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为嚣张妃》第67章 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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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平平淡淡的走了出去,带走了一室的温凉,却也带来了一室平静的窒息。

    寝房里的三人,安静得可以听到各自的呼吸甚至是心跳,他们以为,齐若妍会拒绝,即使不拒绝也会是满脸不悦,毕竟她是殇聿的侍妾,如今将她当成下人一般对待,如此侮辱,该是感到不平才是,不想却是一脸的平静。

    只有殇聿,眸间有着一闪即逝的不解,她是慕王府的郡主,是自己的王妃,却从来不曾以王妃自称,而他也不曾给过她名份,她也不曾要求,如今,她这般的将自己不当人,明明一切是自己所为,心里竟然会有一丝的痛感。

    这样的一丝想法,让殇聿顿时烦躁不已,猛地站起身来:“本王去营里了!”

    香菱与玉素夫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怎么突然之间就如此的不悦,却也只得目送着他出门。

    是夜,齐若妍过来的时候,看到殇聿并不在房里,心下松了口气,即便是她再装作若无其事,心里还是寄希望殇聿不要在碧云轩。

    而殇聿,刚到军营,便被一些事情困住了,原来有些浮躁的心,也就忘了齐若妍的事。

    连日的大雪,让军中不少战士都没了御寒衣物,看如今雪花飘飘洒洒的架势,一时半会儿,这雪是不会停下才是。

    就此,殇聿只得上书皇城,让逐月皇拨放赈灾银两,而后又与众将士一起商讨防雪灾之策,日日忙碌着将粮草铺盖在营帐之上,与众多将士一起,他也艰辛的忙碌着。

    就这样,殇聿整整忙了两日两夜不曾合眼,杨鹰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往日里也是与他们同甘共苦,却从不见他这般不要命的工作:“王爷,您也该回王府了,王妃刚小产不就,您这般也不好!”

    正在帐顶铲雪的殇聿,听到杨鹰如此说,手下的动作停了停,想了一会儿便继续着。

    到了用完膳时,殇聿这才跟雁鸣等人说道:“本王回趟王府,你等照看好了!”

    “可是王爷,天色如此晚了,且大雪不曾停,若是回城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挥手让跟着的众人离开,殇聿开口:“你等赶紧回去,本王自己回便是了!”

    众人没再说话,王爷若决定了的事情,谁人能够轻易改变再说王爷也是担心他们冰天雪地的跟着受冻。

    策马在雪地里行走,殇聿连日的忙碌,让他忘记了府中的家事,如今被冷风一吹,又想起那些事来,反倒不再烦躁,多了一些平静。一路边走边想,也忘了风雪交加的寒冷。

    回到王府,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雪完完全全的包围了,厚厚的一层。

    风雪夜归人,王府里的暖和,才让他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若往常一般直接去了自己的铭天院,走到半路却又想起什么,转步走向碧云轩。

    碧云轩此时主灯都已熄灭,除了守夜的小灯,柔柔的亮着,如此的夜,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走至门口,守夜的侍女下人们正待行礼,被他伸手止住,进得里间,却见齐若妍静静的躺在一旁的矮榻上,身上盖着的羽被一角滑落在地。轻轻的走了过去,没有多想,很自然的捡起被角欲为她盖上。

    平日里,只要是小小的动静都能让齐若妍醒来,殇聿的掀被,当时就让齐若妍惊得睁开双眸,刚好看到他那拉着被角的手。

    两人的眼眸,就这样相遇,彼此都没有离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却不想去破坏这偶尔的平静。

    须臾,齐若妍这才注意到殇聿浑身湿润,率先调转视线:“王爷可是要奴婢为您更衣”忽略那为自己理被子的手,以为他不过是怕说话惊醒香菱,从而如此唤自己。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殇聿狠狠的扔下手间的羽被:“还不赶紧的!”

    静静的看着她为自己做着一切,明明那么近,却感觉她就像那天边的云彩一般,总是飘忽不定,仿佛随时就会飘向远方。风轻云淡,或许从她身上可以淋漓尽致的展现。她越是不想让自己引起他人的注意,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清透的光芒反倒是益发的让人不得忽视。

    此时,她正在为自己扣着胸前的盘扣,许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她的双颊染上了几许红晕。她的动作不是很熟练,该是很少为男子更衣,以往自己在她那边过夜,她也很少起榻为自己更衣。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涌起几丝喜悦。

    并未理她,不让她忽略自己的问题:“你似乎很不乐意。”这种想法,让他很是不悦。

    “是!”

