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不遇》分卷阅读40

    江澄猛然掀开聂怀桑裙子,一下就瞪大了眼,脱口而出道:“操。”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眨了眨眼,确定自己面前还是那根红得发黑尺寸恐怖筋脉凸起的奇丑狰狞之器后,不由惊道:“怎么会如此!应当是我想的那样啊!”

    聂怀桑干脆双手提起裙摆施施然跪起来,以肩撞撞一副大受打击模样的江澄:“江大宗主,你继续犯上啊。”

    两人的尘根此刻正好并排放在一处。江澄素来以为自己浑身上下无处不是男子气概,连那物都足以笑傲群雄,但对比太惨烈,自己那处同聂怀桑的比,全然不堪一击、不值一提、甘拜下风。

    江澄木然地将聂怀桑整个人囊入视野,看清楚这完全符合自己儿时梦中情人幻想的美娇娘如何恃巨根而扮闺秀,一种磅礴的违和感如辣椒呛嗓般直冲脑门,顿时便被吓软了。

    聂怀桑却眼疾手快地摁住因幻灭而几乎哭丧着脸的男人,一把将他的唇朝自己胯间压下去,口中道:“三毒圣手当真厉害,又是另结道侣,又是强上仙督,烂摊子还没收拾,可别急着痿啊。”

    紫电再度被挥舞起来。

    大约一炷香后,紫电和扇子都落在地上,而圆床中央,聂怀桑褪尽女装,压在同样被扯得精光的江澄身上,两人气喘呼呼地接吻,手中各自抚弄自家硬挺,互相磨蹭取悦,差不多同时弄脏了彼此的小腹和床单。

    大男人做事没那么多讲究,也不急于清理,只搂作一团。

    江澄抱着聂怀桑,四条毛茸茸的小腿互相纠缠。

    聂怀桑道:“我是真的太想你了,你不在,我做什么都觉得不对。”

    江澄“嗯”了一声。

    聂怀桑道:“不过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滔天怒火不日即消,自己又跑回来了。”

    江澄当然说不出自己在吃媳妇义兄的飞醋,只含糊又嗯了一声。

    聂怀桑趴在江澄胸膛上道:“我本来想你走,你自己非要跟去,我可就不放手了。”

    江澄这回立刻开口道:“好。”

    聂怀桑不知在想什么,叹息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趴在江澄耳边,轻轻道:“你会后悔的。”

    江澄拍了拍聂怀桑屁股。

    两人这些日分隔两地,江澄震怒,连信都没通,双双牵肠挂肚,实乃小别胜新婚,如今搂成一团,心中都是无上欢喜。

    便笑着搂成一团,胡乱给对方罩上衣服,传唤侍女进来洗扫,又连体婴般去沐浴了。

    不遇05

    晓星尘微笑道:“过来。”

    缩在床脚的女孩却愈发警觉,抱着双膝,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瞪视道人雪白广袖中的手。

    晓星尘耐心揣测:“你不想吃糖么?”

    便欲将掌心之糖收回袖中。谁料一道阴影冲来,那女孩像头小兽般撞上晓星尘腰腹,埋头环抱晓星尘,冲得两人连连后退,将晓星尘抵在墙上了,还一个劲地冲。

    薛洋扬声微怒道:“你小心别碰伤了道长!”皱眉便要用指头提拎女孩衣领。

    “无妨。”晓星尘挡住薛洋,用手抚摸女孩头顶,温柔道,“道长喂你吃糖,然后给你梳辫子,好不好?”

    女孩将全身陷入晓星尘怀中,张口将糖吞了,默默点点头。

    晓星尘笑着拍拍她,夸奖道:“阿菁乖。”

    阿菁身着绫罗琵琶袖系带上衣、青色袄裙,裙摆苏绣白色小花,腰垂小巧香囊,打扮得清新可人。她上一生穿不起这么好看的昂贵衣衫,于是格外贪看铜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手抚双眼,黑眸熠熠生辉。晓星尘站在她背后,温柔帮她梳辫子,开口问宋岚道:“她是魂魄受到惊吓,所以夺舍后蒙昧不清么?”

