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同人)【初次】生死相随》分卷阅读30

    这一天,难得荣初主动要陪他一起练习,没多久就有家丁来传话:故人来访。他听到后立即松开了握着阿次的手,神色间有些怪异,简单交待了几句后,便匆匆走了出去。

    阿次有些失落,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哥这样瞒着自己,是不想让他担心吗?果然一直以来,自己都让大哥太过费心了。当务之急,是赶快把伤养好,这样才能尽快帮大哥分担。他稳了稳心神,在信之的帮扶下继续吃力的迈开了脚步。

    练了一会的功夫,额上已是浮了一层虚汗,但阿次却是十分高兴。这几天脚下渐渐有些稳了,他松开了信之的手,尝试着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再慢慢的往前奏。信之看他身形有些踉跄,惊得立即想伸手去扶。阿次却固执的推开了他,继续一步一步、用心而费力的走着。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心仿佛就要跳了出来,他成功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终于第一次可以不用人帮扶,靠自己的力量走路……眼眶变得酸涩起来,好不容易将泪意压下,他几乎是抖着声音说:“信之,我可以走路了……大哥也一定会很高兴,我,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阿次拒绝了信之帮忙的好意,他想亲自去给大哥一个惊喜,迫不及待的扶着墙慢慢走了出去,刚刚说是有故人来找大哥,那他应该没有出去,或许是在房间。阿次小心翼翼的走着,按捺住心头的狂喜。

    “雅淑,我爱你。”大哥的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紧,阿次脚下一滞,透过门的空隙往里望去,大哥正背对着门口,怀里抱着一个人,隐隐可以看到粉色的裙角,是雅淑吗?

    “可是你和阿次……”和雅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娇俏可爱,带着些负气的意味。原来真的是她!故人相见,本该欢喜,可不知为何,阿次的心隐隐作痛起来。难怪大哥最近一直冷着自己,原来是雅淑,雅淑回来了……

    “你不相信我么?”荣初的声音诚恳又温柔,其中的情意,连阿次都能感觉得到。“我听说你们关系很亲密。”“没有,雅淑,他是我弟弟,照顾他是我的责任。”“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只是没找到机会,你知道,阿次这段时间受了很多伤。”

    “阿初,你真的爱我吗?你没有骗我?”“当然,我喜欢的不是男人,而是像你这样可爱的小姐。”“真的?那你发誓。”雅淑娇嗔的打了他几拳。”荣初宠溺的轻笑几声:“我发誓,行了吧?雅淑,不要怀疑我们的爱情,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阿次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他艰难的伸出手紧紧的按住了胸口,弯下腰靠在了墙上。里面还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楚了,有一个声音在反反复复的告诉他,和雅淑回来了,所以大哥,要离开他了……

    身体冷得不停颤抖,他木然的转过身,从门口轻轻退了出去。明明想哭,明明有什么流了下来,他却还是笑了。大哥离开自己,去过平平安安的生活,娶妻生子,享天伦之乐,这不正是当初自己所求的吗……

    阿次扶着墙,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九章

    荣初目送着和雅淑离去,脸上的笑容立即垮了下来,这样做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现在也别无他法。阿次一向把雅淑当妹妹,他现在身体不好,又正在恢复的阶段,实在不宜伤神,这件事还是瞒着他吧。他沉沉吐了口气,待胸中的滞闷都散尽了,才转身走进了屋里。

    北方的冬天总是特别寒冷,虽然还是白天,路上却已经没有几个行人,偶尔路过的,也都穿着厚重的棉袄、紧拢着袖口行色匆匆,恨不能尽快赶到目的地,好摆脱这能将人活活冻死的鬼天气。

    阿次站在这空旷的街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太久没有走过路了,他并没有多少体力,每一步都显得艰难而蹒跚。在亲眼看到大哥和雅淑亲昵,亲耳听到他们互诉衷肠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狼狈,很不堪,所以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逃出了那间屋子。

    可是出来后他才发现,他没有带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分钱或者一件外套,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能去哪里,但他确信自己不能回去,于是只能继续浑浑噩噩的往前走着,看着花白冰冷的太阳一点点西沉,感受空气变得越来越寒冷。可是,他并不在乎,此刻,还有什么能比他的心更冷……

    大哥经常对他说,杨慕次,你是我的命。但他却没有告诉过大哥,其实,在最初相见的时候,大哥,已经是杨慕次的命了……

    也曾经想过让大哥离开自己,跟雅淑去过平静的生活,但在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做不到,所以他必须离开。疼痛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铺天盖地向他砸来,缠入他的肌理,每一分、每一寸,像要活活将他勒死,他忍不住佝偻了身体,大口的喘息着。滚烫的液体迷花了他的眼,他用力的闭上又睁开,换来的却只是更加模糊。他紧紧的按住心口的位置,倔强的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嘶吼出声音。原来,心痛,竟是可以痛到这般……

    “阿次是我弟弟,照顾他是我的责任。”

    “我喜欢的不是男人,而是像你这样可爱的小姐。”