    香菱醒来的时候,看了看齐若妍,笑着说道:“妹妹今日气色不错呢!”

    正在为香菱擦手的齐若妍,听到此话稍稍一怔:“谢王妃!”随即又退开端漱口水。

    一番梳洗,香菱看了看挂在衣架上的衣衫:“王爷昨夜来过了”手上端着香茗,轻酌一口,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被问的苓儿激灵的回道:“可不是么昨夜好晚回的,连铭天院都没回,直接来了碧云轩,为了不让奴婢们吵醒王妃,还不让奴婢们出声行礼呢!”说完捂嘴吃吃的笑了,脸上有着揶揄香菱的意思。

    平素香菱脾气好,待下人们甚是不错,更别提从小跟着她的苓儿。

    听她如此说,香菱的脸上竟然染上一层红晕:“是么”摸了摸发烫的脸,香菱这才看着一旁的齐若妍,许是觉着在她面前谈论殇聿待自己的好对齐若妍不公,随即开口呵斥:“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赶紧置备早膳去。”

    在香菱身边如此长时间,自是知道她想什么,苓儿笑盈盈的福身:“奴婢知错!”这边匆匆的走了出去。

    而齐若妍,正站在窗前,轻手为窗台上的一颗盆景剪枝,如今听着这番话,反倒是满心的愧疚,幸得昨夜不曾发生什么,不然此刻她该是无地自容。

    “王爷这些日子忙着雪灾的事情,怕也是没睡个安生觉呢!”叹了口气,香菱想到这里又有些担心。

    雪灾也是了,这段日子大雪不断,虽然不出门,仅从王府的雪势也能瞧出一二:“过些时候兴许就好了!”房子里的温度太高了,还是太久没见着太阳怎的盆景的叶子有些发黄

    “爷本就与逐月皇不和,如今若要从皇上那求得银两度过雪灾,怕也是件困难的事呢!”

    “王妃别太担心才是,王爷自然有他的想法。”香菱身子本就不好,那禁得住如此多的思前想后:“再说了,以王爷身先士卒的榜样,估计度过难关也是早晚的事!”

    香菱怔怔的看着齐若妍,从上次平息府内的躁动开始,她便觉着齐若妍不是常人,如今听得这般言语,更是钦佩:“妹妹果然非寻常人,也不知王爷是在何处找到妹妹的”带着几分试探,她感兴味的看着齐若妍。耐看吧

    “不过就是在营帐里见着的。”竟然他不愿让自己的身份表明,她也无须多言:“奴婢先行告退了!”放下手间花剪。

    知道她在回避,香菱也不见怪:“妹妹不用了早膳再走么”含笑的看着她,这些日子的相处,才知道齐若妍是多么的沉默寡言:“苓儿已经去置备了。”

    “不用了,奴婢回去再用!”

    “也罢!”让众人扶着起榻,香菱也跟着出了寝房用膳。

    刚走到大厅,却见殇聿披着薄薄的一身雪花走了进来,清清凉凉的带着雪的味道。

    “奴婢给王爷请安!”

    清淡的看了眼静静的齐若妍,随后从她身边经过:“更衣!”

    齐若妍知道他在对自己说,但厅里如此多的人,她可以偶尔的无知一下,反倒是越过他向外面行去。

    殇聿话刚说完,厅里的下人已经跟着上前为他更衣,甚至是香菱的眸光也追随着他而去。

    出门的时候,齐若妍唇畔带着淡笑稍稍的转眸,却刚好碰上他回身打量的目光,让他吞噬了她所有的偷笑,眸间似乎带着一丝丝的不悦和对她故意为之的惊讶。

    急急忙忙的转身,这才快快的走了出去,身后仿佛还传来殇聿的一声大笑和香菱轻问他为何兴致那般高。

    而齐若妍,竟然生平第一次,提起裙摆从碧云轩飞奔而出。

    天空,被白雪印的分外明亮,远远抬眸看去,仿佛是隐形的太阳照耀,分外闪眼。脚步,稍稍的凌乱,脸上,是她不曾有过的散躲,曾经一度被藏于心底的东西,因着一个缺口,慢慢的发芽,生长。

    宽松的衣袂,拂过小径边的积雪,竟然扬起一阵薄薄的一层细雪纷飞起来,一头长长的青丝,随着纷飞的雪花飞舞,远远的自阳光下看去,是仙子飞天一般迷人。

    自窗子里看到这一幕的殇聿,唇角再一次勾起,好美,从来没有人在奔跑的时候能这般的美丽,如凌波仙子一般,如此让人惊魂失魄。

    “爷,今日心情不错呢!”香菱一边为殇聿置菜一边笑道。

    “此话怎讲”

    “因为我们家的爷突然大发善心,看见若妍妹妹不再横眉竖眼了啊!”

