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舌[重生]》分卷阅读62

    “不对不对,殿下这话说岔了。”缩着下巴,廖晓拂又摇摇头,“殿下要看咱家的身子,才说这个……”

    “是,孤是想看拂儿的身子……不瞒你,是真的想看。”说着,祁谟使劲儿吞咽了一口津液,正是好年纪的男儿,梦里都梦见过这个事儿,“不仅想看,要想叫拂儿快长一年,解这相思苦……但这里头不只是非分之想,是把拂儿当做自己来疼,也不想叫你总觉得差人一等。老祖宗若是能亲眼瞧见拂儿,也必定是欢喜的。”

    廖晓拂朝太子背向的帐顶望去,想了一下,嗟叹道:“老祖宗怎么会欢喜?怕要怪罪我呢。”

    祁谟与他面对面,轻劝道:“自然是欢喜,因为孤喜欢拂儿,有拂儿在才开怀,若后人整日郁结不振,那才要怪罪。方才那话不要不信,你再想想,自你来了太子殿,孤这日子是不是好过了?一件件数着来,皆是顺遂了天意。不与你相识,孤那是过得什么日子,恐怕你也是清楚的。”

    这条屈着的小腿似是松下劲儿了,搭在太子的腿旁。廖晓拂是没参透天机的人,不知这回重活过来,万事皆由祁谟提前算计着,稍稍往回一想,确实是自己进殿伺候之后才翻天覆地。从前谁人敢笃定太子还能有带兵出征的一日?还能得了皇太后的偏心?一件件事铁证般摆在眼前,莫非真叫殿下说着了?

    “往后你只需记着自己是太子的福星,既是小福子,又是拂儿,旁的规矩自有孤亲自给你做主了。”祁谟今日似是要将他的心魔破了,否则自己也跟着心疼,又说:“你看,你身子下垫着的可是孤的将披,骠骑将军的衣冠给你垫屁股,还敢说冲撞了?”

    一直只顾着遮掩,廖晓拂被一句点醒,是啊,将披岂容儿戏,既可号令千军又可调令万马,急道:“殿……阿嚏!”刚从热水湿着出来就撞上太子,鼻子里痒痒的,就打了个喷嚏。

    不敢再叫人冻着,祁谟撑着手,用披风左右合起把人一裹,将人赤条条抱到褥子上去了。从前在寝殿里是小福子伺候他,现在皆是反了,轮到他做抻被子叠褥子的事。

    廖晓拂活像个蚕茧,又被盖上了被子,地上仍旧一片狼藉。“你躺着,别动,孤去收拾。”祁谟道,转手刚要抬步,里衣就被轻轻往后扯了一下,力气小小的,像是吃了天大的勇气才敢。

    “殿下若要看看,那便……给看看吧,若小福子是福星,也碍不着事儿。”廖晓拂从被沿伸出半潮着的手,指头勾着太子的里衣,瞧着地上,直白地叫人咬牙,:“反正……也是要给看看的,也不好叫殿下……老这么撅着。”

    男儿身上的异动他格外敏感,太子再躲着藏,一站起来,也不一样了。何止是眼下,有一次睡得浅,听有人低低地唤他,还当梦回太子殿。睁开眼却瞧见太子榻上空着,屏风那头的动静既压抑又渴求着。透着缝隙,是殿下唤着他的乳名,脸上潮红怒涨,半褪了亵裤自渎。

    祁谟猛地打了个激灵,这小奴才是往他身上招火呢吧?便不敢回头。廖晓拂想得多,好容易自己想开了,殿下可是不敢了?又急着说:“总归再过二年,也要侍寝了,提前看看……”

    这下真就把太子给点着了。廖晓拂只看眼前忽地一晃,殿下一个翻身就压到上头了,钻进不大的被子里,抓着他的手,脸色就和那夜一样样的红:“真给看看?”

    “给!”廖晓拂手都松开了,想通了又下决心的事从没后悔过,金钏子在细手腕上打晃荡,“只是殿下若惊着了,不准唬我,必定要……”话语未停,胸口就热热的,紧接着是肚脐,太子摸着他的腰已经往下边去了。

    这让廖晓拂有些慌了,殿下怎么能这么快呢?怎么能不听他说完呢?他要说全净的身子还留着一道疤呢,这下完了,那样长的肉疤非把太子吓住了。

    “殿下可看见了?”廖晓拂支着腿,腿根上是热的,是太子掰着他的腿给分开了。盖着被子也看不着太子的神色,是惊慌了还是退缩了,再或者是嫌弃了,他都不知道,却都一样样从心里过了一遍,挺着小肚儿往上挪了挪,又问:“可是……太丑了?”