    “雅淑,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

    言犹在耳,一句句、一声声,仿若利刃剜过心脏,他痛得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落荒而逃,连上前质问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大哥,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那杨慕次究竟算什么……

    教堂里的誓言算什么……

    那些缠绵交融的夜晚又算什么……

    还是说,只是因为他是弟弟,只是因为雅淑不在,只是因为他数度以命相护,所以你……

    他实在是太痛了,痛得连敏锐的神经都变得麻木。否则,他应该会更理智一些,想的更加清楚一些。他和大哥之间的种种,究竟是真心相待还是欺骗隐瞒,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是他没有勇气再去探究。不管真相如何,不管此前多情的种种,在重遇雅淑的时候,大哥已经做了选择。他真正爱的,是一个可以给他幸福,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而不是杨慕次,一个只会将他拖入危险与黑暗的男人。

    “大哥,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他对着空气轻声问着,他忽然很看不起自己,慕次也不过是个懦夫,连亲口去求证的勇气也没有。他看到前面的树下有一对情侣在拥抱,年轻的男子轻轻拂去落在女孩身上的雪花,将她的手拢入自己手中,两个人含笑望着对方,即便没有说话,也能让人感受到他们此刻内心的甜蜜。阿次轻轻笑了,恋人就该如此。

    他忽然想起来,大哥和雅淑也曾这样过。他们牵着手在街头约会,在闸北银行门口忘情的拥吻,在玫瑰的花瓣雨下互许终身……

    他记得第一次去大哥家的时候,他满怀欢喜的走了进去,看到雅淑系着围裙,仿若女主人般在厨房忙碌。大哥对他笑着说:“阿次,上回说过,再见到她要叫什么?”

    “大嫂……”他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欣慰而悲伤。他和她在太阳底下相爱,不用惧怕任何人的眼光,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幸福和美好,值得一辈子去回味珍惜。而他和他不过是一份不该存在的感情,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在潜伏隐藏的黑暗中,他鸠占了鹊巢,却忘了终究要还。阿次笑了,其实上天对自己不薄,一年来的幸福,即便是偷来的,拥有过,已经足够了

    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身上的旧患叫嚣着一起来讨债,阿次眼前一阵阵发黑,脚步越来越迟缓。他这样茫然的走着,不知身处何方,又该去向何处,他绝望的发现,离开了大哥,他再也没有家了……

    “信之,你有没有看到阿次?”荣初几乎要哭了出来:“阿次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屋子,都看不到他……”“不可能啊,他明明说要去找你。”信之惊疑道:“下午的时候他可以走路了,非要自己过去找你,说你一定会很高兴,怎么,你没看到他?”

    一席话让荣初睁大了眼睛,下午的时候他一直和雅淑在一起,那阿次……阿次是不是都看到了?他说了那么多混账话,他也是不是也都听到了?他生气了、伤心了,所以不辞而别,离开自己了吗?

    荣初彻底慌了,恨不得抽死自己。阿次,那些话都不是真的,大哥可以解释,你别走!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深冬的天气,傍晚已是昏黑,寒风刺骨,雪花飘落,荣初来来回回不知道找了多少回,始终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他问遍了路上的行人、附近的居民、店铺……阿次最后的消息就定格在了这条路上,有人看见他晕了过去,一辆黑色的轿车经过,带走了他,没有人记得那个车牌号码。他甚至还联系了夏跃春和余晓江,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阿次就这样消失在了天津陌生的街头……

    荣初欲哭无泪,跌坐在了路旁,看着雪花一片一片纷繁落下,那样单薄的身体,那样倔强的脾气,他的阿次,竟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这样走了出去……

    阿次,阿次,若是你听到了那些话,为何不来问我?若是你还记得一起许下的诺言,又为何要相信那些鬼话?

    阿次,阿次,你去了哪里……

    第一百一十章

    半个月前,余晓江告知了荣初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移居重庆的荣氏企业掌舵人荣升无故失踪,下落不明,荣家大夫人急痛攻心之下撒手人寰,荣家偌大的产业暂时交由了他的未婚妻和雅淑打理。根据杜旅宁的线报,此事很可能跟日本人有关。荣升虽然已经没有了直系的兄弟姐妹,但叔侄总还是有几个,荣家的产业怎么样也轮不到和雅淑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姑娘来打理。更为可疑的是,自从她接管荣氏企业后,几笔大的生意明面上虽然没有问题,暗底下的背景却是日本军方,也就是说,现在的荣氏企业很可能是在为日本人输送补给,而和雅淑有着很大的嫌疑。

    且不说荣氏企业与红色资本家之间的生意往来与联系,若是真落到了日本人的手里,将对目前的抗日形势大为不利。前些日子,和雅淑回了一趟上海,四处打探荣初的消息。夏跃春和余晓江一致认为,和雅淑心里应该仍是爱着他,此事若要打开缺口,从而找到线索的话,也只有荣初可以做得到。所以,他们将荣初在天津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告诉了和雅淑。此事事关重大,需要从长计议,否则只会打草惊蛇。他们让荣初先稳住和雅淑,再想办法套出荣升的下落和日本人的阴谋。

    荣初得知此事后十分忧心,一方面大少爷对自己恩重如山,另一方面他所熟悉的雅淑,虽然有些任性,却并非心肠歹毒之人。从前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被田中樱子利用做了许多错事,但真相大白后就已经与日本人脱了干系。雅淑,她真的会对少爷下毒手吗?

