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无双》分卷阅读175

    脚步声又轻又稳,不一会就停在了拐角处。

    虽说是重犯监牢,可其中也关押了世家子弟,其中少不了狱卒们不敢得罪的人物,包括前几日被九门提督押过来的朝云将军,因此隐藏在黑暗中的牢房内,仍有看着较为干净的单间牢房,里面还有简单的床铺被褥,以供牢内的人休憩。

    身着黑色斗笠的人终于在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在他身后一直跟着的狱卒见状,忙低身开了那间牢房的大门,又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人手上的火把,看着那人进了监牢之后,这才将锁搭在外面悄悄退了出去。

    听到狱卒离开的脚步声,斗笠下的人突然轻叹一声,抬手将遮着脸庞的兜帽脱下,露出其后的白皙面容,金黄色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金丝在阴暗几乎不透光的屋内,摇曳着泛起光芒。

    江洛玉扫视了牢房里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身边不远处的床榻上,即使听到了脚步声,也只是侧着身体躺在床内侧,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身影上,眉头稍微皱了皱,随即缓步走来低身靠着他坐下,压低了声音喃喃道。

    “我本不想来……可想来想去,还是来看你一眼,较为妥当。”

    第315章 视君如命

    话音落地,久久得不到回音,江洛玉无奈的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低的,却不含怒意。

    “我暂时不和你计较,你却胆子大了不理我?

    他的手触到那薄薄的衣料时,顿时心中一动,察觉到了有点不对,转过身来将躺着的玄衣人翻了过来,立时发现那人竟是昏迷着的,眼底顿时涌起了怒意和焦急,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连声低唤道。

    “……昭敏,昭敏?”

    不知唤了几声,躺在床上的人才皱了皱眉,眼皮慢慢的挣动了一下,在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时,唇角跟着蔓起了点点微笑,拍了拍他的手指安慰道。

    “我没事……别担心……”

    江洛玉听见他说话,就不再想理他了,手指迅速翻开慕容昊胸前的衣衫,不出意料的看见里面的内衫早就沾染了暗红血迹,此时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倒是有透明的黄色脓水流出来,肌肤更是出乎寻常的热烫,心底的怒意更深一层,恨不得当时就丢开手去。

    “你的伤是半月前受的,为何现下都还没有好?已经开始化脓了……身上也这么烫,这里潮湿阴冷,都入狱好几日了,你还不拿出那东西,是真想要死在这里么?!”

    因为伤的重,还摊上了杀冬梅这个“民女”之事,慕容昊也一直昏昏沉沉的,被扶进牢房的记忆都不大清晰了,闻言缓缓摇了摇头,倒是在看见江洛玉脸上浮现一层火焰般的愤怒时,抬手从一边的墙砖处,抽出了一张带着红印的纸。

    江洛玉看着他将那张纸递到自己手里,手指就没有力气的垂落下来,禁不住咬了晈唇,只听那人愈发虚弱的声音喃喃道:“我一直……在等你。有好几次……你不来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看着窗外的月亮,这张纸……被我揉得不成样子。”

    “那时候我想……要是你真的不肯原谅我……我就吃了这张纸……再也不出去了……”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江洛玉却忍不住有些怔然,抱紧了怀中的人,抬头去望高高的墙壁上,打开的一道小小天窗外只有一片的月亮,自从知晓自己被下了血珊瑚之后那些愤怨,不知为何消散的一干二净。

    看了片刻之后,他才觉得不对,低头去看的时候,果真发现那人再度晕了过去,脸色白的跟纸一样,他立时觉得不对,再度掀开了那人的衣衫,仔细一看脸色顿时无止境的沉了下来,这一回唤人时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昭敏!昭敏?我若是再耽误几日不来,你就要连命都赔上了!你……”

    掀开衣服细看江洛玉才发觉,那人胸口上的伤比自己刺的大了些,好似也更深了,明显是在他离开别院冬梅被杀之后,慕容昊自作主张又在原处给了自己一刀,本来不是很重的伤却一下成了要了命的伤口,这显然是江洛玉再拖几日,慕容昊就真的可能无声无息的死在监牢里了

    饶是江洛玉,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胆大妄为,一时间脸上不知道是担忧无奈还是愤怒,对着牢门外沉声喝道。

    “来人!”

    “内君!”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身影就落了下来,正是暗中跟随着进来的眠星,江洛玉见他走近,立即示意他过来诊脉,“将军这是?!”

