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金主不太冷》分卷阅读49

    蔺元在大学中接触的多了,知道的也多了,他知道有的男人也是对男人感兴趣的。

    穿得光鲜的男人,话说得粗俗又鄙陋,摸上蔺元的脸,直言不讳道:“看你的模样是学生吧?来这里打工是不是因为缺钱,明说吧,玩你一晚多少钱?”

    他不是第一天出来打工,也不是第一天被客人危难,可话说到这种地步的还是头一次,蔺元气血上涌,梗着脖子道:“这位先生我只是餐厅的服务生,还请你自重。”

    那人不屑地“呸”了一声:“对啊,服务生服务生,就是要你服务我们的。”

    边说边把桌上的水弄洒,眯着眼问:“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你这样伺候客人的吗,闹到你们大厅经理那去,会怎么样呢?”

    见蔺元不知所措,另外一个人则当着和事佬:“我知道你们这里管理严格,上班期间不能喝酒,要不这样,下班之后你陪我们喝几杯这事就算没发生过?”

    摆明了是故意刁难,拿管理严格来威胁他,但是蔺元不能说什么,因为他需要钱,而这家餐厅的薪资是其他几份工资的总和。

    下班之后,蔺元如约来到包间,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那两个人却没有放他走的打算,反而又倒了几杯酒给他,蔺元一一喝下,期间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摸索,一声不吭。

    胃里一阵接一阵的绞痛,好像这样就能盖过对自己的厌恶。

    不过等他们还要近一步动作的时候,蔺元用力撞开他们,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一路上的安保人员看到了却没有想要施加援手的意思。

    眼见就要被追上了,蔺元近乎绝望,发狠地想,如果真的有神明的存在,能不能就拯救他这一次,哪怕一次也好,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想要伸手拉他一把。

    大概是他的人生被诅咒了,除了泥泞就是狼藉。

    “你还好吧?”

    蔺元慌不择路,撞到了一个人,自己反而往后仰去,却被人攥上手腕带立着站好,一声询问毫无征兆地钻进了耳侧。顺着声源看过去,一张跟记忆深处重叠在一起的容颜闯入视线。

    蔺元动了动嘴唇,那句求救却说不出口了。

    反而是常思看着追在他身后的两个人,转瞬间明白了个大概,挡在了他面前。

    蔺元记不清之后的事是怎么处理的,那间餐厅他也再没有去过,没有员工上前帮忙,是因为那两个人就是餐厅的老板。

    当时他的眼睛里只看得见常思,之后两年里的视线则一直追随着常思。

    人时常会对拯救自己于水深火海之中的人生出好感,更何况常思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吸引力。

    他想长伴在常思左右,却深知自己的不够格,所以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像崇拜偶像一样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有常思的新闻访谈他来回播放,有常思出席的活动他绝对守在现场,像极了迷弟。

    蔺元想或许他的人生也没那么糟糕。

    后来在一次海选节目中,蔺元凭借干净的外形被选中,签约了晟月传媒,他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往常思靠近。之后的事也说不上身不由己,他想出名,他想红,他想早日有实力跟常思并肩,为此他爬上过很多人的床,曾经抵触厌恶的事,他还是做了。不用别人说,他自己都觉肮脏。

    可在满是不堪的泥泞中,他筑起了一座庙宇,里面妥帖小心地安放着常思。常思对于他而言,是一方别人不能触碰、也不能踏足的净土。

    即使有一天,常思跌下神坛了也无所谓,就算庙宇坍塌了,心中的神明依然是神明,他会是他最忠实的信徒。

    两年来,常思没有一点花边新闻,圈子里也没有听说过常思跟谁有过瓜葛。蔺元一边暗自庆幸,又一边自我嘲讽,自己这么脏,敢去碰他吗,就算是这样还是忍不住想要向他靠近。

    可是怎么凭空出现了一个陈默,就轻而易举地让常思放在了心上。

    下雪那天两人之间的亲昵举动蔺元看在眼里、扎在了心头,原来那个人疏离客套的外在之下,也会表现出像个孩子一样的举止,可是却是对另外一个人。

    很多老板包养艺人都只是为了图个新鲜、玩玩而已,蔺元清楚地意识到常思不是,他是真的把陈默放在了心尖,捧在了手心。

    这种认知让蔺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惶恐、愤怒以及无法言说的委屈。

    所以在戴着口罩的人道出他的心事时,蔺元应下了,不是没有猜疑,只是因为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没办法放下常思,也没办法把常思交到别人手中。

    怕常思出事,蔺元提前试用过,那包东西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而带着口罩的人跟他说:“常思把陈默看得比命还重要,你只要把这东西寄给陈默,来路不明的包裹,常思一定会先打开检查过后才会给陈默。”

    所以蔺元在厕所里抱住浑身无力的常思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或许那时候他就知道了,哪来的什么办法让常思属于他,却依然选择自欺欺人下去。

    直到一通电话,彻底将他的虚妄绞碎破灭。

    蔺元本就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好留恋的,只有最后的执念,从医院里醒来,他仿佛回到了大火焚烧过后的那天,想起了他母亲说过的那句话:“为什么刚感觉天要亮了的时候,紧接着就又黑了?”

