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一抬眸就瞧见了从车上下来往这边走的林柏轻,一身正气浩浩荡荡,她心里啧啧两声,以前这样长大了还这么笔直,估计这位为她醉生梦死的人要受不少苦了,不过长得挺漂亮了,温婉的像邻家小姐姐。她心里打了个八分,还有两分扣在她的正经上。
“嗨,小姐姐。来接醉酒人士了?”商洛吐了口烟,活脱脱像个女流氓。
林柏轻一脸冷清,点点头算回应她了。伸手要将瘫软在椅子上的司幼近拉起。
“诶,这人看着瘦,份量还是有的。我帮你吧。”商洛扔掉烟头,搀扶着司幼近另一边。
两人合力将高了她们半个头的司幼近拖到车后座,商洛再次甩甩手,心里抱怨她让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姐这么费心。
“今晚谢谢你了,人我先带走了。”林柏轻出于礼貌的道了谢。
“没事没事,小姐姐要多开导开导她才是。”商洛决定坑她一把。
准备开车走人的林柏轻听这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其实她也很奇怪是什么事让幼幼喝成这样,并且在她不在的这几年她都是靠酒精度过那些难熬的日子吗?
“用情至深,伤人伤己。”商洛扔下这八个字,转身摆摆手走了。
林柏轻似懂非懂的看着她的背影,或许这个看似潇洒洒脱的人也有一段故事。她转头看了眼后座的人,启动了车子。幼幼她…有喜欢的人了吗?
第7章 第七章
别人喝醉了会撒酒疯,会吵会闹,更甚者会打人。而司幼近则一脸恬静的睡着觉,很让人省心。但是省心的人给林柏轻一个不小的挑战,就是她一个人怎么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搬到楼上?
林柏轻咬咬牙将司幼近半背在身上,拖回了家。将人扔在床上后,她缓了半天才顺过气,毕竟让一个坐办公室的人做这种体力活,实在太为难人了。
林柏轻将她的衣服鞋子脱掉,盖上被子。坐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她,她真的许久不曾这般仔细的看过她了,从她们相遇到现在都没有好好说过话,要不是今晚她不舒服,还不知道她会躲她到什么时候。
林柏轻洗了条毛巾,仔细的给司幼近擦脸擦手,她好看的眉头有些皱起,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红润的嘴唇微微抿着,似乎有些不太舒服。林柏轻伸手将她眉间隆起的小山丘抚平。
林柏轻在擦拭她的手时,发现她的左手手臂上包扎着绷带,可她今天明明没有发现她有受伤,是才受得伤吗?那是谁给她包扎的呢?这些问题只能等司幼近醒来问一问才会知道答案。绷带上有丝丝血迹,林柏轻将绷带拆开,一条细长正在慢慢渗血的伤口呈现在她面前,让她的心不自觉地揪了一下,划到的时候很疼吧,但是她的幼幼从来不怕疼痛,为她出气受了伤也是一声不吭,让她以为她是一个没有痛觉的人。林柏轻找出家里的家用医疗箱,给她重新包扎了下。
林柏轻握着她柔若无骨,修长细致的手,无意识反复揉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她的脸。
半响,她被翻身的司幼近惊动了,才发觉自己竟然看呆了。她有些羞赧的拿起毛巾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红着脸,有些疑惑自己的反应,她很快就放弃了思索,脱了衣服开水洗澡。
床上的司幼近头疼的按着脑袋,她只记得她在酒吧时有一个人一直在她旁边说话,然后她跑了出来,跟她互换了电话,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一直被搬弄,好不容易安生了,又有人摸她的脸和手。这会终于没有骚扰了,头却疼了,胃好像还有些不舒服。她蜷缩起来皱着眉咬紧牙关默默的忍受着。她在被子间隐约嗅到了林柏轻身上的清香,愈发的将被子抱紧在怀里。
林柏轻穿着睡裙边走边将洗澡时挽起的长发放下,拿着干毛巾轻轻擦拭着头发上的蒸汽。她出去冲了杯蜂蜜水回到房间,就瞧见原本睡的端正的人此时抱着被子窝在角落,还有些瑟瑟发抖?她爬上床去将司幼近扒开。
司幼近沉迷于林柏轻的味道,可是这味道怎么越来越浓郁了?当她看到让她念念不忘的人时,忘了思考她为何在这里。她放开被子像个孩子般单纯的寻着林柏轻的怀抱去了。她用脑袋拱着她的腹部蹭来蹭去的撒娇道:“柏轻,疼…疼…”
林柏轻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问道:“幼幼哪里疼?”
司幼近拉着她的手按在脑袋上,胃上,娇气的说了声疼。最后皱着眉将她的手放到她胸口上道这里也不舒服。
手下柔软的触感,让林柏轻红了耳朵。她轻咳了一声,让司幼近躺好,给她按着太阳穴:“这样有没有好点?”