    看着眠星来了,江洛玉松了口气,可瞧见眠星诊脉过后,眉头皱起迅速从袖中拿出药丸来之后,江洛玉心中一沉,低身让慕容昊平躺在床上,嘱咐道:“眠星,你就在这里看着他,一会狱卒前来时就偷偷躲着,我现下就进宫去找皇舅舅,不到一个时辰定然回来。”

    “好,内君。”

    眠星低声应了,瞧着江洛玉快步而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此时明显生死未卜的慕容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当日傍晚,朝云内君南静玉探监过后进宫,在养心殿前请求面见皇帝,诉说其夫主慕容昊杀人之事详情,半盏茶之后被皇帝召见,南静玉呈递一纸契书,乃是丫鬟冬梅与慕容氏府内签下的死契。

    皇帝查看死契确认无误,便宣旨放了被关在牢中的慕容昊,随即亲笔御书一张牌匾,赐给了朝云大将军慕容昊。

    三日之后,从牢房中出来,就立刻就近挪到了帝子府暂住,被几个御医联手诊治之后,慕容昊才终于清醒过来。

    江洛玉守在他床边,见他醒了想要勾唇露出一个笑容,却因为想起他做了什么事,最终只是淡淡的告诉了他事情经过,随即就要起身离开,却被人拉住了袖摆,又缓缓被拽了回去,两人再度相拥窃窃私语了一会,慕容昊一边抚着怀中人的长发,一边有点神色古怪的问道。

    “你刚才说,陛下赐了什么匾?”

    江洛玉眯起眼睛,侧过身来直视着那双墟拍色眸子,终于露出笑意:“我去养心殿稟报了那些事情,皇舅舅就立即放了你,随即让我将帝子府改成将军府,亲自写下了匾额让我挂在将军府门前,就和将军府那三个大字挂在一起,你想知道皇舅舅到底提了什么字?”

    慕容昊见他突然露出笑,心底就有点打鼓,却还是慢慢点了点头。

    江洛玉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一边说唇角的笑容一边蔓延出来。

    “那四个字是——视君如命。”

    一听这四个字,慕容昊的神色顿时一凝,但看着江洛玉低头笑的开心,他自己也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抱紧了怀中的人,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视君如命,到底是视皇帝的君命如命,还是视自己的内君如命。

    皇帝一块牌匾打了个双重哑谜,除了还不肯罢休的乌雅氏之外,倒是让对此事议论纷纷的世家大族,都纷纷化为会心一笑。

    等到江洛玉笑够了,伏在他肩上安静下来时,慕容昊才垂下头来,脸颊摩挲那人额头的肌肤,声音沙哑语调低沉,好似是想起了入狱之前,在书房内发生的事情:“那时候,我当真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听他说起这话,江洛玉直起身来,目光复杂的看向脸色苍白,却容姿俊美难以言喻的人,话语中不乏苦涩:“我对你,心软的还不够多么?”

    慕容昊听出他话中的苦涩,一时间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再度拥紧了那人,闭上了眼睛低声喃喃道:“我知道……从那时候我们在郡王府后的山坡上遇见,你不认识我却还是跳下河

    来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

    “这么长时间了,今日我才知晓,你可真是个魔星,像是长在人身上一样甩都甩不脱。”江洛玉恨恨的想要拍他一掌,奈何慕容昊的伤还没好,他自己也下不去狠手,摆了摆动作就无奈放下了,手指渐渐下移落在了小腹上,想到最坏的结果,额角狂跳的叹了口气。

    “要是以后这两个也是和你一样的魔星,我可怎么办才好?”

    慕容昊低笑一声,低头去吻他的唇,床帐被窗外的风吹得四处乱飞,也扬起了两人交缠的乌发。

    磨蹭了一会,情热愈深的人终于察觉到不对,據拍色的眸子骤然张大,握紧了心上人的肩膀,有些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江洛玉瞄了一眼自己快四个月,看起来却像是五六个月的肚子,冷哼了一声:“你当真没听清,要我再说一次?”

    慕容昊就不说话了,只是皱起了眉头,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據拍色的眸子也跟着越来越暗,江洛玉看见他的神色,抬手抚了抚他鬓边垂落的碎发,有些无奈的开口问道:“都骗我吃下血珊瑚了,此时还在担心?”

    听他开口问话,慕容昊的神色却是迅速镇定下来,深深望了他一眼之后,一字一顿说道:“我曾经许下诺言,最差不过是兑现罢了,我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人说的认真,江洛玉眨了眨眼,跟着想起了春日时在御花园中,那人跪在自己面前,双手递过染血的金匕首时的情形,心底又是欢喜又是难过,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这个人,真是……放心罢,就算不为了你,我也会活下来的,也不想想这样的事情,还能难得倒我?”