    杨思桐的死对阿次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好不容易他才重新振作起来,万一雅淑又是……荣初不敢想,所以下意识选择了隐瞒。而为了掩人耳目,他必须和阿次保持一定距离,这也是这段时间他故意冷落阿次的原因,没想到竟然因此造成了两人之间天大的误会。一想起那人受伤的眼神和虚弱的身体,荣初的心就疼得难以自抑。明明是为了保护爱在心尖上的人,为什么反而会变成这种局面?他不甘心!

    程信之联系了承军在天津的力量去帮忙寻找,附近里里外外被翻了好几遍,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以阿次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了多久,荣初问遍了天津的大小医院,甚至是诊所,都没有阿次的就诊记录,这并不合常理。他们在天津没有熟人,会是什么人带走了阿次?黑色轿车、黑色轿车……猛然间,荣初睁大了眼睛,他腾的站了起来,掏出了留在西装口袋的电话。

    “雅淑,这两天怎么不来找我?”荣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又温柔。“刚好有点事情要处理。”电话那头的和雅淑似乎有些埋怨:“那你呢,你怎么也不联系我?”“唉,出了点小状况,阿次不见了,我这两天真是气得够呛。”荣初叹了口气,似乎十分无奈:“听说他以前也这样,出门几天都没个音讯,被杨羽桦惯的。”

    和雅淑顿了顿,迟疑道:“阿初,你是不是很担心他?”“这么大的人,有什么好担心。”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顿了顿后语气又变得愉悦起来:“雅淑,我们见个面好吗?”

    和雅淑掩唇娇笑道:“怎么,想我了?”“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荣初轻笑了两声:“一起去吃午餐吧,上次忘了问你住在哪里,我过来接你。”“不用了,阿初,我自己开车过来。”“那怎么行,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姑娘家,我不放心。”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荣初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然后他又听到和雅淑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那……好吧,不过我还有点事,中午可能赶不及,晚上吧,我住在假日酒店,你可以在大堂等我。”荣初吁了口气:“好,一言为定。”

    挂上电话,和雅淑的唇角不自觉就弯了起来,她的阿初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关心她,也一如既往的温柔,让她完全无法拒绝。刚才或许不该答应让他来接的,可是自己真的太贪恋这份关爱了。而且遇到阿次的时候,她并没有下车,只是让司机把人带了上来,她在天津无亲无故,不会有人知道她住在这里。

    想到这,她稍稍有些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下来。阿次已经在这里两天了,阿初刚才的语气明显是生气多过于着急,甚至还有心情来找她约会,果然,在他心里,自己还是要比阿次重要的。和雅淑甜蜜的笑了,即便离不开物质的诱惑,她也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而和雅淑只有在荣初的身边,才会是这世上最娇艳的玫瑰,焕发出致命的光彩。

    她理了理自己漂亮的卷发,对着门口扬声吩咐道:“陈叔,帮我去假日酒店订一间房,用我的名义。”接下来,她要好好挑选一下衣服和饰品,分开了这么久,她要以最完美的形象去和阿初约会。

    仿佛又回到了少女初恋时的心情,她闭上眼,又看到了当年阿初在街头为她洒下的漫天花雨,整颗心都变得酥酥软软。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晚,阿初把她拥在怀中,看着芬芳娇艳的玫瑰花瓣洋洋洒洒从天空飘落,一如他们之间的爱情,充满芬芳,美好而娇艳。

    阿初,为了你,我不顾一切的回来了,你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因为爱,原谅我所有犯下的罪……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王婶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那位先生的温度一直退不下来,很是凶险。”和雅淑略一迟疑,放下衣服走去了隔壁的房间。

    床上的人似乎被病痛折磨得非常痛苦,他脸上通红一片,唇色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他紧紧的蹙着眉,呼吸粗重而短促,身体在床上辗转反侧,唯有那唇仍倔强的抿着,不愿溢出丝毫的痛楚。即便是一床之隔,和雅淑也可以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的灼人热气。果然,病得不轻啊!她不禁皱了皱眉,阿次,身体已经这么差了么?

    再次见到杨慕次,她的心情是复杂的。这个男人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对他说了二十年的谎话。但即便是怀有目的的接近,也并非毫无感情,只是这情却与爱无关。直到她遇到了荣初,她的人生才真正有意义起来。

    她不禁伸手触了触阿次瘦削坚毅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人的感情真是奇妙,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带给她的感觉竟然如此不同。她花了二十年的时间都没有爱上杨慕次,却在一个瞬间就被荣初俘虏。可惜命运对她并不垂青,当她以为就要拥有幸福的时候,荣初却放开了她的手,选择了留在杨慕次身边。

    往事总是让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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