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为嚣张妃》第222章 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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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地方的官员接到太子的回信后,丝毫不敢懈怠,立马将太子钦点的五位人才派至顾山。十二月初五中午,第一位来自永嘉城的才子到达,太子亲自下山迎接。来者都知道太子的身份,就简行了一番礼,便与太子谈起文章正事。

    来人名叫章阅儒,一身灰布衣衫,黑色夹白的美髯长及胸间,他比太子大了整整二十岁,额头的皱纹显示了他的饱经风霜。过后的三天内五位才子陆续到达,太子非常满意,他们的人品亦如他们的文品,沉稳而谦和。

    “太子。”这天午后,太子正在文苑阁翻阅各类书籍,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来人正是五位才子之一的徐远陵,唯一一位比太子小的人。

    徐远陵与太子身高相当,面如冠玉,两道粗浅的眉毛,淡淡的嘴唇弯弯地上扬着,他为人爽快张扬,不似太子的内敛温和。他弯着身子行了君臣之礼,太子放下手中的书,赶忙将他扶起:“不必拘礼。”

    徐远陵站直身子,带着心事似的说道:“其实太子,您知道,是我姐夫……”

    “我知道。”太子打断他的话,微笑地看着他,“那封信的落款处清清楚楚地盖着我七弟的印章,我怎么能不认得。”

    徐远陵有些慌张,脸上通红,双手不知如何安放,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太子倒是气定神闲,笑道:“与你几日相处,我想说的是我的七弟很有眼光,他没有举错人。”

    “小人不才,怕辜负太子厚爱。”徐远陵低头,不敢正视太子。

    “不,你很有才华。”太子极为肯定。转而看到徐远陵似乎很紧张,不再勉强他,便扯了其他的话题,“你刚从湘东过来,你姐姐姐夫可好”

    “回太子,都好。”远陵还是很拘谨。

    太子笑着走出门去,伸了伸胳膊说道:“那我们出去走走吧,这几天累得很。我们边走边聊,记住别叫我太子了。”徐远陵听到太子这般一说,便跟在太子后面一起下了山去,他早就听姐夫七王爷萧绎说顾山风光秀丽,山清水秀,是个不可多得的佳处。

    一路上都会碰到虔诚的香客,太子孩子般顽皮地对徐远陵说:“我带你去吃一样东西,吃了你就知道,保证比你以前吃的东西都好吃。”说完神秘地一笑,完全没有在臣子面前应有的严肃和庄重。

    徐远陵知道太子是个不拘小节的真诚君子,更不会故意端架子,他平静地看着太子,终于放下心中仅有的芥蒂,笑道:“那我一定要好好尝尝。”太子看到他不再拘束,也笑着点点头,和他一路走一路说起一些家常话。

    两人一直走着,路边衰草连天,树多枯黄,水边的菖蒲、芦苇尚凝着一层秋霜。“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太子心中碎碎小念。

    太子是要带徐远陵去集水镇品尝吴记糕铺的梅花糕,虽说那比不得宫中的山珍海味,但在太子心里却是视其为难得的佳肴。想起上次见到的郑苹姑娘,太子嘴边不禁泛起微笑,在他的心里,他早已把郑苹当做自己可爱的小妹妹,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得无邪与天真,完全不像在宫中见过的任何女孩。

    想到这,太子又不免想起了郑如,那个让他根本放不下的女子,匆匆只见了三面,却再也无法忘记,也许,只有她懂他,而有什么比懂得更让人欢喜呢

    “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徐远陵问道。

    太子回过神来,依然神秘地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哎,萧公子。”后面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太子听出来了,是郑苹,他欣喜地转头,立在原地等她过来,他想起后两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不禁哑然失笑。郑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散绣茉莉花长裙,像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了过来。“又在这遇见你了。”郑苹边走边大声说道。

    这次郑苹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在她的身旁还有一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绾着圆髻,白白净净。那个女孩在陌生人面前显然矜持了许多,曳着湖色的散花百蝶丁香裙,细步款款走过来,带着百合花的香气,微红的脸上始终带着友好的微笑。

