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影帝[重生]》分卷阅读50

    而刚才他来到这儿,所看见的徐砾阳的症状, 和楚泽钧描述的相差无几。他问过楚泽钧,为什么要救陶杨,对方说不能让陶宇握住楚家的软肋。

    而陶宇,根本不会想要陶杨活过来,他曾经亲手送他一颗子弹。楚泽言的眼神变得阴鸷,他两天没睡, 今早听闻岳维也过来了,才抓起外套赶到陶宇家。

    比起让岳维得到那个人,他宁愿相信楚泽钧,岳维不过只是在利用徐砾阳,他们没有谁会真心愿意陶杨活过来。

    岳维需要一个听话的床伴,而陶宇想要本应由陶杨继承的陶氏。他们怎么可能希望他活过来?

    陶宇盯着楚泽言,一言不发,他抱起双臂,仰头望向屋檐,良久后勾勾唇角:“我猜你想的大概是,我不会把徐砾阳交给你们,也不会杀了他,因为我根本不想让他活着。”

    “难道不是吗?”楚泽言冷笑着反问。

    “二少,据我所知,你一向讨厌楚家,为什么这会儿却愿意相信了呢?”陶宇淡漠地问,楚泽言顿住,半晌后道:“陶宇,你杀过他一次。至于岳维,他不配。”

    “你说的很对。”陶宇轻扯唇角:“我不会杀徐砾阳,有本事你们楚家派人来干掉他。”说罢转身回了房内,把愤怒的楚泽言留在外面。

    岳维听到了他和楚泽言的对话,张映昔恰好也在,他皱紧眉头,压低嗓音问:“楚泽钧是楚家继承人?”岳维看他一眼,无声点头。

    “杀了徐砾阳。”张映昔叹息一声,“陶杨才是真的活不了。”

    陶宇亲眼见过他作法,此时也不再对他的话多加怀疑。他心里也清楚,岳维或许是这个世界上,除他以外,最牵挂他哥哥的人,他想要徐砾阳活着,就是说,徐砾阳已经是陶杨了。

    “不过,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哥哥骗了他?”张映昔满脸疑惑:“我看他和徐的关系很好。”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岳维和陶宇同时沉默,张映昔看看岳维,又瞅一眼陶宇,两人一个低头查看徐砾阳的情况,一个拉住徐砾阳的手沉思。

    他自顾自答:“好吧,不告诉他也好,以免打草惊蛇。”

    “我不过也这么自私。”良久的寂静后,岳维叹息般地说。陶宇闻言抬眼,扯扯唇角,冷笑起来:“哥哥是我的,凭什么告诉楚泽言?”

    张映昔:“……”所以你们是怕楚泽言知道后来跟你们抢是吗???

    ·

    徐砾阳觉得自己在做梦,但周围的一切又真实得可怕。他又梦见自己在一间狭小的黑屋子里,没有窗户,铁门关得死紧,任他怎么推拉都纹丝不动。

    他缩在角落,身体里涌出一种极度的渴望,他想吃点什么。好像染了毒·瘾,他在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医生这么说。

    医生吗?

    为什么现在却在一间不见天光的屋子里。十六岁的陶杨还是少年模样,而数日来的折磨使他面容憔悴,嘴唇泛白,他的手腕和脚腕都被沉重的铁链锁住了。

    陶杨抱住膝盖,外面该是夏末秋初了吧,他觉得有些冷。“好冷……”陶杨蜷缩着,脸埋进腿窝,为什么要被关进来,因为谁?

    “爸,妈,小宇……”陶杨默默地念叨着:“岳维……”然后像受了电击一样,脑子里涌出剧烈又尖锐的疼痛,他按住脑袋,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个人。

    陶杨不明白,当时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只是照如今的情形看来,是他错了。错了才要受罚,不是吗?

    戴着面罩的医生进门时,铁门发出嘶拉的刺耳声响,他有一双极冰冷的眼睛,冰冷地打量他,像打量一只小猫小狗。

    面罩下的脸一定没有什么表情。男人身着白大褂,他身旁的黑制服提着手提箱,他们重新将门关上,唯一的光亮没入黑暗。

    医生拍开头顶的吊灯,陶杨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睛。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湿臭,陶杨抬眼望向男人,他看见他的面罩在动,他听到他在说话。

    他说:“你看这些照片,脏吗?”黑制服把照片摊开在他眼前,全都是他,赤身裸呈,沾染了地面的太多尘埃。

    他又说:“你不该引诱岳家少爷,他不是同性恋。”

    我没有……陶杨的辩解毫无用处,他已经解释了一遍又一遍,从他第一次被“治疗”开始。

    医生说:“你喜欢岳维?”

