来,燕稷握着匕首一挡,突然听着耳边一声脆响,转眼一看,邵和脸色煞白站在那边,手腕颤抖着,刀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没了兵器,身后刺客再次举剑。

    燕稷急忙把他拉到自己身后,缺了邵和,刺客很快近身,燕稷握紧匕首,面前的人没躲避,嘴角出现一抹诡异的笑,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太子。

    他心头一跳,下意识抱着小太子避开,手腕突然一痛,一个影卫打扮的人出现在他的手边,猛地伸手朝小太子抢了过来。

    燕稷咬牙没松手:“二狗子!”

    二狗子伸爪把面前的人拍开,嘶吼一声,迅速扑了过来,那人仿佛没有同他争夺小太子的意思一般,就势松开了手。小太子重新稳稳落在燕稷怀里,他低头看过去,突然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这味道很浓,是从小太子发间传来的。

    燕稷回神,猛地伸手捂住口鼻,却晚了,眼前渐渐开始变的模糊,身子失去力气往前一倾,二狗子一惊,直起身子想要撑住燕稷,面前的刺客却比他更快,迅速伸手,在燕稷挣扎时在他脖颈重重一劈。

    剧痛过后。

    眼前彻底暗了下去。

    -----

    再次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阴冷潮湿。

    燕稷坐起来,手指探了探,触摸到似乎是墙壁的东西,他撑着墙壁站了起来,觉着自己现在应该是在一个……小黑屋里。

    什么都看不见,燕稷顿了顿,很快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现在定是被云木止的人带到了这里,云木止不会那么早杀他,这点在意料之内,只是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罢了。

    难不成想要以自己做筹码让贺戟退兵?

    这太可笑了。

    这么想着,燕稷突然不慌了,重新坐了下去,声音平稳:“费尽心思把我给带来了,难道不打算出来么?”

    四周寂静无声。

    燕稷又等了许久,见依旧没人应答,才彻底信了,这里确实没其他人。

    他重新站了起来,沿着墙壁四处摸索,在黑暗中走了许久,好不容易碰到了门,仔细摸了摸,一愣。

    三道锁。

    于是突然就被气笑了。

    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一道锁都未必能打开,还直接来三道锁,这事情搞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燕稷干脆不做无畏的挣扎,摸回原先的地方坐了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

    他倒是想看看,云木止究竟想做什么。

    五日后。

    燕稷坐在那边,实在太闲,低头摸着自己腕间的佛珠消磨时间。

    说实话,他确实不急,外有贺戟征伐,内有谢闻灼帮衬,即便他不在,大启也不会乱。

    于是这几日过的越发懒散。

    燕稷笑了笑,到现在,他差不多也摸清楚了云木止的意思,无非是用幽闭的法子来扰乱他的心思,最好将他逼到崩溃,所以这几日除了有人按时送水送饭,就再没有人来过。

    这样的法子不是说不好,普通人还真受不住,但燕稷……

    比这更让人恐惧的苦都吃过了,还会怕这些么?

    燕稷慵懒一笑,伸手探了探,发现今天送饭的人居然没来过。

    云木止这是想破罐子破摔直接饿死他了么?

    燕稷也不怕,谢闻灼会在他被饿死前找到他,这一点他还是信的。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些听不大真切的细微声音,不像脚步声,不像低语,是些细小的摩挲声音,还有火油浇灌的声音……

    等等,火油?!

    燕稷手一顿,与此同时,四周火油味钻入鼻孔,紧接着,有火光带着浓烟在暗色中亮起,沾上火油,瞬间蔓延在四周。

    火,熊熊大火。

    和当年宣景殿的那一场,一样的刺眼。

    燕稷心脏骤然一缩,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里,他站在火里满心绝望的往外看,动不了,逃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舔上自己的衣角,炙烤他的皮肤,最终把他的一生都碾在灰烬里。

    这么多年过去,他好不容易才从那场大火中挣扎着走了出来,但到现在,四周火焰卷土重来,炙热汹涌。

    他怎么办?

    他怎么办!

    燕稷心里既乱又慌,面上却比往常还要平静,眼里古井无波,他就这么坐在那边,面无表情看着火焰从门下蔓了上来,慢慢靠近他,慢慢的,慢慢的……

    在蔓开门边一米开外的时候,被倾覆而下的水尽数浇灭。

    而就在火势停止的同时,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从前便听闻大启性子冷淡的庆和帝平生惧火,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那人点了灯,灯火昏黄中映出一张曾经被眼里恨了许多世的脸,转眸一笑。

    “好久不见,燕稷,燕望之。”

    第79章

    空气里蔓延着难闻的烟味,燕稷握紧了手,掌心一片潮湿。

    他回头看向站在微弱灯光边上的人,姿态慵懒:“惧?笑话,我有何惧,葬身火海也有你一同上路,总归不孤独。”

    “真是嘴硬。”

    云木止提着灯信步走近,弯下腰:“我就喜欢你现在这种嘴硬又骄傲的模样,这样的你,等到了一败涂地的时候,定然很好看。”

    燕稷不屑一笑:“就像你当年那样?确实很好看。”

    云木止动作一顿,脸上的笑一点点收了回去,声音沉着:“好,很好,你果然也是重新回来的,可笑我居然被你骗了这么久,大启庆和帝果真是擅长做戏之人。”

    燕稷懒得理他:“自己蠢就别怪别人城府深。”

    “……”

    云木止不怒反笑。

    他在燕稷面前缓缓蹲下,目光相对的一瞬间,嘴角弧度居然有些温柔的意味:“我当然不会怪你,毕竟我受过的苦,你很快就会加倍还回来……我还有什么好怪的呢?”

    “呵。”

    燕稷仰起头漫不经心笑了一声,眼里尽是不加掩饰的不屑。

    云木止看着他,恍然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兵临城下的夜里,四周风声凌冽,之后许多年成为他梦魇的人居高临下握剑刺进他胸口,当时的眼神,和现在如出一辙。

    于是面上刻意装出来的笑再也撑不下去。

    燕稷看到他沉下脸,仍觉着不够,笑得慵懒:“你觉着那是苦,我倒是觉着那是最快意的时候,尤其是,你一身狼狈跌在门边被我亲手了结的时候。”

    “你都不知道那血的颜色多好看,四周的哭喊声都被衬的更加悦耳。”

    嘭的一声。

    伴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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