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风云录》分卷阅读18

    “小姐她非嚷嚷着要找您玩,我们就骗她说做完功课您就会过来陪她,可谁想,去厨房拿点心的空,她就不见了。邓大人,老爷说不让我们来麻烦您,可,除了您这里,我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小姐了!”一双杏眼珠泪涟涟,不知所措的望着邓飞瑜,绿羌真是急到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你先别着急,我这就派人和你们一块出去找。”木已成舟,急也不是办法,一方面派出所有衙役进行全城搜寻,另一方面,邓飞瑜自己也不断回想着凤歌可能会去的地方。

    “臭邓哥哥!坏邓哥哥!明明答应陪凤儿玩的,居然说谎话,不是好孩子,打你!打你!”夜色如水,谷凤歌独自踢着石子行走在寂静的街道,路两旁的店家不少已经打烊,行人渐行渐少,昏黄的灯笼照亮青灰色的路面,忽有一道冷风吹过,细嫩的肌肤不禁泛起阵阵痉挛。

    “阿嚏!好冷,早知道就不偷跑出来了。”紧紧抱住肩膀,谷凤歌禁不住喃喃道。

    “哟,姑娘家家的居然偷跑出来,怎么,会情郎去吗?”嬉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回过头,却是三个满脸邪笑的混混青年,“泽泽,瞧这小模样长得,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让这么美的小妞站在这里受冻”

    “哼,要你管!大坏蛋!”

    “哈哈,你们听到了吗她居然说我们是大坏蛋。”笑声更甚,青年的表情愈发痴迷“这小声音娇的,我骨头都快酥了,哥几个,今儿个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坏蛋好不好?”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不消半刻,谷凤歌便被打昏在地,刚欲行不轨之事,靠后的青年却猛然发现谷凤歌腰间所系的县衙令牌,这本是她私藏起来预备偷找邓飞瑜之用,没想到此番却是意外助她逃过一劫。

    “怎么办大哥要是这小妞真何官府扯上关系,我们可就麻烦了!”

    “妈的,到嘴的鸭子又飞了!还能怎么办?拖走卖掉呗,到时候钱在手中,人也不知去向,官府又能奈我们何”

    “哈哈,大哥,好主意!”

    柳州百花楼

    “花姑,今儿个这货色可不错,您的价钱要是不够的话,可别怪我们另寻他家。”随意将麻袋抛在地上,青年漫不经心道。

    “那老娘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了。”水蛇一般的腰肢随步伐来回扭动,洒落一地香粉,轻轻打开紧系的麻绳,花姑浓妆艳抹的老脸却是骤然僵住“这,这不是谷镖头府上的小姐吗?你们是不是疯了,居然给我弄来这么个小姑奶奶!这全柳州城谁不晓得谷镖头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叫他知道了,不得把我这百花楼给拆了啊!”

    “有胆赚才能有钱花嘛,你说实话,这小妞的姿色相当不错吧?”

    “嗯,倒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可……”

    “亏你花姑还在欢场待了大半辈子,低价买入,高价卖出也不懂吗?直接找个外地的老爷卖去当小,神不知鬼不觉,还愁没钱赚”

    “这……”

    “哼,有钱赚,那你们也得有命花!”话音未落,邓飞瑜却是突然破门而入,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小混混及老鸨,便连忙查看谷凤歌的情况。

    “唔,邓哥哥~邓哥哥你终于来找我玩了,你看,娘亲教我绣的手帕好不好看这可是我亲手绣的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的危机,谷凤歌使劲将罗帕塞入邓飞瑜的手中,笑得一派单纯。

    “凤歌绣的很棒,很漂亮,天晚了,邓哥哥先送你回去,改天再陪你玩好不好”

    “不,你们都骗我,我不要回家!”

    一时不察,谷凤歌竟突然从怀中窜出,向门外狂奔而去,“等等凤歌,你爹娘还都在家等着你回去呢!”连忙追将出去,怎料刚踏出房门,一道黑衣却是骤然从天而降,扯走了邓飞瑜手中的罗帕,“是你,沈嘉杭!”虽是一刹,但手背上的印记却是做不了假,一想到头号罪魁就站在自己面前,邓飞瑜急忙一个飞锏,欲将沈嘉杭打落在地。

    不过,这沈嘉杭毕竟也不是等闲之辈,俯身轻松躲过,旋即一道金芒迸射而出,却是一根细若小指的金色长鞭。金鞭在好似灵蛇纵横,于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直直从邓飞瑜的头顶劈将而去,侧身避开鞭锋,邓飞瑜扑身向前,右手顺势锏击沈嘉杭的腰部要害,二人就这么你劈我挡,一路追至房顶之上;“呵呵,前几日还和我哥在哪里**,转眼又勾搭起小姑娘来,邓大人,精力还挺旺盛啊。”眼中的嘲讽更甚,一把将帕子扯为两半,沈嘉杭的脸色却是慕然阴沉下来。