    蔺元喃喃重复道,脸上一派茫然:“是啊,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一章写陈默在电梯里的那一章我去修了修

    蔺元其实没那么讨厌

    还是挺一言难尽的

    想简单写下他的番外

    没忍住一下子写多了

    第66章 第六十五章 动如疯兔,静是蠢狗

    正在酝酿情绪的时候,门铃响了几下,陈默来到门口,却没有看到人,陈默是这层唯一的住户,没有理由是别人按错了门铃,想到这层关系神色凛然,瞬间警觉起来。

    常思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陈默,去门口看一下,帮我取件东西。”

    陈默松了口气:“刚才确实有人按门铃。”

    常思:“嗯,我知道。”

    带着手机再次来到门前,疑惑地打开了门,视线平视四周,什么都没有。

    陈默:“有什么?”

    常思:“你往下看。”

    陈默可以听到常思在那边憋着笑,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着常思应该是在自己附近某处,到处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什么。

    只好依言低下头,看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只是上面一个粉色的蝴蝶结比较让人出戏。纸箱在陈默低下头看过去的时候,还诡异地自我晃动了几下。

    陈默:“…”

    蹲下身子,打开了上面的包装,一只毛绒绒的圆溜溜小脑袋探了出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眯着眼靠近陈默的手,亲昵地舔了舔。

    常思:“喜欢吗?”

    陈默想到醉酒时常思问他想不想再养一只肥团,原本只当常思是随口一提。

    心中动容,把宠物狗从箱子中抱了出来,对着电话问道:“你在哪里?”

    常思:“往右边看。”

    陈默看过去,常思在拐角那里冲他轻轻笑着。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快步往常思那边跑去,常思察觉到他的意图,也往他这边走,伸出手把陈默和他怀中的狗一并揽了起来。

    陈默脸靠在常思肩膀上:“谢谢你。”

    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说“谢谢、抱歉”之类的客气话,听起来会有些疏离,但是陈默除了谢谢不知道要再跟常思说什么,萦绕于胸的除了感激就是感动,自然还有满腔的爱慕,不过有的话是很难说出口的。

    常思倒是不怎么跟他客气,摩挲着陈默的头发,直言不讳道:“那就多抱我一会。”

    被忽视的博美不满地呜呜叫了几声,拿着小脚丫踹了踹常思,两个人才慢慢分开。

    常思:“要不要去宠物店给它买些用具?因为没有问过你,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所以我就没买。”

    陈默想了想:“之前我带回家一只猫,老阿姨买了很多东西给它,结果第二天那只猫就跑了,猫窝什么的,很多东西都还可以用,要不先给这位用着?等以后还得训练它自己上厕所。”

    常思听完不自然地别过脸去,点了点头应和着。两人走回家中,陈默找出猫窝,把小圆球放了进去。

    情不自禁蹲在一旁看,手不时地在毛绒绒的头顶上拨弄几下,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喜欢。

    常思在一旁看着、笑着,想起来一件事,顿了顿:“我今天去医院见了蔺元。”虽然没什么,但是说出来可能会更好,常思选择主动坦白从宽。

    陈默没有抬头:“嗯。”

    过了一会儿听常思没有动静了,怕他误会,才道出了心中所想:“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态,才会给你用的致幻剂。但是我知道他想把你送去你仇家那里。他有没有考虑过平白无故的,为什么别人要跟他统一战线?如果你真的落到那个人手里,他蔺元又有几分把握能保证你安然无恙?我这个人其实挺不讲理的,也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我不清楚他有多少苦衷或者理由,可凭他让你置身险境这一点,我没去打击报复都是在强忍着了。”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更不想听到他的消息,这样的话你还想要我过问吗?”

    陈默这段话句句指责,说得也刻薄,仿佛又重现了两人刚认识那会,陈默对常思出言讽刺的情形。不过挖苦的对象则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挖苦的原因也变成了气不过常思被人设计陷害。

    细细分辨之下,又有哪句不是出于对常思的回护?

    常思保持静默听他说完,心像是被水泡着,软软地发着涨,又有些酸疼。

    低下头去吻了吻陈默的头发,缓缓道:“我知道了。”

    充斥的怒意散去,陈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一番掷地有声的发言,跟慷慨激昂的宣示主权也没什么很大区别了。

    脸上有些发热,心中却有个念头跃然浮现:常思本就是他的,常思属于他,他也属于常思。这种归属感让陈默又变得坦然。

    陈默唾弃自己的脸皮之厚,居然想当然的这么认为,不过他是知道的,这种认知来源于常思的所作所为堆积出来的心安,有恃无恐。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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