    “拂儿!你……”祁谟一猛子钻出头来,按着人家的肩膀,嘴唇轻颤着,把廖晓拂给吓着了。这是真眼见为实了,觉得他不好了?他想往被里躲,往里头藏,捂起了眼睛:“就这个样子,奴才八岁净得身子,奴才是个太监,底下没有。”

    “可孤偏偏喜欢太监!”祁谟出口就觉得不妥了,见小福子听得眼都发直,又忙改口:“我说,我就喜欢你这个。没有便没有,有又如何了?惹我心疼还来不及呢,早知道伤疤那样大,就不该带你骑太快了!”

    “可……可往后殿下登基,总不能与太监好。”那话说得急,说得粗糙,可是实心的实话,听殿下说喜欢太监,廖晓拂刚放下一茬,又顾忌起别的来。

    “胡说,孤若登基,爱宠着谁就宠着谁!”手臂绕过小福子的后颈,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被子里给他揉小肚子,轻重有缓,忍不住地心酸。不知小东西当初是怎么狠着心忍过来的,一掌宽的疤啊,伤在了那里。奶白色的腿根和新长出来的皮肉,他也不舍得碰了。

    这算是身家性命全交代尽了,廖晓拂原先一直惧着,真跨过这步,反而轻松了,肩头由收拢渐渐松懈,懒懒又带点儿委屈地问他:“那殿下方才喊什么?底下不好看,直说就是。”

    “怎么不好看了?干干净净的,孤偏偏喜欢,那后半句是噎着没说出来。”祁谟贴近耳畔,二人脚勾着脚,在被子里说悄悄话:“孤想说,拂儿底下生得好白净,真的。”说得廖晓拂耳眼里如同烧起来,将脸藏进被子,捂着耳朵不敢听。

    祁谟却故意追着,让人家听:“当真是生得白净!今日孤看过了,也不觉得有何不好,旁人就更没身份将你低看。往后拂儿想如何打扮就如何打扮,好看,孤也喜欢看。”

    廖晓拂没办法捂耳朵了,只好闭着眼,装听不见。过半晌,睁眼见太子还等着回话,才算点了头。被子下两只细瘦的赤足还勾着祁谟的靴面,缠缠绵绵的。

    小凉庄冷得比胤城要早,如今马耳山西的密林已拓出了一片平地,鬼神不觉地养着四皇子的私兵。白日祁容便带江文成去看看,也开开自己的眼界,到了晚上,仍旧对着一碗苦药发愁。

    廖玉林还当小妹落在狠辣心毒的四皇子手里,不知要吃多少苦呢。却不知四殿下见着他小妹就要打蔫儿,尝百草长大也没这样怕过喝药。

    “本王若有一日暴毙,临死前必定要蘸着血写是你这丫头害我。”祁容用雪帕抿着唇角,脸色确实比从前亮多了,“这又是什么?”

    廖依依近来与陈鸳作伴,叫她鸳儿哥哥打扮得焕然一新,又给扎了耳洞,两个流云髻各束流苏钗子,垂髫并于肩上,很是好看。人家的女儿自小就扎耳洞了,耳坠子与发饰算一整副头面。廖依依没人管,快到出嫁也没有,陈鸳一看这不行啊,就忙不迭给穿了,还把仅剩的金裸子拿去打了一副金珠,等着依依养好了耳垂给戴上。

    “这是贺家小姐给齐大哥做的核桃酥,可好吃啦,甜得粘牙。”廖依依嗓门大,猛地一开口,震得祁容往后躲一下。

    “咳咳……成天送这些个,也不怕齁着本王。”祁容瞥了一眼,当真是不好甜口,动都不想动,“你若喜欢就拿走吃,好吃就叫她多做,统归她家的白银都是大昭的,你不花,也该归进银库。”廖依依也不爱吃这些女儿家的零碎,但鸳儿哥哥喜欢,一听赶紧伸手给揽过来。贺小芸每日送的点心都叫陈鸳拦了一半,还说这是给她齐大哥试毒呢,其实就是贪嘴。

    见廖依依收拾得快,祁容不知肚子里哪处升起了无名火。这丫头,每日点心私藏一半,既然不喜欢见贺小芸送来,不收就是了,心眼儿也忒多。有人跟她争,她也不知道效仿一番,赶紧做些什么拿手的给自己表表心意,就不怕抢不过人家?

