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的微笑》分卷阅读3

    折腾了整整一个白天,卡伏特警长终于算是完美地使犯罪现场得以保护。

    直到卡伏特警长心里终于稍微松了口气,走在了去找莱多的路上,他还在感叹,米凯西斯船长可是帮了大忙啊,爽快的就批了公文,有了这道公文除了警务人员以外的人都必须获得自己或者船长的批准才能越过警戒线靠近那个房间,这给自己能保住案发现场以及抑制流言省了不少力气。

    那之后就是附近房间的房客问题,弗斯特住的是甲等舱a类16号房,他的对面是15号菲斯顿佛的房间。弗斯特的房间在那条走廊的尽头,要想方便不让人靠近影响或者窥视调查,至少菲斯顿佛得换房间,不过,紧邻的好几间房迅速表示再住在这附近感到不舒服强烈要求换房。可是飞船上的头等舱因为每间房本就装修精良而且占地不小,所以并没有设置备用房间。使得要求调房间的房客们不是仅仅向外挪了不远,就是只能将就去住相比少了客厅的二等舱a类房间,虽然花了不扫时间讨论和规劝,最终也算是都勉强解决了。而在飞船上仍然要努力工作的菲斯顿佛就只有把众多资料、仪器塞在了同一条走廊往外了5、6间的b类房间的客厅里。虽然稍微有些拥挤,也倒是顺利住下了。

    卡伏特警长干了这么多年刑侦事务,破过不少大案子。可是像这次这般缩手缩脚如此狼狈还真是第一次。而距离发现尸体也过去了整整13个小时,竟然还没有给第一发现者做笔录,这也是第一次。

    卡伏特警长郁闷地揉了揉疯狂跳动的太阳穴,叹了口气,‘讨价还价’这种活真不是自己能干的啊。

    所幸那条走廊在小岔道这边已经都人去楼空,顺利地拉上了警戒线。样本采集早些时候也完成了,而所需的器材、药品也算是凑合着够了,堪塔蕾拉二话没说就把自己关进了临时停尸房。想到这里,卡伏特警长对她的崇敬又添了几分,女孩子在法医这行里并不是很多,一般女孩子都比较怕这些,而且家里人也大都并不喜欢她们做这行,而堪塔蕾拉这么个略显柔弱的女孩子却坚持了下来,闯出了一片天空,还真是需要足够的毅力和承受力啊。比如自己八成是没法像她这般这么平静地单独对待那个可怖的尸体。

    不一会儿,卡伏特警长就见到了他三番五次想溜去找的莱多。莱多这个时候仍然躺在医务室里,脸上惨白一片,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久病卧床的人。

    莱多自从上午醒来听路易说警长要来问话以后,也就没有再睡着过,一是等着审问,二也是一闭上眼那个鬼魅一般的笑容又会出现在眼前。就这么左等右等也没看到警长的人影,就只见路易守着自己也是百无聊赖,过不了几分钟又打电话问问警长啥时候来,直到电话那头暴跳如雷的声音在病房里‘余音袅袅’路易才没在敢打电话过去。随后就和自己聊起了艾拉尔特?弗斯特。

    其实莱多对弗斯特的了解并不多,在上飞船之前他也就偶尔在报纸新闻上看到一些关于弗斯特发表了新论《洛基花园》、设计建造夏娃号以及一些什么订婚、取消订婚的花边新闻。而上了飞船之后,因为弗斯特不怎么喜欢出门,所以除了在走廊上遇到还有客房服务送送东西以外基本上也没怎么见过他。

    作为一名侍者,除了客人的性格和喜好,其他的事都是不需要也不应该到处探听的。所以当路易喋喋不休地在旁边问来问去的时候,大部分的问题莱多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路易也就只有放弃,自己大谈特谈以前看过的趣闻轶事。

    当然了由于路易喜欢的都是些打打杀杀、行凶破案的故事,一直过着还算安逸生活的莱多听得脸上更是白了又白,显得嘴唇更加地通红。看上去更像是路易眉飞色舞地在恐吓莱多。那一脸煞白大抵是路易的功劳……

