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无双》分卷阅读257

    江洛白垂下头来,在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手指愈发扣紧那人腰间:“好容易见一次面,你总是这般打趣我。”

    “这么些年过去,你在边疆王府里,我却在京都丞相府内,这般能见上面的时候,还是大泷王侯参与每年一度的大朝会,拜见陛下赐宴的这几日……”陆秦听他话中带着埋怨,一时间不由有些怅惘之色,垂下眼睛轻声道,“若不是你顾念于我,一直忍耐着独身一人,也不至于总是……”

    “说什么呢。”江洛白皱了皱眉,低头轻吻他的唇角,眸子清澈透明,几乎能映出咫尺之遥的玄色影子,“当年在边关遇见大哥时,我曾对你许下的那个诺言,可是绝对不会食言的,别胡思乱想这些事情。”

    陆秦被他这般定定的注视着,不由有些轻微的怔然,随即好似是回忆起当初的事情,神情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抬手握紧了他的手指,压低了声音喃喃道。

    “……有的时候,我倒真的有些怨恨起自己当年的骄傲,非要争一口气让自己比那些兄弟姊妹强,后得了继嗣的位置遇到了你,更后悔让父亲看重我将我选作继嗣,但有时转念一想,若我不是父亲的继嗣,不是碍于父亲和妹妹接近于你……大抵这一生我们都不会相遇,更不会如此亲密……这么想着,却有些庆幸了。”

    江洛白见他神色有些低落,知晓他是为自己和他无法相守,甚至连女儿都无法相认而失落,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更抱紧了那人:“你身为陆丞相的继嗣,又和我一般岁数,怕是早就该娶妻生子了,我上无父母兄长也就罢了,你那边却还被丞相所逼……”

    这一回却不等他将话说完,陆秦便复又摇了摇头,抬起头来露出一点微笑:“别这么说,我不委屈。”

    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停顿了片刻,感觉那人带着担忧的眸光在自己身上滑过,方垂下头来低声道:“能得到你的心还有晴儿,早已是我当年不敢想的妄念,若想要再多,定然会成了贪欲——更何况这么多年以来,即使我与你表面上断绝关系,父亲被你拒绝之后对这门婚事死了心之外,心儿表面看着和平常无二,私下里却仍然不肯放弃嫁予你的心思。”

    听他提起陆心,江洛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大好的日子,莫要说那个女人,我不喜欢。

    ”

    陆秦感觉到他话语中的厌恶,立刻直起身来看向那人,安慰般的劝道:“心儿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有时候做事确然很是偏激,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当做小孩子打闹,饶她些就是了。”

    陆秦的话音未落,江洛白却像是终于找到诉苦的地方一般,忙不迭止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眸光里全是厌恶之色。

    “你那个妹妹可没你说的那般有礼,不仅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教养,凡我一回京都就纠缠不止,且还无理取闹!分明我已说了重话拒绝这门婚事,她却不顾自己的脸面一次又一次给我来信,倘若被别的人瞧见,定然要冠她与我一个私通的罪名,她身为陆丞相的女儿身份高贵,不管我自己愿不愿意,到时候我不想娶她也非娶不可了!真是岂有此理!”

    被他这话一说,陆秦心知这件事陆心确是做得过了,心中有了些计量,面上却露出不知该说什么的神情,江洛白将他端详了个清楚,抑郁之情去了几分,反倒神情促狭的开口道:“阿秦,你怎么都不说话了,倒是替我评评理啊!”

    “心儿的事情,你放心便是。”

    见他露出委屈带着讨好的神色,眼底还存着几分莫名的狡黠,陆秦唇角的笑容渐深,抬手轻轻拍了他额头一下,挑了挑眉低声提醒道。

    “你只要没有那个心,即使父亲求到了陛下那里,陛下也不会轻易答应的——陛下向来看重朝堂制衡,若是我失了身份宗族变为平民嫁予你也就罢了,丞相爱重的嫡女代表大泷朝堂中的文臣,不可能被赐予握有兵权的王侯,这一点想必父亲也清楚的很,所以才遭你拒绝后不再提起,转而为心儿找寻朝中其他俊杰。”

    江洛白一听陆心不能嫁给自己,顿时松了口气,转眼间却瞧见站在自己身边微笑的人,便一把将人搂在怀中,眉眼上挑做出轻佻模样,勾起了那人的下巴亲了一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明日就去求请陛下赐婚!”

