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许眠季不会同样喜欢那个女生,可是池余晚却发现自己连别人对许眠季动心思都不能忍受了,她只想许眠季在自己眼前,一步不离,谁都不许看不许碰。
许眠季只能逗她笑,许眠季的笑,也只有她能看。
再也待不下去,池余晚突然站了起来,把旁边还在拼命找话题的锦泽吓了一跳,她低头,探手握住了锦泽骨骼分明的手腕,声音低低的,“我们去你们班的教室,好不好?”
锦泽的手明显缩了一下,可是也没有离开池余晚手掌的范围,他凝视着那两只紧紧靠在一起的手,女孩的手是那么娇小又修长,皮肤也是白皙滑腻的,反观他自己的手,倒像个干枯的老树皮。
他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好啊,我们去找别人换。”
到了锦泽班上,池余晚刚到门口就去找许眠季的身影,最后看到她坐在教室最后面的空地上,盘着腿和一个女生讲话。
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池余晚松了一口气,那个女生她认识,是自己班上的,倒是旁边一个那个背影看着有些圆润的女孩子,一直抱着腿在旁边听许眠季说话,一直插不上嘴的样子。
池余晚想笑,但是这太恶毒了,她便忍住了笑意,慢慢朝着那边走。
许眠季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眼一瞥旁边自己的学习搭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另一只手在那女孩头上拍了拍,算是表达歉意的特殊方式。
池余晚的眼睛在那一瞬间放大,瞳仁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她感觉全身的气血和温度都在往脚底涌去,浩荡如涓流,顷刻就能让她原地结冰。
许眠季……竟然拍了别的女孩子的头!
还是用的那只经常在自己发间乱揉的手,池余晚要疯了。
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暖心的温热,池余晚整个涣散的意识像一盘散沙,却又被那股温度给聚起来了一部分,她偏了偏头,是锦泽,还有锦泽的手。
“我的座位在那边,不在这排。”他想引着池余晚去另一条过道。
许是两个人身高都太逼人了,坐在地面上的许眠季终于察觉到了不远处那两道可以遮挡光影的身形,这一看便笑了,“班长!组长!”
她学蒋梦可的,也叫锦泽叫组长。
池余晚闻声却没回头,只是顺势挣开了锦泽的手,然后往另一边走,“我们过去吧。”
不行,她要写得更快一些才好,许眠季要更早一点成为她的所有物才好,只是她一个人的。
许眠季只是池余晚的,是池余晚一个人的。
锦泽把池余晚带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跟原来坐在那里的两个男孩子说了声抱歉,就和对方换了以后补习的教室,然后他想让池余晚进去坐下,去发现她还在发愣。
锦泽不免失笑,池余晚这幅傻乎乎的样子还真是一点没变。
男孩胆子比以前大了一些,两只手压上池余晚的肩膀,把她推到了里面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撤开手自己也坐了下来。
池余晚忍着那股因为接触引起的不适和厌恶,尽力逼迫着自己专心去听锦泽在讲的力与质量,生物的遗传,还有镁钠铝等一切神奇的化学物质。
可是她知道,哪怕自己已经趴在了锦泽的肘边,整个上身伏在了桌面上,离得极近地认真去听去看,她的眼睛,不过是越过锦泽的衣角去看那个人而已。
“这个计算你会了吗?因为涉及到了换算单位,还蛮复杂的。”锦泽的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听到过的柔和,就像在低声哄一个孩子睡觉,柔和低沉的嗓子无疑是无数女孩都喜欢的。
池余晚低着头,轻轻回答:“嗯,懂了。”
因为角度问题,锦泽根本就看不到,池余晚的视线一直就没落在自己手里的稿纸上,他讲了一道又一道题,恨不能把自己学的所有都灌到池余晚脑子里去。
这个他从小学起就想守护的可爱女孩,如今乖顺伏在自己身边的模样,就算是轻微颤动的眼睫,微微张合的鼻翼,在锦泽看来,都是喜欢的。
两节课过得很快,锦泽几乎讲完了两套卷子,口干舌燥之际,池余晚要走,他便放下了手里的水杯起身去送,池余晚却是大步追着一个背影去了。
锦泽开始期待明天,那个他曾经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的一天,又一天。
池余晚去追许眠季,却又不敢靠近,只是紧抿着唇默默跟在距离许眠季几步的地方,听着她嘴里胡说八道,看着她笑起来时跳脱的身体动作,只觉得心剜着一般难受。
转弯上楼的时候,许眠季看见了她,从楼梯上跳了下去,一秒钟就缩短了池余晚斤斤计较的那短暂距离,她勾住池余晚的脖子,语气暧昧,“我刚刚可是看见你们牵着手了,给我说说吧。”
池余晚受不得耳边的呼吸,挣了挣,却被许眠季落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箍的更紧,她的脾气这才消了一些,斜着眼睛看向许眠季,“我刚刚看见了不该看的一幕。”
“哪一幕?我可是洁身自好的,不信你问猪猪妹,我有没有拉哪个女孩子的手?”许眠季抬头看向楼梯上的“猪猪妹”,一边也用手挑起了池余晚的下巴,让她去看“猪猪妹”。
猪猪妹边笑边摇头,“许眠季的手一直垫在屁股底下。”
池余晚眼神疑惑,猪猪妹又解释道:“她说手冷,没地方放,就塞屁股底下去了。”
池余晚脸上的冻土终于松动,像是岩缝中开出一朵花来,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顺带着翻了许眠季一个白眼,还不忘解释那个牵手,“是他看我走错了,拉了我一把而已。”
许眠季可能不觉得什么,可是在池余晚心里,这就像是两个小情侣互相吃醋,最后解释才发现是误会一场,她不免又弯了唇。
回到教室,池余晚生拖硬拽把许眠季拉去了厕所,硬逼着她洗了个手,看她一边骂天一边被冻得跳脚,池余晚又匆匆帮她搓了搓那只不老实的手,这才放过她。
“我靠!大冷天洗什么手啊!”许眠季牙在打颤,她冻得原地能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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