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同人)【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分卷阅读17

    明台已经走到了门前的台阶上,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人算,不如天算。

    方步亭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方家乱成了一团,谢培东也无心管明台一家了,“先生见笑,请和司机回去吧。”

    “家不远。”明台挽着锦云,“亲人为要。”

    “先生谅解。”

    明台走得急,锦云在后面跟得有些吃力。

    “你急什么呀。”锦云怕颠着儿子,索性不理明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路上过来一辆黄包车,明台叫住了,“你坐车和明安回去,我心里乱,在外面逛逛。”

    “天寒地冻的,回家去想不行?”

    “走吧。”明台付了钱,让人拉着锦云母子走了。

    明台用脚趾头也想到家里经历了什么暴风雨了。方孟韦他大哥找上门去,他大哥和阿诚哥知道了来龙去脉,还不得找他算账。

    知情不报。

    但是他们让他去查他阿诚哥的亲爹啊!

    明台想想自己从来都是在阿诚哥手下讨生活,总觉得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方家。

    方步亭躺在床上,程小云在一旁替他顺气,方孟韦跪在床前。木兰和谢培东。都在。

    “你把话说清楚。”

    方孟韦见自己活活吓晕了父亲,有些讪讪的,“手下人说警察局的秘密电台收到了西南前线的电报,我以为是大哥出事了……”

    确实是方孟敖的电报,然而消息却是——幼弟寻回,已见,相见有期。

    “确定是你大哥发来的?”

    “这条线路我只告诉了大哥,原本是军统用的……爸你别骂我和谁来往,有些事情没有办法。而且家里有小弟的事情……不是外人知道的。”

    三十年,足以掩盖太多的东西。

    “就是说,我那个比小哥还小的小哥,还活着?”木兰看着孟韦,“是小哥同胞兄弟么?”

    “同胞,”方步亭瞪大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血肉相连,曾经以为他尸骨无存。”

    “孟敖一个人西南前线,还是异国他乡的,他哪里来的门路知道的消息?”谢培东觉得事情不简单,“难道是在军营之中见到的?或是来往的官员……”

    “他什么时候会和官场上的人来往了?”方步亭越发觉得自己苍老了,老得力不从心,“我的两个儿子,都要填在雪山之中了么?”

    “若是真的从军了,纵然辛苦,起码知道他这些年,好歹是活下来了。”谢培东看着自己的内兄。

    “活下来,有很多法子,焉知他这些年,苦不苦?”方步亭抬手挡住了眼睛,“你们都出去吧。孟韦留下来。”

    众人依言退出。

    “爸……”

    “你的兄弟,和你长得一样。”方步亭看着孟韦,“这些年,每每看着你长大,总想起你兄弟。尸骨无存,虽惨,若来日投胎,便是新生。然而他如果没死……”

    如果没死,这些年来,有人对他好么?过得辛苦么?时局不好,若在平民人家,能够平安么?

    “父亲这些年对你不算好,你却肯亲近父亲,你可知道,我心中的愧疚么?”方步亭抚着儿子的脸。

    “爸对我很好,大哥对我很好,我有爸,有大哥,有姑爹,有木兰,还有小妈,真的很好。”

    “傻孩子。”

    父子亲情,永世不断。

    14

    明楼的办公桌上,文件夹里是明诚新递上来的秘密电报。

    只有两个字——穷寇。

    日军,已经穷途末路了。尽管十里洋场上,日本方面和新政府强力地掩饰着太平,然而经济终究是只能维持着表面上的空壳子。

    明家很多产业都被转移了,上海的不过十分之一。世家巨贾,不能跑得太远,总要维持着表面的文章。

    明楼看东西透彻,看钱财也不放在心上,有与没有,并无区别。有朝一日,他大可以东山再起,当年在法国的经营底子也在。

    舍不得的是明镜。

    明镜不是爱财,放不下的是祖辈的嘱托。长子本该继承家业,然而这些年来都是明镜一手经营打拼。而且她自从得知明楼做的事情之后,家里的事情,明楼不管,也就不管了。

    “原本也不指望你怎么样,若是你当年,真的避开这些灾祸,做一个学者,我明家的产业,待我老了,管不动了,怎么样都好,能让你一世无忧就行了。”