“嗯,舒服…”司幼近睁着迷离的双眼望着头上的人,她低垂着脸,认真温柔的注视着她。
按了一会,林柏轻估摸着水温差不多了,伸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蜂蜜水拿过来,她让司幼近坐起来,将水喝了。她倒是很乖巧的照做了,喝完甜甜的水还舔了下嘴唇,最后冲林柏轻莞尔一笑,水杯递还给她再次乖乖的
躺在她腿上。
没有停顿的做完这一切事,让林柏轻怀疑她是不是酒醒了,可她的眼神又是那么没有焦距,有些醉意的模样。
司幼近其实有一半清醒了,至少她知道自己在干嘛。但是这么好能接触她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这是最后一次,偷来的幸福。让她放任自己一次吧。
司幼近拉着她的手,将她从思考中拉回来,她带着醉意撒娇道:“柏轻柏轻,再给我按按。刚刚好舒服。”
一脸孩子气,林柏轻笑着摇摇头,不管醒没醒,能看到她这样真的太好了,她喜欢司幼近对她依赖,撒娇的小模样。
司幼近闭着眼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体贴,一想到这些是别人的,她的泪水就从眼睛两侧流了出来,她说:“柏轻,身体的伤容易好。可我的心很痛怎么办?”
林柏轻闻言顿了下,手下的动作不停,她怜惜这样无助的司幼近:“幼幼,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确切的说是爱吧。”司幼近闭着眼睛,勾勒着她的模样,有些羞涩的道:“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对我很好,不管我提什么要求她都会满足我,她总是很体贴很细心,我再也找不到像她一样好的人了。有她在,我什么都不怕。”她不在的那几年,我过的浑浑噩噩,如果不是母亲还需要我,我或许就跟爸爸去了。
林柏轻以为她是他,发音一样,她并没有多想。只是那个人真的像幼幼说的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不接受她呢?她有些疑惑道:“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为什么啊…”司幼近睁开那双带着哀伤的眼睛,她盯着林柏轻放在她胃上的手,缓缓道:“因为她不爱我啊,她对我大概只有朋友之情吧。并且她有了伴侣。我不能去破坏他们。”
“你经常这样喝酒吗?”林柏轻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司幼近反应不过来,傻傻的啊了一声。
“啊什么?我问你是不是经常为了这件事喝酒?”林柏轻见不得她这样为了别人糟蹋自己的身体。
“没有,这是第一次。还被你碰到了。”后面那句是她小小声说的。
不知是房间太过安静还是林柏轻耳朵好使,一字不落听到了,她屈起食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以后不能喝成这样。”
司幼近吃痛的呼了一声,林柏轻见敲疼了她,有些心软的给她揉了揉。
司幼近心里暗笑,这样的柏轻真好。她转身将整个脸部埋在了林柏轻柔软的腹部,整个鼻息充斥着她的味道,她着迷般深呼吸。如果能就这样一直呆在她怀里该多好。
林柏轻只是带着宠溺的笑容顺着她的长发,不再与她继续让她伤心的话题,放任般由着她粘人。
“幼幼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再说,我还在你身边啊。”
“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知道我优秀啊。”
…
已经凌晨两点了,林柏轻见司幼近酒醒的差不多了,也不能再闹下去,便让她躺好,关了灯,两人规规矩矩的躺回床上。
黑暗中,司幼近的声音格外清晰:“柏轻,你能跟我说说你男朋友吗?他对你好吗?”
“说是可以说,但是你不困吗?”
“明天周末不上班,我们多聊一会嘛。”
林柏轻拿她撒娇没辙,妥协道:“那我说完就睡觉好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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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尔是我大学时的学长,那时候我很低落,每天都不开心,我们因为一节课认识了。后来他总是在我身边打转,给我讲笑话,给我买吃的,帮我提东西。他很照顾我,但是我只当他是哥哥,所以从来没有给过他回应,甚至拒绝了他很多次,但他还是坚持呆在我身边。后来他要毕业了,约我出去对我说,他马上要毕业了,他再最后告白一次,如果我不同意他就离我远远的,再也不来打扰我。我犹豫了许久,同意了。那时除了他,没有人对我那么好,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但是我知道他要走,我舍不得。他毕业后找了份工作,忙碌之余还是跟在学校一样,天天来找我。直到我也毕业了,直到我回来,他一直陪着我。
……
司幼近久久不语,听了这个故事她反而更沉重。原来是我给了他机会,是我先放弃了她。他弥补了我的空缺,占据了她的心。即使我们再相见,也回不到从前了,她有了值得托付的人,而我也该深藏我心中的那份不能说的秘密。
“幼幼?睡了吗?”林柏轻在黑暗中寻找她的脸。
“柏轻,我想抱抱你。可以吗?”司幼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却依旧有些脆弱。
“怎么了?”林柏轻刚侧过身,就被司幼近紧紧的抱在怀里。
司幼近埋在她的脖颈处,闷声道:“就是想抱抱你。这些年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幼幼。”林柏轻回抱着她。她能察觉到她的不开心,但是她知道问了,她也不会回答。
第8章 第八章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晒在窗上,给寒风刺骨的天气增加了一点温度。而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人,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寒冷。
被窝的暖和,怀里的温香软玉,她的味道,一切都恰到好处。司幼近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紧,她们锲合的镶嵌为一体。多想每天睁开眼都能看到你纯净无暇的脸庞,能够感受你给我所有的悸动。
昨晚两人睡的很晚,一向准时起床的林柏轻也难得睡了个懒觉,更何况今天的被窝比平时暖和,她都不愿醒来。
司幼近小心翼翼的将林柏轻环在她腰部的手拿开,低下头偷偷的在她粉嫩的耳朵上轻吻了下,随后慢慢的下了床,她回头见她迷迷糊糊将被子抱住,轻笑了声。
司幼近在这个不大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发现除了林柏轻自己的东西外,没有男人的东西,她满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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