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不是妲己》分卷阅读46

    白辰轲连忙奉承地直点头:“都是沾了恩人的光!”

    白苏九满意地打开折扇,故作深沉地说道:“不错不错。”,然后抹了抹嘴角的油,不动声色地将扔了一地的鸡骨头一把火‘毁尸灭迹’

    灾情控制得还算不错,灾民们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白苏九跟秦央则向当地官员辞了行打算回都城。

    白辰轲自然要跟着白苏九一起回去。白辰轲向白苏九表了决心,说是自己横竖已经投不了胎了,不如一起修修仙,以后飞升的时候还有个伴。白苏九一琢磨,这倒也不错。他的修仙之旅本就枯燥烦闷、困难重重。如今有了个盟友愿意跟他一起跳这个坑,那他当然不好拒绝。

    于是两人一鬼就这么回了都城。白苏九这一路上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寻思了好几天愣是没想起来。当他踏入都城的一瞬间,白苏九的脸色一白,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糟!把太子的事儿给忘到脑后头去了!”白苏九仰天长叹,连声反思自己简直枉为人师

    白辰轲被他哀嚎的那一嗓子给吓了一激灵,连忙捂着白苏九的嘴道:“恩人!你干嘛呢!嚎得跟狼似的不怕被人听出来啊!”

    白苏九苦着脸跟白辰轲咬了一通耳朵,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原委。白苏九说他一个徒弟求他藏起个不能露面的人,至于细节,他没敢跟白辰轲细说。

    白辰轲眼珠一转,立刻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又跟白苏九咬了一会儿耳朵,俩人便眯着眼窃窃笑了起来,活脱脱一大一小俩狐狸

    秦央黑着脸看向极其和谐的白辰轲和白苏九二人,总觉得他们才刚见面就有了相见恨晚的氛围,不由得有些吃味。

    可惜吃味也没有用,这些事情白苏九是绝对不会跟秦央讲的。白辰轲毕竟是局外人,而且还是个鬼。天塌下来砸不到他的脑袋上,而秦央若是掺和进去,如果事情败露,那他一百个脑袋都不够被砍的。

    说到底,白苏九还是在保护秦央。只不过秦央肯定想不到这一层。所以秦央把白苏九送回宫中,草草交了差后,便心情极差地被白苏九打发走了。

    白苏九大张旗鼓地带着好几箱子书去了太子夏侯赞的寝宫,跟夏侯赞‘探讨学术’聊了一小天,晚上又挑着书箱回去了。一切都十分平常,只不过白苏九走后,太子院里的梧桐树就没了。

    不过这个惊人的变化,宫人们是看不出来的。于是白苏九一路畅通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立刻关好了门窗,布了法阵,将一个最大的书箱打开。

    只见阿年正乖巧地抱着膝盖蹲在书箱里,如同一只小猫一般有些好奇又有些紧张地看向白苏九。

    “来,这里就安全了。”白苏九将阿年抱了出来放在椅子上,轻声说道:“我这里有两位朋友坐镇,只要不出这个院子,便是最安全的。你不要怕。”

    阿年连忙作揖表示感谢。白苏九松了口气,又指了指角落处的白辰轲道:“以后这个小哥哥陪着你他叫白辰轲,本是鬼魂,如今跟我一起修仙道,也是我半个仙友。他跟你年纪相仿,你们应当能相处融洽。”

    白辰轲看着阿年正在愣神,冷不丁地被白苏九一介绍,连忙回过神来拱手道:“小兄弟,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阿年在白苏九的屋里住了下来,这是白辰轲给出的主意。看上去挺危险,但实际上是最安全的。白苏九虽然一天二十四个时辰被国君盯着,但国君看得再紧,也不能把眼睛伸向白苏九的卧寝。

