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同人)【初次】生死相随》分卷阅读20

    路程虽然有些远,但他们并没有坐车,只是一路慢慢走着。其实他们所求的,也不过是能这样相护依靠着走完一生,即便这一生也许只是相认后这短暂的一年而已。

    “大哥,我们去哪?”阿次侧起头,幽黑的眸子不解的眨着,如寒星般熠熠生辉,荣初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唇角弯成了一个愉悦的弧度:“一个好地方。”“百货公司还是电影院?”眼前的小老虎撇了撇嘴,神色有些鄙夷。“喂,我哪有这么俗气!”“这条路我们很少过来。”“等会你就知道了。”“哼,故作神秘!”没有探听到有用的情报,小老虎显然是有些不满。荣初扑哧一笑,弹了弹他的脑门:“怎么,还怕我拐了你?”

    一路边走边笑,边笑边聊,兄弟俩忘却了离愁和烦恼,只余下脉脉温情,很快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圣彼得大教堂。

    停下脚步,阿次有些讶异:“大哥,你不是说改信佛了吗,怎么来了这里?”荣初拉着他的手,轻声笑道:“心诚则灵,佛与上帝都一样,旨在恕人罪恶、渡人以善、泽被众生而已。人生而作恶,会犯下许多过错,阿次,你愿意陪我一起忏悔,让上帝原谅我的过错吗?”阿次有些不明所以,却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荣初眼中盛满宠溺,在他额上轻轻一吻,拉着他跪在了神坛前:“仁慈的主,我在此向您忏悔,请求原谅我所犯下的罪。”荣初双手合十,神色诚恳而虔诚:“我忏悔,二十年前,杨家遭遇灭门惨案,身为长兄,我却无法保护弟弟周全,让他长于仇家,尝尽孤苦,这是我的罪。”阿次握起他的手,恳切道:“大哥,这跟你没关系。”

    “我忏悔,明知身世真相后,却因为家族仇恨而迁怒弟弟,迟迟未与他相认,以致他和姐姐未能重逢便天人永隔,遗憾无法弥补,这是我的罪。”阿次心里一痛,轻声哀求道:“大哥,你别这样。”

    荣初却并不理会,兀自继续说着:“我忏悔,相认后却没有照顾好弟弟,让他几番涉险,性命堪忧。杨公馆的地下,他为了救我九死一生,两次南京之行,又几乎赔上了性命,这是我的罪。”阿次有些着急,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摇头道:“不,大哥,这些不是你的错,都是阿次心甘情愿。”

    “我忏悔,在弟弟被军统怀疑受尽折磨时,在他替我赴宴性命垂危时,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遭受折磨,身为长兄,我愧对弟弟,愧对父母和杨家的列祖列宗,这是我的罪。”荣初没有理他,闭上眼睛继续忏悔着。大哥到底怎么了,阿次心急如焚却又不知该如何劝阻。

    “仁慈的主,最后我要向您忏悔,明天之后,我或许不能再活在这世上,我弟弟或许将从此失去亲情,孤苦无依,这是我的罪。我荣初在此虔诚祷告,祈求主赦免我的罪,让我无论身处人间还是地狱,都能和他在一起,身在必相陪,身死魂魄依。”

    “够了,大哥,不要再说了,你一定不会有事!”阿次听不下去了,泪水夺眶而出,迷蒙了他的双眼。大哥,如果非要死一个,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仁慈的主,我在这里坦诚我的罪过,祈求您的宽恕,也祈盼您为我们证明。”荣初回过头,神色严肃而认真:“杨慕次,在神圣万能的主面前,我以长兄的身份向你提出要求……”“我答应,如果你死了,我会好好保重,努力的活下去……”此时阿次已经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泪水仍在滴落,他却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大哥,我答应你,所以,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能放弃,要努力、幸福的活着,连着我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荣初微微一怔,脸上又露出了温暖而安慰的笑容:“好,我答应你。你记着,即使大哥以后不在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阿次点点头,大哥,你也别忘了,如果阿次不在了,请你,也要好好活着……

