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分卷阅读10

    美人就这样老去。

    楚茗心里微微一暖。

    嗯,燕家还是有有人性的,也不都是燕承启那样的小王八蛋。

    燕承启唤来宫女上茶,然后端了一盏给楚茗,自己也端了一盏。

    两个人先从太后那里敬起,楚茗不动声色地躲开了燕承启的搀扶,自己跪了下去,由于孩子,他不便弯腰,只能尽量地将茶盏举过头顶给太后。

    太后一手接了茶,一手扶起了楚茗,嗔怪似地嘟囔了一句:“你呀!”

    轻轻抿了一口茶,太后没有忙着去接燕承启的那盏茶,反而是脱了左手上带着的钴蓝嵌金镂刻护甲,向楚茗挥了挥手:“过来,孩子。”

    楚茗站起来靠近了太后,太后将手缓缓抚上了楚茗突出来的肚腹。楚茗开始被吓了一跳,后来发现太后并没有恶意,索性放开了让她摸。只是一张俏脸染上了几分红,直红到那白净的脖子上。

    太后抚摸着那微微胎动的肚子,笑得眼角几分红:“好,真是个好娃娃。”

    一旁的皇帝也插了话:“母后,这可是嫡孙呢!您可要保重凤体,看着这孩子长大。”

    “太子妃风骨玉肌,端泽也生得不差,想来这孩子以后无论是男是女,都会长得极其标致呢。”

    楚茗伸手覆在了太后手上,终于绽开了一个浅浅的,暖暖的笑:“承太后吉言,会的。”

    那一笑,仿佛是清风过谷,鸟鸣破黎。

    燕承启惊得手里的茶盏竟然一下摔落在了地。

    那一笑,也极像记忆中那拨云趋雾的一缕阳光。

    他竟是,一时间,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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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皇帝长眉一皱,这摔了茶盏可不是件吉利事。谁知道燕承启到底是怎么回事,平常舞剑弄枪的手竟连杯茶都端不住了。

    他刚要发作,就听那边楚茗在一旁截住了话头:“碎碎(岁岁)平安!”

    皇帝只好憋下这口气。

    讲道理,不带护犊子护得这么明显的。

    楚茗和燕承启回来的一路上,气氛更是尴尬。

    楚茗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一边轻轻抚摸着突出的小腹。而燕承启也沉浸于刚刚自己摔了茶盏的失态之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燕承启烦躁地用头撞了撞晃动的轿子,似乎这样就能把眼前那个清媚如波的笑容撞出去一样。

    很明显,这个方法除了头很疼,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路上两人各揣心事地回了东宫,一同进了昨夜的婚房。

    婚房里的东西都还是一样的红,窗户上,门上都还糊着没有摘下去的囍字,昨夜的红喜烛还残留着半节,烛泪顺着烛体流下,在桌子上凝成一滴滴干透了的蜡油。

    多讽刺啊。

    明明昨夜,一点洞房花烛夜的氛围都没有,这里冷的像个冰窖,却是满目的红。

    楚茗暗自低叹,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这真是场失败的婚姻。

    燕承启确非他良人。

    楚茗走到一旁的圆桌,坐在了梨花木椅上,将那暖手炉子放在桌上,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润喉,毫不在乎似的道:“殿下,臣知道你也不好过,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燕承启还有点没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见楚茗主动和他开口了,他一时间没听清:“嗯?”

    楚茗看着他,笑吟吟地道:“殿下,我们分房吧?”

    燕承启一听几乎是要破口而出“不行”,可是他想了想,为什么要不同意……明明自己也很厌恶和他在一起。

    燕承启胡乱点了点头:“行,你说得对,按你说的办。”

    楚茗被他这几乎是有些不情愿的态度给搞懵了,不过他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是真的不想再自作多情了。

    “谢谢殿下,希望我们剩下这五个月互不干涉,各自安好……至于殿下要臣陪着做的戏,臣也会竭尽所能不露破绽。等孩子一降生,臣就带孩子搬回靖国公府。”

    “你要带孩子走?”燕承启有些不赞同地看向楚茗。

    “殿下,您以后登基总会有三宫六院,有许多子嗣,不在乎这一个孩子的。可是臣……也许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了。”楚茗似乎是不愿意再谈,撇过头去,站起来揉了揉后腰,走到一个大木柜中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燕承启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句话说的心里有点泛酸,他拦下了楚茗还在收拾的手:“你别收拾了,你就住在这吧,本宫搬出去。”

    楚茗依旧是笑容满面,却非那在安禧宫中那样真心的笑容,而是一种客气的、疏离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他推开了燕承启的手,缓缓道:“这还是不必了,殿下的房间,这般喜庆,太过奢贵,臣住不惯。”

    最终楚茗搬到了离他的房间有三间屋子之隔的一间屋内。三间屋子,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似乎就像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样。

    模棱两可。

    不论日子有多糟心,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的。

    两个人约定三餐在一起在前厅用,所以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少,只不过楚茗一般都爱答不理,只是静静吃着饭,吃完就沉默地回去。偶尔说两句,也是绵里藏针,听得燕承启一刺一刺的,咬牙切齿地却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由于孩子已经不小,楚茗身子底也不算太好,所以向翰林院告了假,皇帝也特批楚茗可以在东宫处理一些事物。由于翰林院上下都知道大学士现在的“特殊情况”,于是也尽量不往东宫送去太多奏折,尽量都分拣出最重要的送去东宫。

    所以对于楚茗来说工作量也并不算太大,倒也应付得过来。

    他向燕承启要了一间书房,搬去了一些墨宝,平时在里面批批折子,练练字,画画丹青,倒也过得清闲。

    孩子长得很快,肚子已经凸起很多,坐时间久了也会腰间酸涩。

    今儿个是燕承启去宫内向皇后请安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太早回来,一般是不会回来用午膳的,正好他也没什么胃口。昨天翰林院送来的折子又一反常态异常的多,所以他干脆从上午用完早膳一直批到午后,没来得及用午膳。

    孩子似乎对他这种高强度的作业感到非常不满意,一直在腹中翻滚,用踢打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楚茗痛得不得不分出一只手一直轻轻按揉着腹侧,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下疼痛。

    楚茗一边在一道折子上用朱笔批了一下,一边安抚道:“好孩子,爹爹马上批完了,批完就去用膳休息好不好?”

    可是今天孩子极其不给他面子,在腹中越踢越凶,痛得楚茗面色都有点白下来。

    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把小混蛋他爹也连带着骂了几句,但是还是开口传唤:“春桃!拿些点心和茶来!”

    然后继续低下头去翻看那些折子。

    燕承启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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