    “是。”宋岚道,“让她随我回白雪观,收为弟子,潜心教导长清心法,辅以拂雪剑诀,慢慢便能凝神静气,将神智修养好。”

    晓星尘将珠花别上梳好的辫子,弯腰问阿菁道:“哥哥梳得好不好?”

    阿菁喜滋滋地点头。晓星尘笑笑,又说:“宋岚哥哥梳得更好,以后让他为你日日梳头,好不好?”

    阿菁突然摔了手中铜镜,在晓星尘还没反应过来前,反手推向晓星尘胸口,被薛洋拦住:“小瞎子,手往哪里摸呢?”,便突然借着砸东西,将桌上棱角分明的梳妆盒砸向薛洋的脸。薛洋来不及躲闪,被狠狠砸得偏过头去,如受掌掴般脸上红肿,晓星尘摸索低呼道:“阿洋!”,语调全是心疼。

    薛洋偏着脸,冷冷笑了,眸光看着阿菁一蹦三丈高地冲了出去。

    博山炉香雾氤氲,在初冬的料峭中熏出一团暖意。三毒圣手江澄正在庭院中,身着白裘紫底披风,立在一棵树下俯身作画。聂怀桑屈仙督之尊,一手微微拉住宽大的衣袖,另一只手露出纤细手腕,弯腰替江澄研磨。两人不时笑盈盈对望一眼,又凝神自己手头的事。

    江澄在宣纸上为聂怀桑含笑的眼点睛完毕,提笔蘸墨,口中道:“太冷,手指有些木。”聂怀桑便点头哈腰,十分狗腿地拿起银制煤球夹子,夹起几团银丝炭,掀开博山炉的盖子,为江澄添火添暖。

    这种殷勤周到好似那年姑苏,云深不知处的学堂,魏无羡考试时被蓝忘机一刻不离地盯死,将头埋在臂弯里,抛出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聂怀桑一脸惊慌失措,围着江澄,可怜兮兮扯他衣袖,小声道:“江兄,江湖救急啊”。紫衣少年一脸嫌他麻烦的表情,内心却觉得这样的聂怀桑像极了妃妃,不耐烦地于书案之下,偷偷将自己写好的卷子同聂怀桑那张空卷交换。

    他当时觉得,自己努力读书,有一部分乐趣在于可以享用聂怀桑的崇拜,听他泪汪汪说“江兄,求求你了”,并借机尽情欺负与帮助他。

    甜蜜的回忆哑然而止,是江澄突然被谁撞个满怀,手中狼毫笔一偏,画纸上顿时一道长横,作品全毁了。

    “……”再暖和的博山炉也抵不过江澄周身散发的寒意,他冷冷将笔放下,转过头道,“这位走路不长眼的,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一位少女蹦蹦跳跳,离开凶神恶煞的江澄,往聂怀桑那边躲去。

    “阿菁来,到聂叔叔这儿。”聂怀桑笑着张开手,道,“小妮子果然眼尖,整个不净世,就他最有钱了。”

    江澄心想,原来这就便阿凌提到的阿箐,宋岚当真聚魂成功了,同时莫名其妙道:“什么有钱没钱?”

    聂怀桑笑睨他道:“能被她撞的,非富即贵。江大宗主,你说你是不是一身富气,贵不可言啊?”

    阿箐见江澄收了晚娘脸,便不再黏上聂怀桑,绕回聂怀桑面前,跳起来伸手道:“好了没?给我给我!”

    “好。”聂怀桑应予阿箐,对侍从扬声道,“东西拿过来。”

    侍从要走,聂怀桑又补充道:“另一样也拿过来。”

    江澄不知这一大一小葫芦里卖什么药,眼看不多时侍恭敬呈上两样东西,顿时摸了摸鼻子,抬头看风景。

    聂怀桑颇有深意地看了装傻的江澄一眼,想先取过第一样东西,却被阿箐抢先一步夺到怀里,欢喜不已地抚摸,道:“好漂亮!”

    “我说会付给你的,就会付给你。”聂怀桑道,“阿箐,你有了它,以后一棍子戳死坏东西,可就方便多了。”

    阿箐立刻鼓舌回击道:“你骗人。嘴巴上说得好听,其实就你和坏东西关系最好了,道长教过我成语的,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江澄护短,更加自认护妻,闻言立刻祭出晚娘脸,却还未来得及欺负小朋友,便先被仙督勾肩搭背拉弯了腰。聂怀桑捏着江澄下巴,对阿箐道:“你可不要乱说,就算我是貉,奸也是奸这位,要看仔细哟。”

    阿箐跳起来,还没说什么,晓星尘已摸索着寻她而来,唤道:“是阿箐在这儿吗?”

