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生前是个体面人[穿书]》分卷阅读21

    第28章 僵局已定

    顾怀盏咽下痛吟,此刻他身着青衫已叫血染成暗色,血水在他脚下积成了一滩,而茅山弟子却似欲要对他赶尽杀绝,又令那鬼神一斧朝顾怀盏劈去。

    千钧一发之际,顾怀盏滚至一旁,没被劈成两半,背后却已是皮开肉绽,体内的混沌元灵已突破他最后的防守线。

    顾怀盏已计无所出只能听天由命,正当他垂死挣扎一筹莫展之间,那神影却忽然被从内搅碎,唯有离的最近且全部注意力投放在神影上的顾怀盏看见了那神影风烛草霜时浸微浸消的墨雾漩涡。

    与此同时他体内作乱的混沌元灵也霎时间火尽灰冷,如大海沉石消失得无影无踪。

    茅山弟子身后的神石像崩塌,崩裂声响彻云霄如雷贯耳。

    茅山掌门大惊失色,拍案而起:“神像,快护住神像!”

    浮屠宗宗主笑声爽朗,拍手称快道:“这可真是…哈哈哈哈哈…自食恶果!”

    赛场下人声鼎沸,对这一幕议论不绝,茅山弟子不仅护不住那已成了碎块的石像,还被爆裂后的余威波及,摔下擂台血吐不止,被视为败方。

    顾怀盏强撑到此刻已是强弩末矢,他双耳轰鸣不止,两眼发黑,伏于地迟迟不能起身,最终失去意识倒地昏迷不醒。

    “怀盏!”宴观从瞬时奔向比试场,欲将他扶起。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顾怀盏的衣角,人便被从他眼下移走,天璇玑放出灵剑将不省人事的顾怀盏从地上托起,带着他片刻不停留的离开赛场。顾怀芝紧跟其后,随后其他琼华弟子也纷纷退场,再无心去管九宗夺魁之后的赛事。

    顾怀盏此次伤情不轻,五脏俱损,灵台也有破败,未免他所受之苦,天璇玑将他神识暂且封闭,后接连闭关七日为他疗伤。

    神识封闭期间,对顾怀盏而言便如同睡上一觉,他当时在场上昏厥后,意识游离,待他再次醒神时便已置身于一处山涧,侵染在黑墨色的浅池潭之中。

    顾怀盏坐起身环顾四周,困惑间却不得系统回答,他在这无声之地徘徊许久,心中不免惶恐。

    这山涧暗无天日,令他不知时间流逝几何,恍如隔世。

    顾怀盏无聊的蹲在水涧边伸出一只手舀起漆黑的浓液,恍惚间听见身后传来声响,空谷足音令顾怀盏跫然而喜转头朝后看去。

    入眼一抹幽白的身影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如清雅水墨画又似人间冷浸溶溶月。

    顾怀盏皱眉道:“鬼仙?”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如萤火围绕在当归周身硬是将他清冷的面容柔和几分,他一手拽着一颗漆黑的球体走到顾怀盏身侧席地而坐,将手中之物抛到了顾怀盏怀中。

    顾怀盏下意识用双手接住那东西,借着微弱的荧光辨别出这竟是一颗头颅,黑发如海藻黏腻的缠绕在顾怀盏的指缝之间,血腥恶臭扑鼻而来。顾怀盏厌恶的将那颗头颅撒手丢开,起身向后退去快速与当归拉开距离。

    随着他的动作,当归也从原地站起身,顾怀盏下意识的去摸索自己的佩剑,手却落了空,他看着当归警觉的道:“你要做什么?”

    当归不言不语,无声与他相视,接着顾怀盏惊觉身体有些不对劲,像是忽然失去了重力,腾空浮起,视野中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最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意识再次清晰时,入眼场景并非他之前所处山涧该有的,顾怀盏看着上方的房梁,脑子里一片空白。

    忽然间一个面孔凑到他眼前,并非伴着一阵焦急的言语:“小师弟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怀盏缓缓眨了眨眼睛道:“三师兄?”