    庄严的教堂,神圣而美好,荣初微笑的望着阿次,轻轻牵起了他的手:“仁慈的主,如果您赦免了我的罪,那么,祈求您赐予我们最美好的祝福和庇佑。”他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轻轻打开,一对钻戒静静依偎在里面,晶莹夺目的光彩昭示着爱情多姿多彩的绚丽,质地坚硬的晶体象征了牢不可破的爱情。

    荣初捧着戒指,单膝跪地,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束火红的玫瑰,眼中满溢的是深不见底的绵绵情意:“我荣初向主起誓,此生唯爱杨慕次一人,生死不改、忠贞不渝。请问,杨慕次先生,你愿意接受我的爱,与我相爱相亲,结为伴侣吗?”

    这一切实在太过突然,阿次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两枚戒指,世界忽然一片安静,静到让人忘记了呼吸,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已凝住,只听见心脏狂跳的声音,大哥,是在求婚吗……

    第七十七章

    爱情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不论何时何地,发生得随心所欲,却又毫无道理,既神秘又自然,让你始料不及。不经易间播进心底的火种,也足以燃烧成冲天的态势,让你无处可避,哪怕化为齑粉,也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兄弟俩保持着这一低一高的姿势,互相对望着,钻石的光芒折射出了彼此眼中的深情。相遇后的画面纷杳而至,仿佛是一场长而美好的电影……火车站台上的惊鸿初见,以身试毒的紧张凶险,造市卖枪的拳拳情义,再到后来车祸遇险,计除李沁红,枪杀杨羽桦,夜探杨公馆,南京祭祖……一幕一幕,如此亲切而熟悉。

    阿次眼眶热了起来,眼前仿佛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嘴角噙笑,温润儒雅,一开口却能让他气得直挥拳头,他说:“杨慕次,若是想堵住我的口,你得赔偿我三百万精神损失费!”他说:“杨慕次,你没有别的亲人了,除了我。”一切宛如初见,那人仍是记忆中的样子,爱情却已不知不觉在心底萌芽,成长为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满树繁花……

    “阿次,我爱你,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这辈子,就已经离不开你了……”荣初轻声诉说着心底最深处的情意,神色庄重而诚挚。

    阿次有些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不可置信般的触了触那戒指,又猛地缩回了手指。他忽然觉得害怕起来,他不敢、也没有勇气去承受如此的深情。明天,明天或许就是他的末日,那大哥怎么办?

    心底忽然泛起了一股绝望的哀伤,此时此刻他忽然明白,如果自己死了,即便大哥遵守承诺继续活着,只怕,也是活在无穷无尽、生不如死的折磨里,又何来所谓的幸福?这种认知让他胸口几近窒息,他快要喘不过气了,身体也微微摇晃起来。

    “阿次!”荣初低呼一声,伸手揽住了他。恍惚间,阿次感觉到唇上一片温热的柔软,熟悉的气息倾吐在脸上,让他浑身如电击般酥麻起来。他忽然不想再去计较那所谓的末日和亏欠,眼前这个人、这份爱才是他内心深处牢牢且唯一想要抓住的东西。人的生命总有尽头,最深刻的感情却会在岁月的洗礼下日久弥新,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逃避?哪怕只有一晚,也能留给大哥最美好的回忆……

    “我,愿意……”阿次低低呢喃着,松开了唇齿的桎梏,努力而热烈的回应着这个吻,双手摸索而下,指尖轻轻套进盒中的戒指,接过了荣初手上那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笑容与泪水在荣初脸上同时绽放,他紧紧的搂着眼前爱入骨髓的人,管他什么末日,见鬼去吧!这辈子他已经拥有了最美好的幸福,还有什么好埋怨。

    “老婆为大,杨慕次,以后我荣初便是你的人,我把整颗心都交给你,无论未来有多长,此情此爱永不改变……”无视小混蛋一闪而竖的炸毛,荣初双手按着他的肩,恨不得把人望到心里去,那样,到死都能镌刻着那人的影子。

