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靠近,她红着眼眶抬头,他在示意她摘下。
林知晚见状,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他的面庞时,他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你别戏弄我啊。”听到她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哭腔与委屈,他的眼眸漾起了波澜。一种从未有过的点点愧疚,如同山间夹杂着的细雪微风般,飘飘悠悠的落向了他的心涧
。他收了逗弄的心思,没有再动。任凭眼前的这个女人伸手摘下了他的口罩,她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过他挺拔的鼻尖,引起他心口处一股难言的熟悉与几分悸动。他下意识
的想要阻止她的动作,却也后知后觉这是师出无名。当他的面孔完全展露在她的眼前时,他还没来得及观察她的反应,对方温软的身体就已经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因为太过用力,他甚至觉得有了一丝呼吸困难的幻
觉。林知晚眼眸氤氲,她抬起头看着他,对方俊美熟悉的容颜显得有些模糊,明明离她很近,但似乎又离得很远。她伸手拭去自己眼角的泪,然而泪水似乎并不是人想控制就
能控制的。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在这一年里,她不是没幻想过他还活着。但是越期待,每一次搜查的结果就越令人绝望。就像在梦中,梦里越快乐,梦醒就越失落。渐渐的,她也学
会了麻痹自己,时间再长一些,再长一些她或许会学着逐渐接受现实。
一年多的光阴对于被迫分离的恋人来说,其实很长。
可对于遗忘一个深爱的人来说,太短了。
多少人穷尽半辈子都不一定能做到,她怎么可能不意难平。
林知晚只是流泪,她有委屈有喜悦也有清愁,这些情绪席卷着她的心灵,以至于良久,她都难以开口说出一个字。
他看她哭,有些意外,意外过后便是下意识的去找手帕,然而摸了口袋以后才发觉今早没带,他有一丝懊悔失策,却也不会开口说什么哄人。难以理解她的情绪,他见过很多人的哭泣,但是像林知晚这样,从来不大吵大闹,只是静默的流泪鲜少。可从专业理论的角度出发,他知道后一种情况往往要比前一种难
过怅惘的多。
“如果我的脸让你想起了曾经的恋人而引发一些旧的思绪,很抱歉。”他说着,斟酌了一会儿,提了个建议,“需要一些苯二氮卓镇静类药物吗”
林知晚听了,哭笑了一声,摇头。
“暮白。”她倏然轻唤道,语气里带了一丝丝怯意与几不可闻的颤抖。
他听了,眉尖微扬,嘴角浮起些许笑意,“你叫我什么”
“暮白哥哥。”她微微收起了哭腔,眼眶虽然依旧红着,但是已经开始逐渐恢复成从前的清亮。
她声音很软糯,很少有人能在这声呼唤中不动声色。ke再听到这声呼唤后,神情明显有些怔愣,她的这声呼唤似乎与他内心深处的某种声音不谋而合,从一开始,她的出现就他想仔细深想,脑海深处传来的芜杂信息便令
他头疼。
他闭目,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思绪,再次睁眼时面上已经换上了平时的云淡风轻,“如果你叫我ke哥哥的话,我也会高兴。可你刚才的话,以后不要再提。”“为什么你和他,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林知晚拉住了他的手,“你有家人,有朋友,有很多很多。不是像现在这样,帮助盗组,待在冰冷的实验室里,从头到尾变成另一
个人。”“顾伯伯他们也在等着你回家,我”她话还未说完,却见他伸出食指轻轻抵在了她的唇间,“长得相像并不代表就是同一个人。即使我是,现在的所做的一切也是我的选择
。”
“记忆是一个人存在的证明吗如果我真的是他,那么没有了那部分记忆,我与过去也不尽相同,人生当然也不同。更何况,在我的潜意识中,并没有哪怕一年的空白。”
听到这里,林知晚有些愕然。
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单纯的失忆,那么前者至少会明白自己对过往的空白与模糊点。可照他所说,他的意思是迄今为止他的记忆都很完整吗
完整到没有他们过去所有人的存在,也能顺理成章吗
“你认错人了。”
听到这个结论,林知晚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她低声勉强的笑了一下,眼神是说不尽的落寞,“我没有认错只是你想不起。”
只是你想不起。
听了这话,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从前,有很多人在他面前哭泣过,为了生命,为了亲人为了各种因素,他依旧无动于衷。可现在,他并不愿意看到她哭泣。
这种恻隐之心一动,便有覆水难收的警示。他放缓了语气,声音有些许温柔,“或许你可以尝试着从过去走出,当一个人对过去的思念寄托深沉,难免会对未来感到乏味。我并不是一个适合让你将思念寄托的人。假
意的慰藉或许会使人得到一时之快,可它的实质只是慢性毒药。”
林知晚听到他这么说,神色微怔,紧接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良久,她静静道,“你不用那么残忍”
“什么”他俊眸微眯,似乎有些难理解她的话。
直到下一刻,他看到她的强颜欢笑,“太残忍了,在这时候对我说这些话。我最不需要的是你此刻的温柔。”从前有人和她说过,顾暮白温柔的背后,实则隐藏着寒冰与利刃,所谓的温雅,只是他的习惯与面具,没有什么人真正得到过他的温柔。太多的人则是狠狠栽跟头,可再
倒霉,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当时的她听了却浑然不觉,因为顾暮白给予她的,是真实的温柔。温柔又强大,令她心向往之,他也没有给她与那些旁人感同身受的机会,从来没有。
可现在,她却体会到了。
这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在他不承认自己的情况下。
那种感觉,就像是把从前的偏爱全部收回,她却没有一点办法。
“谢谢你的慰问,但是,我不需要。”她说完,松开拉住他的手,忍着不再看他,转身离去。
他有那么瞬间的失神,直到她推门而出后,才将视线放在了自己空荡荡的左手。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些许余温。
劳拉看着林知晚红着眼从房间里出来,有些惊讶。她低低叫了她一声,对方却好像没听见,直接走出了实验室的大门。
劳拉有些懵了,“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ke批评了吧”
对面的人听了,耸肩,“说不定呢,本来我以为两人待在一个房间是因为别的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是我想多了。”
几个人话音刚落,便见顾暮白沉着脸从房间走出,对方俊眉紧锁,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困扰。
“老大”实验室的一人唤了一声,可对方却像是充耳不闻般,直接走了出去。
徒留下剩下五个人面面相觑。
吃瓜群众:
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现在好想回去八卦啊”劳拉有些忍不住。
旁边的人斜了她一眼,“这么八卦以后小心变八婆啊,再说,ke的八卦,你敢听敢传吗”
劳拉:
怎么不敢,
生命不息,八卦不止林知晚失魂落魄的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伸手掏出了自己藏在衣内的六芒星项链。她静静注视着上面的那六颗淡紫色的细钻,伸手握紧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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