    陆秦被他这副要风便是雨的模样弄得苦笑不得,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松手,语气半是恳求半是无奈:“洛白!”

    “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被他紧抓住手腕,强自压抑下心底涌起的失落,江洛白低头晈了一口那白皙的颈子,低身将整个人拦腰抱起,回头朝着飘落花瓣的树林深处行去,几步就将人放在铺好的毡毯上,低头吻了下去,“小小的礼部尚书,总要让你知道本王的厉害才好!”

    陆秦面上泛起薄红,低笑着瞧了四周一眼,方发现不知何时女儿已被抱走,密密匝匝的花树中早已没了人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察觉到那人的吻逐渐朝下而去,他禁不住低吟了一声,轻声回道:“王爷,臣可无意冒犯,当真惶恐之至。”

    话音未落,一阵微暖的春风骤然拂过,无数粉白的花瓣随之簌簌落下,盖住了其下渐渐纠缠,在月光下合为一体的两个身影。

    贰?恨郎郎不顾

    第二日未至清晨时分,位于大泷京都城中的丞相府内,表面上瞧去一片安宁自然,除了本是丞相独女所住的偏苑,不停被好几个丫鬟来去的进进出出,也不知为了什么事情奔忙,又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着葱绿色衫子的丫鬟掀开门帘,快步朝着内室走去,在隔着一道花鸟屏风前停了步子,抬手对着其后的隐约身影低身,神情恭敬的稟报道:“小姐,妙龄回来了。”

    屏风后的人影听到“妙龄”两字,霍然一下站起身来,声音带有焦急听起来却轻轻柔柔:

    “让她进来!”

    丫鬟低声应是,回身对着外面说了句话,外间便迈进一个穿灰色布衣,分明做小厮模样打扮,细看却是个女子的丫鬟上前来,此时屏风后的人缓缓转出立于烛火之下,被微弱的光亮照出秀丽却渗着些阴霾的容颜。

    见到屏风后出现的人影,来人的头不由垂的更低,女子则低身坐在罗汉榻上,目光凌厉开口问道:“让你这一个月来,一直跟着我那位兄长,你可有什么发现么?”

    身着布衣的丫鬟听到她的声音,身子下意识抖了一下,攥紧了手指更垂下身来,低声稟报道:“回小姐,这一个月来,大公子一直不是上朝便是回家,并没有接触其他什么人,看起来并无什么异常,好似也没有什么心上人……”

    女子听到她这么说,眉头先是微微一沉,不等她略带局促的说完,就拍桌站起骤然冷笑道:“妙龄,你本是我的左右手,我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将你弄到我那位兄长身边,让你特地去盯好了他,就是怀疑他身上有猫腻,你跟在他身边一个多月,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不知道,我要你这个丫鬟何用?!”

    “小姐莫要焦急,婢子的话还未说完。”见面前的女子声色俱厉的指向自己,被指着的妙龄也并未有什么慌张之色,反倒垂下的眼睛闪烁着精光转个不停,立时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这一个月以来,大公子的确并无什么其他亲近之人,可就在昨天深夜的时候,婢子无意中瞧见大公子穿了夜行衣,还披了斗篷在侍卫的护送下出了府内,去了……”

    女子本来脸色难看,直到面前人说起前一日有了发现,这才稍作缓和,声音恢复以往温温柔柔的模样,秀丽的面容上却阴霾更深:“去了哪里?”

    “回小姐,大公子他……他去了逍遥王的别院!”

    女子就在听到“逍遥王”三个字时,本就难看的秀丽脸庞倏忽失去了血色,再度站起身来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丫鬟,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混杂嫉妒和怨恨,难以掩饰的熊熊怒火:“你说什么?!”

