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drao错愕地看着他，一时间完全想不到应该用什么表情和什么语言来回答。他一直觉得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奢求着帮助和救援，他承认他几乎从来没有考虑过harry到底是怎么认为他的。可是当听到harry说的话，他一下子慌了神。“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我没有开玩笑。我喜欢你，drao。我一直在思索应该怎么告诉你，可是我忽然觉得我不能再拖下去了。”harry看着他，认真的说。
drao把袖子卷起来，将那个栩栩如生的黑魔标记递到harry的眼睛下面：“你看清楚，我是食死徒。你怎么会喜欢一个食死徒？”
“在那之前，你首先是drao。”harry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轻轻的压下去。“我之前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不敢去直接问你，我害怕你会告诉我你是，我害怕我会犹豫。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喜欢的不是附加在你身上的那些身份，斯莱特林的drao，malfoy家的drao，还是食死徒drao。我喜欢的就是你，在这一切之下的那个你。”
drao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因为我总是想不明白。drao，我是独自一个人长大的，没有人来告诉我感情到底是什么。我父母很爱我，但是他们没能教会我，我只能靠想象去感受爱是什么，这真的太困难了。”harry摇了摇头，在进入霍格沃茨以后，他的生活仿佛终于走上了正轨。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总是有一些东西他感受不到，但是他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当我知道了一些伏地魔的事情以后，突然就有很多人在拼命保护我，告诉我我有很艰巨的重任。邓布利多教授教会我很多，我很尊敬他，但是我真的对于拯救世界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我只是按部就班的做他吩咐的事情，而且还常常做不好。直到你，drao，直到因为你。”
“我？”drao愣了一下，想要回忆起他在霍格沃茨都做过些什么事，可是想来想去，除了最后那晚酿成的大祸，都是一些很小的恶作剧之类的东西。他不明白。“我……做了什么了吗？”
“其实是不小心弄伤你后。”harry不好意思地轻笑了一下。“其实更多的是我自己吧。当时我很慌，我有点感觉到你似乎有些变化，但是我不敢求证。我害怕万一……万一你真的是食死徒——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所以我想，如果预言是真的，如果我真的能杀掉伏地魔，那个时候你是不是食死徒就都没有关系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你一切，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可是我还是错了。我没有办法在那之前不想你。他们不让我看有关你的消息，但是我忍不住……我总是忍不住想你怎么样，担心你会不会不记得我……我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
“你看了那些报道。所以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跟我讲这些话？”drao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着他。“即使你看到了……我杀掉的那些人……我做过的那些事……”
“drao……”harry看着他，可是发现要说出“不在乎”三个字还是很难。harry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报纸里写的只是一小部分。”drao当然看出了harry的心情。他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我的父亲死了。”
harry微微的点头：“这个报纸有写过。在阿兹卡班……”
“不是阿兹卡班。”drao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个一辈子都不可能离经叛道的格兰芬多，却像是故意要挑战他的底线一样，慢慢地说。“是在我的面前，那个人用我的手，杀死了我的父亲。”
harry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他呼吸了两次，让声音低下去。“是伏地魔强迫你的……”
“但那确实是我的手，我感受得到魔法的波动。”drao缩在袖子里的手死死的掐着胳膊，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所有的事都是他强迫我做的，但是也确确实实是我做的。我不是格兰芬多，大义凛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我也做不到。纵然我再不情愿，可是那些已经流出来的鲜血，是怎么都洗不掉的。我知道很多人会指责我，不会原谅我，我不会怪他们，但也永远都不可能朝着他们所期望的方向前行。”drao的目光有些哀伤。“即使是这样，你也不会后悔？”
harry没有说话。
drao轻笑了一下，仿佛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般。他转开视线，慢慢说：“没关系。如果你后悔了，我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drao。”harry忽然用力地按住了他有些冰冷的手，打断了他的话。“跟我走吧，离开这里。如果……如果他们不肯接纳你，我们就离开，我们可以去麻瓜世界，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至于拯救世界，”harry吐出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只不过是需要找到魂器然后摧毁它们，这件事谁来做都可以。——而我们，可以一起离开。”
第36章 赌注
drao没有想到harry会这么说。即便再不愿意承认，drao还是感受到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情感。喜悦和忧愁交织着，让他觉得眼角有些酸，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感受得到明明确确的不安，但是他难以抑制的想要赌一赌。drao悄无声息地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一个微笑。