    “是啊,又见着你了,可真有缘份。”太子也不像头一次见着郑苹那样生疏了,而是真正像对自己的妹妹那样和她说话。太子很大方地看着郑苹,脸上像盛夏的向日葵,充满阳光。此时的他不是太子,而是寻常百姓家普通的男子,妹妹的哥哥。

    “可不是嘛,而且还是在集水镇上。”郑苹也很开心,虽说她与太子只见过一次,却完全没有在陌生人面前的感觉。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徐远陵。”太子单手指着远陵对郑苹说道。

    郑苹略微收敛了微笑,对着远陵简单行了礼:“徐公子好,我叫王郑苹。”转身又看着身旁的女孩对太子和远陵道:“这是我二姐郑语。”唤作郑语的女孩见提到自己,也上前福了福,她看上去沉稳了许多。

    太子第一次见着郑苹的姐姐郑语,有些陌生。他看着郑苹道:“远陵第一次来顾山,我带他去尝尝梅花糕,虽说不是山珍海味,却是难得尝到的佳品。”

    郑苹笑道:“好呀,那一起去就是,吴伯伯那里我熟着呢。”

    倒是郑语心细,她莞尔笑道:“梅花糕在乡野小镇里倒是常见的,二位公子定不是本地人了。”她见太子与远陵的谈吐不像平常人家的男子,但也不敢妄加猜测。

    太子微微颔首,但没有多言。郑苹心急,拉过郑语的手就对太子道:“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边走边说也好。”

    郑语拉了拉郑苹的衣角,低声道:“我们得赶紧买了东西回去,爹娘等着呢。”

    郑苹没有理会郑语的话,只对郑语说:“不急的,现在还早呢。”

    吴记糕铺那份特有的香味在老远就能闻到了。四周一片吆喝叫卖声,临近年关,小小的街道也热闹了起来。

    郑苹第一个走到了糕铺的门口,她抬头看着吴记糕铺的招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太子说话:“我们就是在这里遇到的。”嘴边露出甜甜的笑容。

    远陵倒还真没有吃过几次梅花糕,他一面跨进门槛,一面看着蒸笼里弥漫的雾气,嗅了嗅香味赞叹道:“真香。”

    太子与郑语落在后面,他们也一并走进了糕铺。吴掌柜认得郑语郑苹姐妹俩,连忙过来招呼:“今天梅花糕做得多,想买多少都有了。上次送郑苹丫头的糕也没要,而且这大过年的,那么这一次就由我请客吧,你们尽管吃。”

    郑苹很不好意思,对吴掌柜说道:“您真是客气了。”郑语也在一边直说“不用,不用”。

    吴掌柜不容分说,转身随即就拿了十块梅花糕,细心地包好,递到郑苹的手上:“拿好,以后记得帮我家梅花糕多推荐推荐就好。”

    郑苹的一番话说得吴掌柜心花怒放,哈哈大笑,很是开心。

    郑苹接过糕:“那我就收下了。不过吴伯伯家的糕哪用得着我来推荐呀,这方圆近户的人家谁不知道吴记糕铺的梅花糕又香又好吃,都抢着来买呢。”

    离开了吴记糕铺,郑苹就把糕分给了太子和徐远陵。“你们头一次吃这里的梅花糕吧,尝尝看。吴记的梅花糕冬天的更好吃些,到了夏天就不怎么做了,想吃还没有了呢。”郑苹边走边说。说话的空儿也拿了一块给郑语:“姐姐也拿着,吃一块。”

    “这糕闻着香,吃起来更香。”徐远陵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十分称赞地说道。他看上去十分开心,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

    郑语拿着糕,她并没有吃,包好又放到了竹篾编织的跨篮里。她笑着对远陵说道:“以后想吃了随时过来。”远陵心头一热,听着郑语的话,像听到家里人的叮嘱一般。他侧过脸看着郑语,郑语也正好看到他,两人相视一笑,郑语的脸顿时飞红。

    接下来的路不远也不漫长,大家虽然彼此陌生,但一起走着,说说笑笑,很快就走到了陈塘镇的尽头,天空很晴好,一群白鸽绕着城楼来回打转,夕阳近晚,抹上了一瀑无边无际的彩霞,像泼开的染料,五彩缤纷。