    就在女子神色可怖,死死瞪着面前的人时,仅隔着一道垂花门的另一间偏苑中,刚换下一身略显凌乱的黑衣,复又穿上宝蓝长衫的男子眨了眨眼睛,目光柔和的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低声喃喃道。

    “放心罢……母父就算瞒着你父亲,也会将一切都安排好……”

    话音未落,他稍稍侧过身来,袖摆滑下掩去臂上吻痕,回复以往那番淡然平和,迈步越过面前坠下纱帐,停在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的布衣男子身前,唇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一字一顿开口道:“今日归来,可有异常?”

    那布衣男子低身对他行礼,目光四处瞧了瞧,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昨日我们出去的时候,仿佛一直有人在跟着,后来回返同样是那人……”

    却不等他将话说完,陆秦已然抬手阻止,眸底闪过一丝暗色,唇角出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可看清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布衣男子没有看清他的神情,眸中有几分迟疑之色,更深的垂下头来:“回公子,看那身形动作,好似是个女人。”

    陆秦听到他的话,不由抿了抿唇,转身走到了长长的纱帘前,手指拂过垂下的流苏,唇角笑意更深:“是女人就好。”

    布衣男子没有想到他竟不生气,反倒是这样的反应,不仅讶异:“……公子?”

    背对着他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问,如玉般的侧脸被微弱的光亮照出轮廓,唇角的笑容愈发模糊:“下去罢。”

    布衣男子不敢再问,忙拱手行礼道:“是。”

    陆秦听到那脚步声渐远,挥了挥自己的袖摆,走到桌案摆开放置在其上,本是该陆丞相批复的许多奏章,低眉用毛笔蘸了朱砂刚要写,就听虚掩着的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一直服侍着他的双侍压低的声音。

    “大少爷,小姐有事请您过去。”

    陆秦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眼睁睁看着一滴朱红色的墨落下,他顿时稍稍垂下眼帘,将自己眼底的暗色掩去,用与平日一般无二的嗓音回道。

    “我知晓了,待批完这些奏章,立刻就过去见她。”

    淡淡的香气顺着香盒的缝隙燃起,夹杂着袅袅的茶香浮到两人面前,身着宝蓝色衣衫的人动了动手指,端起那青瓷绘着莲花的茶杯,先是低头嗅闻了一番,低头浅尝片刻后将碧色茶水饮尽,长长的眼睫垂下不等开口,坐在他对面一直细细端详着他,露出温温柔柔神色的秀丽女子便放下手中茶壶,轻笑着开口道。

    “正是许久未见大哥了。妹妹今日从父亲那里得了些好茶,这才请大哥过来尝尝看,也不知大哥觉得如何?”

    “透齿生香,三日不绝。”那只白皙到几乎与茶杯白胎几乎融为一体的手指微动,在灿烂的阳光中略微蜷起,却更显手形优美难得一见,让一直盯着他一举一动的陆心都禁不住愣了一瞬,耳边方才传来那淡然平和的声音,“妹妹的手艺见长,倒并非是这茶极好的缘故。”

    陆心好容易回过神来,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脸上顿时蒙了一层阴影,唇角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哥哥这话谬赞了,妹妹可不敢当。”

    陆秦对她期期艾艾说出的话全然不信,面上却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四处端详了所坐的凉亭一番,突然略带几分讥讽笑道:“妹妹向来不愿让哥哥进你这院子,也不知今日特地让人唤我前来,不只是为了让我喝一杯茶罢。”

    “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妹妹怎会不让哥哥进院子里来呢……”

    陆心没有想到他今日竟这般直接,这般的话几乎是要撕破脸皮了,本来就勉强的笑容顿时消失殆尽,不准备跟他再说什么虚以委蛇的话,只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悠闲的陆秦,目光终于透出几分深幽怒意。

    “不过今日妹妹派人请哥哥前来,确是有些事情想说的。”