    卡伏特警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好不容易消停的头疼瞬间又回到了脑袋里。

    “啊,警长,你可算来了~我已经做好了笔录,你看看还有什么要问的。”路易一看卡伏特警长推门进来,激动地马上就迎了上去,赶紧献宝似地把笔录递了过去。警长要是再不来自己也就是在没什么故事可以讲了,天知道当警察这么忙,哪有多少闲工夫看杂书、趣事什么的,这一会儿把能说的都扯了一遍,剩下的可不敢随便乱跟人说的了。警长要是再不来,马上就只有俩人闷着孵蛋了。

    路易不知道,就这档口,莱多偷偷松了口气,这个警察真是太能侃了,而且还是在这么可怕的经历之后侃这么些可怕的事,自己的那脆弱的小神经啊。

    其实不说话大家反倒会比较轻松。

    卡伏特警长无奈地看了路易一眼,接过笔录,一边寻了个凳子坐在莱多面前,一边看着笔录说道:“你好,我是夏娃号上的警长多利?卡伏特。我待会儿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

    “好的。”说实话,从卡伏特警长一进来,他就感到一阵安心。并不仅仅因为他是警察,而是他整个人就透着一骨子沉稳。卡伏特警长虽然年纪要比别的同级同事要小的多,但是他挺拔的轮廓、深陷的眼睛以及一看就是练过武的结实身板,总是令周围的人感觉他比别人更加可靠。

    卡伏特警长看着笔录,笔录做得确是很完整的。路易这小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说他吊儿郎当吧,该办的事交给他他能办的妥妥当当,不用详细说明也知道该做些啥;可是要说他尽职尽责吧,他又总是废话连篇,尽说些乱七八糟的。看这会儿,是派他来做做笔录,顺道保护莱多的安全,可是他倒好,当自己是被派来讲故事来了。

    记得一开始路易被调到总署的时候,自己几乎以为他是靠着那张英俊的脸和他的署长老爸升的职。后来路易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却竟然凭着他那张具有亲和力的外表和机灵的脑子屡立奇功,令他刮目相看。而今,他开始担心路易这厮会祸从口出,因为他实在是太能说了,但凡是一个活物,他都能跟人家侃得天花乱坠。

    卡伏特警长看完笔录,只有几个小疑问了。

    “你说你是去送早餐的时候没有人回应然后发现弗斯特房间的门没有锁,然后发现了弗斯特被人吊在了空中?”卡伏特警长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看到又显得苍白的莱多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每天都是你送早餐过来么?”

    “是的,这样每天都定时送餐的客人都是安排好固定的人手送餐的。”

    “那今日你过去的时候那里与平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么?”

    “除了我按门铃没有人应答、门也没有锁以外就没什么不同了,每天都是7点准时送早餐过去,弗斯特先生作息时间十分规范。”

    “那周围的地方呢,附近的房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么?”

    “呃……”莱多想了想,“要说不同,那就是今天应该是船长召开了例行会议,那附近有好几间的客人都是相关人员,而且他们都是习惯到餐厅吃饭的,所以早上都离开的比较早吧。”

    “这样啊,那弗斯特跟附近的几个房间的客人熟么?比如住在他对面的吉尔特拉斯?菲斯顿佛。”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了,弗斯特先生很少出房间,也很少去找别人,别人有没有来找过他就不好说了。不过我觉着菲斯顿佛先生和他的关系并不像传闻里的那么差,他们遇到会笑着打招呼寒暄几句。”

    “说不定是笑里藏刀,言语间已是刀光剑影、锋芒毕露了。”路易在旁边两眼放光,兴奋地猜测着。

    “呃,这……好像也不算吧,都是普通的寒暄的样子。他们不怎么热络倒是真的。”

    “你看到过弗斯特房间里的那些镜子么?”

    “没有,我没有进去过弗斯特先生的房间,每次送餐都是他到门口开门来拿,我只见到过门旁边的立柜上面总是放着一个圆形的小镜子。”

    “恩,你知道弗斯特有个妹妹,你见过他妹妹来找他吗?”