    “不好!”心道不妙,邓飞瑜疯狂倒退,启料对方的动作竟比他快了一倍,但觉残影划过,身体竟顷刻间如叶子一般飘然甩落,“这家伙怎么会突然变的那么强!”内脏碎片混杂着鲜血涌入喉头,强忍着没有吐出,踉跄站立,邓飞瑜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哼,不过如此,接下来,就叫我好好送你一程吧!”一击得手,沈嘉杭没有丝毫犹豫,更为猛烈的攻势一鼓作气席卷而来,“后生,未免也太狂了吧!”刚猛的劲气由身后喷薄而出,与沈嘉杭的攻势两两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砰!哗啦!哗啦!”房顶塌落,裂开巨大的缺口,谷鹤鸣和沈嘉杭分立缺口两旁,四目相对,黑衣与长衫随风飒飒。

    “咳咳!”沉默着良久,一道血痕缓缓顺谷鹤鸣的嘴角蜿蜒而下,“谷伯父,您没事吧!”勉强奔跑过去,邓飞瑜担忧道。

    “无妨,咳咳!后生,可还要和老夫一战?”摆手示意邓飞瑜不必紧张,谷鹤鸣傲然昂首,凝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岂敢,前辈内力深厚,晚辈自愧弗如”朝谷鹤鸣一拱手,沈嘉杭转头看向邓飞瑜“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山不转水转,我们来日再见!”言罢,转身飞掠入无尽夜色。

    “谷伯父,您……”

    “啊!!!”

    刚欲上前搀扶谷鹤鸣,一声刺耳的尖叫慕然从外面传来,“不好!是凤儿!”心头一惊,顾不得伤痛,二人急忙循声音追寻而去。百花楼后院,谷凤歌瑟缩着瘫软在地,面前,浑身鲜血的尸首双目鼓胀,被长剑紧紧钉在树干之上……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谷府

    “对不起谷伯父,是我考虑不周,才让凤歌又受到这种惊吓。”

    “是这孩子自作自受,不关你的事,只是,经再这么一吓,真不知道她的疯病何时才能康复。”

    “您也别太着急……”

    “谷老爷,凤歌小姐喝了在下配的宁心散,已经睡下了。”门帘被轻轻拉开,俊秀青年跺步而出,冲二人轻施一礼,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方薄纸来。

    “这是我为小姐新开的方子,经此一吓,小姐心中的郁结越发加深,心脉也有些不稳,应多服一些静心凝神之药。”顿了顿,青年继续道“不过谷老爷您也不必太过担忧,物极必反,此一番也未必不是转机。”

    “那就多亏你了夏大夫,这几年一直这么麻烦你,老夫真是过意不去啊。”小心翼翼接过药方,谷鹤鸣难掩感激之情。

    “谷老爷过奖,若不是夏某才疏学浅,也不会将小姐的病拖到今日,实在惭愧。”脸色微微泛红,青年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夏兄你还是一点没变啊。”重重拍拍青年的肩膀,邓飞瑜笑言。

    “邓兄切莫说笑夏某了,早就听闻你已经来到柳州,只是一直事忙未及拜访,正巧,今日夏某还要回药庐配药,邓兄何不与我顺路走一段”

    “也好,县衙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那我们便先行离开了,谷伯父。”

    同谷鹤鸣告别后,邓飞瑜与夏广陵二人一道出得谷府。“多年不见,夏兄过得可好?”见对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邓飞瑜开口道。

    “诶~还是那样呗,她什么都不懂,又如何明了我的心意”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夏广陵语气沉郁。

    “不必担心,凤歌现在心的思最是单纯无暇,你与她朝夕相处,总会培养出感情的。”

    “还感情,我现在估计都没有阿光在她心中的地位高。”无奈地撇撇嘴,夏广陵转头望向路两旁的枯枝白雪“也罢,但求能将她治好,我夏广陵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都说医者父母心,我看你这心啊,全砸在凤歌一人身上了吧”

    “那又怎么办?爱上她又不是我的错。对了,别老说我,邓兄,你心中的郁结恐怕也不见得比夏某人少多少吧?”突然站住,看着某人猛然怔住的面色,夏广陵笑得了然。

    “这个,最近案子比较棘手,我想不通很正常嘛。”

    “仅仅如此”

    “当,当然了!”