    见顾怀盏想要坐起身,长孙少仪连忙伸出手将他扶起,一边说:“你睡了整整十日!还好有师尊在,不然你可就没命了。”

    顾怀盏尚未完全回神又被一旁扑上来的顾怀芝抱了个满怀,只听她担忧的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倔,偏要逞能,险些将命都给搭进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担心你啊!”

    好在有天璇玑出面替没有弄清状况的顾怀盏解决了混乱的局面,让其他人先去外面等上一会儿。

    四个人离开后,屋子里清静了不少,顾怀盏侧着头望向天璇玑,见她拉来一张椅子在床边前坐下。

    “你魂魄受混沌元灵割搅碎,其他人皆以为是我令你各处伤势复原,我修补了你的元神,尝试替你将沉寂的虚无赑风引出体外并未成功,且你的魂魄愈合并不是我所为。”天璇玑顿了顿又接着说:“这等令人起死回生的手段,非我世间修者可做到,倒像是出自真仙之手。再者,虚无赑风也是被人以其手段压制,显然并不是凭你自身之力。”

    顾怀盏抬手用食指指节抵住太阳穴,迟疑的问出口:“我这几日都在屋内不曾离开过?”

    天璇玑看了看他,又瞥向他身下的床板,意思足够明显,一个死人还想往哪跑。

    “夺魁赛于明日启,但眼下你的状况不适宜参与,这几日你好生休养,待九宗夺魁结束后,随我一同返回琼华。”天璇玑说罢起身朝房门的方向走去,她推开屋门,脚步停驻,背对着顾怀盏丢下一句话,“茅山护山神像被毁,神魂也消散了,昨夜里,那名与你对决的茅山弟子已弃世,在众人眼前化为灰烬。”

    顾怀盏闻见一时间愣神,天璇玑已在这期间离开。

    “系统。”顾怀盏呼唤道。

    系统问:“何事?”语气难得的温柔。

    顾怀盏说:“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回到手牵着手。”

    系统恢复往日冷漠:“没手,住口。”

    顾怀盏这才说起正事:“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之前,我看见鬼仙提着人头来见我。”

    系统想了想那个画面后,迟疑道:“那是有点恐怖,我记得你最怕无头人。”

    “他提的是别人的头。”顾怀盏补充纠正,虽然当时没看清,但结合天璇玑的话想来,应当就是那名茅山弟子的人头无误,顾怀盏叹了口气说,“早知道是做梦,我就不装的那么凶了,少了一个抱抱,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系统说:“大赛结束后跟你师尊回去别瞎跑。”

    顾怀盏掩面哭泣道:“你是一个思想封建的坏家长。”

    最终夺魁赛并没有时间限制,直至其余人全部倒下,只余下一人为止。故而这段时日里顾怀盏只能呆在屋里闲的抠脚,天璇玑虽没有说过将他禁足的话,但她在屋中留下了禁制,令顾怀盏无法外出。

    在这大好的日子里,有人表演,有人看戏,有人欢呼,有人喝彩,唯有顾怀盏,只能扒在窗口铁栏上眼巴巴的望着外面。天璇玑打的一手好铁,连这窗子都给他焊死了,里外都还加了禁制。

    顾怀盏道:“真希望几位师兄能快点落选来接我回家。”

    系统:“……”

    顾怀盏望着天空,面带忧郁道:“失去了自由的我,如同一只折翼的天使,只能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任人观赏。”

    系统说:“他们不应该这么对你,应该在把你关起来之前先把舌头剪了。”

    顾怀盏道:“我跟你唠嗑根本不需要舌头嘻嘻嘻。”

    又过了两日,顾怀盏没等来落选接他回家的师尊与师兄们,倒是等到了来捉拿他的卫道士。但在场人无人能破除天璇玑所设禁止,只能隔着窗子与顾怀盏两相对望。

    看着窗外的人,顾怀盏会心一笑惬意的道:“我就是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打不到我的样子。”

    “原来天璇玑的关门弟子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屋外的茅山道士横眉竖眼的指着顾怀盏的鼻子骂道,“我劝你尽早出来老老实实随我们回去!”

    顾怀盏搬来椅子坐在窗边,一手肘搁在窗台上,手掌支着头说:“你进来啊。”

    茅山道士喊:“你出来!”

