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那自认为是人狼的夜里不叫很奇怪,放他走也可能会叫啊。”虽然完全被柳下溪说服还是忍不住找难题堵他。
“如果是深夜逃走的确很奇怪。如果把逃走的时间推后,比如说天刚亮,那位人狼先生也不会嚎叫的时候逃走的话一切都可以正常解释了。他们并不能确定三名病人逃走的时间啊。”
尹落英点头。“你们跟的谋杀案,你心里有底了吧。”
“没有。”柳下溪摇头:“被雾罩住了。情况越来越复杂,我们查到吕文将身上穿的血衣以及他与死者的纠结,就好像有人把一名凶手送到我们面前。让人不舒服啊。如此地故意地破绽百出带着嘲笑的心情在暗中注视着警方的一举一动。黄文龙私下放走病人的事显然不是秘密,被真凶很直接地利用了。病人逃往市区恐怕非自愿……一桩怪异的谋杀案产生了。真凶是喜欢玩乐的人吧,带着让人恶心的心机把谋杀当成百花齐放的艺术品,只要我们查下去还会出现不同的疑犯。先是陈旰的六名研究对象,接着是吕文将,现在是这位康医生或者吴主任、黄文龙甚至有可能是解婆……然后呢然后又有谁?华医生或者还有谁?……”
尹落英听得目瞪口呆:“那怎么办?”
“当路走不通时还不如重新回到起点。带上黄文龙,问一问救过吕文将的那所诊所,他掉下去的污水沟。救了他的行人是谁。”
“起点在那里?”
“当然是死者的尸体,陈旰的尸体。尸体会告诉我们许多东西。”
范明青看到这两个失踪人士终于出现,不由得有些抱怨他们把自己弃一边累死累活的。
“刚刚法医验尸时已经初步确定:吕文将是自杀的。”
并不意外。
“收队。”范明青大手一挥,崩紧的神经首次松懈下来:“可以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啊?!你不去看陈旰的尸体?”尹落英吃惊道。
“去看陈旰的尸体,为什么?”
“你不会以为陈旰是吕文将杀的吧?”尹落英以看稀有物的眼神看着范明青。这让范明青很不舒服。
“不是吕文将杀的?”难道他真的比这两人头脑差?
“那你说说吕文将如何杀人的?”
“……”范明青语塞。这个还没想好,打算好好睡一觉醒来与柳下溪合计一下写好报告交上去案子就结了。“当然是吕文将。哦,还没有告诉你们,我从吴主任那里听到了吕文将神智恢复正常了。郭局杀人是因为替吕文将报仇。死者陈旰的催眠术让郭局认罪,吕文将对死者陈旰充满仇恨。恢复神智后潜入陈旰的室内,等死者回家杀了他。”
“细节呢?怎么潜入怎么杀?”尹落英不放过他,问得咄咄逼人。
“当然是从开着的窗户进去的。杀……就是抢了死者的钢笔刺入了死者的心脏。”
尹落英摆手,真是没力气说话了。这样的人怎么当上分局凶案组组长的。走向车门先进了驾驶室发动车子一边对柳下溪道:“小柳你来驳他吧。”
“吕文将不是从窗户进去的。如果他是从窗户爬进去,挂在窗帘上的发夹就会掉下来。黄随云发现发夹掉下来时凶案已经发生了。
吕文将也没有开锁越户的能力。而且,郭局的证词来自陈旰外面的人并不晓得。只有警局内部的人知道。吕文将的家人也不清楚,他根本不知道陈旰的事。除了这件事陈旰与他并没有私仇。而且,神智正常的吕文将没能力把钢笔插入活人的心脏。”
“什么发夹?”柳下溪后来再见黄随云的事范明青还不知道。本来是可以在上山的路上说的,范明青却睡了,一直没有机会说。
听柳下溪说话范明青也明白吕文将真的不可能杀人。哎,本以为可以破案了……还是打破他个人记录最快时间破案的……让他白白地表错了情。
邹清荷愕然,突然地受到异性的关注却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全班有七名之多的女同学居然围在他课桌边:“听说你昨天生病了,人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他请的是事假不是病假啊。
老实说他对女性很没办法。在老家他姐就骑在他头上。
围在他身边的女同学让他很难应付。
他今天早到了些,是想找同学抄昨天缺课的笔记。谁知道坐定出口询问平时有说过话的同学,马上自己的桌面上就放了几本笔记女同学们围了过来。
邹清荷绝对不自恋,不认为自己有如此大的魅力。
在很久很久以前(没有遇到柳大哥的时候)他也幻想过读大学时来一场美美纯纯的爱。有集美貌才华于一体的女子垂青,牵牵小手花前月下的浪漫一回。
“有,有什么事?”