    陶杨绝望起来:“我不知道。”每一次,都是这个问题,如果他会妥协,他应该说,对,我不喜欢。但他脑子里一团乱,没来由的信念,让他坚持说,我不知道。

    “你喜欢他,其实只出于一个目的,你想攀上岳家。”

    “不是——”陶氏已经够他耀武扬威了,他从来没想要攀住高高在上的岳家。他和岳维,在两个世界,对啊,他们不一样。

    陶杨心里明白,他应该大声告诉他,我和岳维没关系,我不喜欢他,我没有引诱他,我也不是同性恋。

    那么现在,他在坚持些什么呢?

    医生扬起下巴:“看来你还需要一点治疗,我希望你能变得更诚实些。”他身旁的黑制服放下手提箱,拿出一根鞭子和一包形状各样的刀具。

    陶杨浑身发抖,他还看见那人手里的一包白粉,他想要那个东西,他绝望地想,我大概没救了。

    “你有两个选择,是和不是,如果你的回答符合事实,你会得到奖励。”男人冷冰冰地重复着每日的必修课。

    黑制服握住一把类似手术刀的玩意儿,他扯紧绑住陶杨的链子,然后拉开他沾满污尘的短袖,刀锋划过胸口的皮肤,留下刺痛和战栗,只是一道痕迹,没有流血。

    他们只是想让他记下那痛感,黑制服很会拿捏力道,能让他痛不欲生,而又不留下任何伤痕。

    “你引诱岳家少爷。”

    “我没有。”

    一鞭子。

    “你喜欢岳维。”

    “我不知道。”

    一鞭子。

    “你想攀上岳家。”

    “不是。”

    一鞭子。

    ……

    “脏么?”

    “脏。”

    “你引诱岳家少爷。”

    “是。”

    “你喜欢岳维。”

    “不喜欢。”

    “你想攀上岳家。”

    “我再也不敢了。”

    黑制服把那包粉扔到他面前,陶杨双手哆嗦拿起它。还没来得及撕开包装袋,医生一把夺回去,陶杨绝望地抬眼,对方眯起眼睛。

    他给他看了一张照片,那是岳维,站在阳光下,一颗苹果树前,纵然没什么表情,他依旧看得分明,他在笑。

    陶杨的泪水从两颊滑落,医生说:“你认识他吗?”陶杨下意识点头,还没来得及转动脖子,鞭子当胸袭来,陶杨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男人又把照片放到他面前,语气严厉:“你认识他吗?”陶杨神情呆滞,目光涣散,不安地摇头。

    男人把白粉扔了回去。

    自那以后,只要看见岳维或是他的照片,他都会感受到,那阵从神经末梢上传递而来的剧痛,连四肢百骸都渗透着恐惧。

    灰暗的白灯,吞没光亮的黑屋,犯瘾时绝望的用头撞墙,以及若有若无的腥气。

    他们把他放出来,陶杨又进了医院。陶胜南和王英每天都来看他,待上半个小时,又匆匆离开。只有陶宇,倚在他身旁,沉默地看书写作业。

    那时候陶宇经历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他没办法再分出多余的心思,来关注周围的人或事。恐惧徘徊不休。

    岳维来看过他几次,陶杨尖叫着避开,然后陶宇抱住他,边哭边赶走岳维。岳维落荒而逃。

    直到有一天,陶宇说:“他去美国了。”陶杨记得有那么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怔愣良久,好像很熟悉,又极为陌生。

    他说:“谁?”

    陶宇笑了笑:“岳维,你还记得吗?”

    陶杨哆嗦半晌,他明明躺在花园里的阳光下,身旁是最亲密的弟弟,一刹那却感到莫名的阴冷,他牙齿打颤,呵呵笑着说:“不认识,你朋友?”

    陶宇默然,良久,抬手拍拍他还在发抖的手:“我也不认识。”

    陶胜南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因为陶杨总是莫名其妙地做噩梦,陶宇说他俩一起,陶胜南没有阻止。

    李绍云转着笔,两条腿交叉搭在桌上,跟个流氓一样,一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正襟危坐,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你是陶杨?”

    陶杨点点头,陶宇安静地坐在他身旁。李绍云的视线在他俩身上逡巡,他们开始了交谈。结束后,李绍云甚觉棘手,他想起那个人的吩咐,便问陶杨:“如果要你彻底忘了呢?”

    “我愿意。”陶杨想也不想答。

    “我可能会对你用药,同时催眠。”李绍云斟酌着说,他虽然有把握,不过这事还是让本人知悉为好。陶宇站起身,微微发怒:“药有副作用吗?”

    李绍云笑了笑:“是药三分毒,副作用肯定是有的,他以后可能会比较健忘,思维比原来更加迟钝。”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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