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同人)【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分卷阅读96

    “都是以前飞死亡航线的熟人,能活着,就做个朋友罢了。”方孟敖开车同样很猛,而且军车比不上大汽车,颠簸得很。

    “我怕你走的不是这个那么简单的门路啊。”在明楼眼前,方孟敖的段数还是太低了一些,“你在查东西。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这种浑水,你就不要进来了,能做特工的人,行尸走肉一样,不能有心啊。”

    “你们有本事,却都不查,我这种没什么本事的人都能查到的事情。”方孟敖握紧了方向盘,“那枚子弹那么明显的线索,摆明了就是要阿诚的命,那天只是错打了孟韦。狙击点在孟韦的正前方高处,阿诚如果再往前一步,一枪正中后脑,哪里还有命在。”

    “我不查,是因为我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必然。”明楼道,“可惜了……”

    “你可惜什么?”

    “若是早一点,哪怕是当年在索邦大学的时候,让何校长见到他,阿诚也不至于陷得那么深。”明楼感叹道,“其实前些年阿诚也时常跑重庆,却从来没有一次被认出来过。”

    “陷得最深的难道不是你?”方孟敖觉得明楼有些奇怪。

    明楼不说话。

    车停在了机场停机坪上。

    几个美国人蹲在一架飞机前,方孟敖跑上前去和人打招呼,看得出来关系不错,勾肩搭背的,明楼侧耳听了听,似乎还在讨论去哪儿喝酒找漂亮中国姑娘的问题。

    “你亲自开飞机?”几个美国人都走了,留下方孟敖。

    “我也要回南京了。”

    明楼知道事情的缘由,“你做何打算?真要上军事法庭?”

    “我可以借口不回南京,可是我不执飞,还会有别人执飞,我不知道,取代我的人,会不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我不想赌。”

    方孟敖看着东方渐渐露出的鱼肚白,“我爸千般万般地算计,到老了,也只想着自己的儿子罢了,你千般万般的算,你又是为了什么?”

    “信仰。”

    飞机冲破云霄而上,往南飞去。

    小张根本不敢如实转告明楼的话给明诚,清晨五点,明诚找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明楼的踪迹了。

    信封里不是字,是一行代码,很简单的电码,翻译出来不过是几个数字。

    明诚一瞬间就知道那是什么了,一串音符。

    他写的那首,《家》的前奏。

    小张眼见着明诚红了眼眶,有些忐忑,“阿诚哥……”他顿了顿,“先生让你留在北平办事,他说您一切都清楚的。”

    “我……自然清楚。”

    明镜在中午的时候,才突然得知自己下午竟然要离国了。

    “你们做的这叫什么事情啊!”明镜大怒,“背着我!赶我走!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要命了是吧!”

    明诚低着头,“大姐,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都要先保证您的安全。香港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您带着明安,转道香港,明日就有香港飞巴黎的航班,到了巴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们这是嫌姐姐拖后腿了?”明镜冷声道,“你们姓明,我就不姓明?你们统统都能死,唯独我不能死?”

    “大姐……”明诚在明镜的脚边跪下了,“您想想,想想大哥,再不济想想明安……”

    明安就在沙发上,安静地摆弄着一辆小火车,眨着大而清澈的双眼。

    明镜后退了一步,终于痛哭失声,“你让我怎么办?明台是我带大的,你也是在我明家长大的,你大哥……我们父亲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和我说……和我说……明楼那个时候,才十岁,这么多年,风雨里都过来了……”

    他们的父母早逝,明镜十七岁,一边是风雨飘摇的祖业,一边是年仅十岁的幼弟,她一个弱女子撑起了一切,盼着幼弟成人,一辈子,不要爱情不要学业,连信仰的路都不能去走,到头来,三个弟弟,都不能回头了。

    锦云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双红肿的眼睛。

    “锦云……明台呢?”明镜拉着她,“和我说实话,明台呢?”

    “明台很好,很好,”明诚膝行几步,抓着明镜旗袍的下摆,“您必须离开,带着明安和锦云一起离开,锦云在路上保护您,还有,孩子不能没有母亲……锦云,你万不可犹豫了。”

    “大姐,为了他们,我们必须离开。”锦云嘶哑着声音,“我们走了,他们才有路可退。我……相信明台,他不会那么狠心,就算不要我,还能不要我们的孩子么?”

    明镜颓然地跪倒在了地上,明诚紧紧地抱着她,“大姐,您放心,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明台和大哥出事的。”

    “我情愿你们三个,当初死在战场上。”明镜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你们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我明镜昂首挺胸地给你们戴孝,给你们出殡,如今呢?如今呢!”