    阿年没法走路,永远不可能出屋。只要白苏九布好法阵,一切都会神不知鬼不觉。

    之前白苏九不敢人阿年来他的身边,不过是因为他每日都要到处瞎忙,怕那群邪道一旦察觉到阿年的所在杀上门来,白栖梧一棵人畜无害的梧桐树压根招架不来。

    现在好了,他有白辰轲当帮手。白辰轲是鬼魂,不能在强光下呆太久,所以白日里可以一直陪着阿年,跟白栖梧一同呆在这院子里。一树一鬼加起来的战斗力不可小觑,更何况白辰轲还会法术。

    “只要把灵树的树叶捣成药汁涂在心口上,就能屏障掉咒术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白辰轲一边倒着药汁一边说道。

    “白栖梧,你的用处可真多。”白苏九狡黠地看向泪眼婆娑的白栖梧。

    白栖梧正疼惜地顺着自己的头发,见白苏九上下打量他那一头长发,吓得连忙摆手道:“尊上,您当初可不是这样的,您说好了养我只是为了装饰风景的!”

    “哦?那都是多久前的事儿了,本尊早就不记得了。”白苏九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尖牙道:“好东西啊好东西”

    “不!不能再拔了!”白栖梧尖叫着,连连往后退。

    白辰轲无奈地看向白栖梧,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之前就跟尊上认识?”

    “是啊!”白栖梧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白辰轲后,突然睫毛一抖,别开头后说道:“我本是一棵梧桐树院子里的梧桐树”

    白辰轲笑笑,轻声说了句:“真好。经了百年的岁月,你终于成了人形。很辛苦吧。”

    白栖梧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第37章 三七 风声起

    将阿年安置好了以后,白苏九便如往常一样心不在焉地上上早朝,上午同国君喝茶下棋瞎扯淡,下午同太子聊聊书籍,顺便悄悄透漏点阿年的近况。

    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太子不可太过频繁地出入白苏九的屋子,所以大部分关于阿年的情况都是白苏九口述的。

    “国师…您的恩情…”夏侯赞红了眼眶。

    白苏九耸耸肩,风淡云轻地说:“你我师徒一场,帮你是应当的;再者,就算你我只是萍水相逢,阿年毕竟是一条命,我总不能弃他不顾。”

    “我该如何报答您呢。”夏侯赞恳切地说:“国师可知,此事一旦暴露,你我…”

    “我自会保住太子殿下。”白苏九微微俯身,迎着夏侯赞惊愕的目光说道:“另外…您如果真的下报答我的话…请对皮草少点兴趣。”说罢,白苏九背着手,摇着折扇离去。

    夏侯赞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白苏九的话里的玄机,只能兀自感叹国师说的话一天比一天深奥了…

    在白苏九的庭院中。屋子里,白辰轲正在教阿年识字,屋外白栖梧努力地晒着太阳,争取把树叶子再晒出来点。白苏九躺在摇椅上打盹,一副“岁月静好,我自静静流淌“的模样。

    只是白苏九又开始昏昏沉沉得做梦。梦的内容还是如出一辙得莫名其妙,庭院、大树、孩子们,吵吵闹闹叽叽喳喳的读书声,梦到最后,白苏九看见自己背着包裹走出了院门,回头对孩子们说了声:“我很快就回来,你们好生照顾自己。“

    “好!“孩子们脆生生地回答道,还有一个个子稍高些的少年站出来说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大家…“

    白苏九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只觉得无比怀念。他眼睁睁地看着梦中的自己越走越远,最后终于把那群孩子连同庭院留在了身后。

    然后,梦就醒了。

    白苏九睁开眼睛,怅然若失地抬头看向梧桐树。

    “白栖梧,我记得你说以前认识我。”白苏九似是喃喃自语一般问道:“我有没有生过孩子?”

    白栖梧吓了一跳,慌忙变成人形去摸白苏九的额头:“尊上你没事吧。你一个大男人…啊,公狐狸,上哪儿生孩子去。”

    白苏九挑眉,若有所思地问道:“那本尊为什么总是梦就自己有一大群孩子。乖巧可爱又活泼,就是吵得要命。我教他们读书识字还有仙法…然后我就不知道了。他们都去哪儿了?”