    郑苹停下脚步,口中低声呢喃:“就到这吧,我们要回去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太子看到郑苹微蹙的眉尖,忽然想起远在建康的九妹桐阳公主,她的性格和郑苹如此相似,皱起眉头来竟也是这般相像。太子豁朗一笑:“我们住的地方离这不远,以后一定还会再遇见的,我们这么有缘份。是不是”

    郑苹不语,挽住郑语的胳膊,使劲点点头,带着几分依依不舍:“嗯,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太子和徐远陵一起微笑着看过她们远去的背影,都没有再说过多的话。直到郑苹和郑语渐行渐远,太子才转头返回。

    远陵说道:“刚刚吃梅花糕,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时候爹爹从江南回来,特地带了新鲜的梅花糕。一家人在一起吃着,不亦乐乎,我记得我姐姐昭佩最爱吃,然而因为我吵着都要,姐姐只尝了一块便把剩下的都给了我。”远陵说完带着回忆苦涩一笑。

    太子感叹道:“是啊,那个时候吃东西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不用去担心其他以外的任何事,也不用顾忌所谓的礼俗和别人的眼光。真是时光催人老……”

    西沉的夕阳余晖灿灿照在两个年轻公子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一地金黄,像极了一幅写意画卷。

    郑苹和郑语一路向南走,郑苹一直都没有说话,只顾低着头看脚下的路,但她圆圆的脸蛋上始终挂着欢快的笑容,抿着嘴唇,却轻易展现着她的小小幸福。路边有枯黄的芦苇,在风中一摆一摆地摇晃着,郑苹偶尔停下来折断一根,拿在手上左右挥动着,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三妹,以前走路总是喜欢说个不停,今天怎么不说话了”郑语挎着竹篮,她在故意逗郑苹。

    郑苹不承认地说道:“哪有,姐姐胡说。”

    郑语一听,更乐了,说道:“你这小丫头该不会看上哪个公子了吧”

    郑苹被郑语说得脸通红,像春天盛开的桃花。郑苹见姐姐这么说,以为姐姐是看出来了,也不再遮掩。“二姐,你说……”郑苹顿了顿,“萧公子好还是徐公子好”

    郑语这次是真被郑苹蒙住了,本是和妹妹开玩笑的,她没想到她的妹妹真动了心思。她和两位公子都是头一次见面,也没有说多少的话,若论印象,她倒是觉得更偏向徐公子。想到徐远陵,记起刚刚和她那相视的一笑,蓦然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脸上不觉一热。

    “姐姐你说呀。”郑苹在一边催促郑语。

    “我,我觉得,徐公子……”郑语断断续续轻声说道,她竟有了些许心虚,“更好些……”

    一旁的郑苹马上不开心了,嘟起小嘴:“明明萧公子更好。又儒雅,又谦和,又平易。大姐说,这叫……叫‘实获我心’。哪像徐公子,都不喜欢和我们说话。”

    郑语听到最后一句,知道郑苹是爱屋及乌,替徐远陵辩解:“你真是歪理儿一堆。徐公子与我们又不熟,当然没有许多话说,而你与萧公子毕竟见过。”

    郑苹脱口而出:“可我第一次见萧公子就觉得他好嘛。”

    郑语听着郑苹略略激动的声音,听出了郑苹潜在的意思,然而她毕竟比郑苹大两岁,也比郑苹成熟了多。刚刚一次相见,她已经微微感觉到两位公子的不同寻常,如果真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三妹,你了解萧公子多少他家在何方,家里有几人,可曾婚娶你又知道多少”郑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她立即板起脸严肃地质问郑苹。

    郑苹一下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姐姐,她赌气一样看了郑语一眼,一把甩掉了手中的芦苇杆,快速几步走到了前面去,把郑语远远地摞在了后头。

    “素安啊,你看看这些。”安谧的静慈宫里,丁贵嫔披着一件白色的宽敞狐裘衣坐在花梨木龙纹几案旁,一手托着头,一手推了推桌上的一叠红册子。册子红底金字,在徐徐升起的白檀烟雾里,像春日的一簇桃花,灿红灿红。

    素安坐在贵嫔的对面,她不知道是什么,抬起袖子信手拿过最上面的一张。“澹台世全,澹台太傅之子,年方二十……”素安随口轻声念道。刚看了几行,素安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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