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盛世美颜惹的祸[快穿]》分卷阅读18

    “父皇,你好好休息吧。”景姒看到景瑋鬓角多出了一丝白发,心中一恸,忙撇开眼,吩咐侯在一旁的总管太监,“把父皇送回寝宫休息,动作轻些。”

    总管自然知道景姒在宫中说话的分量,恭敬应了声“是”,便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亲自送景瑋去安寝了。

    看到景瑋被宫人服侍着出去,景匿眼底满是困惑,却没有多少心疼担忧。

    所有皇子公主中,景瑋独宠景姒一人,若不是如此,当年余贵妃也不会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威胁柳婕妤给他下了药。

    景匿幼时还愤懑妒忌过,随着年龄增长,又在某次无意间撞破了柳婕妤的丑事之后,才明白自己本就没有资格奢望景瑋的宠爱,这才逐渐释然。

    但对偏心偏到没边的景瑋,景匿到底生不出什么多余的感情来,看他身体明显不对劲,也只觉得雍都将会有一场狂风暴雨而已,其余的,一丝悲戚也无。

    等安顿好了景瑋,景姒才腾出空,去看倒在一片血泊里的白蘅。

    方才一直安静得仿若不存在的白蘅,竭力抬起头,娇弱的小脸脸色苍白,还溅着几滴血珠,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她眼睛亮了亮,“殿下,你回来了。”

    景姒看着她的眼神惊疑不定。

    “画奴”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尤其是这双如出一辙的艳丽双眼。

    但与强势放浪的画奴不同,东宫的白蘅是端庄娇怯且温顺沉默的,性格上如此巨大的反差,很难让人相信她们会是一个人。

    不,也许她们的性格,并没有多大的差别。景姒想起不久以前,他问白蘅是否还记得青梧时,她过于冷漠的反应,以及明知道青梧不在殿内,还要冲进火场以至于损坏了嗓子的事。

    她会冲进火场,并不是为了救青梧,而是为了……

    景姒心中,疑窦丛生。

    景匿不明所以地站在一旁,犹豫着问了一句,“皇弟,可要宣太医?”

    白蘅虽然只是一个奴婢,但她从小侍候在太子身边,身份与一般的奴婢有所不同,也能宣太医诊治。

    “不急,”景姒却摇了摇头,他有许多问题,需要白蘅解答。还有景瑋的身体,也不能再拖了。

    他对侍候在一旁的宫人下令,“你们都出去吧,守在外面,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殿下。”

    宫人们鱼贯而出,景匿不知景姒想要做什么,“皇弟……”

    景姒捡起侍卫留下的沾满血的鞭子,密密的睫羽低垂着,打断了景匿的话,“皇兄也出去吧。”

    “你也一夜未眠,很是辛苦,先回去休息吧。”他瓷白的手,攥紧粗糙暗红的牛皮鞭时,有一种剧烈的视觉上的冲击,让景匿有些目眩神迷。

    早在多年前,在东宫书房见到景姒的那一次起,他便意识到了外表像瓷娃娃一般脆弱的景姒,事实上拥有怎样一颗强悍却冷漠的心。

    他看看景姒,只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仿佛他一个不注意,景姒便能像露水那样,被阳光一照,便会永远消失。

    他深深看了景姒一眼,低下头,“景匿告退。”

    门被景匿从外面阖上,空旷下来的大殿上,只剩下景姒与白蘅两人。

    景姒握着皮鞭站起身,走到白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与他气质极为不符的血腥味,就弥漫在他周身,剧烈反差之下,是致命的诱惑。

    白蘅仿佛没有意识到危险一般,眼中带笑地直直望着他,“殿下,要单独与白蘅说什么?”

    景姒却没有说话,而是蹲了下来,血污沾染上了月白的衣角,洇成一团暗色血渍,白蘅看到了,状似惋惜地说了一声,“脏了。”

    “手给我。”景姒恍如未闻,把空着的那只手递到白蘅眼前,修长的手指,宛如一件完美的玉雕,肌骨莹润。

    白蘅看痴了一般,愣愣地伸出手,搭在了景姒温暖的柔荑上。

    景姒笑了一下,径直朝她中指第二个指节摸去,那里有一个经年的疤迹,就算是用肉眼,都很难发现。

    若不是在画舫上时,景姒中了那样诡谲的毒,皮肤的感知敏锐了几倍,也不会察觉到这细微的记号。

    而且,他察觉到的,不仅仅只有这个,还有一件身为女子绝不可能有的东西。

    受过伤的皮肤,只要细细查看,总会发现与周围皮肤不同的地方,景姒摸到那微微的凸起,便将她的手丢下,转而用皮鞭的手柄,挑起了她细白的下巴。

    “白蘅,或者画奴?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景姒唇角还是笑着,眸子里却冰冷一片,“究竟,是男是女?”