“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真的，harry，我很高兴。我很想跟你一起走。”drao拉住harry的手，按上自己的心口，慢慢向上，从领口滑进去，再轻轻的用力，领口被扯开，一直被严密地包裹着的苍白的脖颈倏然暴露在了空气中。还有，那个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的银色的颈圈。
“这是什么？”harry的指尖拂过那个银色的颈圈。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看到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被伪装成花纹的暗色的符咒，几乎是触碰到的一瞬间，他却感到了莫名的熟悉。他不能确定。
“是礼物。伏……主人给我的礼物。”drao无法说出伏地魔的名字，“主人”两个字刻意的咬的很轻。他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看向harry。“我想答应你，可是我不能。我随时都会死在这个东西手里。harry，我已经不能选择了，硬币的两面，都是绝路。”
“怎么会这样……”harry摩挲着那个颈圈，他发现那个颈圈与drao的皮肤几乎贴在了一起，一丝缝隙都没有。他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微微的颤抖。“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伏地魔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在我离开霍格沃茨之后。”drao垂下眼睛。轻轻说。“他恨我。”
harry再一次错愕了。他想不到。在drao说出这句话之前，他甚至跟其他人一样，认为伏地魔是器重drao的。他不明白。
“他恨我的出身，他偏执地认为他才应该是血统最纯正的纯血统巫师，而我，却取代了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身上流着两个最古老纯血家族血液的人了，除了我。”drao深吸了一口气。“他恨我，但又不愿意杀我。他只是操控我，把恐惧种在我的血液里，让我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玩偶，一个永远只能匍匐在他脚下的卑微的仆人，想想看吧，最后一个古老的纯血统继承人，将永远臣服，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能满足他对纯血统近乎疯狂的偏执的追求呢？harry，他活着一天，就不会放过我，我没有办法逃开。”
harry无意识地轻轻地摇头：“我应该怎么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harry。”drao将头轻轻靠在harry胸前，闭上了眼睛。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杀了他。只有杀了他，他的咒语才能失去作用。harry，你是救世主，你也能救我，对不对？”
harry的手臂抚上drao的后背，缓缓将他圈紧：“可是在那之前，你还要呆在他旁边，还要杀更多的人……”
drao心头一颤，他扶住harry的肩膀，认真的看着那一双绿色的眼睛：“我没有，我没有。那些人，预言家日报上的那些人，都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在现场……”drao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觉得这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他还是要说下去，他觉得自己迫切的需要得到原谅。“真真正正的，我只杀过一个人……”
他哽咽了。他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harry打断了他。他知道drao在说什么，他不希望他继续说下去。“可是你……”
“你早一天杀掉他，我的罪孽就会少一点。”drao呓语一般地说。“harry，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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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离开了。
刚刚的那些话，drao并不知道他有没有信，又信了多少。正如他也并不知道harry到底被魂器影响了多少。他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仿佛他无论走向哪一边都逃脱不了伏地魔的影响。
他大概是自卑的吧。他不敢相信刚才的对话是完全没有受到魂器影响的harry所能说出来的。可是在那些重重叠叠的自卑下面，纵然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期望能透出一点点真实的光亮。
喜欢，爱。
完全站在光明中的harry为什么在这些微不足道与深明大义之间做出选择呢？
drao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自私的投机者。他不知道harry会不会后悔，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些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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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o已经在秃鹫酒吧住了很久了。他有点不敢回家，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纳西莎。但是自从伏地魔偶然提起在小汉格顿之外需要重新寻找一个地方时，drao几乎条件反射的想起了malfoy庄园。他甚至可以肯定，伏地魔一定会将malfoy庄园占为己有，而他，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所以，他要在这件事真正发生之前，让纳西莎离开。
这件事办起来并不简单。drao筹划了将近半个月，才终于弄到了一把可以避开所有监控的门钥匙，用以将纳西莎送出英国，送去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地会是哪里。