    “你说的是维多利亚?弗斯特小姐吧,传闻里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弗斯特小姐曾患有精神疾病,貌似几年前弗斯特先生还公开宣布断绝兄妹关系。她没有住在这一区,我也没有见过她来。不过,我并不是时常都在这条走廊里,所以……并不是很确定。好像是弗斯特先生不喜欢监视器,所以那房间附近的监视器都被拆除了,不过稍微远些的走廊以及各个楼梯间、电梯、餐厅等公共场所还有控制室门口都有监视器,不知道能不能从里面找找。”

    “恩,我知道了。”卡伏特警长点点头,“其他的笔录里已经很详细了,我就不再问了,你要是又想起什么就打电话告诉我或者路易吧。”

    “好的。”

    “我待会儿就可以回房了,这阵子的工作也暂时不用去做了,那个房间里的事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再不知道凶手行凶动机之前你很可能会有危险,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前我会派一个警员保护你的。”说着,卡伏特警长就站了起来。

    “好的,谢谢。”

    卡伏特警长朝他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路易对着莱多挥挥手,也跟着出去了。

    出了门,卡伏特警长交代了外间的护士在有警员来之前尽量不要让任何人进去也不要让莱多离开以后才抬脚慢慢往警务室走去,走了不远,卡伏特警放慢了脚步,等着路易跟上来说道:“路易,你去查查在这艘夏娃号上所有与弗斯特相关的人去,然后再去查一查莱多。”

    “好的。”路易点点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急行而去。

    入夜

    弗斯特的死讯虽然层层封锁,可是还是小范围地渐渐传开了,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和恐慌,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虽然死讯传开了,房间里的状况仍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看过现场的人大多都寝食难安,有的甚至卧床不起,大家都默认了保守住这个秘密。天知道若是传开了又会变成怎么样一场混乱。

    夜半时分,准确得说是飞船模拟的夜半时分。在太空里不存在昼夜之分,可是人类的精力有限,几千年来的习惯也摆在那里,所以飞船有昼夜模拟系统。据闻,本来弗斯特还打算给飞船也安上菲斯顿佛的季节模拟体统,但是菲斯顿佛说什么也不同意也就只有作罢了。

    现在,这不平静的一天总算是接近尾声了,人们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即便有的人也许会睡得不安稳,可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所,这夜晚也许只算刚刚开始。

    比如在夏娃号图书馆里带着眼镜顺着一个个书架辛勤寻找着什么的卡伏特警长,也比如在昏暗的房间内电脑荧光屏前手指飞快敲打着键盘的路易,还有在灯火辉煌的临时停尸房内靠着门低泣的堪塔蕾拉……

    而在这个时候,飞船的头等舱的某一区陷入死一般的的沉寂,只有两个值班警察慢悠悠踱来踱去的脚步声。警察们的名单并没有在第一批迁走的名单上,所以飞船上的警力并不那么充足。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的体力在白天也差不多透支了,所以没过多久两个值班警察本想只是坐着休息,却很快相互靠着打起了瞌睡,即使是在这个略略显得森然的地方,他们却意外地睡得很香。

    身着暗色便装的维多利亚?弗斯特就是借此才得以轻易地进入哥哥的房间的。她的动作很娴熟很轻,并不像一个大小姐所应该具备的,而守卫并没有发现,不过却有一个人在走廊不远处的阴影中看到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为了防止有人起夜撞到东西摔倒或是受伤什么的,飞船里的设计是房间里夜间自动开启月光灯。月光灯灯光幽蓝很淡也很暗,就像是地球上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屋里的打起的光晕一样,也因此而得名。

    所以此时房间里并非全黑的,维多利亚闭了闭眼很快适应了房间里的亮度,也拜这月光灯如此昏暗所赐,她并没有看清总体上满室可怖的样子,只是闻到空气中不是很浓却久久不散去的血腥味。

    维多利亚皱了皱鼻子,忍着异味拿着微型圆光手电在阴森的房间里疯狂地开始找着什么。维多利亚并不是一个胆小的女孩子,相反,她的胆子大得几乎可以算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可是现在这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好像什么时候,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蹦出来一样,也许因为这是哥哥的房间吧。这种不安的感觉使维多利亚忽然觉得又急又怕。