    “咳!那个……”祁容自来就是有气就撒的主儿,也不含糊,张口便问:“人家有这份心思,尚且知道做些什么,你就没有要献于本王的?就一样都没有?一样都没有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就这样给自己挖了个坑,殊不知小福子想通了自信了,开始打扮起来,很是好看了!每时每刻都在警惕别人偷看!

    陈鸳:师哥,你看鸳儿美不美?

    江文成:美。

    陈鸳:那你看鸳儿这水袖舞得好不好?

    江文成:好。

    陈鸳:那师哥你再看鸳儿这……

    江文成:诶,你是不是胖了?

    陈鸳:胡说!嗝!

    第94章

    “作甚?”廖依依歪起了脑袋,耳垂上新穿的洞还肿着,揽了一半的核桃酥又给放下了:“齐大哥想要什么?依依这就给你准备去。”

    还要装不懂事?若真不懂就不会糟践贺小芸的点心了,摆上来皆是碎了的。有这份心思还不如效仿人家,成天与公公嬉闹算什么样子。祁容心中百转千回,最近这丫头见着自己就慌乱跑开,有时还偷望他。每每喝药时满心的担忧皆摆在脸上,还紧着问喝下如何了,这不就是关心则乱,对自己心生暗慕了吗?

    人家贺小芸都明白给些表示,怎么这丫头就不懂事呢?莫非……是怕自己做的拿不出手,叫贺小芸的点心给比下去?祁容抬眸深刻地打量着廖依依,嗯,必定是了,自古女为悦己者容,不相识贺小芸前,丫头从不知道装扮自己,灰头土脸的。现下心里边难受了,忙不迭注意起来,好叫他留意身边还有个廖依依。

    这不,都知道梳流云髻了,也忍痛学着戴耳坠子,可不就是关心则乱嘛。四皇子眯起凤眸来,自在得意,眉目间比太子多了几分风流。既然这丫头重情重义,身旁苦于无娘亲教诲,又拿不出什么手艺来,那他就赏个面子,自己往下迈一步。

    “不作甚。只是今晚月色皎洁又无风,本王想出去走走,你要不要随着一起来?”

    “月色……皎洁吗?”廖依依往窗子外头瞟了一眼,冬至前不到戌时就黑天,垂云密布,无风倒是真的,可当真不见月牙儿。可草草一想,小凉庄的夜市自己还没逛过呢,鸳儿哥哥应了要带她去见识,却顾忌冻了耳朵,馋得她心里痒痒的。

    “要的!齐大哥你等等,依依换件衣裳,准备准备就来。”廖依依往外一溜烟儿地跑了,留下冷面冰霜的四皇子独自一人,更叫祁容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就说丫头喜欢自己喜欢得紧,还能有错?这不,一听说要随自己外出就如欢快黄鹂似的,不仅核桃酥顾不上拿,还要回去换身衣裳给自己看呢。祁容得意地一抿嘴,在这节气里摇起了折扇。

    小凉庄确实有一条热闹小巷子,就离着胭脂铺子不远,窄窄细细的一条,两侧是灰石砖

    青瓦片的高墙,夹着的是琳琅满目的货郎。只不过巷子里实在是窄,左右两旁立上撵车,好玩意儿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倒是为难了路人,三人成排是走不过去的。

    祁容换了件朱红色的雀纹长衣,也不知自己跟着凑热闹换个什么劲儿,还挑了个郑重的颜色。只是眼下他没工夫再计较了,羊肠小道仅够二人并肩的,谁知道廖依依怀中还抱着一只公鸡,支着肘占地方。

    “你说回屋去准备,本王还当你要换身行头,到底是山野妇人出身,竟是去鸡窝抱它呢。”祁容道,走一步便与廖依依的肩头撞在一起。

    “行头?换什么行头?齐大哥这就不知道了,咱们大将军自来就是山里放养的,满山地捉虫吃。可自从跟着我进了胤城又来了这边,就亏着它了,拘起来总不见人,大将军看人都不顺眼了。”廖依依把大将军往上颠了颠,生怕它坠下去跑了。眼睛却不错神地看货郎的撵车,每每扭头,发髻上的流苏樱子便跟着荡一波。虽然上头的翠片皆是玉料剩下的,可撞在一起便叮铃碎响,清新悦耳。

    祁容心思深,想得多,斜目问道:“你说谁总拘着不见人就看人都不顺眼呢?”