一只家养小精灵匍匐在他的面前，尖细的身影带着颤抖：“夫人说，如果少爷您不肯回家去见她，她就不会离开。”
第37章 纳西莎
malfoy庄园的夜晚总是安静宁谧的。古老神秘的魔法能量若隐若现，几千年来不变的守护着这座沉默的庄园。只是时至今日，这座庄园看起来更加肃穆了。
drao甫一走进，沉重的屋门便缓缓打开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屋子里依旧灯火通明，只是隐隐的多了一些萧瑟的气息。
纳西莎就坐在平素所坐的位置上，等待着她的儿子。她是一个真正的贵妇人，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会允许自己失礼。她的妆容精致并且一丝不苟，她的神情庄重而不慌乱，但是微微陷下去的眼窝还是出卖了她的惶恐，不安，以及面对未来的恐惧。她看着她的儿子走进来，看着他逐渐挺拔的身躯，恍惚他不久之前才刚刚出生，那么小，那么软，他是家中的独子，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小魔王，是奶声奶气的小哭包。才几天不见，她却似乎已经认不出他了。外面的传言纷飞的乱七八糟的，她不知道该去相信哪一个。她深知人都是会改变的，但是她不愿意想的更多。她努力的想要压下去惶恐与不安，她奋力的想要说服自己她的儿子依旧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她知道他背负了许多，但是她无能为力。而今天，当她看到他挺直的腰背，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他还可以站的笔直。
drao朝着他的母亲走过去。无论如何伪装，或许人在父母面前总是容易泄密。drao用力的眨了几次眼睛，将酸涩的濡湿感晕染开。他忍不住加快了步速，一直走到纳西莎面前，才终于站定，低下头，轻声说：“请您赶快离开。”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涩哑。但是纳西莎并没有深究。她叹了一口气：“你都安排好了。”
“是。”纳西莎用了陈述句，但是drao还是恭敬的回答。“第一把钥匙会将您送出英国，抵达瑞典，在那里，有第二把钥匙。等您安顿下来以后，报一个平安。千万，千万不要告诉我您最终去了哪里。”
短短的几句话，纳西莎听的胆战心惊。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她的儿子似乎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第一次表现出了一点慌张：“那么你呢？你怎么办？”
“您不用担心我。”drao咬了咬牙，轻声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他的结局究竟会是怎样，现在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在赌。只是他的赌注有些大，也有些危险。他在赌伏地魔的不舍得，在赌harry的……爱，可是所有的这些，他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只有您安全离开，我才能放心。伏……主人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他阴晴不定，您多停留一天，都会有危险。这次的门钥匙我筹划了很久，过了今晚还会发生什么变数谁都不知道。所以，请您赶快离开。”
“我明白了。”纳西莎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最终也只说了这四个字。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我会按照你的安排离开的。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drao没有说话，他安静地等着纳西莎的下文。他们都知道这次的分别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见，但是谁都不愿意戳破。
“drao，你要小心斯内普。”纳西莎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决。
“教授？”drao抬起头，有些疑惑。
“对。”纳西莎点头。“我曾经很信任他，甚至跟他定下了牢不可破誓言。”
drao想起来了。他想起斯内普曾经试图阻止他去刺杀邓布利多，曾经提到过这个誓言的存在。但是他不明白，纳西莎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件事。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小心，但是还是让他钻了空子。”纳西莎说。“你没能杀掉邓布利多，是他做的，对不对？”
drao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纳西莎抿着唇：“我原本是希望通过订立牢不可破咒，可以让他成为你的最后一道屏障，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可以帮助你脱困。但是我被他算计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圈套，包括那个誓言。”
纳西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后来，我越想越不对。但是一直到不久之前，我才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无论是我，还是贝拉，都认为那个誓言是保证他可以保护你的周全，但是他私自改动了一些字眼，使得誓言的内容变成了保证任务的完成。drao，那个誓言，不过是他为了亲手杀掉邓布利多所设计的一环而已。”
“可是，为什么……”drao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甚至还有些感激斯内普，感激他在自己下不去手的时候的帮助。可是今天纳西莎的话，打乱了他所有的记忆，让原本就混乱的故事更加蒙上了一层阴影。
“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斯内普自己知道了。”纳西莎并不想多谈这件事。“我已经看不透他了，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drao，你只要，你得小心他。”
drao点头：“……嗯。”
“好了。再拖下去天要亮了。我不能辜负你的安排。”纳西莎站起来，将门钥匙拿在了手里。魔法阵即刻启动，drao后退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