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家轿车后座的和贵,光是被深泽轻触手背,心情就浮动不安。那轻微的抚触,敏锐刺激着和贵的肌肤。
或许是这种不上不下的抚弄使然,体内开始燃起零星火苗、更令他痛苦煎熬。
要是能直接对深泽说『我不想去参加宴会,快抱我吧!』或许会轻松点,但他就是不想屈服。
尽管身体已臣服于深泽,相贵却无法容许自己的心也沦陷。要是连心都给了他,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
「--鹰野男爵是父亲的老朋友,你可别做出失礼的举动。」
「我知道了。」
和贵警告似地说道,深泽的回答有些不悦却不失冷静。
穿上正式礼服的深泽,容貌更显出色。一摘掉眼镜,端整刚毅的睑部线条便整个突显出来。给人异于平常沈稳认真的印象--第二个深泽随即出现。
也就是和贵所熟知,充满暗夜气息的男人。
老实说,坐在车内的和贵感觉浑身上下都下太对劲。部分原因自然跟深泽有关;但另一方面,或许是今天穿了新鞋。以往长期替他制鞋的鞋匠退休,这次便委托另一位师傅,但他就是觉得不合脚。
车子在会场附近停了下来。和贵交代司机几个小时后再来接他们。便要他先回去了。
穿过玄关进到大厅,宾客们已在里头等候。似乎无聊了好一阵子的名门闺秀们,看到和贵与深泽便移步过来。
「好久不见了,和贵。」
「晚安。」
或许是每晚都被深泽拥抱的关系,和贵并没有特别回应什么。
「一阵子不见,你给人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呢。」
「我吗?」
「嗯,变得比以前更美了。」
连喝香槟的空档,女士们也不忘讲些不着边际的话。尽管在心里摇头,和贵脸上仍带着微笑。
「和贵,这位出色的男性是?这阵子在社交圈可是引起莫大猜测呢。」
「他是我的妹婿候选人,不过比我年长。」
「妹婿候选人,那他不就是……」
热闹的讨论声立即围绕两人。
「啊,我知道了!他是鞠子的未婚夫吧?所以上次才一起出席派对?」
「我是深泽直巳,请多多指教。」
「哇啊,这名字真好听。」
「再过不久就会变成清涧寺直巳了呢。」
清涧寺直巳……冠上这个姓之后,这男人究竟会得到些什么?
而继续与深泽维持**关系的自己又会失去什么?换得什么?
「我都听父亲说了。在业界,只有清涧寺纺织没受这波薄纱织品价格暴跌影响,依旧维持良好的营运状况。」
「嗯,这都是深泽的功劳。」
薄纱织品事件后,深泽的声势整个被拉抬上来。现在的他可谓财界新宠儿。再加上他前任雇主木岛这强力的后盾,使得家道中落的清涧寺家族勉强维持住一个好名声。再这样下去,他在政界闯出一片天的日子或许就不远了。
「对了。我曾在横滨饭店的晚宴上见过深泽吧?记得当时你是跟木岛一同出席的。」
「是的,的确有这回事。」
深泽与女士们对答如流。
这时和贵才知道,之前女士们口中木岛的英俊秘书,指的就是深泽。
见这次晚宴的主人往这儿走来,和贵向诸位女士说了声『抱歉』,便与深泽一同走向鹰野身边。一见到两人,鹰野欣喜地笑开来。
「非常感谢您今晚的招待。」
「啊,你们终于来啦。听说两位最近都很忙,原以为不会出席了呢。」
「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