    “感情本王在你心里一直都很凶”他们之间的谈话,不像夫妻,不像情人,更多的是带着亲情的味道。

    “可不是么”不在开玩笑,香菱只是担心的说道:“妹妹本就受了伤,如今还要来这里侍夜,也就只有她那淡漠的性子才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什么她受伤”

    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是自己明明感觉到她的痛,从而加以漠视还是说齐若妍对自己太过残忍这两点认知,让殇聿突然之间感到有些彷徨。

    “可不是么上次妹妹为了给妾身挡去羊汤,被烫着的。”说到这里,她不免有些黯然,明知齐若妍是保护自己,但失去的孩子还是会让她感到稍稍的落寞。

    是因为一直以来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么如今仅仅因着她唇际的一抹淡笑,便让他疯狂至此么稍稍闭眸,甩去脑海中的倩影。再次睁眸,已是一片平静无波:“香菱,孩子没了,你不怨她”不再纠缠于齐若妍的伤势,他需要关心的是香菱,是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

    对,最重要的。

    苦笑了一下,往日他会最先在意自己的伤势,如今是问完了齐若妍的伤势,过了这么些日子才想起自己的孩子。

    回到军营的殇聿,整个人也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他这样的人,自己的雄心壮志高于一切,儿女情长只算是生活调剂罢了。

    给皇城要求拨款的消息,杳无音信,让殇聿眉间的鸿沟,越来越深,却不能跟将士们泄露半分,只得日日苦撑。甚至是将王府用度减少一半,并从王府拨去银两,却始终填补不了几十万大军御寒的衣物和食物。

    每当如此,他只能望着南方天空,双眸狠狠的冷视,有着仇恨和不放弃,让他一直就这么坚持。

    即便是再忙,却坚持每夜回府。

    每夜深夜回来,一早离去。

    偶尔齐若妍会感觉到他为自己盖被子的蹑手蹑脚,紧接着是长时间默默的注视,而后躺下睡觉。晨起一早在众人还没醒来时便又出了王府,除却每日换下的衣衫,才能证明他一夜的存在。

    这日,殇聿接到皇城不给赈灾的原因,说是殇国因连年征战,国库亏空,想离王能耐,定能度过难关。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殇聿把宣读圣旨的人杀了,只差没把圣旨给烧了。

    逐月皇本就对殇聿有意见,上次打得邺鄣国落荒而逃,自然更是忌讳。边疆连日雪灾,即使早早有人早朝提起,却也不曾拨款前来相助。如今一道圣旨下来,一句话,边疆几十万将士的生命,就这样置于生死边缘而不顾。

    或者,他殇聿一切是否做得太过,才能得此百年不遇的大灾。

    一个成功的主帅,以廉政爱民为基准,而殇聿,即便是再残暴,却也是赏罚分明。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民一个个挨饿受冻,一双双饥肠辘辘的眼眸,心底的那根弦,再也无法平静。几十年的卧薪尝胆,几十年的浴血杀敌,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

    他不甘,所以与天斗,与地争。

    恍恍惚惚间,殇聿似乎回来了,若往常一般,换好衣衫,而后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双眸睁开,却见他静静的坐在椅上,紧紧的盯着自己,更确切的说是盯着某一个地方,双眸间满是幽深,如千年深潭一般,悠远而又摸不着底,一旦进去,便是百转千回的沉沦。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有香菱在的时候,齐若妍很少与殇聿对视,该说是对香菱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如今被他逼得如此,因为那双眼眸里,装载的太多太过沉重,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附,余留孤单单的灵魂漂移。

    许久,因着香菱睡梦中的一声嘤咛,齐若妍缓缓的收回自己的沦陷,只是浅浅的望着他:“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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