    双方隔着一扇窗重复了十余遍对白,眼看着僵局已定,直到顾怀盏感知到有其他人接近,抚平了下摆站起身将身后的靠椅踢回到桌边。

    茅山道士看着他的动作面露困惑,接着便见顾怀盏一手捂着胸口气力不支的道:“我不知道君究竟何意,从我昏迷至今,我并未离开过居住,为何道君偏偏一口咬定是我所为?”

    茅山道士正欲开口,便被身后一道剑气推至墙角边,回首望去,只见天璇玑被两三名琼华弟子簇拥而至,随行而来的还有琅琊城主与其他宗门的几位长老。

    顾怀盏视线逗留在其中一人身上,觉得有几分眼熟,对方也朝他看来,勾唇笑道:“顾兄,别来无恙啊。”

    第29章 多说无益

    顾怀盏朝他点了点头,未曾想到曲无忧会出现在这里。

    曲无忧问道:“茅山此举是何意?我们还在商讨期间,未能断定茅山弟子遇害一事与天子峰小弟子必有关联,你却背地里派人来欲先将他擒拿?”

    茅山长老笃定说:“难不成还有其他人会无故谋害我茅山弟子性命?”

    曲无忧道:“茅山所为可谓不光彩,不乏有其他人对这种下三滥之事看不过眼。”

    天璇玑严声说:“嗤□□人的意思是茅山已认定本座徒儿有罪?”

    茅山长老捋弄着自己的胡须道:“老夫未曾这般说话,但有闻琼华长老所言,顾怀盏曾只身一人去长恨天涉险,时隔数月后又安然无恙回到宗门。常越身死明显为妖魔所为,寻常人没有这等手段,琅琊城主也已排查过城内修者,并无发现邪魔踪迹”

    顾怀盏唇色泛白,带着几分虚弱辩解说:“我并未使用邪魔外道之术,当日在场人皆有目共睹,常越死时,我也尚在昏迷间。若说前赴长恨天之事,我也是受宗门之约掌门之托,众人所言皆非我本意,难不成……在嗤阴长老看来,我活着便已是罪大恶极,唯有我枉死他乡尸骨无存才对得起世人?”

    “我宗门也只是想为已故弟子讨个说法,就连护山神像碎裂后无法复原,神魂也不知去向,显然是有人刻意所为。”茅山长老念念有词的说,“若此事当真与你无关,你随我一去也能洗清罪名,老夫也能替你将体内混沌元灵引出体外。”

    曲无忧嗤笑一声道:“我就说茅山怎么死咬着顾兄不放,原来是还有法宝落在人家这儿了,我看茅山出手阔绰,还以为根本不将这些小失放在眼里。看样子茅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心有不甘啊。”

    天璇玑阴沉着脸色说:“本座徒儿也险些因此战丧命,若不是有我此次跟来,得以挽回他性命,改日倒是要上茅山讨要说法了。”

    今日不知为何,蓬莱仙主没留在夺魁场外,而是跟着一起来了,他搁着窗打量着顾怀盏许久,目光灼灼令人无法忽视。

    茅山长老哑口无言时,蓬莱仙主又开口道:“虚无赑风本就是茅山所有物,嗤阴长老要求物归原主也不为过分,茅山弟子之死与顾怀盏究竟有没有干系尚未得出结论,依我看让他接受前去茅山审讯是在情理之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顾怀盏承冤却又百口莫辩,他天性清高叫人诬陷莫须有的罪名,一时气急攻心,暗伤复作,硬生生被呛出一口血。

    “多说无益。”天璇玑也失去了与他们继续纠缠下去的耐心,抬手召剑,气压四方,“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本座弟子!”

    琅琊城主摇头说:“此事若牵扯到鬼仙势必会大动干戈。”

    曲无忧将一把刀扎进脚下土地,双手环抱在胸前,讥笑说:“我说诸位是太看得起茅山,还是在小看鬼仙?真要是鬼仙作乱,哪能还能让你们今日站在这里侃侃而谈,早就与那弟子一同化为灰烬了。”

    蓬莱岛主问:“既然如此他又是如何在鬼仙手下幸存下来的?若他与鬼仙有所勾结,这一切也就能说得通了,鬼仙没有将我等赶尽杀绝,是只为顾怀盏排除伤他之人。”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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