    “说它啊。”廖依依哪里能猜透四皇子已经想歪到别处去了,把大将军的尖喙对准了祁容,指道:“它啊,齐大哥你别笑话依依,这鸡说是我半条命都不为过。从前一个人在地里转悠,只有它前后脚跟着。别看它就是个公鸡,也有自己的性子呢,看不过眼的人它狠着呢,一叼一个准儿……”

    “行了行了,一只畜生能有什么性子,还真当作人了。”祁容以指尖轻点鼻梁,抓痕已祛,留了个不深不大的疤,浅浅的,不仔细也看不出来。而那尖喙当真可气,看一次就想将这只不知好歹的畜生教训一回。

    兴许是万物有灵,这缥缈虚无的一丝杀意叫大公鸡逮着了,扑棱起翅子就要往四皇子身上扑,颈子也梗直了,傲气起来颇为挑衅。祁容就看不惯旁人与他争高低,五弟跟他争也就罢了,如今就连一只鸡也敢放肆,真看不出这等猛禽有什么可疼的。

    “诶诶,大将军大将军……”廖依依用腕子压住鸡脖子,振振有词又说:“莫怕,莫怕啊,庄子里的老人说了,雄鸡报响又能啼阴司,兴许是瞧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莫怕莫怕啊。”

    祁容这边是脸色一分一分地往下沉,二人独处难道不是如她所愿吗?怀揣雄鸡也就够了,惹得路人纷纷侧目,脸面丢尽,怎得话里话外都冲他来?一会儿老拘着不见人就看人不顺了,一会儿又什么脏东西,莫非是清楚自己与贺家小姐争不过,特特换了种方式来试探?

    瞧着廖依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必定是了,祁容心道。只是实在不想与那鸡面面相觑,便摆摆手,用折扇随手一指道:“罢了,难得随本王出来一趟,你也不必遮遮掩掩,女儿家不都喜欢个头面胭脂的,你且去看看,看那货郎手里有没有可心的耳坠子。”

    谁料廖依依还没开窍,胭脂水粉这类一窍不通,头面只有一支发梳也是满足了,认真又可气地显摆起来:“用不着啦,鸳儿哥哥都给依依添置好了,打了一副金珠的,可值钱呢,是宫里头带出来的金裸子熔了再打的。”

    “你!”岂有此理,居然不领他的好意。祁容忿忿地拍了下扇柄,去看廖依依还红着的薄薄的耳垂,心里笑话这丫头无知。女儿家一幅头面就够的当真就她一个吧?谅他在井里十几年的岁月也知道诰命夫人与小姐每年花在这上面的开销。还一副金珠的就可值钱了,这穷酸劲儿,不识好歹还不识货吗?自己头上的梳子可是正一品嫡出女儿用过的,还比不过宫里随意赏人的金裸子?那玩意儿他想有多少就有多少,熔了打一尊金佛都够够的。

    这还都是另说,廖依依这耳朵不是为自己穿的吗?又与陈鸳有何相干了?

    运了半晌的气,祁容才勉强不带怒火,笑道:“你那是见识少,现下若有看上的,买下就换上。”话音未落,廖依依便轻巧地一蹦,欢快起来:“当真给买?”

    廖依依的眸子不大,算不上极漂亮的闺女,与她三哥的丹凤眼相似。这是欢快了,眼睛里像映着星子,活灵活现,充满了生气。这是山里的丫头头一次长见识,怀里抱着鸡,也不是很得体,像是没见过好东西便缠着旁人给买,要将人赖上。只是举动中颇为生动的赖皮倒是叫祁容很受用,心里头沾沾自喜。

    看吧,丫头没见过世面,还叫本王给她买呢。

    “除了再买只鸡,其余的皆能买来。”祁容道,紧接着便被廖依依拽住了袖口,在小巷子里风风火火地四处乱撞,一时头晕脑胀。廖依依是地里跑大的腿脚,不似闺门不出的小姐,几步就跑起来。只不过怀里勒着大将军,手里拽着个公子,所过之处犹如狂风扫过,只剩几根鸡毛飘零。

    祁容哪里经得起这个,甚至多年从未快跑过,一时喘得急促,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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