    那句老婆让阿次脸色变了又变,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按捺了下来,只轻声道:“阿次也一样,此生心里都只有大哥一人,此情此爱永不改变……”“好,你了,在我有生之年,你都只能爱我一个人。”荣初轻轻抵上了他的额头,将人拉到了怀里。阿次,大哥很小气……只有,只有我死了,你才可以再爱上别人……

    生在这样的乱世,又是这样特殊的身份,他们没有办法举行一场光明正大的婚礼,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拥有了心心相印的真心,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重要。

    回家的路途显得短暂而美好,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片刻也没有松开,手指上闪耀的两枚钻戒,为他们在寒夜中驱散冰冷,在彼此心里放了一盏指路的明灯。这一晚,是他们敞开心扉,盟誓互许的第一晚,也许,是最后一晚,天亮之后,一切都将成为不可磨灭的回忆……

    回到沈宅后,荣初没有离开,照顾阿次睡下,他定定望着眼前的人出神。“大哥……”阿次睁开了眼睛,一贯清淡的眸子染上了一片氤氲,他伸出双手,主动环上了荣初的肩,勾起头一路轻吻,生涩却又十分认真,喘息间,他在低低的呢喃……

    他说:“大哥,抱紧我,再紧一点……”

    他说:“大哥,我爱你,爱得全心全意……”

    他说:“大哥,我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在一起,住在某个平静的角落,陪你一起看日落和日出……”

    他说:“大哥,我离不开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想和你在一起……”

    他说:“大哥,不管我在哪里,我的心意都不会有半点改变……”

    动人的情话和火热的身体,烧的荣初整个人都要炸裂了,一切理智都被焚烧殆尽,他将人死死箍在怀里,贪恋的抚着令他思之若狂的身体,难以自持的噬咬和亲吻,原始的冲动和情感的渴求驱使着他在这具身体上纵情宣泄,一遍又一遍,冲锋陷阵、快意**……直到彼此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累得昏昏睡去。

    一夜贪欢,抵死缠绵,终在日出前缓缓落幕……

    天色还没有大亮,阿次就睁开了眼睛。全身都在酸痛,到处是贪欢后留下的印迹,他低头看了看,虽然难为情,心里却又有些隐隐的欢喜。

    田中樱子约的时间是在午后,他必须先去和夏跃春碰头。翻身起床,找出之前预备好的针管和药剂,缓缓推入大哥的手臂,阿次有些不舍的吻了吻他的唇,轻声道:“大哥,好好睡吧,我一定,设法活着回来。”

    似是感应到了对方的心意和即将离别的痛苦,荣初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皮颤了颤,眼睛却仍是没有张开,很快又重新陷了睡梦中。

    阿次将大哥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将头发梳成一样的流行款式,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后,便执笔展开了信纸。

    第七十八章

    雨后的茶室,一派风平浪静。窄窄的拱桥将它延到了湖水中央。拱桥两边站着一字排开的日本武士,戴着青獠的鬼面,仿若地狱门口准备迎接死魂的鬼差,阴气沉沉。

    踏上拱桥的杨慕次,凛然傲气,风骨嶙峋,脸上无一丝的犹豫与胆怯,落落风采无人可及。俯身坐在茶室窗边的田中樱子眼见来人一步一步毫无惧色的迈了过来,眼底浮现出了刻骨的恨意。掌声响起,两边的鬼面凶态毕现,将来人重重堵在了拱桥中间。

    杨慕次的脚步嘎然而止,望着这一群鬼模鬼样的东西,轻蔑的扯了扯唇角:“魑魅魍魉也敢来找死!”语音刚落,外套便已脱下利落往空中一抛,身形瞬间移动起来。

    拳已生风,招招直取命门,即便鬼多势众,阿次腹背受敌,但他左右开弓之下,竟是丝毫也未见颓势。群攻占的是人多势众,但若无有效布局,便是一拥而上、杂乱无章。一群鬼面虽然各个身手不凡,却没有形成有效的配合,反观军统训练营出身的阿次,见缝插针,一招一式丝毫不乱,须臾之间,单枪匹马已是稳占上风,一群鬼被打得七零八落,不过负隅顽抗而已。趁着阿次再次被围无暇分身的间隙,两只鬼身形一矮便攻向了他的腿部。霎那间,阿次身形一转,一个三百六十度连环踢扫射,再补上狠狠的几拳,地上便已呻吟连连,瘫倒一片。