    这一次不等他话音落下,整个人就又被抱在了怀里,宽大华贵的榻上承了两个人,一开始还算可以,只到后来那雕花的床榻就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一只白晳如玉的小臂抓住了一边枣色的床柱,却立刻被另一只手拽了回去。

    第316章 戏没法演

    又过了十几日,慕容昊的病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他本就武功甚高,体内有真气运转,更何况只受了些皮肉伤,在将军府住的这几日,更谓是夜夜笙歌无边美妙,念头通达身上的伤也就好的极快,没有几日就已经能够下床行走,就在他接近完全痊愈之时,十几日中一直在府外探头探脑,明显是来寻找帮助的九皇子,终于被将军府里的人接见了。

    一盏茶过后,发泄了一番自己追求白意婉如何之苦,白氏的那些极难应付的嫡子嫡女是如何不顾他的身份,几乎是先联手把他捉弄一番,然后挨着个再折腾一番,自己气息奄奄好不容易能见心上人一面了,却被未来岳父一脚踹了出去,怎一个惨字了得的事,坐在他对面的慕容昊依旧老僧入定,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南静瑾是极少数还知道一点事情内幕的人,瞧见慕容昊虽然在走神,可據拍色的眸子里柔光蔓延,明显是正沉浸在某种不能言说的意境中,他立时恨的牙痒痒,尖刻的言辞从嘴里吐了出来。

    “我说慕容昊,你那个内君也太好说话了罢,你做了这样的事情,几乎是在戳人家的心了!你那内君居然最后原谅了你,现下还乖乖的呆在慕容氏内为你操持家事,你存心让我这个孤家寡人羡慕嫉妒恨是吧!

    说到最后,南静瑾又是一片凄风苦雨,恨不得仰天太息说慕容昊能装了: “哎,主要是你

    的苦肉计用的太好,谁能比你还狠,说是生死由人就真的要求死啊!你那内君能不心软么?我算是服了你。”

    这句话一出,玄衣人手上的茶盏轻轻一磕,低声重复道:“苦肉计。”

    南静瑾酸的都快冒泡了: “怎么,还想跟我炫耀一下?”

    “苦肉计,也分对谁能用。”出乎九皇子殿下预料,慕容昊仍然是头也不抬,喝干了茶杯里最后一口茶,低身将茶盏放置在手边的小几上,话语中不少无奈之色,“倘若不在乎,你就算苦死,也没有用。”

    结果他一抬头,正看见南静瑾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张纸片,低头奋笔疾书,玄衣人狠狠皱了一下眉毛,立时觉得自己是鸡同鸭讲,拍了拍下摆就起身抬手示意来人送客,远远地只听写到一半被拽起来的南静瑾在身后喊叫道。

    “好不容易得听慕容大将军教诲,我可要把这两句话给记下来……唉唉唉话说到一半你干嘛去?!你们别抓我应该去抓慕容啊!”

    好不容易打发了南静瑾,慕容昊已然大步朝着屋内走去,他的步伐又快又稳,没有一会就走到了正屋门前,正好看见江洛玉正在不远处的桌案上,正在画一枝伸进屋内的藤蔓,一边看一边画,倒是怡然自得神色轻松。

    慕容昊缓步走过去,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他身边看着,直到他完全画完之后,才微笑着拢住了他的腰身,压低了声音说道。

    “陛下召我去兵部,一会就回来。”

    江洛玉的笔略微一顿,画出了一截深色的藤蔓,含笑偏过头来说道:“伤还没好全,陛下就要用你,可真是打定主意不让你歇着。”

    慕容昊蹭了蹭他脸颊上暖玉般的肌肤,面上掠过了惬意的神色,手指握在那人手腕上,两人一同画下另外一截藤蔓之后,这才缓缓收回轻轻摩挲:“听说,还是东疆那边的事情,我去去就回不会太久,放心罢。”

    江洛玉听到又是东疆之事,眉头不易被人察觉的皱了一下,反倒停下了自己手上的笔,好似是想要对身后的人说些什么,犹豫了半晌后却放缓了神色,轻声嘱咐道:“别骑马了,坐马车去,小心伤口裂开。”

    “知道了。”

    屋内的两个人谈完正事,又开始黏黏糊糊不清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眠星的稟报声。

    “内君,将军。”

    江洛玉笑着应了,将那只不怀好意的手从自己腰上扔了下去,整了整衣衫之后快步走到门前开了门,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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