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分卷阅读13

    慢慢褪去了笑意,只微微蹙眉看着文江华。余可英也有些好奇覃明秀接下来要说什么,这时李慈终于发现他这个突兀的夹心饼干,火速扯住他的肩膀,要将他带走。

    余可英怕文江华,可却不怕覃明秀身边的一个小小经纪人,正要说“你算个什么葱,敢扯老子”,李慈就先一步压着声音道:“文先生发火,你想第一个死吗?”

    余可英顿时卸了力,乖顺无比地被李慈扯走。他确实是想压过覃明秀,荣登文大少头号正宫,可炮灰却不愿意当的。

    “你是不是很瞧不起娱乐圈?”覃明秀突然问。

    文江华看着覃明秀漂亮的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在眼脸下留下一个扇形的阴影,看着他的眼神十分迷茫而无助,可再往那漆黑的眼珠里深看,又觉得他根本不迷茫也不脆弱,倔强刚硬地让人生厌。

    文江华忽然不想兜圈子,诚实道:“是。”

    “那你当初为什么愿意我当演员?”覃明秀更认真地望着文江华冷硬的脸。

    文江华笑了,他说:“你说为什么,宝贝?”

    覃明秀不语,看着文江华的笑失去了再问的心思,转身就打算走。

    文江华会让他走吗,他在自己面前演了一出好戏,挑起他的怒火,现在问了莫名其妙的问题就想走,哪那么容易?

    文江华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冷冷地道:“你不就想知道答案吗?”

    覃明秀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因为我也瞧不起你。”

    覃明秀全身一震,只听文江华继续道:

    “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宝贝?”

    覃明秀仰起头看着片场高高挂起的大吊灯,刺眼的灯光让他自然地阖上眼,过了几秒后,他睁开眼,眼睛明亮而清澈。

    他转回身,看着文江华,嘴角依稀带着一点笑意说:

    “当然满意,文先生,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话。”

    第十章

    覃明秀被文江华扣住手腕,他用力挣脱了几下,文江华加重手劲,盛怒之中的力气几乎能把把覃明秀细瘦的手腕给折断,白`皙的皮肤立刻青了一片。覃明秀一声不吭,任由他握着,两人在沉默中对峙着。

    “文先生!唉,您怎么来了!”一个男声打破这僵硬得几乎凝滞的气氛。

    覃明秀一听是投资人和制片人双重身份的张博文,张制片,不顾文江华的手劲,立时想抽出手。文江华看到他眼神里的焦急,冷哼一下,放开了他的手,转头去看快步走过来要跟他握手的张博文。

    “不请自来,打扰了。”文江华悠悠地说道,刚伸出手,张博文立刻平伸双手,诚惶诚恐地接住,一边嘴里道“哪里哪里”,稍微用劲回握了握后,迅速放下。

    “您认识覃老师?”张博文一脸意外地说,好像真的不知道这回事一样,接着语气真诚地道,“说来,还是拖覃老师的福,我们剧组今天能到这么高的曝光度。”

    要不怎么说就张博文做到了帝华的高层,可以自己选择剧本来投资,四五十的人了叫二十多岁的覃明秀,左一个覃老师又一个覃老师也不嫌害臊。

    文江华听这个称呼看了一眼覃明秀,也不知道他看什么,把覃明秀看得神色更冷的时候,对张博文说:“就近来看看,明秀现在可以走了吗?”

    张博文原先只是猜想两人的关系,今天一看这架势,文江华是根本不打算遮掩了啊!都说正宫娘娘,果然不假!

    “可以走,可以走,”张博文怎么敢拦着,他殷勤地转身对着覃明秀说,“今天辛苦覃老师了,您回去好好休息,我已经跟高导打了招呼,您的戏份都给排在了下午……”

    “张制片,我不用……”覃明秀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文江华就截下他的话头,道:“谢谢你了,明秀,跟我走。”

    后一句,文江华是看着覃明秀的脸说的,他的眼神十分森然严酷,覃明秀被他这样看着,感觉到骨子里有一股寒意涌上来,窜到心头,浇灭他所有对峙的热血。

    他一句话没说跟着文江华的脚步朝剧组专用通道走去,李慈在前面带路,一贯从容的微笑此刻笑得僵硬得像假的一样。一些还没下班的剧务人员也十分好奇的看着他们的组合,覃明秀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搁在往常可能还要跟李慈嬉笑两句,但是现在,他们两人都没有这个心力。他身边唯一的亲信姗姗不在身边,前两天他放她大假,让她回老家广州去看望父母,还有两天时间回来,这让他心里送了一下口气。

    如果小姑娘在现场,保不定要跟文江华起什么冲突。文江华对他可能还有些迟疑,但对待别人,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停在迷蒙的夜色里,文江华率先打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覃明秀没动,他这个迟疑无疑加剧了文江华忍耐下的怒火。

    “覃明秀,你再不上来,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难堪。”

    文江华说给人难堪,那绝对说到做到,他想到李慈那张笑得像哭一样的脸,姗姗说她想给他做助理的笑容,他吸了一口气,低头弯腰坐进了车厢内。

    车子在城市堵塞的交通里艰难地行驶着,一时间整辆车只剩下人的呼吸声。文江华一句话不说,覃明秀无话可说,司机在文江华眼中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件,从来不需要说话。

    在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闷气氛中,文江华开口道:“秀秀,你想离开我,考虑过会有什么下场吗?”

    覃明秀歪着头看着高架桥下一望无尽的红色车尾灯,他静静地想了想,说:“想过。”

    “想过。”文江华重复了一遍,轻笑了一声,道:“如果我不愿意,那你要做什么来达到目的?”

    覃明秀回头看着文江华,车内灯光昏暗,覃明秀的脸被黑色的被阴影遮盖住,只余模糊的秀气轮廓,这让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越发显得明亮有神。文江华回视他,忽然毫无预兆的想起第一次见到覃明秀的模样,那双眼睛经过这么多年,居然还和一样以前,倔强着、反抗着不公平的命运,可再往里深究,又是那般脆弱,他一个孩子能做什么?

    我能对他做什么?

    我对他不够好吗?

    我给他的还不够多吗?

    文江华想,为什么不能像一开始那样,安静地、温顺地蜷缩在我的脚边。

    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让你无忧无虑。

    你偏偏想挣脱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求平等,要求爱情。

    平等?文江华生下来就没见过那东西,他爸他妈都不平等,他跟谁要平等?

    爱情?那是个什么玩意。

    文江华抓住覃明秀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覃明秀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有力,指甲整洁圆润。因着车厢的空调缘故,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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