    “你了。”明镜狠狠地抓住了明诚的衣领,“明楼,你,还有明台,都得给我好好的!好好的!我在巴黎等你们!你们敢不来……你们若是敢不来……这辈子,就不是我明家的人!”

    “我答应您。”

    “你发誓。”明镜泪如雨下,绝望得犹如当年大雨滂沱里姐弟决裂时一般,“你发誓……”

    朱徽茵在门外,听着屋内的惊天动地。

    明诚发誓不发誓,有什么用呢,他们这样的人,早就不信什么誓言命运了。

    朱徽茵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个戒指,想起前日苏轩问她,他的公事已经办完了,要回南京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她说还不得空闲。

    这个腼腆的教书先生,红着脸摸摸她的脸,说,要等她一起回去。要带她回去见他的父母。

    朱徽茵叹气。

    相爱多年,苏轩甚至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朱徽茵沉默地开着车,锦云和明镜,抱着明安坐在后座。

    “小朱,你以后什么打算?”明镜突然开声问了一句,“苏教授不是向你求婚了么?”

    “我能有什么打算呀,我就是个小联络员,和小张差不多,阿诚哥他们做事情,我也插不上什么手,等以后阿诚哥他们回南京了,我也跟着回去。苏先生学校里还有事情,暂时还不回去。等我们都有空了,回苏先生老家结婚。”朱徽茵笑笑。

    “怎么你也在撒谎呢。”明镜有些失魂,“都当我不知道呢。”

    “大小姐,人一辈子,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走自己想走的路,真的很幸福。”朱徽茵抹去眼角的一滴眼泪,“有时候我就在想啊,不枉我这些年千辛万苦,这个世上,像苏先生,像明安这样的人,终于可以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不是么?”

    他们像精卫,数十年如一日执着地填着海,是信仰也是执念,让人一去不回头。

    客机下午三点起飞。

    朱徽茵将她们送上了飞机,看着她们坐下,整顿好行李。

    明安一直都是安静地呆在明镜的怀里,朱徽茵已经准备离开了,小孩儿突然声音清澈地喊了一声“小朱阿姨”。

    朱徽茵回头。

    “阿姨再见。”

    再见。

    朱徽茵绕了一圈,在机场候机室里,透过玻璃窗,看着飞机起飞。

    再回到车上时,她险些摔倒在地上。

    锦云就站在车门旁,等着她。

    “你他妈的疯了吗!”朱徽茵一拳就甩了上去,锦云格挡开,“你要在这里打架?”

    “阿诚哥花了多少心思?”朱徽茵红了眼眶,“你为什么不走?”

    锦云看着朱徽茵,“我也是特工,是战士,如今你要我以一个母亲的名义逃走么?”

    “能走,为何不走?”

    “换做你,你走么?”

    朱徽茵无法回答。

    “我知道明台骗了我,只要明安在,无论有没有我,大姐都会离开的。飞机上,香港,都有人接应。”锦云道,“我不想接受这样的保护,算是我的私心吧,当年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原本的任务,就是策反他——明台却对我一见钟情,再见便定了终身。我爱上了他,却觉得自己还是自私。”

    明台一直收藏着一张照片,上面一个娇俏的女子,她知道的。

    曾有一个女子,爱明台甚过自己的生命。她爱上他的时候,毫无目的,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明台是她的烛光。

    后来锦云终于也明白了,爱情真是个让人奋不顾身的东西。明台把她当作了秉烛之光,照亮了黑夜,她觅得了良人,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她竟不能想象没有他的日子,她该如何走下去。

    “此次换我,我也愿意替他去死。当年的玩笑话,现在也是作数的,我也要做他的白娘娘,为了爱人,移山倒海。”

    “真不知道爱上和自己同路的人,好是不好。”

    朱徽茵点燃了一根香烟,给锦云,锦云不要,她自己深吸了一口。

    77

    木兰的事情,方孟韦还是知道了。

    他清醒了七八日,却一直不见木兰踪影,猜也猜到事情不好了。木兰没有道理在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却不露面。

    方步亭手上积压了太多的公务,在崔中石第三次过来的时候,不得不先回一趟分行里处理事情。

    方孟韦非要程小云说出个所以然来,程小云根本说不过方孟韦,在他面前又拿不出什么威严来,只能遂了他的意,让护士拿了个轮椅过来,推着方孟韦去了木兰的病房。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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