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头好像喜欢我[穿书]》分卷阅读41

    “难道……难道他的母亲,一直在沧海?”楚歌仿佛自己的灵魂被抽走,只剩一具空了的躯壳,甚至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陶明康:“不错。既然你们已经找上门来,我也没必要再瞒着你们。沧海一门本就不允许私自婚嫁,纵然是她身不由己,却也犯下了门派大忌。当年沈如风身死,沧南自己主动要求回沧海禁闭一生,以赎罪孽。”

    楚歌:“可是,可是沈无心为何是被江明知抚养长大?”

    陶明康惊道:“什么?莫非江明知一直没死?”

    楚歌:……。

    楚歌明显感觉两个人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似乎每个人心中都存着二十年前的秘密,但是信息不互通,大家知道的都不一样。

    陶明康所知,应是听沧南讲述而来。而沈无心所知的,则是从江明知的角度出发的。

    楚歌无意之中居然抓住了陶明康的好奇心,不由笑道:“看来,门主对过往的旧事,所知的也并非全部啊。不如门主等沈无心醒来,与他好好对质一番,真相不就出来了么?”

    陶明康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塞入了沈无心口中:“此药能为他调理气息。我探得出他体内应是有另一股压制此毒的力量,若我没猜错,应是我那‘好徒儿’的手笔。想不到这些年未见,他医术已有了如此长进。可惜屡教不改,直到如今,居然还在为了这沈无心操心。”

    楚歌从怀里取出凤星文的腰牌,递给陶明康,笑道:“是呢,你那‘好徒儿’让我将此物转交与您,希望您看在他薄面上,能拉沈无心一把。你的‘好徒儿’还说……”

    “还说什么?”陶明康似乎对凤星文格外在意,他接过腰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上面的“文”字,这是当年,他亲手为爱徒镌刻的。如今匆匆十载已过,刻纹在岁月的洗礼下被磨平,但可以看得出,持着腰牌那人定是时时拿出来抚摸一番。

    陶明康虽面上嫌弃斥责,但毕竟也是从小养大的孩子,就算犯了错,内心多少也还是会有挂念。此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等待楚歌开口。

    一代门主,如今只像一个孩子远走的孤寡老人,期盼着在外的孩子给自己传回的一道口信。楚歌想起自己的家人,心口有些微微的疼痛。随即化成一个爽朗的笑容:“他还说,他十分挂念您,虽不能亲自来探望,希望您能保重身体,百岁无忧。”

    陶明康眨了眨眼睛,没再说话。

    但楚歌分明能看出,当提及凤星文这个名字时,他那一瞬间颤抖的身躯。

    也不怪他如此讨厌沈无心。

    若非沈无心当初诱拐凤星文偷千叶浮莲,逼得他骑虎难下,只能驱逐自己最爱的徒弟。想来此时,他虽年迈,身旁也该有凤星文常伴左右,陪他探讨医术,济世救人。

    陶明康摇摇晃晃站起身,微叹了一口气,行至楚歌身侧时,淡淡开口道:“待他醒来,你同他一起来见我。”

    “是。”

    陶明康走后,楚歌重新坐回了沈无心身侧。

    他的眉头舒展了些,想来体内气息应是逐渐平稳,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陶明康定然不会直接救助他,但此时看来,他也绝对不会放任沈无心轻易去死。

    楚歌突然有一种感觉,虽然真相越来越扑朔迷离,但此番前来,若是能见到沈无心的生母,从前过往种种,无论千丝百结,想来都能在她的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应该会是一个掺杂了岁月过往的漫长故事。

    只是不知道沈无心醒来,若是听到了自己的生母尚在人世,又会作何反应呢?

    ☆、43(二更)

    直至夜里三更时分, 沈无心才有醒来的迹象。

    他一时不醒,楚歌就一时无法安心。总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心里才踏实。

    见他眼眸微闪,楚歌一个激灵,忙从困倦中提起精神,欣喜道:“你醒了?”

    沈无心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道:“这是在何处?”

    楚歌为他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将他扶起, 倚着床头半坐着,又亲自把水喂到他口中,才答道:“在去沧海岛的船上。我们先随沧海派到岛上躲些时日。那陶门主说了, 你的毒可解。”

    沈无心微微皱眉,冷哼道:“哦?他会是那么大度的人,什么条件都不要就给我解毒吗?”

    楚歌本想斟酌一下用词后,再告诉沈无心陶明康所说的话。没想到沈无心心思剔透, 早就认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此时也不好再瞒他, 只好老实答道:“他希望你能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他。”

    “就这么简单?”

    楚歌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道:“无心,若是……若是你的母亲没死, 你会如何?”

    沈无心挂在嘴角的冷笑仿佛一瞬间僵住了。

    他不知道楚歌为何突如其来地冒出这样一句话,但他凭对楚歌的了解,也知道这句话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母亲吗?