    白栖梧僵住,半晌后用笃信不疑的语气说道:“尊上,你肯定是记错了。你都没娶过媳妇,上哪儿来的孩子。”

    “可是…”白苏九又闭上了眼睛,沉声说道:“为什么我总是梦见他们?我看不清他们长得什么样子,只是觉得…就是我的孩子。”

    白栖梧刚要说话,白辰轲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轻笑一声道:“恩人,您约莫着是当先生当久了,自然而然地喜爱小孩,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苏九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话倒是有理,他把硕大的尾巴抬起来,罩住了白辰轲头顶上的阳光道:“可能吧。当年我为了传道授业,走了不少地方,也当过教书先生。兴许是我又怀念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了…哦对了,你还是回屋吧,太阳挺大,别再给你照没了。”

    白辰轲默默地看了看白苏九的狐尾,忽然双手莫名颤抖得将它一把抱住,轻轻抚摸起来。

    “嗯?”白苏九蹙眉,尾巴挣扎了一下拍在白辰轲的脑袋上道:“你这小子,本尊的尾巴是随便乱摸的吗!摸一次一百两!”

    “先欠着,让我再摸两把…”白辰轲眼巴巴地看着白苏九道。

    “我也要!”白栖梧也双眼发光地喊道。

    白苏九一脑袋黑线,不过他也很理解这俩臭小子的心情。他的尾巴,他自己也欢喜得很,没事儿搂着睡觉当抱枕。这么毛绒绒白嘟嘟人见人爱的狐尾,一般人压根抵制不住诱惑。“

    白苏九坐了起来,正巧瞥见阿年正趴在窗口眼巴巴地瞅着他们,视线盯着白苏九的狐尾,眼神从惊讶逐渐变成了向往。

    “走,回屋。再呆会儿你就灰飞烟灭了。”白苏九跳下摇椅,晃着尾巴如同一根逗猫棒一样引着白辰轲和白栖梧回了屋。

    当天下午,白苏九盘腿坐在榻上看书。他的尾巴被阿年抱在怀里,白辰轲和白栖梧则靠着狐尾唠嗑。白苏九用余光瞥了一眼一脸幸福的阿年,温和地笑了笑,小声说了句:‘这是本尊的秘密,不得告诉你哥哥。“

    阿年一愣,眨着大眼睛看向白苏九,似乎在问为什么。

    “你哥胆小,别吓坏了他。“白苏九哼笑一声,继续低头看书。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一切都平平淡淡得回到了正轨,仿佛接上了前世的轨迹。然而就在白苏九觉得日子终于变得正常了,偏差再度出现。

    国君重病整三天。

    朝野上一片惨淡,大臣们哀戚不已地祈祷着国君早日康复。太子开始辅国,白苏九作为国师辅佐太子。各个皇子蠢蠢欲动,开始盯上了那个位置。

    “国师…父皇他…“太子第二次探视国君被拒后,面色复杂地问向白苏九。

    “命。”白苏九淡淡地解释道,心里确是有些焦虑的。

    国君病了,按照前世的时间线来说,提前了起码三年左右。前世的国君应当是在两三年后忽然重病,然后撑了一年多就驾崩了。

    如今,国君提前病倒,到底是人为的还是顺应自然?白苏九不敢断定。国君拒绝任何人探望,甚至包括他。于是白苏九只能在晚上隐去身形,偷偷一探究竟。

    白苏九一路混入了国君的寝殿。然而出乎白苏九意料的是,国君并不在寝宫内。

    这事儿可就大了。白苏九顿时心乱如麻。国君对外宣称重病,自己却不在寝宫内。他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装病?还是说国君被什么人给劫持了?白苏九越想越害怕,慌忙低头嗅着国君的气息,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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