    “呵呵,那邓兄你可要注意身体,切莫过于操劳,前方便是路口了,我们便就此别过吧。”见他不愿说,夏广陵亦没有勉强,走出几步,却又突然转身“如果邓兄何时想化解郁结,自可来夏某的药庐,切记,逃避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也想化解,可事情太多,究竟要从哪一件开始呢?”目送着夏广陵远去的身影,邓飞瑜喃喃自语。

    回到县衙,正巧碰到跟踪归来的楚黎,据其所言,那帮黑衣人都聚集在城南的一栋民宅之中,为免打草惊蛇,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躲在门外偷偷探听,获悉他们似乎是受命于一个大人物,而专门除去一些碍事之人。

    于此同时,城郊

    “咳咳!没想到为了一个男人,居然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一屁股坐倒在地,强忍着胸口翻腾得阵阵炙热,沈嘉杭笑得凄厉。

    “我已经把蛇符给了你,你大可回去安安心心做你的皇帝,为什么还要对他出手!”暮色低垂,看不清螯鹰具体的表情,流血的手臂微微抬起,却最终无力垂下,“回去吧,我不想杀你。”

    “回去?你叫我回哪去你不是说过,只有我们兄弟俩在一块的地方才是家吗?”

    “那是小时候,现在……”

    “现在我们已经长大了是吗?那岂不更好哥,他能给予你的,我也可以……”

    “嘉杭!我再说一句,不要再胡言乱语!”冷冷打断沈嘉杭的话,螯鹰决然转身,“他是他,你是你,你不可能代替得了他!”

    “呵呵,你果然是没变啊~既然你下定决心要保他,那好,从今日起,我们两兄弟恩断义绝,不死不休!”笑出一口鲜血,沈嘉杭顺手扯下衣袖一角,丢到螯鹰脚下。

    “你,随意。”看也没看脚下的衣物,螯鹰转身拂袖而去,再没有回望一眼。

    “哥,哥,你当真好狠的心啊。”熟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丛林深处,泪水,滴滴答答濡湿了泥泞的土地“哥,你一直说我变了,可真正变的人是你!十年前,你一声不响离开皇宫,把所有的阴谋算计都留给我一个人,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吗?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为了能再见你一面,我不惜出卖自己去做那些事,哪怕再卑微,哪怕再肮脏,哪怕所有人都弃我惧我,我真正想要的,只有你啊!”尘土滑过掌心,重新散入茫茫大地,沈嘉杭眼神凄绝。

    “咳咳!咳咳!哥,你曾说最怕看到我哭,不怕,起码在你的面前,我会一直笑着,笑到你亲手将刀刃插入我心口的那天。”泪尽反笑,虚弱地躺在地上,沈嘉杭感觉浑身气力似乎都已被尽数抽离,万花筒般的光影在眼前飞速闪过,痛苦,耻辱,血腥,本以为心早已麻木,却不想,他一刹那厌恶的眼神,自己竟还会痛的如此歇斯底里,甚至,竟有一种想要放弃所有尊严去乞求他哪怕丁点怜惜的冲动。

    “啾啾!啾啾!”

    暮色一点点笼罩**,然而,就在沈嘉杭即将堕入黑暗之时,一抹温柔的触感去慕然在眼角轻轻滑过,努力睁开双眼,但见墨瞳眨眨,结实小巧的蹄子在身畔徘徊,“谢谢你。”轻轻抱住小小的鹿头,沈嘉杭哽咽道。

    “对不起。”不远处,银发男子闭目长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再回首望向沈嘉杭一眼,随即转身,隐入无尽夜色之中。

    “砰!砰!”

    “嘘~别怕,是我。”

    “螯鹰,你怎么又来了!”看清楚床前之人,邓飞瑜险些一脚踢出去。

    “别紧张,我只是想找人陪我聊聊。”踉跄着倚靠在床尾,阵阵酒气从螯鹰身上弥漫开来。

    “你喝醉了?”

    “醉了呵呵,真醉了多好,就用不着想那么多了。”微微苦笑,冰冷的手指摩挲过床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以及我们和王大人之间的关系吗?那好,今天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你。”

    “我本名沈昭,是临阳国的太子,不过后来叔父篡权,假借瘟疫之名将不服从他的皇族之人尽数诛杀,我兄弟二人因为年纪尚幼,且得到皇祖母的拼死庇护,才所幸逃过一劫。”顿了顿,螯鹰继续道“不过我们毕竟是先皇之子,叔父几欲除我们而后快都被皇祖母挡下,迫于无奈,他便想出一个主意,假借历练之命将我们其中一人丢入民间,待杀手处理掉后再派另外一人前去寻找,如此,便可顺理成章将我们全部解决。”

    “可恶,好恶毒的心肠!”没想到这看似吊儿郎当的家伙还有如此身世,闻言微讶,邓飞瑜愤愤道。

    “江湖险恶,嘉杭年纪尚小,所以我便自荐出宫历练,为躲避追杀,我一路逃到中原,后来机缘巧合被影盟的盟主所救,无处可去并感激于他的救命之恩,是故便留在了影盟。”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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