    明镜看着账本和产业经营的各方记录,“可是你啊,不管家,也不成家。我们祖辈的心血啊……”

    祖辈用命打拼出来的心血,也是当年明镜从少女之时就一力撑起的家业。

    “都是身外之物。”明楼看着一箱箱的账本和票据,“家人平安,衣食无忧,就足矣,有手有脚,时局再怎么变化,总能活下去的。”

    “有本事你不要嫌弃吃的饭不好,衣服不精致。”明镜没好气,一气地催着明诚替她算这些票据和账本,“工厂那边的合同捋清楚了么?”

    “清楚了,一半的工厂已经停产了,东西我也找到了处理的方法,照旧,换成的钱存去瑞士银行。”明诚和以前一样,不用算盘,拿着笔一边看一边记,“香港那边,我看要不要抽空跑一趟,合资银行要扩大,把我们明家在上海的股票方面的投资都转过去,各大公司的持股,我也去谈,能撤出来的,都往香港去。”

    “香港战局不定,说不定日军什么时候要同归于尽。”明楼看见那些东西,根本不想看第二眼,不知道明诚为什么一点也不头晕,“想办法弄去瑞士吧。”

    “香港沦陷也不是第一天,不是为了现在打算。”明诚叠好一叠票据,“实业的钱都去瑞士,但是这些,要留在香港才行。”

    明楼知道,这是为以后打算,国共两党,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上海的门面还是要撑起来的。”只是要花的钱只赔不挣了,明楼倒是没有感觉,明诚算起账来,总觉得有些不忿。

    “这个月你捎东西给明台还有我侄子没有呀?”明镜翻到一本洋行的账本,想起什么,推了推明诚。

    “阿诚都忙成这样了,大姐啊,明台又不会缺吃少穿的。”明楼说道。

    “你知道阿诚忙哟,你怎么一点也不帮忙?还是学经济的……家里的钱还要个艺术家去挣……”

    明楼就知道绝对不能和长姐顶嘴。

    明诚理了一日的账,确保明家过半的产业都无虞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明楼在书房等他。

    “当初幸好没有扔你去音乐系。”明楼笑着看明诚揉脖子,“虽然是辅修,可是经济学硕士的学位,你还是拿得了的。”

    “总要挣钱吃饭的。”明诚耸肩。

    “我们明家缺过你的吃喝?”说是这样说,不管家的明楼还是乖乖地给明诚递上一盘点心,“你在外面挣的很多钱……可是没有成本的。”

    这说的是明诚在外周旋于各色人等之间,直接间接拿来的好处了。

    “我难道不花力气?”明诚端着点心,吃得很认真。

    明楼自小是大少爷,平时只有他嫌弃的,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对于口腹之欲,虽然挑剔,但是从不执着。

    明诚不一样。明楼只当他是小时候被虐待怕了,留下的毛病。那时候明楼热血方刚,对明诚说,在明家,哪怕你想吃龙肉,也可让你吃到吐,使劲吃,不用怕没有。

    明楼拍拍他,知道他辛苦。很多时候,明楼哪怕活成了神,诸多事情,都不便出面。身在高位,有门路,知晓很多阴私。却更需要有人出手。

    明诚就是那双手。

    这些年的苦心经营,起码可以有本钱,支援自己的信仰,或者倒卖转运物资,攫取更多的情报,各处散去,几重身份,滴水不漏。

    “别拍了,要呛着了。”明诚说道,“我为了自己的信仰,不觉得辛苦。”

    “真坏气氛,应该说是为了你大哥我。”

    “你坏气氛,”明诚抬眼看明楼,“你难道就不是我的信仰之一了么?”

    “之二是什么?”明楼耍赖,“总不能是明台吧?”

    “上辈子欠你的!”明诚甩甩手上的残渣,抹去明楼的衣服上。

    明楼笑,“这衣服还不是要你拿去洗?还不是你熨?”

    “扔了得了,”明诚故意学明楼的口气,“我明家家大业大,什么时候缺过你的吃穿?”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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