    他的印象里从来就没有母亲这两个字。

    有的只是师父,和报仇。

    在他很小的时候, 他独自在山中练剑时,偶然见过像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那孩子自己贪玩,跑到山里迷了路,哭哭闹闹地一直喊着娘亲。

    他见那模样实在可怜,就走了过去,自己像个小大人一样,守在小孩子身边,静静地陪着他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天色都暗淡下来,直到远远地听到小孩子的母亲在呼唤他,却也是带着哭腔的。

    小孩子欣喜万分,忙跳起来喊着娘亲。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母亲见到自己孩子时的眼神,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宠溺与疼惜。母亲一把把小孩子高高抱了起来,擦去眼角的泪,扯出一个笑容对他说:“你也快回家吧,这么晚了,你的娘亲会着急的。”

    小沈无心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乖乖收了剑,回到了那个只有他和师父生活的黯然洞穴里。

    可迎来的只有一顿毒打。

    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关心备至的关怀,有的只是黑暗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冰冷声音:“我让你练剑,你却偷偷贪玩!我留你有什么用!”

    还有落在身上的疼痛。

    他虽然委屈,但还是强忍着不哭。那时他就在想,是不是自己跟别人不一样,自己是山里蹦出来的,从来就没有过母亲,也不配享有母爱这种东西?

    直至后来,他才在师父口中得知,母亲早早就在一场大战中死去了。

    如若母亲没死,是不是自己也能像个普通小孩一样,承欢膝下,健康无虑地长大,不必受江湖纷扰,也不必强行去做什么大侠呢?

    但没有如果。

    而此时楚歌的一席话,分明打破了他这些年心中兀自强行安慰自己的话,他心中波涛汹涌,头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浑身都在颤抖,狠狠道:“如若她没死——我就亲手杀了她!”

    如若她也配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又怎么会抛下自己唯一的儿子!

    楚歌料到沈无心会情绪失控,却没想到竟是此种方式,他的内心居然恨毒了自己的母亲。

    楚歌:“若没猜错的话,你的母亲,应该就在我们即将抵达的沧海岛上。”

    永生禁闭这一类惩罚,没有可能藏匿于本派之内,却能二十年来不走漏一点风声。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关押禁闭之处,门派中人一定不常去。思来想去,也只有沧海岛合适!

    沈无心没有说话。

    “无心,事已至此,有些事你便不要再藏在心里了。我是真的想为你分忧,你难道这么不放心我吗?”楚歌握住沈无心的手,定定地看着他。

    想来沈无心的内心也是挣扎的。

    他努力镇定下来,尽量掩饰住情绪,拍了拍身边的床位,淡淡道:“上来睡吧。”

    楚歌眼中的光黯淡下去。

    他不再追问,脱了衣衫,听话地躺在了沈无心的身侧,沈无心一记掌风驶过,摇摇晃晃的烛火灭了下去,整个房间归于黑暗之中。

    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翌日清早,楚歌与沈无心一同前去主间内拜会陶明康。

    陶明康似乎早已料到他二人会来,早早屏退众人,只自己孤高地坐在主位上。

    沈无心狂妄惯了,懒得行礼,大大咧咧地找了个座位便坐下。楚歌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替沈无心圆场道:“还请陶门主多多包涵。”

    沈无心全然不在意,笑道:“陶门主,咱们也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不如你便开门见山直说吧。”

    楚歌都替沈无心捏一把冷汗,如果他是陶明康,来求药的人是如此轻狂态度,他是决计不会给这人治病,而是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陶明康对楚歌印象倒是不错,虽说沈无心此人可恨,但眼下需顾全大局,不由直说道:“江明知一直是武林杰出之辈,受万人敬仰,二十年前,在围剿沈如风那场战争之后他却离奇失踪,昨日,我听闻楚歌说他是你的师父,那他如今可还尚在人世?”

    “承蒙门主对家师惦念,不错,他如今确实还活着,可跟死了也无甚区别了。”

    陶明康明显激动起来,离开了座位:“那他如今在何处?”

    “不如门主先告诉我,沧南如今在何处?”沈无心反问道,脸上皮笑肉不笑地,无形之中透出一分狡黠与狠戾来。

    他直呼沧南其名,并不愿意承认那是自己的母亲。

    陶明康显然不愿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迂回,直爽答道:“她如今就在沧海岛上,你若想见,我倒是可以安排你们一见。但是,你必须要把从前的事情完完整整告诉我。”

    沈无心微微抬眼,全然没想到陶明康竟如此大度,还能放他与沧南相见,不免更加好奇道:“门主对过去之事如此深究在意,不知是为何呢?”

    “江明知此人,光风霁月,侠肝义胆,当年曾是多少人心中的大侠。可当初围剿沈如风一战,江湖中竟流传江明知与沈如风狼狈为奸,同流合污,屠了落花映月与崇阳不知多少人。我虽不信,却也耐不住在赶到之时,亲眼所见的真相。”陶明康长叹一口气,“当年,他曾于我有恩,滴水之恩,我时常不敢忘。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当年之事,想为他的名声平反,但在查出的线索中,总有些残缺的地方。”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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