“元旦迎新晚会约了人没?”
“啊?!元旦迎新晚会?”好像在哪儿看到过,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邹清荷不是迟钝只是没在意。他错过了班里组织的庆祝中秋与秋游还有各付各的聚餐活动(舍不得那个钱)。在班里自认为是没有人缘的。元旦迎新晚会他压根儿没有想参加,估计那天不上课自然是和柳大哥一起度过。
“你又想逃?”那个大眼睛女生是湖北人叫于穗。跟邹清荷算得上半个老乡。见面时会笑着说一声:“你好。”“早。”“吃饭了没。”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邹清荷为难啊。唱歌?跳舞?打死他也做不来。
“又不是让你上台表演。舞伴舞伴舞伴知道没?”几乎要扯上他耳朵了,赶紧躲。
“我不会跳啊。班上男生很多哦。”邹清荷不明白干嘛要为难他。男女比例是23比15哦。
“我们都找到舞伴了,是陆慕芳啦。”众女子推出一个娇小的女生来,一副好大的黑框眼镜……还没说话脸先红了。
这也让邹清荷不好意思起来。
“正好,她也不会,两人可以从头开始学。”于穗个性有些强硬,常让邹清荷想起姐姐邹秋菊。
中午吃饭的时候悄悄跟姚风、黄随云说了这事儿:“该不该拒绝?怎么拒绝?”
“拒绝,应该拒绝!”姚风严肃道:“以正确的心态对待女生,不能含糊。该拒绝时就得干脆说‘不’。”
“还是可以有异性朋友的。”黄随云不以为然。
“为什么找我呢?”邹清荷苦恼。
“有三个理由。成绩优秀的男人、容貌不差的男人、性格好的男人,你呀该对自己更有信心些。”
“可是,我也是无趣的男人啊。音乐不懂运动不强,没有特别技能也没有风趣幽默的谈吐啊,跟你们比差多了。”上了大学才知道这所校园到处都是强人……无意经过各个社团:有人居然会弹钢琴、拉小提琴……虽然听不出好坏来,让他佩服得不敢看第二眼。然后是体育项目的社团……足球、篮球居然还有棒球、网球……而他只会打乒乓球,还是第一轮就被刷下了。然后是文娱棋类社团……围棋?没碰过。会一点象棋……然后三两下就被人将军了。桥牌?没玩过。只会打百分牌。
“学!人都是由不会到会的。我撑你!”姚风豪情万丈。看得出来邹清荷的自卑是有历史因素的,可怜的孩子以前只会死读书把所有的娱乐活动给剥夺了。
“跟着节奏起舞就好,跳舞不难的。”黄随云安慰那面皮皱成苦瓜样的邹清荷。“我听以前的学长们说过,元旦那晚要拿支玫瑰迎接女生把她们当成女王般的伺候。这样才能体现男人的骑士风度。”
第128章 医生之死-13
雪越下越大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鹅毛漫天飞呢。
路面好似铺上了一层白色的毡毯。当然要忽略那一脚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
“范组长这么早就亲自过来拿尸检报告了?”这位姓史的法医意外地看着这三个人早早的侯在门外。
“我们也是刚到。”范明青嘿嘿笑了笑,他的眼睛布满红丝。先前在车上打了盹,睡眠还是严重不足。
进了屋尹落英跺着脚道:“忘记把黄文龙带来了。”
“带他来做什么?”范明青打着呵欠。
柳下溪一怔,他也忘记了。
“老尹不是这一区的吧?我记得你是在市局么?”史法医好奇地打量着柳下溪,不认识。
“嘿嘿。”尹落英笑着没有回答,降职了没必要见人就说吧。
“见见陈医生的尸体。”范明青取下手套接过史法医泡的茶。
下雪天偶尔坐在室内喝着热茶的感觉很不错。史法医把报告拿出来,范明青先给了柳下溪看。“死者陈旰。血型ab型,年龄约二十五至二十七周岁……死亡之前此身体没有严重疾病……死亡时间大约在下午三点半至四点半……胃,羊肉……死因,心脏被刺…失血过多……伤口,有几处是死亡后造成?”