    阿次目光傲然,双手一展,自空中落下的西服便稳稳套在了身上,他抬手将衣服理顺,径直向湖心的茶室走去。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群武艺高强的鬼面便已悉数被击溃,对方身手可见一斑!田中樱子按下心里的惊疑,对着门外厉声喝道:“一群废物,还不快滚出去!”地上的人捂着伤处,狼狈不堪的退回到守备的位置。

    阿次阔步走进了茶室,毫不不客气的坐在了桌边。田中樱子冷冷瞟了他一眼,随即笑道:“算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是个文武兼修之人。”阿次自顾自斟了一杯茶,笑道:“如此阵仗请我过来,不该只是为了夸我吧?”

    “我记得荣老板是个文人。”田中樱子毫不掩饰的道出了心里的疑问,双眸微眯,似有危光浮动。“没错,在下一向尚文黜武,不过被狗咬多了,不得已习了几招防身而已。”阿次叹了口气,似是十分无奈。

    “哦?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是什么速成之法,竟能让人的身手在短期内有如此进益?”阿次仰脖吟尽杯中茶,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又岂是区区几只畜类所能理解。”

    “只怕是虚张声势,后劲不足!”田中樱子脸上怒气已隐隐浮现。“雕虫小技,打狗足矣。”“哼,黄口小儿,也敢大放阙词!”田中樱子拍案而起,一掌便向阿次攻了过去……

    “阿初,醒醒!”一阵急切的叫喊声拉回了荣初沉到黑暗里的意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模糊中是四少焦急的脸。不过他眼中并无焦距,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阿初,阿次去了日本茶室,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这是他留下的绝笔信!”四少捏着信在荣初眼前用力晃了几下,眼看他还是一片怔愣,急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接到通知的时候,他正好在天津与人商谈军务,这才能在三天内赶来上海。火急火燎进到沈宅就看到荣初躺在阿次的房间,怎么叫都不醒,显然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桌上是阿次留下的绝笔信,什么叫“此生永无再见之日”?那个傻瓜,又想去干什么蠢事!

    想找荣初问清楚,这人又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算了,救人要紧,他恨恨一甩手,把信仍在荣初脸上,带着人就往门外跑去。

    当信纸的墨香传入鼻尖的时候,荣初猛然清醒了过来,他立即坐起身,伸手抓过了信纸……

    亲爱的大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替你,替父母,替姐姐去了日本茶室,我要向田中樱子讨回家国的血债。我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可能此生永无再见之日,望大哥保重身体,切勿过度悲伤。

    阿次不孝,自小认贼作父,长于仇家,性格莽撞,几番冲撞大哥,蒙大哥不弃,数度援手,救我于危难之中。

    自相认后,大哥一片真心,处处维护,生死誓约言犹在耳。阿次感念在心,不敢辜恩忘情。

    若此番遭遇不幸,阿次有一个请求。新雷霆关系到全中国人民的安危,请大哥务必化悲痛为力量,继续完成疫苗的研制。届时日本人必会展开报复,我已托人安排,护送大哥离开上海,去英国过安全的生活。

    阿次希望大哥能将我的衣冠带走葬在临近的山上,即便远去他乡,仍能与大哥日夜相伴。

    身死黄泉念兄恩,

    愿为青青山上魂。

    朝朝暮暮长相望,

    不忘生死白首盟。

    阿次拜上

    信纸从指间落下,字迹被泪水浸透,变得模糊起来。荣初掀开被子,一路踉跄着追了出去……

    田中樱子果然不负军部毒蛇的名号,身形轻巧灵活,招式阴毒狠辣,且韧性与力道都极佳,阿次与她一番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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