    阿箐立刻喜不自禁,兔子一般蹦跶到道长面前,献宝炫耀道:“道长,你摸摸,我也可以拜师学艺啦,这武器是不是好棒!”

    这是一根绿莹莹的长棍,作成竹节样貌,望之如同一根竹棒,但触手生凉,却是上好美玉做成,因空心纤细,所以并不过分沉重,是一件非常有辨识度的上好武器。

    “好棍。”晓星尘摸过这棍,弹指倾听金玉作响的清音,赞道:“韧性极高,难以损毁,是昆山玉。阿箐,谢过仙督赠礼吗?”

    “这明明是我替仙督跑腿的酬劳,反倒是他要来谢谢阿箐呢。”阿箐缠着晓星尘道,“道长,你最有文化了,给我的武器起个名字吧。”

    “兵器要随你一生一世,助你做尽胸中快意之事,自然命名随心。”晓星尘牵着阿箐的手,柔声道,“阿箐,你想用这根棍子做什么呢。”

    “一棍子戳死坏东西啊!”阿箐脱口而出,随后又观察晓星尘脸色,一时心中情绪复杂,摇着晓星尘手激动道,“道长,道长!不是阿箐不乖,可我们回到过去不好吗,我会陪着道长的,不要他!”

    “你刚聚魂夺舍,不要激动,注意养神。”晓星尘毫无停滞,只安抚阿箐后背,柔声道,“道长答应你,如果那……那个坏东西再干坏事了,你再拿这棍子戳他,好不好?”

    江澄听金凌粗略讲过义城奇遇,越听越不对,心中划过某种奇异的念头,见晓星尘牵着阿箐走远了,本想跟上去盘问清楚,却见聂怀桑落落大方、若无其事的样子,想到:我在想什么,若他们说的是薛洋,若薛洋藏匿在不净世,方才怀桑又怎么会当着我的面同阿箐说说笑笑?

    他还拿不定主意,聂怀桑已取过第二样东西,丢给江澄,道:“送你的。”

    江澄捧着金光瑶那顶帽子,像怀揣烫手山芋,梗着脖子道:“不是我不想认账,可我是有卖身契的人——”

    聂怀桑哼道:“你掏掏帽子里面。”

    “你故弄什么玄虚……”江澄将信将疑探手入帽中,忽而睁大眼,不可思议地抽出一纸契约,立刻将帽子圈在腰侧,匆匆展开信纸查看,奇道,“两年前,我废了多少心思都拿不到,你又是怎么从谢世妹手上拿到的?”

    “好歹在姑苏留级三年,什么样的人我没求过给小抄?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引车卖浆,三教九流只要入我聂怀桑的眼,便没有不能为我所用的,哪怕雁过拔毛,我也要借力打力一把。”聂怀桑并不点破,一挥扇子对江澄道,“喂!你什么时候哭几滴眼泪出来,我们好成亲圆房啊!”

    他知道阿箐宋岚在这里,江澄随时都可能撞破成美就是薛洋之事。他料到那点,愈发磊落大方地与江澄相处,还特意让侍从取了帽子和江澄娃娃亲的契约来。话题于嬉笑怒骂中渐行渐远,江澄注意力被转移,两人又玩闹了一阵,江澄提笔想继续作画,却面色一怔。

