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康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中级军官。
他指挥着一都人马把铁鞭寺围起来,而后才下令检查西贼谍子。
他倒是没有亲自动手。
姚平康拉着折彦质走到一边,似乎有意避开周教师,他有话些话要问清楚。
“官家待经略使毕竟如何”姚平康只想知道这个。
折彦质本不愿多提这个话,他心里十分清楚朝廷待西军的态度。
既重用又防备,要紧的是又离不开西军。
西军之中折家乃是老牌将门,比之种家丝毫不差。
至于刘家倒是弱了一些,如今正是朝廷扶持以制衡折家种家的。
他更知晓朝廷在秦凤路的安排。
折彦质长叹一口气,在姚平康肩上拍两下甚么也不必说。
姚平康不由怒道:“莫非官家欲使我等死才甘心吗”
“噤声!”折彦质骇然喝道。
他低喝道:“陈走马承受倒是与我等相熟,多有照应之处,又有童检校照顾,多说我等的好话——”
他尚未说完,姚平康冷笑道:“童贯是有些本事的,只是此番作战,刘仲武才是战将,他不过冒领功劳而已,去岁战罢,洒家便说刘仲武只怕最多博取一个封妻荫子,只能做个西宁州的知州而已,果不其然。童贯这厮冒功当了检校司空,又当了奉宁军节度使,看着罢,他待咱们西军倒算不赖,不曾多诋毁过,那也是咱们西军子弟的血染红了他的红袍,这厮是要仗着咱们西军封侯拜将的。”
折彦质只好低声通报:“刘仲武家几个儿子如今可都是正经的官儿。”
“抵甚么”姚平康怒道。
折彦质叹道:“莫说这些了,我问你,这铁鞭寺早通西贼,你可知否”
“自然知晓,只是这厮们与什么走马承受往来密切,又收买了提举秦凤路寺观事务,俺轻易动它不得,俺只问你,经略使可能撑到来年么”
这话本不该问,但他与折家交情颇深倒是直言问他。
折彦质面色一黯凄然道:“只怕天暖时候连平夏城事也知不得。”
姚平康默然,忽而又说“须提防俺们弟兄的血又教甚么狗官拿去染红袍子了”。
折彦质勉强收敛心神叹道:“这倒不必担心,大人曾说,知渭州者,下一个定是种师道,他倒是个人物,抑或是何常,这两个都是知兵的,”忽然他还上河洛音抱怨道,“俺只怕童贯那厮急功冒进,教他连秦凤路经略安抚使都当了,他怕是不在渭州坐镇的,只在陕西催促俺们往前进,用咱们西军将士的血,纵然灭了西贼,只怕从此也一蹶不振。”
姚平康嗤的一声冷笑,果然说了句“岂不正是官家要借刀杀人”。
折彦质默然。
这时,他想起一事连忙提醒:“平康兄长,我倒有个事须叮嘱你,”他暗暗道,“那个李大郎是个人物,你却不知,这谍子都是他一枪一个打杀的。”
姚平康大吃一惊骇然道:“俺只当是你来着怎地是他”
他通报:“那厮是在流民中格格不入的一个,俺也看他是个人物,原是要借他的命,教这铁鞭寺不得安宁,俺才正好带兵绞杀,不意遇到你们——那厮是个奢遮的人啊,”他叹道,“不知是甚么物件,竟连张大户那等腌臜也情愿二十余万大钱购买,俺本要借他手里的宝物一用,正好剿灭铁鞭寺,好教西贼不敢轻易窥伺咱们渭州。”
折彦质微微一怔,眼看军卒们翻看西贼尸体,周教师在一旁站着只是思索精妙的招数,便随口一问,又知李寇竟也知些驭人的手段,心下叹服,道:“洒家只说那是个心狠手辣的少年,你不知他一步杀一个面不改色的狠毒,洒家却看得清楚,你去看那西贼,又快又准的枪只在脖颈一割,瞬间毙命,”他叮嘱姚平康,“莫与他为难。”
姚平康一跺脚叹道:“俺也不肯与小儿为难,倒是高看他两眼——是了,这厮还懂医,俺来时,流民中有药汤传递,俺问张小乙,那厮说都是渭州的大夫看过的,是好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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