    维多利亚抬着小手电在桌子、柜子、镜子、钢笔上细细寻找着,头上渗出了密密的香汗。

    “不行,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

    走道里的人影四下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之后迅速转身闪进了一个附近房客已经搬离了的房间,再没了声音。只是那人转身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寒光一闪,晃了那个刚开门的人的眼,那个人恍惚间好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可是却看得不是很真切,迅速停下了手边的动作,静静屏息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而那边厢,房间里。维多利亚直起腰,抬手一抹额头上的细汗。总算是找到了所要的东西。

    “这样就可以了。”维多利亚开心地对自己说,她多年来一直都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因为这样可以帮助她去除心里的孤独感和恐惧。

    维多利亚在四处寻寻觅觅的时候觉得房间里的血迹真的不是普通的多,混合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让维多利亚心里越发地害怕起来。幸运的是,恐惧很快就被成功了的喜悦之情给冲淡了。

    这时的维多利亚正站在客厅的书柜前面,转过身正好可以清楚看到卧房里的整个落地大镜子。月光灯的光在镜子里反射出淡淡的蓝色光晕。这时的维多利亚沉浸在喜悦的感觉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枚大镜子开始起了一些变化……

    我是真的没有疯(上)

    我叫做维多利亚?弗斯特,我的神经系统很正常,我从来都没有疯过。

    我出生的时候哥哥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了。而在那个时候我的母亲和父亲大人还在热切的期待着我也是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孩子。可是没过多久,我就令他们失望了。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小有成就的科学家,可是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他们也就只限于‘小有成就’了。一生不停追求着自己的科学事业,虽然有些过分功利,可也算是真心的喜欢这个事业。他们执着地追求了半辈子的功名最后在哥哥的身上看到了希望。然而最后他们自己却也结束在了自己这份疯狂的执着里。

    我的哥哥,有着一双碧波一般美丽的眼睛和世界上最温柔的笑容。自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哥哥抱着我喂我米粉,教我说话。比起小时几乎没见过的父母,反倒是哥哥照顾我更多一点。

    所以我说出的第一个词就是‘哥哥’,说得模糊不清,可是哥哥当时笑得面若桃花。而且后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只会说这个词,这也使得我的父母最终放弃了把我培养成第二个天才神童的期望。后来的日子,我不紧不慢地长大了,哥哥总是很忙,有很多老师来家里教哥哥很多很广的知识,有的甚至是些晦涩难懂的东西。我的父亲母亲这个时候并没有忘记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存在,不过我宁愿他们忘记了,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跟别人说起我的身体不好,神经系统有问题,有失心疯……

    我的确是身体不好,出生的时候我就和不少婴儿一样呼吸道受到了感染,即使经过再好的治疗,呼吸道还是会比较脆弱。可是,我是真的没有疯!

    除此以外,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哥哥和自己的事业上了。不过我从来不在意这些,因为我只要哥哥就够够了,不管哥哥多忙都一定会每天抽时间带我玩、教我知识。

    哥哥总是说:‘我的小维多利亚啊,你慢慢地长大就好了,慢一点好。’

    哥哥是一个儒雅有礼的人,脸上总是带笑,特别是对着我的时候,仿佛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一样。不过,这只是一个错觉啦。哥哥虽然很和善却也很严格,对我也很严格,提些乱七八糟不好的要求可是会被哥哥狠狠地说教一顿的。如果我的功课没有做完也是会受罚的,只是……每次我甜甜地叫一声‘哥哥’,他的表情就会缓和下来,然后……罚得轻一些。

    其实我虽然不似哥哥这般聪颖,却也是先于同龄人一些的,照我的父母那种培养锻炼法,要成为第二个‘神童’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我的身体不太好,活动稍微激烈些就会气喘,不一定能承受那些繁重的学习任务。

    这些,哥哥都知道,只是他并没有让我的父母知道。他只让他们看到我直到快两岁了,仍然只会说一个单词……

    我不怪哥哥,我知道哥哥只是希望我有一个正常的童年。而我的童年虽然没有父母的身影,却甚至比其他小孩子更快乐。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生活就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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