“噫?有问题?”范明青接过来看了。
这位史法医的字……有一半不认识,它们太潦草了。
“今天你们来得正好,我昨夜好不容易才把尸体的伤痕补修完整,你们可以清楚地看清尸体的原貌了。”
“补修完整?”柳下溪很意外,想不到这位史法医还有这么一手绝活。
“嗯,这具尸体只是皮肉伤很容易修复的。”室内有不少人体结构的图解,最吓人的是那个骷髅架与骷髅头吧……是真的死人骨么?
“我以前玩过人体雕塑。”史法医颇为得意地指指门后面挂衣服的真人比例不锈钢**美女。
绘过人体素描的柳下溪赞赏地点头:“人体结构塑型十分严谨,人物动态的捕捉也很到位。不错。”后面的没有说出来,可惜的是女人体的线条不够流畅。胸部太大、大腿过粗,缺少女性均衡的秀丽感。怎么说呢?这雕塑面部笑容里带有肉欲的强烈渴求。居然敢拿出来显摆,这位史法医也算是另类人物吧。
尸体的脸看不出死时的伤痕。这是柳下溪见过的也熟悉的陈旰那张脸,配上留在现场的那幅眼镜,感觉陈旰只不过是睡着了。死者的头发……只靠目测也看得出与柳下溪从死亡现场捡到的柔软的发丝一模一样。那么,姚风从他床上捡到的头发又是谁的?有洁癖的陈旰让谁睡过他的床?解剖了尸体里的食物成份显然也是朱记里的涮羊肉。
看来死者真的是陈旰了。
柳下溪目光一转,却看到尸体另一边的推物小车上摆着一张十二寸陈旰的彩照。皱起眉头来对史法医道:“史法医,您不会是照着这张照片复原的吧?”
“对啊。有什么问题?这本来就是他啊。”
“是谁让您这么做的?”
“陈医生的好友华医生啊,他过来看死者后大哭。说陈医生的父母要来,若是见到数年不见的儿子死得这么惨太伤俩老的心了。求我给死者恢复容貌。我说要修整得完美最好是有张相片。他回去找了这么一张过来。华医生我也认识,在精神病研究方面很有一套。我们也算是半个同行吧,这点小忙不帮说不过去。他留下这张相片人就走了。听说死者的父母今天会到。”
“看来,昨天华医生离开现场立即过来这边了。死者这位朋友够义气。”范明青赞叹道。
“昨天才知道陈旰有父母的人居然为死者考虑这么多。”柳下溪拿着这张明显是三寸免冠照放大的彩照挑眉:“真是有心人啊。”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在怀疑华医生。”范明青拍他的肩:“他没有嫌疑。我们已经证实了他前天的行程。二点十九分时他跟死者正在吃,接到电话后匆匆离开。证人不少已经确认了。死者过了五分钟后一个人离开,帐是死者付的,店里的工作人员还清楚记得华医生对死者说:‘真不好意思,下次回请你五次。’死者笑着答道:‘好。’。二点三十分华医生回到自己的家,他的邻居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