    第24章 第一世(23)

    景匿守在太和殿外,直到天光乍破,才看到景姒从里面走出来。

    他脸色苍白得厉害,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一般。景匿伸手去扶他,被推开了,景姒看着他,有些莫名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景匿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没有。”景姒摇头,也不再问景匿为什么不回去,转而冲值守的侍卫招手,“你叫上几个人,把殿内的那个人送去太医院。”

    “遵命,殿下”,侍卫领了命,便带了几个人一齐进去,不多时便抬着浑身浴血的白蘅出来了。

    景匿着重看了几眼,发现她身上并没有添新伤,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暂时昏迷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白蘅似乎变得魁梧了些。

    景姒叫住他,“皇兄既然不去休息,可否与我一起用早膳?”

    景匿便将探询的视线收了回来,欣然接受,“那便叨扰了。”

    他们刚走到半路,皇帝那里便来了人,唤景姒过去,想来是景瑋终于醒过来,挂念景姒,非要见到他不可。

    看到景姒为难的眼神,景匿知情识趣地告退了,往宫外走。

    宫中皇子一满十六岁,便要搬出皇宫另建府邸,景匿早已不住在宫中,他对这里没什么好感,再加上获得景瑋特赦不需要上朝,若不是景姒在这里的话,估计他一年到头都不会入宫几次。

    景匿想回去睡个回笼觉,脚步不由得急促了些,还没注意到时,那个常年跟在皇帝身边白发总管已经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了。

    “大皇子,请留步。”总管素来是一副笑脸,“陛下有口谕,让奴才当面告诉大皇子。”

    景匿只好耐下性子,“父皇要告诉我什么?”

    “大皇子景匿,私自带太子出宫,致使太子差点遇险,本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但念其及时找回太子,可从轻发落,从即日起,禁足三个月。”总管半眯着眼,将景瑋的话复述一遍之后,又说,“大皇子,您可有什么不满?”

    景匿低头,他就知道,爱子心切的景瑋怎么可能轻轻放过他。因为早有预料,景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儿臣没有什么不满。”

    总管这才满意地行礼离开了。

    被禁足在皇子府里的景匿消息闭塞,他以为白蘅受的只是皮外伤,并不知道当天晚上,太医院便传出了东宫大宫女白蘅的死讯。

    白蘅伺候了景姒十几年,两人之间主仆情谊的深厚自是不必多言,但奇怪的是,宅心仁厚的太子在听到白蘅的死讯时,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悲戚的情绪,甚至于第二天一早,宫人们便发现,一名身材修颀面容阴柔的男子取代了白蘅的位置,贴身侍候在太子身边。他的名字,叫做——画奴。

    景瑋的病情越发严重,似乎是那一夜等景姒等得太晚,使得情况恶化,如今的他竟是半日的清醒都维持不了。

    景姒一边要费心掩盖景瑋身体不适这一点,一边又要处理堆积如山的事务,实在是分身乏术,斛律铖几次下朝以后想去找他,还未走到,便发现景姒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好几天,斛律铖都没能与景姒说上几句完整的话。

    没能与心上人说上话,斛律铖心里的郁卒可想而知,偏偏这时,那钵盂王子还往他枪口上撞。

    这天,斛律铖刚回到驿馆门口,便见到一个小兵在那里东张西望,看到他之后,步履匆忙地跑过来,向他禀报,“将军,钵盂王子不见了!”

    斛律铖脸色阴沉,这不老实的钵盂王子,真会给他找麻烦。

    “进去再说。”斛律铖不欲声张,带着人进了驿馆。

    那间原本是钵盂王子住的房间,挤满了斛律铖从阙都带来的将士,俱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见到斛律铖走进来,他们纷纷涌到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抢着发言,斛律铖站在当中,却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原以为钵盂王子只是耐不住寂寞,又偷偷去了青楼画舫的斛律铖,终于意识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

    “停!”最终,斛律铖不得不指定一个人来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说,“将军,今早你入宫之后,我便去唤钵盂王子用早膳,敲了许久的门,都未听见回应,等我踢开门后才发现,王子已经不见了,只在桌上发现这张纸条。”

    小兵将纸条递过来,斛律铖展开一看,英气的眉宇皱拢起来,“请王子做客一月,勿惊动他人,否则王子性命不保。”

    “将军,这可怎么办呐?”副将也是一脸担忧,“万一不到一月陛下便召见王子,那不就败露了吗?”

    斛律铖知道,没有万一,而是陛下一定会召见钵盂王子,而且就在五日之后、太子的生辰宴上。

    一旦钵盂王子失踪的事情暴露,不论是否抓到劫匪,他们这些负责护卫的人都难逃追责。

    更严重地是,钵盂极有可能趁机挑起事端,讹诈大雍一笔。

    “要不,找个人装扮成钵盂王子?”一个头脑机灵的小兵突然说到,“反正陛下也没见过钵盂王子长什么样。”

    “这可是欺君之罪!”他话刚说完,就被旁边的副将狠狠敲了一记脑袋,“诛九族的!”

    小兵委屈地捂着头,不敢再说了。

    一直沉默的军师突然敲了敲桌面,那是他有话要说的标志,众人“嚯”地转过头看着他,期待他能给出一个绝妙的计策。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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