    方才被阿箐撞歪的那笔横线,恰好落在宣纸上聂怀桑与江澄画像的中间,狠狠一道沟壑,正好将两人分裂,是不祥之兆。

    聂怀桑在江澄身后也看见了,折扇挑着宣纸将那画丢到博山炉上,让炭火丝丝点燃那画,焚为灰烬。

    阿箐夺舍以来,说话颠三倒四,常突然撒泼跑出去,晓星尘千呼万唤去寻,牵回栖鹤院,每日三看脉,夜间讲故事,好生看护。

    阿箐赖在栖鹤院不肯走,非要抱着晓星尘一条手臂才睡,薛洋日子过得极不痛快,却不好发作,反而笑笑,过来帮着晓星尘给阿箐端茶送水。阿箐一见薛洋就犯病,打滚闹着让他走,晓星尘为难地看着薛洋,薛洋立刻道:“她这么疯,道长怎么治得住,我来给你打打下手,别嫌弃我嘛。”阿箐霸占着晓星尘一条胳膊,道:“你说我疯,我看见你当然只有更疯,我也不需要下手,你走了道长就能将我治得妥妥帖帖了。”薛洋眼睛盯着晓星尘那条被搂住的胳膊,口中还是笑嘻嘻道:“那太巧了,你来之前,原本每晚我和道长都要出去夜猎救人的,半年过去了,清河四周的小妖怪小走尸也都被我们剿得七七八八。不让我留在这里,那我只好独自出门夜猎了,没有厉害的道长,我独自遇见凶残的走尸,或者寻仇的宋道长,被咬死啊捅死啊,也只怪你小瞎子不怪道长。”晓星尘立刻道:“子琛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却停了停,又道:“阿洋留下来,一起听故事吃糖吧。”并且之后阿箐再怎么闹,晓星尘也只是温柔安抚,并不让薛洋回避了。薛洋依旧笑容满面,拖了张圆凳坐在床边,体贴地为阿箐掖掖被子,对阿箐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阿箐恨恨地一扭头,只埋在晓星尘胳膊上,口中道:“你听故事,可不许插嘴,不然我就使去疾棍戳你!”

    “去疾”是阿箐那根玉竹棍新取的名字,寓意兵器主人死而复生、白目去疾,待她长大成人,便将手持长棍快意恩仇,打遍人间疾疴灾物,除暴安良。以她的伶俐机警,又师从高手宋岚,日后势必成为江湖中名号响亮的个性道姑。

    而在这女修尚且年幼的今夜,晓星尘对她讲的睡前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个小乞儿,孤苦伶仃,受人欺辱,从没有谁对他好,更没有谁曾教导过他,他七岁那年,连手指也被欺他羸弱无依的坏人给碾碎了。他在这样的环境中苦苦求生,终于泯灭了本性,一味追求强大自保,成了一方霸主,做了许多错事。后来他终于遇见了愿意对他好的人,但那人却是奉命来缉捕他的侠客,小乞儿不甘伏诛,一面伪造身份留在侠客身边相濡以沫,一面却设下圈套,哄那侠客滥杀无辜,想着只要两人都一样脏了,侠客便不会嫌弃他、追杀他,两人便能一直在一起了。”

    阿箐听着那故事,就像神识依旧混沌,记不得前尘往事那般,睁大双眸问道:“那后来呢,侠客知道真相了吗,他会摆脱掉那个害惨他的人吗。”

    灯烛的火苗跳动,晓星尘淡淡道:“侠客后来当然知道真相了,可那乞儿无法回头,把寻来通风报信的侠客好友也灭了口。侠客有个妹妹,劝侠客与她一起逃,侠客却独自留了下来,与乞儿当面对质,虽然捅了一剑,却手下留情,连那人要害都没伤到分毫。”

    阿箐双目逐渐泛出泪花,但晓星尘是看不见的。阿箐质问道:“为什么啊!他不是要行侠仗义的吗,最该死的人他不去杀吗?”

    “他也曾这么问过自己。那乞儿沦为魔物,大错已成,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怀抱救世理想,便无论如何,要亲手斩杀此人于剑下,为好友报仇雪恨,还世人一个公道。”晓星尘早已下了决心,阿箐的质问没有作用,依旧淡淡道,“可他从不自欺。这乞儿是魔头、是仇家,却也是他暗中爱慕之人,他恨不得用命去护他,又如何举得起剑呢?于是自刎谢罪,心中想自家妹子已跑到安全之处,他一死,知道乞儿底细的人便都不在了,那人从此便可逍遥自在活下去,他那么聪明,又有本事,还爱惜自己胜过一切,无论去哪里,应当都会活得很好、很长、很快活。”

    他停了停,听不见阿箐声响,便温柔摸了摸阿箐头顶,道:“你还这么小,大人之间的事情,还听不懂吧。”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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