    “你我本是兄妹,妹妹想说什么,何必遮遮掩掩,试探不休?”陆秦被她用这般态度对着仍旧平静如昔,像是对此早有预料,那清秀的眉眼在阳光照映下更显动人,唇角泛起一丝淡笑,“不如摊开来问,你我各自清楚。”

    看着面前着宝蓝色衣衫的人一本正经的模样,陆心脸上的笑容渐渐扭曲,那张本来仅是清秀的面容被阳光一照,显出几分可怖之色:“兄长倒是说得好,只可惜所作所为,未免太过卑鄙无耻。”

    这么多年居住在陆府中,陆秦早已习惯了面前的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即使目睹一切变化依旧平静如常,甚至抬手又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方才抬眼开口道:“妹妹此话何解?为兄倒是听不懂了。”

    “我的好哥哥,你怎可能听不懂?!”听他竟不承认自己的话,陆心的下巴仰得更高,唇角挂着冷笑抬手从他手中夺杯摔在地上,死死盯着他逼问道,“你我也别那么多废话了,昨日晚上你去见那个人的事情,我已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你现下只需要告诉我,既然你和王爷并没有如你所说般断交,你为何要欺瞒我和父亲!”

    陆秦被摔了杯子,修长的手指蜷回身侧,宝蓝色的衣袖依旧不偏不倚的搭在膝上,那副从容淡然的模样,和身畔的陆心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完全相反,毫不怯懦的抬眼对视那毒蛇般闪烁着可怖光芒的眸子,语调中讥讽更深。

    “为何要欺瞒你和父亲?这一点……妹妹不是最清楚不过的么?”

    叁?心似双丝网

    “自和逍遥王殿下相交以来,我便一直将逍遥王殿下当做真心友人,自然清楚他不仅对你无一丝好感,更别说是娶妹妹为妻了,就算你与殿下被我撮合在一起,最终不过是两个人都痛苦罢了——”

    身着宝蓝色衣衫的人没有说话,仅是目光冷然的看着面前神色扭曲的女子,一字一顿道:“心儿,莫要对殿下执迷不悟了,殿下对你根本无心!哥哥不愿见你嫁过去受冷落,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你这么做怎么是为了我好?!”陆心听他这般说,又瞧见那冰冷的眼神,心中顿时一慌,却怎么都不肯相信的嘴硬道,“这不过是你不愿让我嫁过去的借口罢了!不要以为你能骗的了我!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只要他肯娶我,待到成亲之后我为他诞下子嗣,就定然会让他看到我的好处,最后他会爱上我的!他会的!”

    “殿下决然不会。”

    陆秦看她涨红了脸颊,几乎要逼到他眼前来与他辩驳,不仅没有躲开抓住自己手臂的那两只手,反倒将面颊朝前移了移,唇角的冷笑更多了几分。

    “昨日殿下曾亲口对我说,你曾私下写了信给他,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教养,甚至纠缠不止无理取闹!殿下既然已然拒绝这门婚事,你却还是怎么都不肯死心,这让我如何敢告诉你我与殿下仍是好友?!那时你又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可不敢这么想下去!”

    陆心骤然被他揭露出如此隐秘之事,心知两人通信之事本为绝密,若不是逍遥王亲口告诉他,他是绝对不可能知晓的,一时间心底又是失落又是绝望,手指颤抖着松了开来,跌跌撞撞的朝后退了几步:“我不信!我不信他会那么说……你骗我!是你骗我!”

    “我有未骗你,只要见到殿下定有分晓。”陆秦见她这般反应,知晓她虽是表面不信,心底也定是信了,甩了甩自己被拉皱的袖摆,手指直直指向陆府的围墙外,逍遥王在帝都中的别院,“倘若你敢,我今日便可让你面见殿下,去问问殿下我究竟有没有骗你!”

    陆心口中的话顿时一堵,秀丽的脸庞狰狞起来:“陆秦,你——”

    谁知这一次不等她威胁的话语出口,一个苍老又分外低哑的声音,却骤然从不远处的垂花门处响起,带着上位者的威势和些许怒意:“都不要吵了!”

    而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先回过神来的却是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