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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兄真的……”季妧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刘兴林。
“我师兄虽然看着木讷,其实心思缜密,而且于药理上要强于我许多。”
“是啊,不然也不会骗过齐掌柜、骗过潘嘉道……”
其实潘嘉道未必看不穿其中关窍,只不过辛子期确实未曾牵扯其中,所以才没有细究下去。
“你师兄虽抱了鱼死网破之心,好在没有彻底不择手段。”
至少,他没有将辛子期牵扯进来,也没有葬送一德堂的打算。
所以他攻击辛子期、侮辱一德堂,即便上了公堂也没表现出丝毫悔意。
如此作为,除了取信齐掌柜,还因为他清楚——他越是如此,待真相大白之时,群众越会对辛子期抱以同情之心,届时邺阳百姓自会还一德堂“清白”。
他不需要说一句好话,就达到了他的目的。
“但这些,原本该由我来做的。”辛子期语气低落而复杂。
“你肩负着一德堂的振兴和父亲的遗愿,自不能肆意而为。你师兄……对他而言,或许有更重要的东西。”
医者仁心,刘兴林未必没有,只是当这份仁心与他在乎的东西相矛盾时,他选择了后者。
为师报仇的确重情重义,但他将对辛家的义凌驾于无辜百姓的生命安之上,使有情变无情。
他于医药一道也确有天赋,只可惜没有医者该有的素养和信仰,很容易“走火入魔”。
医者用医术害人,是十分可怕的事,即便师出有名。
只能说,其情可悯,其行难恕。
千幸万幸,他没有被仇恨彻底蒙蔽双眼,没有以人命为代价去复这仇,不然要面临的何止是牢狱之灾。
但即便如此,他也破了医者的底线。潘嘉道对他的判罚,已经算是公允的了。
季妧尽量以轻松的语气道“三年很快就会过去,说不定这两年朝廷会有什么大喜事发生,然后来个大赦天下呢?”
辛子期还是摇头“便是大赦,他也不能再行医了。”
是啊,比起三年牢狱,撤销行医资质,终生不得参加医署考核,这才是最残酷的。
“不能治病救人,说不定会有更适合他的路走。你会帮他,咱们都可以帮他。”
前提是他经此一事,能放下心结,能端正态度。
说到心结,季妧想起一事。
齐掌柜的流放地在滇南一处采石场,那里终年闷热,瘴气遍布,流放过去的犯人,鲜少有生还者。
且路途迢迢,齐掌柜一把年纪,能不能熬到地方还另说,基本上不足为虑了。
只是还有一个白家……
齐掌柜虽是始作俑者,白家却也间接做了他手中的刀。
只不知辛子期如今对白家是何态度。
辛子期回答的倒也淡然。
“事已至此,即便我肯放下,白家也不会放过一德堂,且走且看吧。”
济世堂是白家的重要财源之一,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即便事情是刘兴林所为,刘兴林表面上也与一德堂撇清了关系,但白家未必会信。
何况辛子期压根就没想过与刘兴林划清界限,不然也不会频繁去狱中探视。
“那你需要多提防着点了。”季妧提醒道。
一德堂虽然已成气候,但跟白家比还不是对手。
辛子期点头“放心,我有成算。”
这半年来,靠着季妧的设备坊和他的制药坊,一德堂打通的可不止关北的路子。
南方的销售网不算,便是京中也已搭上了人脉。
白家只是邺阳的地头蛇,虽然将女儿嫁去了京中,但听说只是某伯府的旁支,绣花枕头罢了。
真要拼起这层关系,一德堂未必会输。
“再过不久潘嘉道就要离京赴任了吧?他在邺阳还能震慑一下白家,他走后……也不知下任县官怎么样。”
季妧担心的正是这点。
这半年济世堂没少使手段,但是暗戳戳,从不敢明目张胆,就是因为忌惮潘嘉道。
一德堂能顺利发展,离不开潘嘉道的撑腰。他若离开,一德堂前途难测。
新知县还不知是能臣还是庸官。
若是能臣,公正公允也就罢了。若是庸官,必躲不开白家的拉拢。
到时一德堂的处境就不妙了。
“不必忧心。”辛子期反过来宽慰于她。
季妧目露疑惑“你莫不是知道什么?”
辛子期向门口投去一瞥,见无人,也不再卖关子。
“下任知县是潘大人同年,素有官声,和潘大人交好……”
这些话应该是潘嘉道告知辛子期的。
既然新知县与他有交情,那自然不会为难他看重的一德堂。
季妧放下心来,又和辛子期说了会闲话,才起身告辞。
“等等。”
辛子期喊住她后,伏案写了一通,停笔后将纸递给她。
“这是我师兄摇铃行医期间,自己琢磨出的一张药方。他原想着靠这个帮我振兴一德堂,一直在完善中,后来见我从你这得了四张方子,便没有再提。”
季妧本还好奇,刘兴林既是摇铃行医时就知晓了齐掌柜的事,为何一直拖到今年才动手。
原来竟是想着帮辛子期振兴一德堂。
直到见他彻底立住脚,才真正断了后顾之忧。
唉,辛子期将刘兴林视为兄长,刘兴林也当真做到了长兄如父。
“所以你这是……”季妧接过纸张,语气有些犹疑。
“师兄投身济世堂时,虽然真假参半只给了对方一半药方,但……终究是对你不住。
他知你擅制药,所以托我将这张方子转交给你,想让你帮忙看看可不可行。”
说是帮忙,但呕心沥血琢磨出的药方,哪有随随便便就给人看的。
分明是想有所补救。
季妧垂头,粗略一扫,眼睛瞬间睁大。
“女贞子蜜酒蒸煮半个时辰,晒干,研成细末……墨旱莲捣成汁,熬成膏状……调入女贞子末,制成药丸。这……”
这莫非是补虚损延衰老、于乌发养颜有其效的二至丸?
季妧不敢断定。
她并不记得二至丸的具体制法,但女贞子和墨旱莲的效用她是知晓的。
“既是你师兄完善而成,应该没有大问题,我先让胡良着手安排,等新药出来,还要托你把关。”
见她喜形于色的样子,辛子期也放松了下来。
“那是自然。”
季妧回到季氏味业后,整个下午都在琢磨那张药方,直到关山来接她回家。
她这边刚走,刘掌柜就匆匆上门。
“你们东家在不在?有人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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